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工巧匠（工）》黄姜

47、第 47 章

　　发生在久远之后本人未知的事情，暂且不说，先说回眼下的正月初一，杨绦来到这个时空后过的第一个大年春节。

　　永明三年正月初一，这一天，杨家老爷子在鸡鸣时，就起了床。
　　先是在院里庭前‘噼啪噼啪…’放过爆竹，以辟山臊恶鬼，这也是放的开门爆竹，称为‘开财门’，接着才去打开院门。
　　开门迎财了，新的一年自此开始。

　　杨绦前世年幼还没离家之前，还住在农村，他爸也讲究这个风俗。
　　因为是水泥平房，没有中庭院子，他爸起床后在开堂屋门时，就在手里拿一串爆竹儿，开了大门就点燃，扔在门前坝子上，‘噼啪噼啪’地将一家人全都炸醒，然后喊一句：
　　“起来了！新年第一天要早起，这一年才会天天都勤快！”

　　“起床了！起来迎财了！”

　　在老爷子叫起床的喊声中，杨绦从梦中醒来，翻个身，又闭眼开始养神。然后听见外面李桃花已经起床进了灶屋，又听见杨谦杨谚互道‘新年好’的声音，这才掀开被子起床。

　　穿上李桃花给他们兄弟三人做的过年新衣，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二哥，弟弟给你拜年了，新年好啊！祝二哥新年生意红火财源滚滚！”杨谚拱手作揖向杨绦拜年道。

　　杨绦也依样拱手作揖，回道：“三弟，二哥也给你拜年了，新年好！祝三弟新年学业进步身体健康！”

　　“大哥，二弟给你拜年了，新年好，祝大哥新的一年里、考运昌隆得中秀才！”

　　“二弟新年好，也祝你新年招财进宝猪事顺利。”杨谦高兴地回揖一礼，祝福道。

　　之后杨绦去洗漱过后，三人又一起去给老爷子、杨温和李桃花一一拜了年。

　　李桃花早早就起床进灶屋开始准备早饭，外边天刚亮时，早饭就已经做好摆上桌了。

　　正月初一新年第一餐，吃的是饺子，豆芽胡萝卜馅儿的，李桃花把饺子包得圆滚滚的，浑似元宝的样子，寓意招财进宝。

　　吃过早饭，李桃花就去把今天出门拜年要送的年礼都收拾出来了。
　　杨家单家独户，正月初一也没有亲戚可走，明天正月初二李桃花回娘家就是杨家过年期间唯一走的一门正经亲戚了。
　　今天出门拜年是去李家，虽然除夕前一天杨绦就给李仙工说定了，但在老爷子他们面前，确实是昨晚守岁时后来他才提出来的，不过确实也说好的让他们同意了。
　　李家去年帮他们家打了一台织机，后来做生意时又帮忙找来靠谱的工匠人手，后来织布用到的彩线生意也承蒙李家关照让利，李家如此尽心尽力帮他们，应该正月初一就上门去拜年的。

　　不过呢，这次拜年是杨谦杨谚和杨绦他们三兄弟去。
　　让老爷子他一个长辈，先上门去给李仙工这个晚辈拜年，那是很难为他的。杨家先去李家拜年，这就低了一头，那就让兄弟三个晚辈去，这就又扳回来一筹。两相抵消，杨家也没失了面子。
　　杨绦：无谓的穷讲究。

　　李家的两个儿子李经和李线是分家出来过的，也得再分别备上一份年礼，刚好兄弟三个一人提一份年礼。

　　三人出门时，天已经大亮。

　　杨谦走在中间，杨绦杨谚簇拥着杨谦走在两边，看上去都是三个少年人，个个昂首挺胸、仪态大方，又都穿了一身‘雪中红梅’的条纹浮纹布新衣，更衬得兄弟三人神清气爽、风度翩翩，引得路人频频投来目光。
　　其中，又以投向杨绦的目光是最多的。

　　今年十三岁的杨绦，在去年抽条猛长，他甚至感受到了明显的生长痛，真是‘唰唰！’地就长高了。现在他和十七岁的杨谦站在一起，身高都已经到杨谦的耳朵高了。

　　为何是‘高、富、帅’这三字连在一起，组成了女性对男性的三个评判标准？就是因为身高很重要，只要身高不差，就算长相平平也会比较容易得到女性的青眼。

　　何况杨绦在身高之外，还有一张生得男眉女目，俊美又精致的脸呢？
　　且他没有毁了这张脸，他神态清明、气质爽朗，没有丁点儿一着不慎就跑偏到色气萎靡的浪荡子模样。

　　而且杨绦近一年的抽条猛长之中，脸上骨架也有长开，原本面若好女的相貌，随着骨架长开慢慢开始显出了男性应有的俊朗，削弱了一两分长相中过分了的精致。

　　所以，在‘娇俏妩媚，雪中红梅’条纹浮纹布做成的新衣衬托之下，杨绦这副相貌身姿……是极其吸人目光的。

　　“二哥二哥……”杨谚想和他二哥说悄悄话，就从杨谦的右手边绕到了左手边，悄声和杨绦道：“刚才走过去的那位姐姐在看你，一直在看，哈哈哈，最后差点和人迎面撞上了！”

