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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我愤怒地瞪着那张绕满胡碴的大嘴,这人肯定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嘴巴,用不了两个钟头,我这点糗事就能传到八百里外去。此时,我无比庆幸自己听不懂他们说话。
可是,就算自欺欺人,也看得出来,刚刚那暧昧的一幕,有多刺激这两个明显长期缺乏娱乐活动的老家伙。大胡子得啵了半天,兴奋得口沫横飞,最后一拍大腿,盯着大伯象是等他决定什么事。大胡子说话时,大伯微笑看着我目不转睛,难掩慈爱之情。我俩对了一会儿眼,大伯开始柔声地对我说话,表情好复杂,忽喜忽悲。
可我一个聋哑加痴呆,他演得再声情并茂,我也配合不上啊。再说,弄这么高难度的面部变化出来,我只能摆张白板脸,不然就抢戏了呀。我舍弃自己,成全老人家的高大光辉形象,算是对得住你白蹭的这顿美食了吧?不过话说回来,以后再做吃的,我可得在旁边瞧着,督促他们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
我只管胡思乱想,大伯说完最后一句,三个人全直着眼儿看我。这狡猾的老头儿,大胡子让他拍板,他把球踢给我了吧?别以为我听不懂就看不明白啊,是不是想把我卖了啊,休想趁乱骗我签上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我坚决地摇了摇头。然而,他们的反应完全与我预料的相反。
大胡子,乐得直拍巴掌。
大伯,默了。
蓝眼睛那个天杀的,居然一副羞答答的样子。
这个世界太奇妙了吧!难道是摇头YES点头NO?
我茫然地看向大伯,他出神地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胡子冲蓝眼睛使了个眼色,死小孩从脖子上摘下一个坠子,红着脸往我头上套。我赶紧往后闪,他举着双手楞住,见我一脸的戒备,指着那个坠子对我解释了几句,然后拉起我的手,要放在我手心里。
我握紧拳头,摇着头不肯接,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这死小孩力气蛮大,不肯放开我,还一脸的委屈。
开玩笑!你们都快合伙把我卖了,倒象你吃了多大亏一样!
我猛地站起来,甩开他的手,跑到大伯身后去。到了这步我还能不明白?这是要给我跟这小鬼订亲呢!收下他的东西就成他媳妇了,说不定过几天就被送到他家去当牛做马了。
刚才大伯的那番话,没准说的是等我大点再谈亲事,可是被我乌龙了。这老头儿也真是的,婚姻大事不都是长辈做主吗,问个半傻不呆的孩子干嘛?不该民主的时候瞎民主!这么看来,大伯还不算太糊涂,没打算让我做童养媳。这大靠山可得巴紧着点,我蹲下趴在大伯后背上。
这三个人对我的举动都很意外,大伯反手轻轻拍着我的身体,对大胡子说了几句话,又安慰沮丧得快哭出来的蓝眼睛几句。大胡子失望的叹着气,看向我的眼神绝对是在看着一只煮得半熟又飞掉的鸭子。这种气氛,也没法接着聊了。大胡子闷着头填食,多愁善感的蓝眼睛什么也吃不下去了,哀怨地看着我。
傻小孩,就这点儿心理承受能力啊?才几岁啊,就想给自己找棵上吊的树了,肯定是在山里长大,眼界闭塞,什么也没见过。就他那小模样,过几年肯定是少女追逐的对象,年纪轻轻的不谈恋爱简直就是对不起国家栽培对不起父母养育对不起生命对不起党对不起早晨八九点钟太阳般火红灿烂的青春,简而言之就是犯罪嘛!我可是为他好,就算只想取一瓢饮,也得看看弱水三千是什么样儿,再决定取哪一瓢吧?哭丧着脸做什么,这叫挫折教育,我很是心安理得,总有一天他会懂得感谢我。
大胡子没心没肺地填饱了肚子,把那堆兽皮捆成卷背起来,拖着一步三回头的蓝眼睛往树林外走。蓝眼睛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活象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我有点内疚,不会给人家孩子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吧?自闭的那个,到我这儿就算打住了,别好死不死的再弄出一自卑的来,多么的造孽!
我爸教过,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那叫领导艺术。甜枣没有,泥蛋蛋倒有多半盆。我挑大个儿的,一手抓起一个,追上去塞在蓝眼睛手里。
他看看手里的泥蛋,再抬眼看我的时候,天蓝色的双眸一扫阴霾,如雨后的晴空一般光彩照人。他突然伸开双臂抱住我,在我额上亲了一口,还极其没有技术含量地发出好响的声音。
苍天!
