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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玄隐力荐夺位策,晴月决绝断玉簪 ...

  •   晴月跟着天志出了宫,几个下人在马车边等着她,负责把她扶上马车,但被她辞谢了,她自己爬了上去。

      晴月以前总是骑马,那多自由,有趣,但如今她觉得两种交通方式都没劲。整个路上,她没说一句话,只是发着呆。

      不知过多久,车停了。天志想扶晴月下马车,但晴月好像没看见一样,她自己扶着就下来了,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是直接跳下来。

      王府满是迎接的人,由天志的王妃带着各小妾、小公子、小姐、家丁、手下等向天志行礼,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晴月,有羡慕,有嫉妒,有好奇,有幽怨,有审视,有怨恨,但就是没有一个同情或是关心的眼神。他们由王妃带头,个个笑盈盈地跟晴月搭话,他们及其不吝啬赞扬和关心晴月的话,一说就根本停不下来。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可面对那一张张献媚的脸,晴月根本不想理会这里的任何的一个人,她不知道他们有几个人是
      真诚的,又有几个人是绵里藏针,但她知道,这里没有人会理解她。

      天志本想带她到王府走走,熟悉环境,但晴月说累了,想一个人待着。天志把她送到早已准备好的房间,他本想和晴月多待会,可被晴月拒之门外。

      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样,晴月算是第一个。他一想到晴月在昨天晚上都可以安心地睡在潇风的寝殿中,他却连房门都不能踏进,骄傲的他就气愤至极。可是他又能拿晴月怎么办,他只能留下几个人守在门口候着,听从晴月的吩咐,而他就去武场练武。

      一连几天,晴月都是把她关在房间里,找各种借口躲着天志。天志把满身的气都撒在手下身上,打得他们趴在地上无法站起来,可他还会用脚踢踢这个,踹踹那个,怒喝他们起来。

      这时,有人来报说陈玄隐求见。天志让人把陈玄隐请到练武场,又叫躺在地上的人滚开。

      陈玄隐来到练武场,给正在喝着下人端茶的天志行礼。

      “陈统领找本王何事?”天志把茶喝了就打起了沙袋。

      “卑职听说王爷把贺兰姑娘带回了王府,就来看看。王爷本该高兴,可不知王爷为何不陪着贺兰姑娘,反而在此如此愤懑地练武。”

      “事情本该如此,晴月昨晚都可以安心地住在整天气她的叶潇风那里,可就是拒本王于千里之外。就是因为本王杀了那昏君,她竟如此怨恨本王,害怕本王。他已死,就写了封破血书,都三年了,他居然还占着晴月的心!”天志从怀里掏出那封血书,一把仍在地上。

      陈玄隐把血书拾起来看了许久,若有所思,许久才说:“贺兰姑娘是个奇女子,如此一封血书,着实令人感动,但让贺兰姑娘拒王爷于千里之外的不只是王爷杀了陛下。恕卑职之言,她是不可能甘于屈于王府的,王爷还是放她走吧,免得日后引出事端。”

      “大胆陈玄隐,别以为你是本王的舅父,你就可以乱来!本王告诉你,就算她心里想着别人,本王也绝对不会让她离开,她只能是本王的人!”天志勃然大怒,直指陈玄隐怒吼。

      陈玄隐“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向天志磕了个头,“王爷,请您三思啊!您想想,贺兰姑娘就算再奇特,她终究是个女人。世人只知道她和陛下两情相悦,不惜舍命就陛下。可依卑职看,贺兰姑娘心仪的极大可能不是陛下,而是叶潇风。”

      “陈玄隐,开什么玩笑,晴月怎么会钟情于叶潇风呢,他们两个一见面就吵!”天志觉得可笑。

      陈玄隐却坚持他的看法,“正因如此,大家才觉得不可能,就连他们自己也觉得他们之间的奇妙感觉就是朋友间的情义。可经过前几天那晚,那全都不一样了。

      “那晚,贺兰姑娘一整夜都在叶潇风的寝殿,叶潇风还让所有人退下,没有允许不得进来。王爷,不是卑职有意损害贺兰姑娘的清白,他们两个都三年未见了!两个同病相怜的人都把彼此视为唯一可依靠、可倾诉的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有谁抵得住由心底燃起得烈火。”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阻止本王去找晴月,让叶潇风有机可乘,难道你也觉得本王错了?”天志怒喝,他心中的怒火愈发不可收拾了。

      “卑职不敢!只是卑职实在没想到贺兰姑娘会不顾自身清誉,在叶潇风寝殿里过夜。王爷终究是要当一国之君受万人朝拜的,不可因一个不洁女人而乱了阵脚,遭世人指点!

