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遇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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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燕将烤羊肉放在郝川塌前，恭敬地转身离开小府。
郝川看向烤羊肉，他心里寻思，于燕是否又招惹到赵山河，郝川无奈地叹气，将眼前色泽诱人的烤羊肉拿起来吃，于燕总是学不乖啊。
郝川拿起羊肉的那一刻，赵山河冷眼睨向郝川，声音低沉地威胁郝川，“我让你吃了吗？”
郝川疑惑地看向脸色不悦的赵山河，他拿着羊肉吃也不是，放也不是，郝川不明所以地问出口，“将军刚才不是将这肉，赏赐给卑职了？”
“我何时说了？”
郝川凝滞在矮塌上久久说不出话，他很想反驳赵山河，但赵山河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反倒让他觉得他听错了。
郝川尴尬地放下烤羊肉，拿起地图，装作思考战事。
于燕垂头丧气地走回伙房。
杨为国和范向前看见于燕，他们快步跑到于燕身前，急迫地询问于燕。
“将军有没有有提羊肉的事，他有没有怪罪我们？”
于燕感到有些愧疚，这次赵山河是针对她而来，杨为国和范向前是为她所牵累。
于燕强打起精神笑道：“将军夸我们烤羊肉做的好，并没有提羊肉的来源，你们不用太担心，赶紧去营帐洗漱睡觉吧。”
“真的吗？”杨为国不疑有他，他开心地说道：“将军说我做的烤羊肉好吃，我怎感觉比我吃还开心！”
于燕扬起笑，打趣道：“将军是你的天，是你的地，天地都夸你，你能不开心？”
杨为国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拉上于燕往营帐走。
于燕撇开杨为国的手，她指向自己干瘪的肚皮，又指向伙房，神神秘秘地说道：“我还没吃饱呢，我在伙房为自己做些私菜，你们先回去吧。”
杨为国与范向前，趁于燕去送羊肉的空隙，已经弄了些番薯吃，杨为国叮嘱道：“我在灶台后，给你放了两个番薯，烤得差不多了，你先拿着吃，我跟范向前就先回去了。”
于燕点点头，“嗯。”
范向前站在旁边眉头紧皱，他看出于燕有些不对劲，但于燕没跟他们说，他也没有揭穿于燕。
看着杨为国和范向前走远，于燕转身掉头向西边的山林走去。
亏得于燕在校场，嚎的一嗓子，军营里的人，十有八九都认识于燕，走到西山城墙下，于燕讨好地靠近城门郎，热情地将身上仅剩的铜板，放入城门郎手中，“大哥，行个方便，容我上西山一趟，行不行？”
城门郎眼神戏谑地打量于燕，他接过于燕的铜板，掂量一番，打趣道：“这不是在将军面前，气势高昂说要遵守军规的伙勇？”
于燕耳朵有些热，她豁出老脸，学起梅娘不要脸讨好的模样。
“我也不想破坏军规，可将军想吃兔肉，这军中又没有兔肉，我只好向各位大哥讨个方便，放我去西山去寻活兔了。”
城门郎不放人，他们将于燕的铜钱还给她，恢复正经，横眉竖眼道：“没有将军的令牌，所有人不得擅自出城。”
于燕急了，她恳切地说道：“我真是为将军办事，若是耽误了，将军怪罪下来，我们都吃不了兜子走。”
穿灰布衣手持长戟的城门郎，显然不相信于燕的话，他们都知道赵山河，配有专属的伙勇，那里轮得到于燕为赵山河做食物。
城门郎嘴角挑着笑，狗眼看人低地嘲讽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将军需要你为他做兔肉？你怕是发癔症了吧，为了出城门什么都敢说！”
于燕心肝发怒，她那里发癔症了！
软的不吃就来硬的，于燕威胁道：“你们早间擅离职守，私自外出猎羊，违反军规，你们若不让我出去，我等会儿便将这件事，禀告给将军！”
轮岗的五名城门郎，此时面上才露出慌张之色，其中有名身量颇高的城门郎，怒骂道：“你别血口喷人！我们并没有做此事！”
于燕找回主场，她满不在乎地拿捏五人，“早间难道没有伙勇，从你们手中拿走半块肉？”
城门郎互相观望，有名身量颇高的城门郎，率先走出来，他高声说道：“我们让你出城门，但你需保证不将此事说出去！”
于燕纤细的手，已经捏出一把汗，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松口气，应和道：“那是当然。”
城门郎将于燕放出去片刻，身量颇高的城门郎，眼神阴狠地跟另外两名城门郎眼神对视，留下两名城门郎守城门后，悄无声息地跟上于燕。
身宽体胖的城门郎，胆量有些小，他后怕地询问高个城门郎，“方叟，我们真要杀他？”
方叟拿长戟恶狠狠地威胁他，“张立，难不成你现在想反悔？他仗着将军的名号，私自外出狩猎，死在西山，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意外，谁也想不到我们头上！”
