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8、Chapter 55 婚姻 ...

  •   “我该回家了,谢谢你们的款待。”阿扎莉亚威尔克斯放下餐后甜点的叉子,扬起的眉毛也垮下来。
      “噢,再见。”埃文说着又给自己切了一块蜂蜜蛋糕。
      “你不送我回去吗?”
      埃文不动声色地把餐刀放回原地,斐克达拿着蜂蜜酒的手却顿住了。餐桌上除了兄妹两个和威尔克斯以外没有其他人,这是德鲁埃拉姑姑和西格纳斯姑父过于仁慈的“体谅”。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根本不需要什么单独说话的空间,埃文巴不得姑姑姑父能留下来,至少沉默不会如此尴尬。
      “威尔克斯,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埃文没忍住冷笑了出来,“我为什么要送你回家?”他看到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无名指,笑容又凝固了。
      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好笑的,甚至可堪一哭。
      威尔克斯露出了惊奇的表情。埃文心下暗暗嘲讽,现在这个时代居然还有喜怒形于色的人——威尔克斯几年来从未改变,埃文不禁怀疑这桩还未开始就已经毁灭的婚姻到底有什么益处。
      “未婚夫送未婚妻回家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噢,那对不起了,我们家没有这个规矩。”
      “埃文——”
      “慢走,不送。”埃文把餐叉狠狠扎进松软的蛋糕,感觉很像尖刃捅进血肉。他没用过刀,魔咒能制造出一样的伤痕,却制造不出一样的感觉,现在他好像明白了,他明白了砍下姓麦金农的小男孩的头颅时阿斯特罗珀是什么感觉。这感觉并不是很令人享受。
      差点没头的尼克。格兰芬多。麦金农家世代在格兰芬多学院学习。这真是一种奇怪的缘分。
      “埃文。”
      斐克达的手搭上哥哥的肩膀。酒杯刚刚被放回桌上,里头的液体还在摇晃。
      “怎么了?”埃文转过头。这样正好,他不想看威尔克斯气急败坏的脸。
      “如果换做是我,我会很希望我的未婚夫送我回家的,你知道。”斐克达微微探过来小声说。
      埃文的思维出现了刹那的断节。雷古勒斯布莱克的脸出现在他眼前,回忆一推再推,回到本吉芬威克横死在所有人面前的那天,卡佩拉尖利的笑声无比刺耳,雷古勒斯收起刚刚施过杀戮咒的魔杖,冷漠的表情就像冬天的黑湖水。埃文从前以为雷古勒斯有点优柔寡断,后来又觉得他很快变得冷酷无情了;埃文不知道雷古勒斯这样的转变对斐克达到底是好是坏,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搞清楚,雷古勒斯就死了。
      准确来说他是失踪了,毕竟尸体没有找到。信件断了不代表他死了。整个巫师世界——包括雷古勒斯的父母——都坚定地认为他只是失踪了,只有斐克达一个人说她知道他死了,她固执得就像当年拒绝放任埃文加入食死徒的他们的父亲。
      这难道就是恋人之间的心有灵犀吗?
      埃文从来没有过,以后也不会再有了。他逼着自己站起来,椅子没有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摩擦出令人抓耳挠腮的声音。霍格沃茨的教室没有地毯,所以埃文每次上课或下课时都要发出这样的声音。那时他身边总坐着威尔克斯,因为阿斯特罗珀低他们一个年级,而威尔克斯和她是朋友。威尔克斯有不属于斯莱特林的聒噪;卡佩拉以前也挺聒噪的,可是后者比前者要聪明得多。
      如果换做卡佩拉现在在埃文的面前,她不会要求任何人送她回家的。事实上她没带过任何一个人回家,埃文第一次去诺特家的时候她已经死了。那是一个不同于所有纯血家族的家,尽管他们的老一辈设立了二十八家族的概念。屋内的墙上有卡佩拉和曼卡利南的涂鸦,还有他们互相诅咒的句子——曼卡利南骂卡佩拉“永远长不高的土豆”,卡佩拉骂曼卡利南“魁地奇废物”,看着文字仿佛就能听到他们拌嘴的声音。
      然而现在埃文幻影移形到了别人家的门口。这座房子一看就知道这属于一个普通而无聊的巫师家庭,没有任何足以让埃文走进去的理由。现在是晚上,埃文和威尔克斯站在这个地方,倒像是他们又要杀无辜的麻瓜了。
      “我可以走了吗?”埃文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它刚刚握过威尔克斯的手,上头的戒指被他自己摘掉放到胸前的衣袋里了。
      “不进去坐坐?”
