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与清欢》维昴

19、成双

　　沐成赫回到家刚走进花园便看到了这一幕，衬着深黄澄黄银杏叶簌簌飞舞的背景，沐予安显得愈加明媚动人。
　　“你回来了？”沐予安意识到有人靠近，抬头看见沐成赫一时有些无措。
　　沐成赫突然抬起她的脸，“你哭过？什么事？”
　　“你，你看出来了？我明明洗过脸的。”沐予安紧张地咬了咬下嘴唇。
　　“我一回来看见你坐在这发呆，我站了大概5分钟你都没有注意到我，可见你在想事情而且想了很久，一定是比较严重复杂的事。我走近发现你头发有些乱眼圈有点红肿，一看就是哭过，流了不少眼泪。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沐成赫板着脸，看起来情绪不太好。
　　“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沐予安认真地问道。
　　“夫妻关系，还用问？”沐成赫的脸色柔和了些许。
　　“除了夫妻呢？”
　　“朋友，勉强也可以算。”
　　“还有呢？”
　　“前领养关系？”
　　“除了这些我知道的，还有吗？”
　　“没有了。”
　　“真的？”
　　“真的。”
　　沐予安扑进沐成赫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身体微微颤抖。
　　沐成赫左手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右手轻抚着她细密柔软的秀发。
　　“怎么，听到什么闲话？”
　　“邹女士来了，她说的是闲话？”
　　“你相信我吗？”
　　“相信。”
　　“是啊，如果不相信，你是不是又要离家出走了？”
　　“嗯，有这么想过。可是你说，我想知道什么就来问你。所以我想听听你的回答。”
　　“你有自己的判断吗，你相信她说的话吗？你是学法律的，应该知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一个案件如果不去查证，只相信一方当事人的片面之词，往往会得出错误的结论，这是从事法律行业的大忌。”
　　“我差点相信她了，她说我母亲是你父亲的小三，我是你的亲妹妹，你收养我是为了报复我和我母亲，甚至很可能是你造成了我母亲的死。
　　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好像不太符合常理，也不符合逻辑。就算你闲得没事做有钱花不完，可是无论怎么无聊也不会耗费二十几年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养大仇人的女儿和她结婚，然后再告诉她真相，这样的报复有意义吗？既不符合你作为科学家的严谨理性，也不符合你作为企业家的唯利是图。
　　所以，我觉得，她说的不是真正的真相，这些不过是她自己认为的而已。”
　　“不错，有进步。”
　　沐成赫松开沐予安，拉着她坐下，“既然你问了，我会把全部的事实都告诉你。
　　当年，你母亲确实和我父亲发生了关系，不过具体情况是我父亲威逼利诱还是你母亲处心积虑，又或者你情我愿半推半就，这些我就不知道了。
　　我母亲采取了一些措施使你母亲离开了我父亲，你母亲身为一个单亲妈妈怀着你又没有工作，过得不太好，生你的时候遇上难产。
　　我当时正好也在医院，开始我也以为你是我妹妹，所以顺便收养了你。那时我还没成年，以冯叔的名义办理了领养手续。
　　你体检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血型发现有问题，于是去验DNA才知道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我采集了我父亲的DNA样本，结果发现你不是我父亲的女儿。
　　后来，我查到你母亲原本是有男朋友的，我找上那男人说明你的存在，他却一口咬定你和他毫无关系。既然这样，我替你做了个决定，你还是和我一起生活更好。
　　再后来，你爱上我，我也爱上了你。
　　我想，我们就这样一直继续下去一辈子也不错。
　　安安，你现在长大可以自己做决定了。我要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交给你来选择。如果你觉得我曾经对你隐瞒过真相，不值得信任，你可以离开我。我尊重你的决定。”
　　沐予安定定地看着他，从她的角度能看见他黑如墨玉的眼眸，似秋水横波清澈透亮，眼中盛放着大海般波澜壮阔的深情与爱意。
　　轻柔的海浪一层层漾进她的心底，在粼粼的水面绽开最温暖的涟漪。
　　“我这么爱你，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沐予安再次扑进沐成赫的怀里，双环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上。
　　“我再也、再也不想离开你了。”
　　沐成赫抱住她，低头在她的发上吻了吻。
　　“好，我们不会分开，永远不分离。”
　　一阵西风拂过，卷起片片银杏飞落。
　　袅袅兮秋风，碧云枝头黄叶下，叶下人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