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七日之都]轮回之门》X清风以别J

5、Day3

　　『东方古街，雯庭棋馆』
　　[雯梓]你确定阿离会找上希罗？

　　[钟函谷]我太了解他了。在没找到真相之前，即使他会聪明到看出希罗的阴谋，也会选择相信他。

　　[雯梓]那你还由着他就这么走了？太危险了！

　　[钟函谷]呵呵，强扭的瓜不甜嘛~而且，我们之间还有挺多历史遗留问题，未得到解决之前，我们的关系缓也缓不了多少。

　　[雯梓]然后呢？你去先他一步找上希罗，再威胁他别对你弟弟做出什么事？别搞笑了，就你这头脑哪里是希罗的对手！

　　『雯梓关心则乱，握紧的指尖颤抖，传递着愤怒的情绪。』

　　[钟函谷]以卵击石当然是下下策咯。不过这不还有中央庭嘛，大家的共同目标可都是保护阿离啊。

　　[雯梓]……
　　[雯梓]确实，如果使用强硬手段对待他的话，那孩子说不定反倒要……果然还是循序渐进比较稳妥吧。
　　[雯梓]哼，看来你这个兄长也算是实至名归。

　　『意外的一夜无梦。』
　　『晨曦透过窗帘撒进房间时，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了。』

　　[安]指！挥！使！为什么一天比一天起的晚啊！

　　[指挥使]安？！不要随意进别人的房间啊！

　　[安]明明晏华说过今天要有很重要的事情宣布的，你到现在只剩下20分钟的时间准备了哦！
　　[安]时间有限，那就来个5分钟的快速早餐吧。剩下的10分钟用来打扫房间和服侍主人穿衣！

　　[指挥使]等等，不用服侍……

　　[安]开始打扫吧！

　　『海底研究所』
　　[希罗]嗯……就这些？

　　[钟离]本来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在你们这里看来肯定更寻常了。

　　[希罗]不不不。我只是在想，凭你对黑核的操控，真的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钟离]管他呢。我只想确认自己的异样会不会……伤害到哥哥，才来向你寻求帮助。

　　[希罗]哦？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中央庭呢？

　　[钟离]他们对活骸没有什么研究，得不出什么结果的。

　　『希罗抱臂，手指灵活的在臂弯处点了几下，若有所思。』

　　[希罗]感谢你的信任。现在时局这么混乱，唉……怎么说呢，以我个人的名义，我还是很感动的。

　　[钟离]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希罗]不太想……总不能是什么曼德拉效应一类的心理作用吧？

　　[钟离]（果然他不记得了。）好吧……还有什么事？

　　[希罗]嗯……你的活骸已经完全可控，不必担心会出现之前那种情况，放心和你的哥哥相处就好。详细结果应该明天之前就可以出来，你来找我就好。

　　[希罗]对了，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如果你的结果很令人满意，你能不能顺便参与我的实验？

　　[钟离]关于什么的？

　　[希罗]开启黑门。
　　[希罗]没关系，全凭你自愿，我不强求。

　　[钟离]……我会考虑的。那，我就先告辞了。

　　『钟离走后，达尔维拉从墙壁的阴影里现身，走到希罗身边。』
　　[达尔维拉]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么多？

　　[希罗]放心，我当然知道他会转告指挥使。

　　[达尔维拉]那就不怕舆论给我们施加阻力？

　　[希罗]不怕。反正不管中央庭采取何种措施，钟离都一定会来的。

　　[希罗]而且钟离理解的“开启”，和我的真正目的完全不同……

　　『和珈儿一起巡查高校学园的路上，听到了路人的议论。』

　　[女同学]……之前那家书屋不是暂停营业了吗，现在终于又开啦！

　　[女同学]那我们放学后约一波？

　　[珈儿]指挥使你听，难道是钟离回来了？

　　[指挥使]……快去看看！

　　『脑海里闪过早上晏华的叮嘱，心里的不安开始不停膨胀：』

　　[晏华]你把钟离跟丢了？

　　『晏华明显没有睡好，眼底的乌青看上去把整个人都弄憔悴了。』

　　[指挥使]是的，钟离丢下一句奇怪的话就擅自跑了……

　　[晏华]……今天之内，一定要找到他。我怕他已经和希罗接触过了，如果真是那样，我们的处境就会很不妙。

　　[指挥使]我该怎么做？

　　[晏华]找到钟离后，至少要了解他是否接触了希罗，以及……

　　『推开店门，清脆的风铃中断了回忆。正门口，钟离和莉兹正认真讨论着账目，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直接伸手捉住了钟离的手腕，把他生生拖出了店门口。』

