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他每天都在下降》真欢喜假伤悲

1、醒来

　　谢寻躺在床上，绝望的压抑的黑暗狠狠的压在心上，她蜷缩着，像母亲肚子里的婴儿，睫毛颤抖。
　　细细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缓缓睁开眼，似是还未从死亡的恐惧中摆脱。
　　镜子里，非主流眼里满是茫然。
　　日记本摊在床上，详细记录着昨天她的十七岁生日。
　　跟着父亲换了一个城市生活的她，生日这天，自己闲逛了一整天，染头发、打耳洞、在网吧打游戏。
　　每件事她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最后，她十一点回家，给自己做了一碗长寿面，祝自己活的没心没肺、长长久久。
　　谢寻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那个梦长达十多年，真实的令人痛苦。
　　染着大红指甲的手，触上镜子，镜子里的是十七岁的谢寻，叛逆、疯狂、浑浑噩噩，整日打架斗殴、游手好闲，那个梦里的一切，现在还未发生。

　　房门被敲响。
　　谢寻打开门。
　　门外的是他父亲——谢朗，带着金边眼镜，黑西装，红领带，小皮鞋发光，大背头锃亮。
　　谢寻已经很多年没见她爹这幅暴发户土味打扮了，简直不忍直视。
　　谢朗是个有本事的人，自己把谢寻拉扯大，也不容易。
　　谢寻小的时候，他卖油条、卖煎饼，寒来暑往，带着谢寻风里来雨里去，认识了不少朋友。
　　后来跟着朋友卖鞋、做鞋、开鞋厂，渐渐有了点小钱，一步步的钻营，倒是给了谢寻一个优渥的生活条件。

　　“爸。”谢寻叫了一声。
　　谢朗看着她五颜六色的头发，眼角抽搐，“我不是不让你染头了？过几天就要去新学校，就有新同学、新朋友，你这副样子，谁喜欢跟你玩？”
　　“奥。”谢寻撩了一下遮住左眼的斜刘海儿，觉得谁也别嫌弃谁，你一暴发户品味，还看不起我，嘴里说的却是，“我一会去剪了。”
　　谢朗不信她的鬼话，觉得谢寻不跟自己呛，肯定憋着什么大招，但是也不好意思问。
　　想了想，道，“你昨天生日，我也没想起来，亏了你周姨提醒，今晚上你周姨在家做点东西吃，替你补过生日，晚上你别出去鬼混，在家吃饭。”
　　“好。”谢寻点头。
　　谢朗看着她，不说话。
　　谢寻等了一会儿，问，“还有事？”
　　谢朗好奇，“你今天不舒服？”怎么转性了。
　　“没有。”谢寻觉得刘海很难受。
　　谢朗继续问，“缺钱了？”
　　谢寻觉得好笑，也知道她爸不习惯她这么听话，于是点头，“对，爸你给我点儿。”
　　谢朗这才放心，就知道这小兔崽子不可能这么乖，原来是没钱了，在这求自己呢。
　　谢朗财大气粗的从怀里掏出金黄色的钱包，抽出一沓，“省着点花。”
　　谢寻被他那金灿灿的钱包晃得眼疼，“谢谢爸。”
　　谢朗看着她这百年难得一遇的乖巧，咬牙狠心，再抽出一沓递给她，硬着头皮摸了摸她五颜六色的头发，“你周姨跟小衷都去学校了，你想吃什么自己出去吃，钱不够再问我要。”

　　一种父慈子孝的气氛。

　　谢朗在一个月之前跟周艾结婚了，周艾是个高中语文老师，温婉贤淑，有个儿子，比谢寻大几个月，叫黎衷。
　　十七岁的谢寻对父亲结婚这件事并不怎么反感，她虽然叛逆，却也希望有人能跟父亲互相扶持。
　　周艾待她不错，只是谢寻习惯了呼朋唤友的逍遥生活，突然有了一个名义上的母亲跟哥哥，也不怎么亲近。
　　每天家里没人了，她才起床，出去混一天，深夜别人都睡了，她再回家。
　　一家人一起住了一个月，谢寻还没跟家里人见过几面。