我是把泥蛋吃到眼睛里去了,把条色狼崽子看成了流浪狗。
我暴怒,一脚踢在他胫骨上。他惨叫一声,弯腰揉腿,我又用中指的关节在他头顶狠狠凿了一下。他惊慌地逃开几步,脸涨得通红,眼里噙着泪,被踢的那条腿虚踮着脚,双手还死死握着那两只泥蛋,只好用手背揉头。
我使劲抹了一把额头,余怒未消地冲他挥了挥拳头,他缩缩脖子,眨巴着眼睛继续装可怜,喉咙里还呜咽了两声。
大胡子看着我俩,惊讶地张大了嘴,然后又捶胸顿足的放声狂笑起来。连着看了两出高潮迭起的好戏,一副值回票价的猥琐小人相!我在心里把这两个人的祖宗八代逐一问候。
大胡子边笑边对我身后的大伯说话,指指蓝眼睛项上的坠子,又指指我的额头,得意地搂过那死小孩的肩膀拍着,还冲他挑了挑大拇指。蓝眼睛抿着嘴看着我微笑,羞涩中透着坚定。
NND,我又不是牲口,在我脑门上拿嘴盖个印,就归你家啦?老娘不会认帐的!
我气得,小平胸一鼓一鼓又一鼓,竟然奇迹般地出现了波涛汹涌之势。
大伯走上来抱起我,微笑着对他们挥挥手。大胡子搂着一瘸一拐的蓝眼睛转身走了,只是一步三回头的人变成了大胡子,每回头看我一眼便大笑一阵,存心是想活活气死我。我恨恨地捶大伯的肩膀,大伯笑着拍拍我的背,抱我回去。
大伯把饭桌收拾利索,看我仍然闷闷不乐地坐着,微笑着坐在我对面,拉着我的双手慢慢地说话。他那风霜蚀刻的脸、茶褐色的眼睛,温柔而恬静,象冬日的晴暖阳光一样,使我烦躁的情绪渐渐松缓下来。
他张开五指,轻轻梳理我的短发,我也照样张开手指,去梳理他半尺来长的亚麻色胡子。他呵呵地笑起来,宠爱地叫我:“毛毛。”
我微笑,学着说:“毛毛。”
他一下子楞住,我又说了一遍。他的眼里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连眨了几下眼,猛地把我抱进怀里。我安静地让他抱着,他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直到我被勒得咳嗽起来,他才慌忙放开我,小心地摩挲我的双臂。
他很激动地看着我,好象千言万语不知何从诉的样子。半晌,他指着我,试探着说:“毛毛。”
我点点头,也说:“毛毛。”
这下他终于确认,我是真的在跟他交流,而不是无意识的发音。他兴奋得老脸微红,双手在腿上搓了搓,又指着自己说:“阿帕。”
我指着他说:“阿帕。”
他高兴地站起来,来回转了好几圈,又跑回我面前,弯下腰,叫:“毛毛!”
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连叫了两声“阿帕”。他双手叉进我的腋下,把我举过头顶,我尖叫起来。见鬼!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幼稚的把戏。
但是,为了调动老家伙的教学情绪,我还是得连声叫着“阿帕”,并配以适度兴奋的笑声。娘唉,这年头儿,做人难,做小孩儿更难,做这种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小孩儿是难上加难啊!
老阿帕的情绪果然暴涨,一放我落地,就急急地指着各种物件,教我学话。拜托!我早过了学语言的最佳年龄啦,现在等于是在学外语吔。您也别这么拔苗助长好不好!
看到我开始困倦的打哈欠,阿帕笑起来,把我抱进屋,放在床上。我迫不及待地拽过枕头,拍了几下,塞在脖子底下,弄成舒服的形状,就闭上了眼睛。帕卡看着我不住地轻声笑着,替我解开鞋子和裹腿,脱袜盖被。直到我沉入梦乡,他还坐在旁边轻轻的拍哄着。
我很希望能梦到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让她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而她以前又遇到了什么事,变成了孤僻到自闭的程度。可是,这一觉睡得好香,半点梦境也没有。
我醒来时,天已近晚,金红的霞光从窗户照进来,把屋里到处都染上了浅黄的暖色。
我坐起来环顾四周,家具样式古朴墩厚,全是原木制作的。离近细看,是榫铆加以少量胶粘,工艺很成熟,表面涂了一层暗色蜡脂,应该是起防腐作用的。虽然看上去十分简陋,甚至有的地方木板是斜的,榫头大小不一,但以内行的眼光来看,这种简陋却要比规整更难做到。
为什么要费劲巴拉地把家具做成这种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样子?这里的审美观让我万分的不理解。
我没用多少时间就穿好了袜子和木板鞋,裹腿更是打得整齐,咱军训时的“军容模范”可不是浪得虚名!
