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甜》远影碧空空

20、第二十章 调查陈枫的画

　　刘子微的注意力不自觉的都集中到他揽着自己的手臂上了，硬邦邦的，特别有力量。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只巨型卡通大藏獒搂着一朵娇花的画面，她决定今晚回去画下来！
　　被裴有敢一路带着走，刘子微使劲让脑海中的阿沛哥哥跟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他不穿西装也不穿运动背心，而是穿着暖暖的家居服，在柔和的台灯下柔柔地笑着，一边写信一边眯着眼轻柔地呢喃……小叶子，难过的时候，来找我吧……
　　呃……然后猛地抬头，硬邦邦的胸肌腹肌砰砰砰爆出来！眼中怒火狂烧地把笔狠狠丢出去同时大吼一声：“有多远滚多远给我滚犊子！”
　　刘子微觉得自己距离精神分裂不远了……
　　只有当她不去看裴有敢的时候，她才会会控制不住地去想象阿沛哥哥写信的样子。但是只要她看得到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法把他当成阿沛哥哥。
　　裴有敢把她带出人群，选了一处安静的位置坐下，很郑重地问：“子微，你和叶思婷初中是同班同学对吗？你们关系怎么样？”
　　刘子微眼神躲闪：“一般，很一般！”一般深仇大恨吧！
　　“那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谁……啊？”
　　“你们班里，一个和笔友通信两年的女生！”
　　“咳咳咳！”刘子微想喝水……
　　“你找她干嘛？”别告诉我你找来做女朋友。
　　“她是我初恋。”
　　“咳咳咳咳咳咳！”水！快给我水！
　　裴有敢还真的给她拿了一杯柠檬水，虽然表情嫌弃。
　　刘子微使劲装淡定：“你找到她，是为了找她谈往事呢？还是谈恋爱嘞？”
　　他眼神一暗：“那也得她愿意才行……”
　　妈耶我的小哥哥！你咋就不想想，如果人家已经结婚有孩子了呢？好吧，她没结婚，不过的确有个孩子！
　　“你就这么想念她啊？”
　　“嗯……”裴有敢有些沮丧地松了松领带，把面前一杯香槟狠狠倒进嘴里，刘子微看到他吞咽的动作似乎带着痛，好像那不是一杯酒，而是一杯灼热的沙粒。
　　“之前吧，我以为叶思婷就是她。现在想想，很可能不是。然后我突然就想啊，可能这套游戏设备做完，我也没找到她，等这套游戏火遍全国，人们都热热闹闹地在玩在用，我还是没找到她。这么一想吧，我心里就憋得慌。如果从来没找到过，可能也不会这么难受。但是找到过，惊喜过，偏偏还找错了，那种惊喜是假的！哎呀我就觉得特别难受。”
　　裴有敢轻轻叹了口气。
　　刘子微觉得有一只小手把她的心轻轻握住，然后慢慢攥紧，慢慢地，慢慢地一点点感觉到心在微痛。
　　是不是应该告诉他呢……或许告诉了他，两个人可以找找当年的感觉相处试试？试着做朋友就很好嘛，不一定要谈恋爱的。
　　“那……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呀？我总得有个方向啊。”如果你对我的从前记得够清楚，那我就相信你是真心哒，我就给你个巨大的惊喜！咩哈哈哈！
　　裴有敢屈指按了按眉心，眼底满满都是怀念。
　　“我没见过她，但是我印象里，她是个特别文静的小姑娘，总是说一些特别甜的话。她性格特别柔，就算难过的时候，都不会说一点苛刻的词儿。对了，她特别害羞！语气总是缓缓的，试探着，让人觉得她娇滴滴的……”
　　裴有敢每讲一个“特别”，眼睛就更亮一点，那种兴奋不言而喻。
　　可是刘子微心里的滋味儿就……
　　特别静，特别柔，特害羞，娇滴滴……
　　刘子微望天——当年的她是被黛玉魂穿了吗？！
　　她分明就是个碎嘴巴，粗线条，爱蹦跶，厚脸皮的死丫头……麻蛋好嫌弃自己哦！不过裴总这身疙瘩肉，的确是适合配一个娇羞的小女子，以绕指柔克猛男金刚！
　　裴有敢戳了戳她胳膊：“喂！发什么呆啊？快想想你们班里有这样的女生吗？”
　　“没有！不认识！”
　　刘子微低头嘬吸管再也不抬头。