　　周艾本想跟谢寻拉近关系，找谢朗一商量，谢朗只让她不用管谢寻，把谢寻一点就炸的性子、打架斗殴的事迹原封不动的说了一遍，并点明现在家里的气氛就很融洽，完全不需要再改变，省的谢寻哪根筋不对，在家里闹起来，周艾只得放弃。

　　谢寻翻遍了自己的衣柜，勉强找了一件能接受的衣服，换上，看着镜子里的杀马特，觉得好笑。
　　这是十七岁的谢寻，不太乖的谢寻。

　　谢寻收拾完衣服，开门往外走，就见对门蹲着一人，背对着她。穿着三中校服，虎背熊腰、跟座小山一样。

　　听见后面的门响，杏龄赶紧擦眼泪，缓缓转身看了一眼。
　　是那个叛逆少女，妈妈说过，这是周阿姨的继女，脾气不好，学习也不好，以后要去三中上学。
　　这还是第二次看见她，第一次是她搬来的时候，她在打电话，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她一脸压也压不住的火气，像是一个爆仗，自己只看了一眼，就吓得跑了。
　　这种人，跟学校里喜欢欺负自己的人一样啊。

　　谢寻顿了顿，看着杏龄的狼狈样子，头发油腻、校服上不浅不淡的水迹，就知道她又被人欺负了。
　　她记得杏龄是个受气包，从小就胖，被人戏弄，又因为爸爸是初中老师，看不惯他爸爸的学生，总喜欢欺负她。
　　可就是这样的人，远离了垃圾环境，成为一名医生，谢朗住院的时候，受到她许多照顾。

　　谢寻拍了拍她的肩，“没带钥匙吗？”
　　杏龄抬起头，被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怯生生的看谢寻，脸上带着泪痕。
　　“去我家收拾收拾。”谢寻拿着钥匙打开门。
　　杏龄还蹲在那，没动，她有点怕谢寻。
　　谢寻推开门，回头看她，“一会你爸妈就回来了。”
　　杏龄懂了她没说完的话，爸妈一会回来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又要不开心。

　　杏龄借谢寻家里的洗手间洗完头，出了洗手间，看见谢寻正拿着手机玩。
　　杏龄低着头，小声的说，“谢谢。”
　　谢寻站起身，“不客气。你没带钥匙？”
　　杏龄点头，她的钥匙被人故意丢掉了。
　　谢寻换鞋，“我要出门了，你跟我一起。”
　　杏龄抬起头看她，看她耀眼的彩虹头。
　　“我才来这边，对这不熟，要去买点东西，你给我带个路。”谢寻解释。
　　杏龄不太想出去，她不喜欢别人看自己的眼神，满是厌恶与嫌弃。但是谢寻帮了自己，又不好拒绝她，她脾气也不好，拒绝她不知道会不会被打。
　　杏龄最终还是跟着谢寻出门。

　　谢寻打了个车，去商场买衣服。
　　买了五六件正常审美的。
　　杏龄坐在小角落里，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售货员跟在谢寻身旁，不留余地的夸谢寻穿这个好看，穿那个也好看。
　　夸得谢寻都觉得她虚伪。
　　谢寻指了指杏龄，“帮我找个这个号的。”
　　售货员看了一眼那个存在感极强的肉丸子，“要裙子还是裤子？”
　　“都拿来试试，多拿两件。”
　　谢寻拿着连帽半袖t恤跟运动裤走到杏龄身旁，递给她。
　　杏龄抬头。
　　“去试试。”
　　“我不要。”杏龄摇头，有点紧张，拒绝了谢寻又怕被谢寻欺负。
　　“大热天，穿长袖校服，舒服吗？”谢寻看着她，“快去试试。”
　　杏龄看着她冷淡的表情，怕她不耐烦，站起身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
　　换完衣服出来，谢寻觉得挺满意。
　　结账的时候，杏龄穿着新衣服都快哭了，“我没钱。”钱都被人抢去了。
　　谢寻看着她这可怜巴巴的样子，拍了拍她的头，“我有钱，这就算是你陪我逛街的报酬。”
　　杏龄想着新衣服的标价，窃窃私语，“太贵了。”
　　谢寻没管她，结完账又带着她去了理发店。