      “您母妃在时,就盼着您早日登上皇帝宝座。如今,陛下已驾崩,您让叶潇风在那本属于您的龙椅上坐了三年,可他却在这龙椅上越坐越嚣张,他都把这龙椅当成他自己的了,就连贺兰姑娘劝他,他都舍不得离开。

      “三年了,您对他的情义也尽到了。虽然他一直全力为民谋福,但您才是这皇位唯一的继承人,您难道真的想让慕家江山改姓叶吗?卑职真不想先帝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就这样被叶潇风拿去,还请王爷让叶潇风尽早写禅让书,让您早日继承大统,完成您母妃的心愿,让她早日在天上瞑目。”陈玄隐说得铿锵有力,最后还不忘再向天志拜上一拜。

      天志目光变得可怕,他握紧双拳,咬牙切齿地说:“皇位要拿回来,晴月本王也不会放弃!陈玄隐,你进宫让叶潇风写禅让书,只要能让他写,除了晴月,他要什么本王都可以满足他。

      “叶潇风,你若和晴月没发生什么并且写了禅让书,本王可以不杀你,否则,就算你写了禅让书,本王也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天志说完大步向晴月房间的方向走去。

      天志来到晴月的房门,他让众人候在门口,他一个人先进去。晴月正围桌而坐,手持一卷书,眼睛却看着窗外发呆。兴许是察觉有人进了房门,她的眼睛才转动一下。当发现是天志时,她的身体不由地颤了一下。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晴月竟会如此害怕他,刚调整好情绪的天志见状,心中又升起了怒火,“你总躲着本王,难道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你已经把自己给了叶潇风了?你再也不和本王如从前那般亲近!”

      晴月觉得莫名其妙,更觉得可笑,她冷哼一声,冷眼相对,说:“难道王爷不知道我为何躲着你?我把自己给了叶潇风?呵,你觉得开这种玩笑有意思吗?”

      “本王没有跟你开玩笑,若没有,你可让人检查你的身体?”天志说。

      晴月痴笑一声,看着天志的眼睛,说:“有这个必要吗?我和叶潇风有没有发生什么,这很重要吗?你若信我,就是没有,你若不信我,就是有,就那么简单。总之,我拒绝!”

      天志气得不行,他点点头,说:“那本王就亲自来!”天志一把按住晴月的头,低头锁住她的唇。

      晴月想反抗,想用手推开他,可是她的手被他牢牢抓住,她多希望潇风能像以前那样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及时出现。

      天志狂热地吻着她不放,晴月咬了下去,天志终于停止了,但他没有放开晴月,他将流到他嘴角的鲜血一把擦掉,后抱着晴月走到床边,将她放到了床上。

      晴月想逃,却被天志挡住了去路。她只能两眼盯着天志,颤抖着瘦小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往床角缩。她多希望潇风突然出现救她,就像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她被蝙兽攻击时一样,但她知道,这次不可能了。

      晴月越是害怕,天志就越生气 ,他饿狼扑食般扑向晴月。

      晴月想反抗,可当布帛破碎的声音响起,她绝望了,她早已料到她会逃不过。她向上看着,两眼发呆,两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下。天志没有发现晴月的泪花,他狂吻着她。

      晴月的手滑下来瘫软在床上,正好压在了她每时每刻都背在身上的包,她感觉手碰到了什么硬东西。就一瞬间,晴月的脑袋活过来了,她用那只手努力地从包里掏出潇风送给她的匕首,朝天志腹部刺了下去。

      天志一顿,停住了索吻动作,趴在晴月身上,侧着脸,用极度绝望、伤感的眼神看着她。

      惊慌不已的晴月也看着天志,等她缓过神来,她一把将匕首从天志身体里拔出来,一脚将天志踹开,然后爬起来,双手紧握着匕首对着天志。

      天志只是皮肉伤,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晴月。晴月越恨他,越躲着他,他越想得到她,她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天志看着晴月,痛苦地摇摇头,“为什么,你都收了本王送给你的玉簪了,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本王,本王哪里不比那慕天翔强,特别是叶潇风,那个贱民!”