　　裴有敢颓丧地往椅子里一靠，揉了揉眉心：“那可能叶子不是你们班同学，可能是叶思婷其他关系的熟人吧。叶思婷对叶子的事也知道一些，说明叶子的确是她身边的人。哎呀好烦，等忙过这阵子我再查查她其他朋友熟人什么的。”
　　刘子微暗搓搓的想：我的哥！你其实应该查的不是朋友，而是仇人呀！
　　酒会结束，刘子微打算搭同事的顺风车回家，在宴会厅门口遇到了正在等她的刘耀辉。
　　“耀辉辉辉辉辉哥～你真是每次出现都让人惊喜！”
　　刘耀辉看着她穿了高跟鞋还跃跃欲蹦的样子，无奈地软了眼神。
　　“我刚才给阿姨打电话了，顺路送你回去。”
　　“爱死你啦！哈哈哈！”刘子微弯腰就往后排钻。
　　刘耀辉拉开副驾驶位置让她进来。
　　刘子微吐吐舌头，恭敬不如从命。
　　看到她的身影钻进车子，晚她一步迈出会场正在打电话的裴有敢脚步一顿，对电话那边说：“刚才我记错了，刘秘书自己走，不用特别安排车给她了……”说完挂了电话往停车场走去。
　　车上，刘耀辉问刘子微：“那个谢容城，是哪个事务所的？”
　　刘子微不解地看他：“信平律师事务所啊，怎么了？”
　　刘耀辉皱皱眉：“没什么，业务水平很高，但是口碑不太好。”
　　“为啥？”不是打赢官司就是好律师吗？
　　“信平的当家人叫王信平，属于那种为了胜诉不择手段的。前阵子我们公司的一个合作伙伴被他坑了，打了个法律擦边球，让对方有苦说不出。”
　　职业道德有问题呀！那可就不是好宝宝了！以后要提醒裴总不要在他手里吃亏。
　　刘耀辉继续说：“谢容城跟着这种人，慢慢的就会被环境污染，这种人，分了也是好事，你不要太难过了。”
　　刘子微星星眼凑过来卖萌：“耀辉哥。原来你是绕着圈安慰我啊！是不是觉得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被甩了特别于心不忍？不过你放心，他宣布分手的第二天，我已经用水泼过他裤dang啦！”
　　刘耀辉腾出一只手揉她头顶：“你呀，真是端庄一会就憋不住要露尾巴！”
　　把刘子微摁回去，刘耀辉脸色又沉了沉：“还有个事，你可能没注意到。你姐姐当年的官司，就是败这个王信平手下……”
　　这下刘子微笑不出来了……
　　“这位王律师，曾经是另一个事务所的顾问，你姐姐的案子对方辩护律师就是在王信平的指导下胜诉的。”
　　刘子微拳头紧攥。
　　那时候，姐姐生意失败，官司败诉更是让她雪上加霜。法院判定她进行非法集资，巨额债务一下子把姐姐姐夫压垮了。要不是他们死后保险公司赔偿了一大笔保险，光靠卖房子，车子根本没法负担那么多债务。
　　姐姐姐夫用命还了债，只留下可怜的熊熊。
　　但是刘子微从来不相信姐姐会做违法的事。她曾经和谢容城说过，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还姐姐姐夫名誉，不能让他们死了还被人戳脊梁骨。没想到，谢容城居然跟着王信平干了。
　　想到谢容城每次提起他的领导那种崇拜得恨不得舔鞋的语气，她觉得由衷恶心！
　　第二天，元气少女……呃……也没那么年轻啦……总之就是元气满满的刘子微亲了亲熊熊软绵绵肉乎乎的小脸，出发去赚毛爷爷了！
　　路上，她买了两个鸡蛋灌饼，配两杯豆浆。为什么买两份呢？因为昨晚裴总得知寻人无果后十分抑郁，什么胃口都没有。刘子微好心好意地嘱咐他晚饭不吃就当减肥了，明天的早点一定要吃点来劲的补一补哟！
　　然后裴总当场讹诈，要求刘子微明天给他带早点……
　　刘子微在办公室里溜眼看到裴总高高的身影从门口晃过，赶紧跟太监似的哈着腰捧了早点送进裴总办公室。
　　裴有敢眼睛一亮！好多年没吃这么香的鸡蛋灌饼了！他每天的早饭，要么科学得跟按比例配饲料似的，要么就简单得跟打仗似的。反正这种风味小吃路线的早点很得他心意。
　　“你吃了吗？没吃一起啊！”咬了一口灌饼！真特么的香！再吸溜一口豆浆，不加糖刚刚好！
　　刘子微摇摇头，格外狗腿的从裤兜里摸出一只脆脆鲨给主子上了贡，趁主子眯眼享受的时候提出了她想说的话。
　　“那个，裴总啊，有个事我想征求一下您的同意……”
　　然后她就把对陈枫的设计图的疑问说了出来。
　　“能不能让我去打听打听呢？”对着裴总眨眼睛！
　　裴有敢看见她卖萌心里就不由自主一哆嗦！
　　这丫头的眼睛长钩子了！
　　“行，你注意分寸，以团结友善为前提，不许伤害合作友谊。”
