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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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和2019年好好打声招呼，让他对自己好一点，期末考试已经纷纷接踵而至。
时柯正在认真背诵古诗文必背45篇，前面的海尔姐妹掉过头来找他搭话，“时大柯，上次和你一起去看电影的漂亮哥哥是谁啊？”
“我老板，也可以说是房东，怎么啦？”
“没什么，没什么。”两人连着摆手，又转过头去。
时柯倒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老沈那么英俊，吸引女孩子目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海尔姐妹又在低声叽叽喳喳，“我就说不是学长吧。”
“那你也没有猜对嘛，人家不是家教老师，也不是邻居朋友。”
时柯并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都市情缘”、“市井生活”、“校园青春”等词，他不解地挠了挠头，又继续低头看书。
终于迎来了第一天考试，这天考数学前，时柯心里有点紧张，甚至觉得肚子有些疼。不过好在他最近学习十分认真，心里倒是很有底。可是考完试，他一手冷汗，肚子更疼了。
最后一门考英语，英语听力放到一半，时柯愈发觉得腹痛难忍。他像只熟透的虾，蜷缩在座位上，腹部绞痛。
好不容易忍到听力放完，他弯着腰走出考场，一进厕所，胃里也跟着翻江倒海，连早饭也吐得一干二净。
时柯原本还想坚持考完英语，却实在是难以继续坚持。监考老师见他面色难看，便让巡考员带他去医务室。医务人员一看时柯的状况，拉下口罩，神色严肃，“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一听这话，时柯心中更是恐慌，无数种不妙的联想在他全是黑洞的大脑生根发芽。
班主任听说后也匆匆赶至医务室，时柯的班主任赵红是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关于她，班级里总是有很多传说，比如说她老公是高二数学老师□□，比如说她家里很有钱单是凭借暑假带小课就换了新宝马，比如说她儿子考试没考好被逼每天五点起床学习……
此情此景，时柯正坐在班主任新换的宝马里，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传言。时柯欲哭无泪，他腹痛到想要大叫，又有想吐冲动，但想想这好歹是女魔头的爱车，他还是选择忍一时海阔天空。
一到医院，班主任赵红安排时柯在一楼大厅坐下，便忙着帮他排队。
时柯看见班主任雷厉风行的背影，心中十分感动。毕竟这几年他每次生病都是自己一个人去医院，他爸整天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去出差的路上，又什么时候真正关心教育过他？
电梯上行，医生一见时柯状况，似乎已经料到结局。略有些发际线后移的中年眼镜男抬了抬眼，在时柯右下腹部轻轻按压，时柯差点疼得咬断舌头，给沈牧提供红烧口条的原料。
“去二楼拍个彩超看看，”医生将病单递给班主任。
阑尾炎，淦。
医生建议时柯趁早动手术，以绝后患。时柯坐在长廊的椅子上痛不欲生，班主任安慰他，“没关系的，别紧张。”时柯忽然觉得声色俱厉的班主任都变得慈眉善目起来，直到她又说，“我估计等会儿还得回学校，我打电话通知你家长来吧。”
家长？是早早撂下他的妈？还是对他不管不顾的爸？
“赵老师，没关系的，我等会挂完水自己回家就行，您先回学校吧。”
“不行不行，万一你等会再疼起来，医生还得让你住院。再说了，你又没带身份证，这怎么行？”班主任皱着眉头，像是在开班会。
时柯异想天开，要是柯南完全听得懂人话，能帮他送身份证就好了。他试探性地说道，“我爸工作忙，要不打电话让我哥来吧？”
赵红一接班就注意到时柯了，这个男孩子头脑灵光，但就是对学习的事情不太投入，还经常逃晚自习或者上课睡觉。经过几次家长会，赵红大概也猜到时柯的情况，就不免对这个孩子更加上心。
这一个多月来，她眼见着时柯比以往更加刻苦努力，她心中也十分欣慰。赵红见时柯表情有点为难，便道，“你先歇会，我帮你打电话吧。”
时柯皱着眉头，脸上缩成一堆，皱巴巴的，像灭霸的下巴。他熟练地在老师手机上输入沈牧的手机号，又捂着肚子蜷缩着。
医院很吵，有吵架声，有哭泣声，有冷冰冰的宣判。
电话终于被接通。