　　“你二哥，他知道他自个儿好看。”杨绦也斜睨了杨谚一眼，“你也别光说我，刚才是不是有个婶子，看着你看得差点伸手掐你脸？”

　　杨绦没说假话，杨谚的长相集合了杨绦的精致和杨谦的硬朗，中和下来就是一张时下美男子的长相，只是他现在脸上还没完全褪去婴儿肥，让人一眼就只注意到他的可爱。
　　加上今天这身白里透红的新衣一衬，就更显得雪白圆润过分可爱了。说着，杨绦就伸手掐了一下杨谚的脸颊。

　　“二哥！”杨谚脸颊开始泛红，显然害羞了：“那、那看你的人最多，路过的人里，下到妹妹、姐姐，上到婶子和奶奶，个个都爱盯着你看！”

　　“你脸红了，是在害羞什么？”杨绦故作疑惑状，“她们爱看，那就随便看罢，我又不会因此少一块肉。”

　　杨谦在一旁听了去，故作叹气失落：“二弟三弟你们都有人盯着看，可大哥就没有，唉……”

　　杨谦的长相不多出挑，端端正正的一张国字脸，但也眼是眼、眉是眉、鼻梁挺直，五官端正。一眼看上去，就会觉得他很可靠，很有气势，是很容易让人心生信服的一张脸。
　　虽然长相有气势，但杨谦又生了一张不笑也自带两分笑意的微笑嘴，所以看上去没有凶狠样，再加上他由内而发的温和气质，也可赞他一句：温良君子。

　　两人都知道杨谦是在装样，但还是要哄啊。
　　杨谚：“大哥今天很好看，很俊朗，你这身衣服也很好看。”
　　“会不会说话，大哥以前本就很好看、很俊朗，只是今天更加好看、更加俊朗了，这一身衣服好看也是穿的人衬托出来的。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好看的人穿麻袋都好看，不好看的人绫罗绸缎都是白搭。”杨绦纠正道。

　　“……”杨谚朝他二哥竖起大拇指，“论说话，还是二哥说的好听！”

　　“哈哈哈，你们就打趣大哥吧。”杨谦笑容无奈道。

　　兄弟三人一路说说笑笑，路上还碰见了四个也穿着用正红条纹浮纹布做了新衣的路人，男女都有，看样子是和他们一样出门去拜年走亲戚的。
　　就出门去李家拜年的这一段大约一刻钟的路上，就碰见了四个穿同款新衣的路人，可见杨绦的春节特别款新布有多走俏，卖得有多好了。

　　杨绦他们来到李家外面时，李家院门大开，是新年迎客的架势。

　　于是也没敲门，杨谦走在前，杨绦和杨谚紧跟在后，提着年礼进了李家院门。

　　“李姨父，小侄给您拜年，祝您新年身体健康诸事顺利。”杨谦进了院门，快步向迎出来的李仙工走去，边走边向对方拱手作揖拜年道。
　　走到近前，又将年礼递上去：“李姨父，小小礼物，请您笑纳。”

　　此时，杨绦笑容灿烂又喜庆，朗声道：“李姨父，绦小子说来拜年、就来了呢，哈哈哈，祝您新年生意兴隆阖家欢乐！”

　　杨谚学了他二哥的样子，热情大方地拱手作揖拜年道：“李姨父，谚小子在此给您拜年了，祝您新年行大运、财运滚滚来！”

　　“哈哈哈！好好好！都新年好啊！”李仙工左右看了一眼，发现他家绒囡儿没有跟上来，便自己伸手去接杨谦递上的年礼……
　　但此时李络忽然跳上前来，伸手就接过了杨谦手上的年礼，笑容是灿烂又耀眼：“杨大哥，新年好啊！祝杨大哥新年幸福快乐健康平安！”

　　“络络新年好，也祝你新年无忧无虑事事顺心。”杨谦回道。

　　“杨二哥杨三哥，你们新年好啊！”

　　“……”什么新年祝福语啊，对一个新年要科考的兄长，祝他幸福快乐？杨绦心里吐槽但面上不显，立即回道：“络络新年好啊。”

　　杨谚也回：“络络新年好。”

---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最后一天！赶快去码第三更，只差临门一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