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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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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看不明白,王清图合起手中的秘典。
仙临观的确是皇帝最坚实的保障,但它却不是太子的保障。
所以贵妃一派,有野心是注定的事。
他的思绪又从贵妃一派转到高深莫测的仙临观上。
王家百年底蕴,明里暗里的牌别的家族绝对比不上。
作为王家嫡长子,知道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事,就像他知道,皇朝里有两大决不能触碰的禁忌。
一是皇家密卫。
二是仙临观国师。
数百年世家起落更迭,他们王家如今是唯一伴随至高之皇,还能延绵至今的世家。
众皇子尚未定位,尚觉得王家是不可轻忽的家族,即便王家不站队,摆出一副高贵的姿态,也没有哪位皇子敢在明面上针对王家。
可是王清图清楚的知道,王家之贵,贵在庶民百姓心中,贵在皇子龙孙面前。
但朝堂之上,面对高居龙椅上的皇帝,王家还是得弯下脊梁,屈下膝盖。
看了许久秘藏的书籍,对皇朝之事并没有清楚的感知。
涉及至高之皇及历代皇帝,王家即便留下书籍,也是遮掩偏绕。
他又去翻了仙临观的记载,仙临庙是至高之皇那时建立,请了当时最厉害的修行者,尊为国师。
国师并没有留下名讳,只是王家的记载上冒天之大不讳,留下了稍许信息:初代国师曾有心上之人,又因缘交错,心上之人抹去自身天上地下踪迹,国师终生未得再见一面,最后他给弟子命名为“云”,以此稍显心意。
仙临观为尊初代国师,后来一代代国师收取弟子,均会以“云”为名。
这都是王清图早就知道的事,他还知道许多人不知道,也永远不会知道的事,就如这一代国师的弟子,即将与太子一同被任命的少师,名曰“朝云”。
仙临观虽然远于世外,并不轻易插手银光城里争权夺势,但没有哪方势力,会轻忽了这个由至高之皇手中设立,又一直神秘无比的地方。
王清图也看重仙临观,自然也有所调查。
只是让他疑惑的是,根据调查的情报,现任国师是不沾红尘的性子,如今的朝云少师也与其师尊一般无二的性子,甚至闭关清修的程度比起师父还要过之不及。
国师清修,少师也清修,就像传说里正统的修行者一般。
可纵观仙临庙的历史,也没见那位国师修成正果,成大道去。
没找到有用的信息,他便出了密间。
没有多久,他身边的小厮居然过来了。
“少爷。”小厮的样子很是吞吞吐吐,要说不说模样。
“有何事。”他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叫小厮立刻跪下。
“出了何事。”常用的小厮知晓他的脾性,王家清图公子虽然并不是看着温尔文雅一样的温和可亲,却也不是个暴虐性子,直接就跪下,可见是犯了错。
“少爷,刚才...刚才小的见着小凤哥过来,他想见少爷。”小厮赶紧全部交代。
他可是跟着少爷的人,自然知道这位不起眼的小凤哥,是在他家少爷心里是何种地位。
可少爷金尊玉贵的人物,怎么是一介平民能靠上的。
他自小跟着少爷,一直侍奉少爷,从来见少爷对那个人这样上心。
这事可要如何是好。
若是个女儿身子,虽然平民身份微贱,绝配不上他家少爷,但在主子们面前,总还能有个说法。
可小凤哥却是个男儿,他简直不敢想象,若是此事叫王家任何一个主子知道,等待他这个随侍的会是什么。
“小凤哥儿,他在哪里,你快带我去见。”果然一提到凤彭郎,少爷的脸色立即变好了。小厮心里暗叹,这叫他根本不敢向任何人透露小凤哥,若是事情由他这里出去,叫主子们知道了,就算万幸不被打死,少爷这里也饶不得他去。
“小凤哥送了一封信,本是要叫少爷帮忙送信,可是小姐刚好在,我只好收了小凤哥的信,小凤哥就急着回去了。”小厮小心翼翼的回话,他也是苦命,察觉了少爷的一点心思,一直胆战心惊,还要跟着遮掩。
见着小姐,就生怕叫小姐看出端倪。
“你...算了,把信给我看看。”王清图知道凤彭郎已经回去,面上的一丝欢欣消失不见。
听到他来,就很欢喜。
知道他又走了,那欢喜就没了。
欢喜很浅淡,静静的一点儿,让人难以察觉。
他便面上如同心里一样平静。
他总是这样,即便是面对美名在外的孙怡秋,面上态度比对其他的女子更好一些,其实心里也是风平浪静。
小厮将信交给他,他拿着仔细端详,是一封普普通通的书信,上面只有“吾友亲启”四个字。
“他就只是要人在城外南涧的那处别庄等的取信之人?”没有旁的说法了。
小厮应是。
城外南涧的别庄啊,那里有年许没去了。
他还记得那时候,小凤哥儿粗布麻衣,却胆大包天。
冒充着下仆,到了别庄里,想要偷取东西。
因为下仆靠不近他的身旁,竟然把孙家小姐推下水去...
想起那场混乱的别庄之行,他忍不住摇头,小凤哥儿的心性,实在是不好定论。
“派人拿着这封信,去别庄那里呆着,替他把信送到友人手上。”这便是一定得送到的意思了,小厮心里明白。
可是小厮拿了信,并没有立刻退出去:“少爷,还有一事,小的...小的与凤哥儿见面的时候,可能被小姐看见了...。”
这是他第二次提到姑娘看见凤哥儿。
“你说了不当的话,还是行了不当的事。”。王家少爷房间里的熏香飘飘渺渺,若有若无,就如同他现在的语气一般,虚无缥缈,却让小厮的背后活生生冒出了冷汗。
“小的并不曾多话,只是,只是小姐当时可能察觉小凤哥的身份...不值得小的拘礼。”小厮又想辩解,又觉得说不过去。
“无妨,从来没有妹妹质问兄长身边人的道理,她若是找到你,你只管拿话回了去。”小厮对一个小二哥言行拘礼,虽看着不当,但男儿行走在外,岂能是姑娘家家随意质询。
清暇知道分寸。
“可是,可是小凤哥离开的时候,我看见小姐派人往小凤哥那边去。”小厮一句话分了两次,总算讲完全。
“她派人找小凤哥,你就没停下看一看,听一听。”这回王清图沉默许久,才晦暗莫测的开口。
小厮的头从说起此事,就一直低着,不敢抬头。
“你特意向我禀告,究竟是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