我走到院里,听到厨房里有动静,房顶上有炊烟升起。又该吃饭了?我可还一点都不饿呢。
阿帕看到我,惊喜地迎上来,拉着我上看下看,指着我的鞋袜问:“毛毛?毛毛那嘟?”
我一挺胸脯,自豪地点点头说:“毛毛那嘟!”
阿帕用力的拍了几下巴掌,竖起大拇指表扬我:“拉风!”
我楞住,阿帕指指我,竖起双手的大拇指,又说:“拉风!毛毛拉风!贼拉风!”
我倒……
阿帕看着笑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的我,有点纳闷,陪着我笑了几声,最终又有些担心地摸摸我的额头。
我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说:“阿帕拉风!毛毛拉风!贼……拉风!”
阿帕听我说得字正腔圆,运用的也很“正确”,松了一口气。
我再次笑得快抽过去了。
阿帕从吊在房梁上的小筐里拿了两个红红的果子递给我,我贴上鼻子闻了闻,一股草莓的甜香味。我看着阿帕,把果子举起来,张嘴做了个咬的动作。阿帕笑咪咪地点点头,我撩起衣角擦了擦,一口咬下,不料用力太猛,果汁四溅。我“嗷”了一声,阿帕哈哈大笑。
我赶忙弯下腰,免得那顺着手腕直流的鲜红果汁弄到衣服上。这果子捏起来硬硬的,我哪想到只有表面一层是脆的,里头却象椰子似的包着一肚子甜汁。我又吸又舔的吃完一个,弄得满手满脸都粘糊糊的,赶紧拿了水勺跑出去清洗。
回屋看到阿帕正在灶前添柴,跑过去掀开锅盖看,是一锅熬得浓香乳白的鱼汤。我对阿帕苦着脸摇了摇头,用手拍拍肚子,划了个圆弧,表示自己吃不下了。阿帕笑了几声,把灶火熄了,站起来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阿帕领着我穿出树林,到水潭边散步。黄昏中的荷花潭美丽极了,似有若无的雾气在金波粼粼的水面缭绕,空气中弥漫着荷花清雅的香气。潭对面有几只象鹭鸶样的长腿白鸟,在潭边的浅水处悠闲地踱步寻食,偶尔发出几声悦耳的鸣叫。我想象着,若是水面中央有美丽的彩衣女子,凌波微步,翩翩的掠过,就更象王母娘娘的瑶池了吧?
突然,“扑通扑通”几声,水面上有金灿灿的鱼儿跳起,我惊呼,开心地笑着叫阿帕看那鱼儿。阿帕笑着点点头,指了指树林里家的方向,把双手掬起做了一个喝的动作。我惊讶地张开嘴,他是说那锅里的鱼汤就是用那种鱼熬的吧?我看看四周,没有看到小船,在院里似乎也没见到鱼竿鱼网之类的工具,他是怎么捉的鱼呢?
阿帕看懂了我的好奇,微笑着放开我的手,拍拍我的肩,指指我脚下的地面。我明白他是让我站在这儿别动,就点点头。
阿帕捡了两块石子握在手中,一纵身向潭中跃去。他宽松的衣襟在风中鼓了起来,背影可真是矫健优美得很,一点看不出是个胡子长长的老爷爷,下落时在荷叶上点了一下,又向前腾出好几米。
哇噻,这种轻功叫“登萍渡水”吧?真是要多飘逸有多飘逸,要多潇洒有多潇洒!我要跟他学,学会了,我就穿上彩衣,在水面上飞来飞去装仙女。
我就知道,隐居在深山老林里的,不是武林高手就是世外高人,看看人家,那高的……
不对啊,他站在那儿不动,脚底下好象什么都没踩吧?离水面还有半米多高呢!
这事儿……不符合空气动力原理,不符合重力规律啊!
悬浮!
这老头儿是化了妆的大卫·科波菲尔?
看自己的文真幸福~捧脸~偶咋就写得那么好看捏~~~
呵呵呵……乃们先坐着啊,偶去吐会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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