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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乱战 ...

  •   赵又玄又看了一眼手表,满脸愁云。他不敢乱动,因为,稍挪一步就会被狙击手占得先机。现在还不是时候,死不足惜,但,还没到时候。他看了一眼手里的人质,光头,看上去三十多,可是,据他自己说今年才29周岁。

      原本天衣无缝的抢劫计划,他和女友各手持一把枪,他来抢,女友在车上接应,正好是银行职员休息的时间,两分钟前,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女友打来电话,外面发现成群的警车,正往这赶。一定是有人触发了无声警报。

      他愤怒了,是真的愤怒了。他原本打算干完这票后和女友结婚。他举起枪,对准了所有人。此时,一名男子和他身边的女孩站了起来,他以为他们要逃跑,把枪对准了他们。

      “坐下,”赵又玄命令道,“明白了没?”

      光头男没有理会,而是摊开两手掌心。

      “你跑不掉的,”他转过头看看窗外,“很显然,你也明白。”

      “我有枪,”赵又玄晃了晃,“我会杀了你。”

      “你想带着钱安全离开这里,我可以帮你。”光头男似乎一脸认真,“这不是战术。”

      “你为什么帮我?”赵又玄有点吃惊,“我好像和你不熟。”

      “我是在帮自己,”光头男一脸严肃,“你好好想想,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警察,很快四周都会布置狙击手。你只有几分钟可以考虑了。”

      “说说你的计划,”赵又玄将信将疑,“我要怎么信任你?”

      “你会的,”光头男的头偏向身旁的女子,“她是我同伴,也是你们的人质。听我说,我来做你的人质,她做你女朋友的。让她跟你女朋友先带着钱跑掉,而我们可以利用和警方周旋的时间,再另想对策。如果现在不做好决定,再晚就没机会了。你只剩下几分钟。”

      “好,我信你。”赵又玄按照光头男的指示,安排好女友和人质,“接下来,怎么办?”

      “你趴下,我先把所有的窗户关上,窗帘拉好。”光头男做好一切后,“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谁让你来抢银行的。”

      赵又玄的表情有一瞬间很苍白。

      “丘比特。我想结婚,就这么简单。”赵又玄的眉头紧锁,“你是谁?”

      “你们一看就是业余的劫匪,枪却是专业级别,很难不让人怀疑。我想,你们的目的不是抢劫那么简单。有人付了一大笔钱给你们,让你们假装抢劫,为什么,你能告诉我么?”

      赵又玄的额头渗出汗珠。

      “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朋友,”赵又玄搓搓手,“你是警察?”

      “下次抢劫可要打听清楚,今天是警察们发薪的日子,”光头男不紧不慢地说,“如果你现在投降,我会帮你的。”

      “谁都帮不了我,”赵又玄望着表上的时间,眼泪都快出来,“来不及了。”

      警察按照程序,已经在外面说废话了。狙击手也已经就位。

      “你说清楚,”光头男仍然不解,“那个让你们抢劫的人对你们做了什么。”

      “他先找到我们的。每次都是短信联系,所以,我从来也没见过他。他给我们打了一百万,还准备好了□□和护照。但是,这个狗娘养的,在童谣的身体里放了毒药,要是不能准时到见面地点,就没办法拿到解药,童谣也就死定了。”赵又玄异常坚定地看着光头男,“你必须让我走,只要童谣安全了,我立马回来自首。”

      “不是我不相信你,”光头男若有所思地说,“现在已经出不去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让她帮你女朋友解毒的。”

      “做人质的那个女孩?”赵又玄望着他,想确定他没有撒谎,“她也是警察?”

      “不,我朋友,”光头男笑笑,“结婚有什么好。”

      “你还没结婚吧?”赵又玄蹲下来,“你看起来不像个结婚的人。”

      “我儿子都两岁了,”光头男捏捏胡子,“可是,我对婚姻没什么兴趣。”

      “为什么要结?”赵又玄想起和童谣在一起的日子,“当时太年轻?”