“您好，请问是哪位？”
“您好，您是时柯的哥哥吧？”
电话那头的沈牧忽然愣住了，他下意识皱起眉头，心跳加速，“是的，他怎么了？”
“我是时柯班主任赵红，今天他忽然肚子疼，刚刚在医院检查确诊是阑尾炎，我们现在在Z城大学附属医院，医生建议住院动手术，你现在方便过来吗？”
电话这边杂音很多，沈牧并不能完全听清赵红的话，他只是断断续续听清楚几个词汇，比如“时柯、医院、手术”，“好的，我现在就过来。”
“记得帮时柯带身份证啊，他说他放在写字台抽屉了。”
沈牧立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解开腰间围裙。他一边穿上外套，一边对小王说，“你等会下班后直接关店门吧，我可能不回来。”
小王不知道沈牧是接了谁的电话，表情紧张而严肃。他眨眼睛的功夫，沈牧已经跑了楼上下。小王刚放下手中水杯，门外已经响起摩托车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小王内心活动：今日《走进柯学》，请关注，老板究竟怎么了？
“别紧张，已经打电话给你家里人了。”
时柯点点头，“谢谢老师。”
“你们这些孩子，平时应该多注意注意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赵红语重心长，“等会挂水消消炎，说不定能好一点，家里人看到你这样得多心疼啊。要是我有小孩，肯定也是整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时柯想起传闻，不禁有点疑惑，“赵老师？”
“怎么了？听说我没有小孩很惊讶吗？我和我们家先生一直带高三，整天从早忙到晚，一开始是想迟两年，结果就一直都没有…”
赵红说这话时是笑着的，但是时柯还是听出了她话中的遗憾，“老师，一届届那么多学长学姐，还有我们，都把您当妈看。”
“是后妈吧？”赵红心里有些欣慰，她忍俊不禁道。
“时柯。”
赵红闻言起身，“你就是时柯哥哥吧，之前医生已经看过诊，具体的你和李医生再交流一下，学校里事情多，我先回去了。”
沈牧点点头，“好的，麻烦您，多谢。”
时柯此时腹中又是一阵绞痛，他简直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弯着身躯坐在椅子上。先前吐过几次，嗓子有些烧着难受，喉间似乎还有苦味，他额间都是汗水，头发粘在前额上。
沈牧把病历单和包放在椅子上，然后在时柯面前蹲下。时柯弯着腰脸朝下，两人正好是平视。沈牧一手放在膝上，一手轻轻拂开时柯额前的头发，“医生说最好做手术。”
时柯眼睛微红，不知道是因为脑袋充血，还是因为疼痛导致□□自动释放泪水。他虽然平时擅长发动嘴炮技能，似乎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其实他特别怕疼，一听到手术两个字简直要走不动道。时柯想拒绝住院的建议，但是想到长痛不如短痛，他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去办理住院手续，你在这等我，好不好？”
时柯的语气简直像是哄小孩，任何一个不知道内幕的人，恐怕都要以为沈牧开的是托儿所，而不是什么咖啡店。
时柯又乖巧地点了点头。
进了病房，便开始输液，护士仔细吩咐注意事项。时柯换上病号服，半躺着，似乎疼痛减轻了不少。沈牧去找主治医生详聊，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病房。
“还没吃晚饭吧？”
时柯惨戚戚地哼了一声作为回答，一想到明天开始要完全停止进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下一顿饭，他有点想哭。
“刚刚出门买了仙豆糕，看到朋友圈大家都说好吃，你先尝尝，垫垫肚子。”
难怪出去这么久，不过据说那家店还要排队，老沈也太仗义了。
时柯打开纸袋，香香热热的气味涌出来，冲淡了病房里的消毒水味。
仙豆糕皮薄面酥，馅心还热着，入口即化，味道又香又甜，有芝士爆浆紫薯味的，有巧克力熔岩的，还有抹茶红豆的。
“之前和你说过的那家茄汁虾仁蛋包饭要不要吃？叫个外卖？”沈牧问道。
时柯向来是来者不拒，这会没有原先那么疼，他更是恢复不少精神，“好好好，我自己来就行，老沈你先回去休息吧。”
“哪有当哥的把弟弟一个人撂在病房？”沈牧回头看了时柯一眼，“这几天我都在医院，虽然不用交五险一金，我也不是什么黑心老板，你放心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