　　[钟离]啊、慢点，指挥使——？

　　[指挥使]钟离，你——

　　『指责的话语卡在喉喽，一时失去了声音。』
　　『为什么宁愿相信希罗也不愿意相信中央庭？』
　　『不是说好……会向我们寻求帮助吗？』

　　[指挥使]你是不是见了希罗了。

　　『听到强硬的质问的语气，钟离一瞬间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就像做错了事被家长责骂的孩子。』

　　[钟离]我可以……可以把谈话内容全都告诉你的。你别生气。

　　『钟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慌张，把实验和希罗的判断全盘托出了。』

　　[指挥使]这些东西，中央庭也可以做到……

　　[指挥使]可你选择了希罗，你知不知道如果你选择了他，他又会多做多少多余的事？

　　[指挥使]太危险了，你会把自己置于险境的！

　　[钟离]那你们呢？！

　　[钟离]我爱相信谁就相信谁，这是我自己的判断，不需要谁来指手画脚，所有风险我一并承担！而且，是谁告诉你我和希罗接触的？是晏华先生吧？还是安托涅瓦小姐？你真的觉得他们信任我吗？

　　『钟离上前一步，几乎能感受到黑核在他的体内开始暴躁。』

　　[钟离]退一万步讲——

　　[钟离]你、信任、我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

　　[指挥使]我只是担心，希罗会伤害你……

　　[钟离]中央庭才会伤害你。

　　[钟离]中央城区那次，我是实在不忍心你再消耗生命力，才决定强行帮你净化了黑核。

　　[指挥使]…………什么生命力？你在说什么？

　　『钟离眼底满是怜悯，被那样的眼神注视着，感觉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躺在病床上和周围人做最后的告别一样。』

　　[钟离]被人骗进来卖命，还心甘情愿……你跟当年的我还真像。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珈儿]……指挥使，刚才你们……啊呜呜，那是在吵架吗？好好的干嘛吵架啊？

　　『珈儿有点头疼的抱住了脑袋，连眼睛都变成阿基米德螺线了……』

　　[指挥使]珈儿我……只是想提醒一下钟离不要接近希罗，是我说错了吗……

　　[珈儿]唔……虽然我也觉得希罗那个人怪怪的，不过钟离说的也有道理啊……
　　[珈儿]你们普遍觉得危险的人，可能钟离就很信任啊！书上有句话怎么背来着……“正邪黑白本为同源之水，清浊善恶终有……额……同流合污之时？”人的善恶，也许并不是凭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可以下结论的。

　　[指挥使]是“共流之时”吧……

　　[珈儿]哈哈，指挥使你知道的，背书什么的我完全不擅长……

　　[指挥使]没关系，谢谢珈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书屋里』
　　[钟离]呜啊啊啊啊啊啊啊——现在连指挥使都不相信我了——莉兹我为什么这么倒霉啊！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确认自己可以留在哥哥身边……可是等到这一切都做到了，我又失去了一个朋友、不对！还有晏华先生安托涅瓦小姐……我我我我都说了些什么？我——

　　[莉兹]不是的不是的！我们的店长最明事理了！

　　[莉兹]……啊喂？（小声）钟老板吗？冒昧打扰真是不好意思啊，钟离和他朋友吵架了……能不能帮我哄人啊？对对对哭的昏天黑地的……地点还是上次……拜托了！

　　『从学园回中央庭的路上，在跨海大桥入口遇见了钟老板。』

　　[钟函谷]哟，你好啊指挥使。

　　『钟函谷轻松的笑着，感觉比赚了钱还高兴。』

　　[指挥使]难得见钟老板离开古街，难道是有什么事？

　　[钟函谷]呵呵，发生了什么，指挥使应该比我清楚吧？

　　『背后一凉，这才意识到，钟离可是面前这位的弟弟啊！』

　　[指挥使]对不起，我……

　　[钟函谷]嘛，你不用道歉，我又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阿离那孩子还小，会有点脾气也正常，指挥使阁下可不要与他计较哦？

　　[指挥使]诶？？

　　『回过神来，钟老板已经走远了。』

　　『书屋的小隔间里，皱巴巴的面巾纸已经屯了一桌子。』

　　『也许是这些天的思绪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就一并爆发了出来。钟离哭的格外撕心裂肺，却怕影响到楼下的客人而被刻意压制了。』