      “17岁。她爸差点把我扔下楼。”

      “你叫什么?”赵又玄问这话很唐突,“我还不一定能活着出去。”

      “邬亚,没请教?”光头男递了根烟过去,“也许我们以后能做朋友。”

      “赵又玄,来自贵州。”

      外面突然传来喇叭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你的同伙已经被正法,请速速缴械投降。如果

      废话中

      “她死了,”赵又玄重复着这句话,“她死了。”

      邬亚拉开窗帘,朝对面的警察招手,得到的回应是一枚子弹穿过玻璃直击赵又玄的眉心而去。

      赵又玄轰然倒下。

      三天后,坐在局长办公室的邬亚,一言不发。

      “我承认当时开枪是有些欠妥,可是,结果不是还不错么。”局长又有些惋惜,“可惜,钱都被那疯婆子烧了,一张都捞不回来。”

      “你不相信我,”邬亚掏出佩枪和徽章,往桌上扔,“我不认为自己再适合做一个警察。”

      张文君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鹅毛大雪,伸了个懒腰。

      “荣叔,原来你老爸以前是警察。你怎么没跟他姓?”

      “故事还没有结束,”公羊荣似乎没有讲下去的欲望,“你不会希望有这样一个父亲的。”

      张文君从未见公羊荣如此沮丧。

      辞职后的一天,邬亚在匆忙的收拾行李,被妻子公羊景妍撞个正着。

      “你这是要去哪?”公羊景妍双手抱着才两岁,当时还叫邬荣的孩子。

      “我总得吃饭,有朋友喊我到别的地方做买卖,我觉得很有前景。”邬亚亲了亲孩子,“阿荣,爸爸很快就会回来,你要听妈妈的话。”

      孩子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妍,这些钱你拿着,朋友付的定金。以后,我会按时寄回家。”

      “你就这么走了?”公羊景妍望着他的背影,没有大呼小叫。

      公羊景妍拍着儿子的背,还唱起了儿歌。

      “小荣,以后只有我们,爸爸不会回来了。”孩子懂事地晃了晃脑袋。

      一小时后,飞往美国拉斯维加斯的头等舱上。邬亚正喝着波尔多,前方走来一位苗条的女性,戴着墨镜,坐在他的身旁,随后,亲了他一口。她正是那天和邬亚一起在银行的人。

      “都清理干净了?”邬亚没有看她,而是望着云层,“没有任何东西能把这起抢劫和我们联系在一起?”

      “还是你的计划好,警察都以为钱被烧光了。”苗条的女子吻了吻邬亚,“我已经都换成美元。”

      “这笔钱退休也够了,”邬亚摸着假发,“我才29啊。”

      “你当个小警察有什么赚头,做什么都是吃力不讨好,这是你应得的。”女子缩进他的怀里,“亚,以后我们的孩子就是美国公民了。”

      “还早着呢,”邬亚摸了摸她的鼻子,“我们还年轻。”

      “亚,我有了。”

      邬亚的表情复杂,不知是喜悦还是忧愁。

      “我没想过他们会死,”邬亚默默祈祷。

      “你可别想着回国,很危险,”女子搂着他,在他耳边说,“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人看穿。”

      张文君仍然没有从故事中走出来。

      “荣叔,后来呢?”

      “他再也没回来。”

      “那,警察没有引渡他么?”

      “小君君,这件事过去快三十年,没有人发现他的所作所为。我也是。直到八岁那年,我找到一张当年他留下的百元大钞,我是留着玩的,刚好我在玩破案游戏,他的房里又有很多档案,报纸之类的。我随意翻了翻,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我很快就忘掉了,直到十五岁的时候,我又想起来。我去查阅了不少当年的资料,才得出这个结论。我父亲是一个银行抢匪,他害死了两个无辜的人。”

      “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

      “道德谴责已经不重要了。”公羊荣递给张文君一张来自美国加利福尼亚的邮件,她打开里面的卡片,然后震惊了。

      “他过世了。”张文君不禁感叹,“这就是你给我讲故事的原因么?”

      “如果不是,这会是我最大的秘密。”公羊荣喝了一口葡萄酒,他一直都是滴酒不沾的,“他希望我到那里送他一程。”

      “你去么?”张文君安慰地口吻,“他大概很想你们。”

      “我叫公羊荣,小君君。”公羊荣又喝了一大口,“他姓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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