      晴月立马从她的包里摸出那玉簪,不看一眼就使出全力将其扔到地上,那精美的玉簪随着清脆的声响响起就断成了两半,刚好在簪子上的两个人中间断开。
      天志看着地上断成两半的玉簪,眼睛都直了,他颤抖着双手将两段玉簪捡起捧在手心。他看着玉簪,脸都扭曲了,怒火在他的脸上骤生,他瞪了眼晴月,又想扑向她。可晴月突然将匕首放在她的脖子旁,她冲天志大喊,“别过来!”

      天志还欲过来,双手伸向晴月,说:“你把匕首放下,别做傻事。”

      “我叫你别过来!”晴月怒视着天志,手上的匕首把她的脖子割开了一个小口,鲜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天志见状急忙止步,之后还慢慢地往后退了两步,对晴月小心翼翼地劝说道,“本王不过去,你先把匕首放下来,好不好?”

      “出去!”晴月见天志最后不退了,她就更加歇斯底里地喊到。

      天志渐渐恢复了意识,他看到晴月头发乱蓬蓬的,衣服已经被他撕碎了几块,瘦小身体颤抖着,苍白的脸流淌着泪水,怒目圆睁的眼带着恐惧、怨恨与决绝瞪着他。

      天志懊恼不已,生怕晴月做出傻事,就连扇了他自己的脸两巴掌,说:“晴月你别冲动,本王不是人,本王这就出去,这就出去。”天志急忙从地上捡起他的衣服,随便裹在身上,就慌忙离去。

      隔着门,晴月听到了天志的叱骂声,“晴月怎么会有匕首,这么久了,你们居然不禀告本王!”

      又过了一会,才有一个胆怯的、颤着音的女声响起,“王爷息怒,奴婢也不知道姑娘的匕首是从何处得来,奴婢猜想那匕首是姑娘包里的东西,因为姑娘从来都不让奴婢碰她的包。”

      “照顾好晴月,她要是少一根毫毛,你们可以上天了。滚开!”天志的怒吼声再次响起,随之传来的就是几个人离开的脚步声。

      晴月感觉天志已经走远,她整个人就瘫软下来,手一软,匕首就掉到床上。她愣愣地坐在床上,两眼发直,不停地流着泪。她希望潇风在她的身边,至少她能有个肩膀靠一靠,但她又害怕他在这里,看到她这般不堪的样子,他该会笑着骂她做事不经大脑吧。她更希望天翔还活着,那样,他绝对不会让刚才的事情发生,他一定会温柔地呵护着她,安慰她,让她安心,可他再也回不来了,起码晴月是这么想的。

      幸好,还有它,潇风送的匕首。以前,晴月遇到危险,大多是潇风及时出现相救、相助,他总能惹她生气,但她慢慢地就习惯了,和他在一起,她感觉总是那么轻松,很有安全感,很安心。如今,他不能来到她的身边,可是他的匕首救了她。

      原来,潇风一直都在。

      晴月把匕首拾起,看着上面鲜红的血抽泣,眼泪击在上面荡起点点红晕,最后顺着匕首滴在床上。她记得这把匕首跟了他十几年,一直都没见过血,如今可算是见了。

      晴月用她的碎衣服把血擦干净,放进刀鞘后紧紧抱在怀里。不久,下人们拿来干净的衣服和热水。晴月没有让下人帮忙,她一个人将她全身擦了个遍,才穿上下人送来的衣服。她换好衣服时,黑夜已经睁开眼睛窥视着这世间的一切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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