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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进入军营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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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黑衣人护了二人至渡头后,便四处散了,不见踪影。
赵臣伸手扯掉了面巾,露了真面容,冲二人道:“你们暂时安全了。”
说完她仔细打量着容楚二人,主要是在观察容楚,但见他身量瘦小,五官清秀,神色清冷。倘若不是亲眼所见,怎么也联系不上昨晚那轻功极佳之人意是此人。赵臣在打量着容楚,容楚也在看着她,双方就这样打量着对方。
池红双仍惊魂未定,好在神色略复清醒,她靠着容楚,问:“她是谁?”
容楚淡道:“是他救了我们。”
池红双听此,撑着身子,朝赵臣俯了俯身,道:“谢谢您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未说完,赵臣已扶起她,道:“客气了,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不必在意。只是你们都受了伤,以后怎么打算?”
池红双黯然间,失意道:“好不容易在吴江有个歇脚之地,这怕是呆不了了,我们杀了人。”
容楚脸色微白,道:“既然是我杀的人,那便让我来担当,跟池姐姐无关。”
池红双凄然一声苦笑,道:“你还不是为了我才杀的人,我怎能独善其身。要杀头我们一起杀头就是。”
容楚淡然无语。
赵臣料想,她二人定是以为自己以此威胁了,便道:“你们放心,我不会报官的。我与二位初次见面,一来我感叹你二位情深义重,意气担当,二来我敬这位小,,,哥,身手不错,我有个建议未知二位可愿?”
池红双知赵臣见容楚一身男子打扮误认为他为男子,也便不多加解释,道:“恩人请说。”
赵臣道:“实不相瞒,我是朝军守将,现在驻守应天府。眼下各处判军四起,我军营急需人才,已经在各地广贴招军告示,凡有志之人均可投军,保家卫国乃是崇高荣耀。我看你们情意两全是忠贞之人,不如跟我从军。一来你们有安定之地,二来可以躲避那李府的无理压迫。你们看如何?”
池红双方才还一脸感恩,听此脸色一变土白,冷笑一声道:“你们若真的为民为国,为什么像李肖元这样的人你们却不抓?刘府压诈多少百姓你们可知道?刘定放为富不仁,李肖元贪财好色,欺压百姓,没一个好人!你们招军为了什么?真的为了惩奸除恶,为什么不先将他们抓起来?”
赵臣听她语气愤慨,猜她是因为被抢亲导致如此极为不甘,便解释道:“朝廷军职有分。所谓贪官小人自有文臣会查探拘捕,而我们身为武将,是以守卫边疆,战场撕杀为职,我们要对付的多是那些霍乱超纲,侵略国土,滥杀百姓,判国秧民者。再者,凡事不能只听片面之言,你说李肖元为非作歹,刘定放为富不仁,可是却有吴江的百姓认为刘定放大方豁达,能行济布善,经常修桥建厅,这又怎么说?”
池红双立一旁,道:“您对我有恩,我敬重您,感激您,但是您要说刘定放是好人,我可不认。你要说朝军有多么为国为民,我也不敢苟同。”
赵臣无意与她争执,倒见一旁的容楚始终抿着嘴一言不发,便道:“天就要亮了,虽然暂时出不了吴江城,但我给你们备了小船,你们可以坐船先至,,,”
未说完,池红双已转身至容楚,打断道:“反正我不投军!容楚你呢?”
池红双转向容楚道,反正我不投军。容儿你呢?”
语音刚落,便见容楚身子晃了晃,径直栽倒在地。
池红双急伸手扶住她,喊道:“容楚,容楚,你怎么了?”
赵臣亦是惊讶,暗道:“以此人身手,就算受了点伤也不至如此。莫非另有隐情?”
此时也未有时间问清,便道:“你们先上船吧,这船会带着你们江岸那头一处安稳之地,你们可以在那休养几日再作定夺。我是希望你们能投军,真若不愿不会勉强。”
池红双哪还顾及上其它,只是点头道:“好,我们上船。”
且说那刘定放知道李府受袭,且护卫尽出,居然还让人逃走了。勃然大怒,指着李肖元一顿呵斥:“你几时能有脑子。我早交代你要低调行事,你居然如此大而堂之的调来这么多府军。若是被赵臣知道了,你有几个脑袋?我又有几个脑袋?”
李肖元闹了大半夜,连人带物都没捞到,本是窝火,却也不敢吱声,任由刘定放怒斥。
刘定放本是想甩他个脑瓜子,又终是不忍,指着他头,道:“你现在就赶紧去将人全部散了,让他们回临湖,没有我的指令不准再随意出镇。”
李肖元嘀咕着道:“知道了。”
刘定放看着他并不受教,道:“好了,现在你婚也结不成了,捅了这么大个动静,你倒说看看,你要如何收拾?”
“什么如何收拾,那赵臣不是一直呆在咱刘府客房嘛。你方才不也说,昨晚还特意让人打探了,他在屋里睡着呢。”李肖元不以为然。
刘定放重叹一气,自个儿拂了拂心口,道:“我看老刘说得对,你就是不知事态严重。这样,所幸就演到底,你就留在城里,先不回临湖。我们就装作不甘那女子逃婚,失了脸面,在全城大肆搜抓,你呢就天天带着几个家丁,记着,就咱寻常家丁全城去搜去闹,动静往大了整。”
李肖元不解:“舅舅不是说低调行事?”
刘定放白他一眼:“现在捅了这么大娄子,还怎么低调。你这边将婚事往大了闹,全城风头注意都放在你抓人的事情上,自然府军的那边的事就没人关注了。你可明白?”