　　“得令！要是伤害了合作友谊，下次我给你设计！”
　　刘子微蹦蹦跶跶地出去了。
　　裴有敢心里好笑，她能设计个什么？
　　探头对着跑远的背影吼了一句：“以后记得每天带早饭！”
　　那背影一歪差点崴了脚。
　　偷了个空，刘子微给陈枫的助理打电话。
　　“杨助理，我是裴总秘书啊。对对对，上次接待您的那个。我想问一下，陈老师最近忙不忙啊？上次的设计图有点小问题想和陈老师商量一下。”
　　杨助理刚还一副客客气气的语气，听了这话突然就冷淡下来。
　　“对不起，合同已经履行完毕，有什么问题和我谈，请不要打扰老师，他最近特别忙。”
　　刘子微皱皱眉：“是关于一些小细节的问题，只要向陈老师确认一下就行的。最多几分钟，陈老师如果忙的话，我去工作室找他可以吗？”
　　“不行！”杨助理不由自主拔高了音调，“这几天陈老师赶稿子，不见任何访客。”
　　“那过几天也行啊！”
　　“过几天陈老师要出差的。你还是直接跟我说好了。”
　　刘子微笑眯眯地道谢说不用了，挂掉电话，脸就冷了下来。
　　当记者的时候，她太熟悉杨助理这种语气了——这叫“心里有鬼”！
　　不让我见？我就一定要见到！
　　刘子微直接杀去了陈枫设计工作室。
　　然后，扑了个空。
　　前台一脸标准微笑：“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那么请登记一下吧，如果老师没有时间，杨助理会回电给您的。”
　　杨助理回电的话我还来个什么劲儿！
　　“算了，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大摇大摆地出了门刘子微就跟地下党似的左右一看，闪身进了对面一家咖啡馆，在落地窗前坐下，点了杯咖啡，守株待兔。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午餐时间过去了……晚餐时间也过去了……
　　白白等了一天。
　　第二天，把一笼小笼包和一份蛋花汤送进裴总办公室，刘子微转身直奔陈枫工作室……
　　又是白等一天……
　　难道真的像杨助理说的，陈枫老师特别忙？
　　不对啊，再忙也不可能消失了呀！
　　刘子微揉了揉坐酸了的腿，打开手机翻微博。
　　从一堆“陈枫”里找到了画家陈枫的大V号，刘子微从自拍里认定了就是陈枫老师本人的号，同时也气歪了鼻子！
　　昨天早晨九点更新的一条微博：旅行采风！我会带土产回来的！
　　配一张机场自拍。
　　刘子微咬牙切齿：怪不得逮不到人！
　　转转眼珠，她开始通过各种渠道打听陈枫老师的手机号，然鹅只拿到了工作号，采风期间，工作号关机，微信是杨助理回复的，也只有杨助理能联系到他的私人号。
　　刘子微突然觉得，这个杨助理在工作室的权利……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翌日早晨，给裴有敢送早饭的刘子微遭到了主子的强烈嫌弃。
　　裴有敢一口喝掉小半碗豆腐脑，又提起一根油条差点丢她。
　　“脑子呢？炖了豆腐脑了？你就非得追着陈枫后头跑啊？就不能换个思路解决问题吗？你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就不能想办法知道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换个思路啊……
　　刘子微茅塞顿开！
　　“给我回来！一天天的就知道往外疯跑！我没吃饱，今天早饭带少了！”
　　刘子微赶紧跑回来：“想吃啥？您说！”
　　裴有敢还是喜欢味道浓的东西。
　　“给我去买份鸡排！”
　　“好嘞！”
　　半小时后，裴有敢带着流哈喇子的金志朗嘚嘚瑟瑟地请他吃鸡排，然后看到他的桌子上摆着一张纸，上面画了……一排可爱的小鸡，个个胖嘟嘟圆滚滚……
　　下面写着：大清早没地儿买，我就换了个思路解决问题！
　　裴有敢气的把笔扔了！后槽牙磨的咯咯响：“让你买鸡排，你弄了一排鸡！好样的刘子微，你等着！”
　　旁边金志朗笑的差点趴地上！喘匀了气儿仔细看那副画：“啧啧啧，我们小微微画的还真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