　　『一连串脚步声响起，笑得一脸无奈的莉兹就像见了救星，急忙站起把凳子让开。』

　　『一只手慢慢盖上了钟离一耸一耸的脑袋。』

　　[钟函谷]呀嘞呀嘞……这是谁家的孩子受了委屈呀？

　　『“哭吧，在哥哥这里，不用装什么男子汉。”』
　　[钟函谷]哭吧，在哥哥这里，不用装什么男子汉。

　　『跨越时空，依然不变的爱让话语在此刻重叠。』

　　『钟离黑色的眸子还盛着一点水珠，随着他抬眼的动作被拉扯变形，猛然破裂，在钟函谷的衣袖上溅出一点墨痕，然后——』

　　『——狠狠地扑进了钟函谷怀里。动作之大甚至打翻了几只多肉植物。』

　　[钟离]我——我是正常的！不是什么怪物，哥哥……我终于可以放心……嗝，放心地留在你身边了——我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会伤人的怪物，我不会伤害你的，请相信我！

　　『就像一个拼命要洗刷冤屈的无辜的孩子，钟离努力组织语言，澄清着本不属于他、却执着地纠缠不放的罪行。』

　　[钟函谷]……唉。
　　[钟函谷]要说几遍你才会明白啊，明明是我欠你一条命……
　　[钟函谷]是我擅自开了五行阵让黑门降临，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在那了。

　　[钟离]我……一直以为哥哥也认为我是怪物，才这么不待见我。

　　[钟函谷]我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弟弟啊……我们现在同为神器使，面对的风险可要比当年的黑门可怕多了，我要是继续留你这傻子在身边，万一出什么事，你还不得拼了命来保护我？
　　[钟函谷]太坏了吧，竟然想让哥哥愧疚一辈子？嗯？

　　『钟函谷从未如此温柔。』
　　『平时见惯他淡漠世事，似乎对生意以外的事都毫不在意——』
　　『可能是因为，他真正在意的东西，直到现在才回到了身边吧。』

　　『附上这些留言，莉兹偷拍了一张兄弟俩，然后一起发到了我的终端上。』

　　[钟离]那是当然的，这条命本来就是——呜呜！

　　『钟函谷皱眉，捂住了他的嘴。』
　　[钟函谷]啧……怎么说那也是父亲的错，不能让你来背。
　　[钟函谷]感觉好点了就去跟指挥使道个歉吧，毕竟他也是为你好。而且，希罗那个人真的危险……

　　[钟离]可是如果没有希罗，我永远也不知道我的活骸是可控的。

　　『看着钟离撅起嘴、一脸倔强地把希罗当成兄弟俩“破镜重圆”的恩公的态度，钟函谷又双叒叕叹了口气。』

　　[钟函谷]你这孩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犟。真是让我头疼啊……

　　[钟离]不不不！我不会再给哥哥添麻烦了！

　　[钟函谷]还说没添麻烦？

　　『钟函谷“嘣”的一声弹了一下钟离的脑门。』

　　[钟离]疼——

　　[钟函谷]就该放你小子去吃点苦头，不然永远不相信别人口中的危险。……好吧，想去尽管去吧。

　　[钟离]哥哥竟然答应的这么快……不会是想偷偷跟着吧？

　　[钟函谷]（糟糕，被发现了。）怎么会呢，哥哥可是很相信你的实力的！

　　[钟离]相信我的实力？我可是连达尔维拉都打不过诶~

　　[钟函谷]哦？看你这推三阻四的，看来阿离也没多少诚意去跟希罗合作嘛，是我白操心了。

　　[钟离]咦？等等，哪里不对劲……啊啊我竟然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钟离]果然说不过哥哥啊……那我、我去找指挥使了！

　　『海底研究所』
　　[安]希罗大人，关于我的任务……

　　『安有些紧张的绞着衣摆。』

　　[希罗]哦，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安。接下来继续跟着指挥使，至于丽维丽坦的任务就先告一段落好了。

　　[安]任务取消？为什么？

　　[希罗]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更棒的、而且心甘情愿的替代品。

　　[安]好的。那么，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

　　[安]（替代品……）

　　[安]（难道是……？！不行，得赶紧告诉莉兹——）

　　[达尔维拉]……

　　[安]！！达尔维拉？

　　[达尔维拉]你要去哪。

　　『影兽在达尔维拉身后释放着不祥的幻力波动。』

　　[安]我、我回中央庭……再次确认一下局势……

　　[达尔维拉]不必了，那是我的工作。而你要做的，就是尽快把自己从角色里脱身，入戏太深可不是什么好事。

　　[达尔维拉]一个合格的人偶，可不被允许拥有自己的感情。

　　『达尔维拉的身影消失了，只留下安孤零零的一个人，伫立在原地沉思着。』

　　[安]区区人偶吗……

　　[安]可是莉兹说过，哪怕我们是人偶，也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