夜晚的西山，有许多蝉虫叫的欢快，明明山外十分炎热，走进西山，他们却觉得有几分凉意，张立浑身一抖，他摇摇头，不敢反驳方叟的话。
西山的草木生长茂盛，于燕随意串进灌木丛，扒开比人还高的野草，拿出火折子，爬在地上查看野兔在树林留下的痕迹。
于燕找得正入神，她听见灌木丛里出现奇怪的动静，于燕僵住身体不动，等奇怪的声音消失，不再发现其他声音，她才落下提起的心，继续寻找野兔窝。
“嘎吱。”
木枝断裂的声音，随风传入于燕耳中，于燕后背发毛，现在才知道恐惧。
山里野兽多，若是让她碰见野熊，她活着回去的机会都没有。
于燕不敢回头，她装作神色正常地往前走，看见身前有棵大树，她加快速度往前跑，想要爬上树。
方叟以为于燕发现他们，他不再掩藏，迅速从草丛跑出来追向于燕，朝她挥起长戟，想要夺取她的性命。
于燕转头看向后方，发现是刚才的城门郎，她又怒又怕地喊道：“你们为何要杀我！”
方叟并没有过多解释，他骂道：“想你死便杀你，无需理由！”
于燕心里暗骂这群人心肠毒辣，她奋力向城内跑，希望城门郎能够忌惮城边人多，不敢对她下手。
方叟看出于燕的意图，他着急地催促另外两个人，“你们站在这里干嘛！分散了围堵他啊！今日他若活着离开这里，明日死的便是我们！”
感受到三人越追越近，于燕身体发软，身体的力量逐渐消失，心中的恐惧胁迫神经，嘴唇开始不由自主的哆嗦。
她用手挡开全是刺勾的树枝，用蛮力冲开缠成一团的青植，于燕灰扑扑的脸上，被锋利的草划开四五道血痕，白嫩的手，嵌满树枝上的倒刺。
于燕不敢回头，她知道回头便会减少逃跑的时间，离死亡又进一步。
于燕心里绝望的想，此刻，若有人来救她该有多好。
方叟气喘吁吁地追到于燕，他挥起长戟，猛地一用力，精准地朝于燕瘦小的脖颈戈去。
赵山河等了许久都没等来于燕，他召张戈进营房，眼眸透露不耐地问道：“余雁怎还未将兔肉送来！”
张戈半跪在地上，他敬畏地说道：“属下这便去查看一番。”
赵山河不愿多等，他整理好衣裳站起身，跨步朝营帐外走去，“不必了，郝校尉的军事，已经禀报完，本将军亲自去看看，他到底在作甚。”
张戈恭敬地站起身，跟在赵山河身后，为赵山河带路。
郝川闲来无事，他瞧出门道，也跟在赵山河身后看热闹。
一行人走到伙房，没看见伙房亮烛火，赵山河眉头轻皱，他质问张戈，“他去那里了？”
张戈那里知道于燕的行踪，他冷汗直流，犹豫地猜测道：“莫不是去寻野兔去了？”
赵山河冷眼瞥向张戈，锐利的眼神扎得张戈后背疼，张戈心里发颤，他还以为赵山河想整治于燕，怎么这会儿，又对于燕如此关心。
“你没给他安排野兔？”
张戈弯曲的身体，又弯曲几分，他口干舌燥地说道：“没。”
“那他之前的羊肉，从何而来！”
张戈硬着头皮回答：“不知。”
赵山河冷色紧绷，担忧的神色全显现在脸上。
郝川害怕赵山河对张戈出手，他及时解围，“西山野兔多，我也曾听闻有士卒常去西山狩猎，余雁也有可能去了西山。”
赵山河不再质问张戈，率先走在前方，脚步飞快西山走。
范向前放心不下于燕，他回营帐的路上，跟杨为国撒谎内急，甩开杨为国打听到于燕的行踪，向西山赶去。
范向前赶到西山城门，看见城门郎只有两名，虽然疑惑，但他也没有过多怀疑，反倒庆幸人少，他可以快速买通两人，出城去找于燕。
范向前走进城门郎，与城门郎勾肩搭背，嬉皮笑脸道：“两位大哥今晚没有放伙勇出城门？”
城门郎互看一脸，甩开范向前的手，冷面回道：“没有，你快走开！”
城门郎的行为，让范向前直觉得于燕出事了，他掏出怀里存了许久的银钱，送到城门郎手里，笑道：“大哥，别赶我呀，我还想趁晚上出城门，去找乐子呢。”
城门郎立马明了，军营里汉子多，赵山河没养军妓。
时常有士卒趁休假，出城门去上邺找乐子，这些伙勇不用值班，晚上也抓准时机溜出去玩乐。
城门郎嘴角带笑，掂量范向前沉甸甸的银两，鬼迷心窍，收下范向前的钱，放了他出去。
范向前刚走，赵山河立马带了人马赶到西山城门，看见城门只有两名守卫，赵山河怒道：“还有的人呢！”
城门郎被吓得说话直抖，心里抱怨为何将军今日来查岗，城门郎哆哆嗦嗦地回道：“回将军，另外三人小解去了。”
赵山河冷哼一声，“三人同时小解？还不给我说实话！”
城门郎被赵山河吓得没了阵脚，他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胡乱找理由说道：“他们在营帐里睡觉！”
赵山河心里记挂于燕的事，他忍住怒气，没有追问擅离职守的事，他冷声问道：“今日你们有放伙勇出去吗？”
城门郎心里悔得要死，怎么将军也问起这事，难道于燕真是出城门为将军办事？城门郎不敢再隐瞒，他们想要抛弃方叟三人，保全自己。
“有名伙勇说要上山寻野兔，我们便放他出了城门。”
赵山河察觉到城门郎有所隐瞒，他捏住城门郎的下巴，将城门郎整个凌空提起，再次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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