　　理发店就一个人。
　　托尼老师走上来，“咋了，昨天给你染的头发不满意？”
　　谢寻这才知道昨天是来这里染的头，她是这儿的常客，“给我推了。”
　　托尼老师用那种你真没眼光的眼神看她。
　　杏龄自己找个小角落坐下。
　　托尼老师给谢寻洗完头，问，“怎么推？”
　　“剃光。”
　　“昨天不是挺满意的？”托尼问。
　　谢寻奥了一声，“我爸让我弄得。”
　　托尼老师露出原来如此的鄙视表情，满脸写着，我的彩虹头这么好看，怎么可能会有顾客不欣赏。你这个怂货，还怕你爸爸。
　　剃光头之后，杏龄看着镜子里的谢寻憋住笑。
　　谢寻也觉得有点别扭。
　　托尼老师上手摸了一把，感慨，“像一个大白屁股。”
　　谢寻顶着大白屁股，“有假发吗？”
　　“当然有。”托尼老师带她去看假发，看各种杀马特假发的眼神美好慈祥，像是看自己的孩子。
　　谢寻呵呵。
　　托尼老师觉得自己的孩子受到了嘲讽。
　　最后，顶着托尼老师你真没眼光的鄙夷眼神，谢寻选了三个正常点的中长发。

　　杏龄跟着带着假发的谢寻，出了理发店。
　　路上有甜品试吃。
　　谢寻尝了一个，带着杏龄进了店，店里人不多，两个人靠里坐着。

　　“你干嘛总是瞅我？”谢寻点了一份抹茶慕斯，一份酸奶蓝莓慕斯，两份拿铁。
　　杏龄低下头，她从小就胖，胖的没人喜欢跟她玩，突然有一个人像她想要的正常朋友一样，带她逛街，跟她一起吃东西，她有点不适应。
　　谢寻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你被人欺负，没在学校，老师给你父母打电话吗？”
　　杏龄摇头，“老师不管。”老师都习惯了。
　　服务员把慕斯端上来。
　　杏龄问，“你怎么知道我被欺负？”
　　“因为你好欺负。”谢寻吃了一口，“过几天我就去上学了，你跟我一起走。”
　　杏龄没说话，怕自己连累她。
　　谢寻大红色的指甲盖点了点咖啡杯，发出清脆的声音，嗓音带点失落的意味，“自己一个人没意思。”
　　杏龄立刻心软了，点头，“你什么时候上学？”
　　谢寻垂眼看着慕斯，敛去眼中的笑意，“阿姨已经带我去学校见过老师了，下周一我开始上学。”
　　“我在三班”谢寻问，“你几班？”
　　“我是四班的。”杏龄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脸，“就在三班隔壁，我们老师都是一样的。”
　　“讲讲学校里的事吧！”谢寻说，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惬意放松过了，记忆里的，总是日复一日的忙碌，谈生意、签合同、各种酒局、各种聚会，这种休闲舒适的生活，她远离了多年。
　　杏龄边吃边讲，“要好好学习、按时交作业，老师抓作业抓的很紧，写不完作业就要到走廊上罚站。”
　　“黎衷是三班的班长，年纪第一，你是妹妹，他会照顾你的。”
　　“我们高二，有很多不能惹的人，在学校，不要太出风头，不要打架斗殴、惹是生非。”她一边说一边观察谢寻的神色。
　　“你们班后两排的男生，不要去惹他们，他们家里有钱，也不学习，跟黎衷的关系不好。”
　　谢寻啊了一声，意味深长，“你有点过度关注黎衷。”
　　杏龄神色慌乱，“没有，没有，是他们说的。”
　　谢寻摊了摊手，“我开玩笑的。”只是想试一试小胖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黎衷的，原来这么早。