李肖元并不真蠢,自然也领会,便道:“这容易,我这就找人去搞。”说完起身要走。
“站住!”刘定放叫住他,道:“在你府上那个香一阁的女人,赶紧送了走。往后不许再将人带回府过夜。”
李肖元又嘀咕着,含糊不应的算是应了。
待李肖元离开后,刘定放方坐下缓气。
这里,刘红绸从里间走了出来,道:“爹爹,莫要生气。表哥就是那样浪荡惯了。”
刘定放见是她,神色微松,道:“是浪荡,也怪我从小太过宠溺,叫他养成这习性,如今改不过来,重要之时,又显浮躁。”
刘红绸从桌上取了蒲扇,替他轻摇几下,便有丝丝清爽。刘定放笑道:“还是红绸贴心。”
刘红绸亦笑道:“方才我听表哥说的意思,是那豆腐店的两个人都逃走了?”
“可不是。”一提及这个,刘定放又语气微愠,道:“肖元调了上百个人手,居然抓不住两个弱质女流。昨晚让人夜里拿走了婚书,早上让人逃走了。”
“那个容楚也逃走了?”刘红绸问道。
刘定放伸手宽慰她道:“我知道,你交代了的。此人在永宁与丘在飞早就相识,数次差点破你们好事。我本是能拿住了她们的,谁知半路杀出来一路黑衣人,将她们接走。”
刘红绸脸色不佳,道:“黑衣人?在吴江还有如此猖獗之人,胆敢在我们刘府眼皮下将人带走。”
刘定放摇头道:“怪就在,我们竟不知此路人马是谁?”
刘红绸谨慎道:“那更要多加仔细。”
刘定放点头道:“你不用担心这些,只管和丘在飞安安心心的过日子便是。眼下,既然肖元成不了婚,不如你们先回嘉定。”
刘红绸心中有所打算,婉转道:“我们若回嘉定,您便要一人独对风浪,我怎么舍得?怎么说,相公也是自己人,若是有什么他能帮得上的,不如就安排他也,,,”
未待说完,刘定放已止道:“还是别提这个,你看他,本是文弱书生,已无大用,近来日日饮酒,疯疯癫癫,如何让我放心,,,”
刘红绸撒娇道:“爹爹,不要这样说他。”
刘定放哎了一声,道:“好,好,不说他。你就管着向着他,我也没其它祈求,就盼你们安安稳稳便是,早日生个大胖小子。”
刘红绸点头颔首,又笑着道:“女儿知道了。那,那个容楚,若是能抓到更好,否则总是横在女儿心头,难以顺遂。”
刘定放又宽道:“这你放心。吴江城所有城门已经全在我们掌控之中。这几日,我已经肖元以拿池红双为由,大肆搜查全城各处,她们必然会显露的。”
天一亮,空旷如野,置身于船舱内,一荡一晃犹如坐轻桥。
船舱外的江面如镜子般明亮,天色亮透,远处景物渐渐清淅起来,东边朝霞倒映在江上如纱缦一般鲜艳。
只是那天水一色的景像让人分辨不出哪边是水的介线,哪边是天际的介线,犹如池红双心里的疑惑一样。
此人是谁,究竟所为何图?要她加入朝军是万无可能。当年若非朝军欺压百姓,她又何置流落如此。她本该在咸阳嫁人生子,过着寻常妇人生活。可是正是当地朝军滥自压榨百姓,强抢田地,食物,甚至逼迫得百姓无法过活,起义造反。正是如此,朝军有了镇压叛乱的名头,开始滥杀无辜。她的家人便是在这样混乱中被烧杀抢劫,逃亡中一个一个离开。
她会变得孤身一人,全是朝廷无能,朝军祸害的,要说起来,她与朝军还有仇有恨,要她加入朝军,除非她死。
咳刻,,一旁晕睡的容楚忽的发出阵阵咳嗽。
池红双收起思绪,见她脸色发白,喘气不畅,扶起她靠在船舱上,又在她胸前抚了抚,好一会,才见她脸色好转。
“容楚,你醒了,可还有哪不舒服?”池红双仍是不放心。
容楚倒是先看向她的脚踝,细声道:“我无妨的,休息一会便好。你的脚怎么样?”
池红双笑泪相间,道:“你自己伤成这样,还关心我。方才我自己揉了柔已经好多了。”
容楚看了看船舱,便要起身,只是方动弹便觉得浑身乏劲,手腕处也传来阵阵疼痛,再看便见伤口处缚着池红双的手绢。
池红双按着她道:“别动了,你胳膊还受了伤。我也不知道这要去哪儿,反正上了岸,我们找个地方躲几日,寻着机会出城便是。”
“出城?”容楚黯然道,她自知眼下要出城只怕困难重重,除非能借用那个之力。那个既然能有身手不凡的黑衣人,必然也是个不简单之人。
池红双见她神色虚弱,想着这一日来二人从安生到逃命,前途未知,不禁一阵感叹道:“想不到我池红双一辈子对人笑脸相迎,与人为善,从不欺弱苛小,竟然被人迫到这地步,真是命不如人。”
容楚道:“眼前我们要离开吴江,只怕真要借那人之力。”
池红双听此,急了道:“你要虽要随她入军营?你可是抛弃池姐姐了?”
容楚伸手宽她道:“池姐姐说的什么话,池姐姐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池红双转而为笑道:“那就最好。我们说好一辈子是姐妹,都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