　　门外走过三个非主流少年，其中一个往店里瞥了一眼，瞥见了谢寻。
　　谢寻也看见了门外的人，抬起手打了个招呼。沈明非，谢寻在网吧里认识的朋友，两个人一直玩的挺好。
　　非主流少年有点惊奇的睁大眼，跟朋友说了几句，朋友在外面等着，自己进了店。
　　“寻姐？”沈·非主流·明非坐下来，看了一眼杏龄。
　　“在这儿干嘛呢？”谢寻问。
　　“跟朋友打了几局游戏。”沈明非看着她的长发，“你怎么这个样儿了？”这么乖。
　　“我爸让我弄的。”
　　沈明非恍然大悟，寻姐这么刚一个人，原来也怕爸爸。
　　“那寻姐你玩着，我回家了。”沈明非站起身。
　　“等一下。”谢寻站起身，点了个小蛋糕，递给沈明非。
　　“姐你这是干嘛？”沈明非没接。
　　“给你妹妹。”谢寻递到他手里，“昨天脾气不好，把她吓哭了，给她道个歉。”
　　沈明非搔搔头，有点不好意思，“这么点小事，那我走了，有空再一起玩。”
　　谢寻的脾气真不好，因为一点小事就能炸起来，也亏她为人大方、错了会道歉，虽然下一次还会犯，但是也不怎么让人讨厌。

　　沈明非走了，谢寻结完账。
　　杏龄提着衣服跟着她，“那是你朋友？”
　　谢寻从她手里接过衣服，“一起玩游戏认识的。”
　　杏龄觉得谢寻的生活跟自己的生活天差地别。
　　谢寻打了个车，“虽然看起来不像是好孩子，但是人不能只从外表就判定这个人不是好东西。”
　　“我没有这个意思。”杏龄解释，她这幅模样，还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是不是好孩子。
　　谢寻点头，“刚才那人叫沈明非，他妹妹跟你一样傻，挺可爱的。”
　　杏龄笑了笑，有点腼腆，忽略掉前面一句，这还是第一次听人夸她可爱。

　　杏龄回家的时候，妈妈在做饭，她妈妈在医院当护士，很多年了。
　　“妈，我回来了。”杏龄把衣服放在沙发上。
　　“怎么才回来？”妈妈在厨房里炒菜，没看她，“快去洗洗手，等你爸回来，我们就吃饭。”

　　杏龄从洗手间出来，她爸爸正从袋子里拿出衣服看。
　　“爸爸。”杏龄叫了一声。
　　她爸看了看她身上穿的，“你妈给你买的新衣服？”看了标签上的价格，觉得肉痛。
　　她妈从厨房里端出菜，“去拿筷子拿碗，我做了饭，你俩就只等着吃啊。”
　　杏龄进厨房拿筷子。
　　她爸放下手里的衣服，看着自己娶的败家娘们儿，“省着点花。”
　　她妈：？？？
　　一家人坐在一起，她妈这才发现杏龄的新衣服，“自己买的？”有点吃惊，这个女儿自卑到都不跟自己逛街，还能自己买衣服？
　　杏龄吃着饭，“谢寻买的。”
　　“谢寻？”她爸她妈疑惑，有点耳熟，是谁来着？
　　杏龄低着头，“我今天衣服湿了，回来发现没带钥匙，谢寻跟我出去买了几件衣服。”
　　她爸放下碗，黑着脸，“又有人欺负你了。”
　　她妈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就是周艾的继女吧！看起来不好相处，人还真不错。”
　　她爸不说话。
　　她妈继续问，“她给你买的衣服，你还她钱了没有？”
　　杏龄摇摇头，“我没钱了。”
　　她爸一摔筷子，“又是那群坏小子抢了你的钱，我今天下午就去你们学校找老师。”
　　杏龄含着眼泪不说话。
　　她妈斜了她爸一眼，“好了，你找一次，他们欺负一次，只要他们还在那，你闺女就永远受气。”
　　她妈起身，去厨房多拿了一幅碗筷，“你周姨中午不回家吃饭，他们一家中午没人，谢寻现在在家吗？”
　　杏龄点点头。
　　她妈拉起她，“走吧，让她来我们家吃顿饭，自己一个人，糊弄着也吃不好。”

　　谢寻开门，看着门口红着眼的杏龄，跟微笑的杏龄妈，“阿姨好。”
　　杏龄妈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光头是谢寻，“你爸跟阿姨都不在家，来我们家吃顿饭吧！”
　　谢寻看着眼前人的微笑，又看了看杏龄眼里的期待，没好拒绝，点了点头，“好，等我一下。”
　　她戴上假发，理了理自己的空气刘海儿，出门。
　　杏龄妈看着她这个操作，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谢寻坐在杏龄家餐桌上。
　　杏龄爸招呼谢寻，“来来来，动筷子，你阿姨去厨房加个菜，一会就来，咱先吃着。”
　　趁杏龄妈不在，拿起酒杯替谢寻满上一杯白酒。
　　谢寻：！！！看了一眼杏龄。
　　杏龄被她爸的操作震惊了，“爸，谢寻才高二，不喝酒。”
　　杏龄爸有点吃惊，“不喝酒吗？”他记得某天晚上看见谢寻喝的醉醺醺的回家。
　　谢寻T^T：十七岁的小谢寻貌似是喝酒的。
　　她抿了一口，“我有时候喝一点。”
　　杏龄爸笑了笑，觉得找到了朋友，“怎么换发型了？这个好看，比原来的顺眼。”
　　“我爸让我换。”
　　“这么听你爸的话。”明明那天在楼下看见他们父女俩就要打起来，搞不懂这家人的相处模式，“啥时候去上学？”
　　“下周一，我跟杏龄约好一起上学的。”
　　杏龄爸有点吃惊，“杏龄走着上学，你不跟小衷一起骑车子？”
　　想了一下，殷勤的给谢寻夹了个鸡腿，“不骑车子也好，走着锻炼锻炼身体。听说你学过武术？”
　　“学了几年。”谢寻看着杏龄爸亮晶晶饱含期待的大眼睛，懂了杏龄爸的意图，“教训几个坏小子不成问题。”
　　杏龄爸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么上道的孩子，真好啊，“以后麻烦你多照顾着点杏龄。”
　　杏龄推了推她爸，“爸，你快吃饭吧！”
　　杏龄爸没理会杏龄，跟谢寻碰了个杯，“有什么需要只管跟叔叔提。”
　　谢寻点头，“谢谢叔叔。”
　　“嗨呀，你这孩子，真客气，以后中午你们家没人，你就来我家吃饭，杏龄妈妈做饭好吃吧！”
　　“哈哈，好吃。”
　　“好吃你就常来。”
　　杏龄妈在厨房听着客厅里的人说话，笑着，她只有杏龄一个孩子，却因为体质的缘故，杏龄从小就胖，没有朋友，独来独往，自卑敏感，经常受人欺负。
　　如果，谢寻能跟杏龄做朋友，说不定情况真的会跟现在不同。

　　谢寻吃完饭就回了家。
　　杏龄爸在厨房刷碗，杏龄妈站在他旁边，“之前没接触过，远远的也看不清谢寻这孩子长什么样子，还以为多不听话呢！今天一见，长得漂亮，虽然话不多，但是也挺乖的。”
　　“漂不漂亮，听话不听话的，都无所谓，我就想以后杏龄跟着她，至少能少受点欺负。”杏龄爸说，“今天也周四了，给学校打个电话，就说杏龄不舒服，下周一再去上学。”
　　杏龄妈叹了口气，擦着碗，“那个衣服钱我给谢寻了，这孩子出手真阔绰。”
　　杏龄爸想了想，“以后中午多做点饭，让她来我们家吃饭，杏龄不会交朋友，咱俩就对谢寻好一点。”
　　为了女儿的安稳在厨房打谢寻主意的父母，相视一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