      “不了,我妹妹在等我回家。”
      威尔克斯的父母还活着,埃文可不想面对他们。他们可不会对彼此有什么好印象,埃文还怕自己见到别人健在的父母会嫉妒心泛滥。
      “埃文!”
      威尔克斯向前一步,埃文立刻退了一步,尽管他们本来就隔着几英尺。
      “做什么?”
      “不做什么,”威尔克斯脸上有什么东西枯萎了,“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最好对我好一点,我们后半生要一起度过。”
      “可是现在后半生还没开始呢,对吧?还有,”埃文冷嘲热讽道,“谁告诉你我们都有后半生了?”其实他没必要这样尖锐冷血,可他一想到卡佩拉死了,他就无法保持基本的素养。再也没有人值得他珍惜了。
      “你——”
      “告辞。婚期之前别来我家。”埃文一点都不想看面前人的脸,转身便幻影移形了。
      ——斐克达已经上楼去了。埃文不想一个人待着,就轻轻敲开了妹妹的房门。
      斐克达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胸前,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熄灭的灯。她的模样就像一具棺材里的尸体——埃文连忙制止了自己的想法。如今他的每一个念头和联想似乎都和死亡有关了。
      “不睡吗?”埃文在妹妹的床头坐下。
      “快睡着了。”斐克达纹丝不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样更像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了。
      埃文能做的只有拂去斐克达脸上的碎发。他想起他们小时候常常挤在一起睡觉,仿佛是突然之间他们就都长大了。不眨眼睛也挺好的,谁又知道眨一眨眼睛又有多少岁月会奔流而去?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想跟她待在一起。”埃文把戒指从衣袋里拿出来,又戴上了。
      “你不像我们的爸爸,你知道,你该对她好一点。”斐克达翻过身来,脸上的阴沉一扫而空。她这样仿佛还是个小女孩。
      “那卡佩拉呢?”
      “……卡佩拉死了。”斐克达的语气和她说“雷古勒斯死了”时的语气一模一样,除了听天由命之外,她好像还想掩盖些什么。
      沉默。窗外下起雨来,埃文拿出魔杖想关窗,却被斐克达制止了。雨声像极了魔药在坩埚里煎熬的声音,很响,也很能掩盖事实。雨向来可以冲刷人的罪孽。
      “斐克达,”埃文终于决定问出心底一直以来的疑问,“那些信……都是你自己写的吧?”
      斐克达闭上了眼。又是沉默,雨声分外震耳欲聋。埃文盯着妹妹,试图从她像极了母亲的脸上读出些什么来。斐克达继承了母亲的美丽,可是她越来越阴郁的神情把她的美丽深深地埋葬了。
      “你知道吗,埃文?”
      “我知道什么?”
      斐克达坐起来抱住了埃文,也抱住他的满身潮气。壁炉熄灭着,开着的窗正对着她的书桌,上面的羊皮纸已经被打湿了。
      “你把我嫁给谁都没关系。”斐克达趴在埃文肩膀上低声说。她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像一块不会让椅子被移动时发出声音的毛毯。
      “不,不对,斐克达,”埃文拍了拍妹妹的背,“这应该由你自己做决定。”
      “你能自己做决定吗?”
      “……不能。”雨声吞没了埃文的声音。
      “我讨厌做决定。我已经把我这辈子的决定做完了。”
      “好,好,以后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埃文最后还是没有问雷古勒斯到底有没有死;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窗外大雨倾盆,埃文挥舞魔杖关上了窗户,把壁炉点起来。他不会唱摇篮曲,因此只有微弱的雨声陪伴斐克达入眠。
      “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斐克达,一切交给我就好了。”
      斐克达不会听见埃文的话,因为她已经睡着了。埃文是把这话说给自己听的。

      1980年十二月初,阿扎莉亚威尔克斯嫁给了格拉菲亚斯塞尔温。彼时埃文和曼卡利南坐在婚礼宾客席的最后一排,望着远处不怎么欣喜的新人交换戒指。
      “我没想到你会来参加这种毫无意义的婚礼。”埃文说。
      “看来你对威尔克斯——我是说塞尔温夫人是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曼卡利南不停地东张西望,或许是在强忍抽烟的冲动。
      “我以为你早就明白这一点。”
      “那是因为我还对你抱有希望。”
      埃文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此时新的夫妻诞生了,全世界都鼓起掌来。斐克达在埃文身边机械地将双手掌心分分合合,眼神被空洞填满。不知从何时开始,她美丽的眼睛越来越呆滞了。埃文后悔带妹妹来了——婚礼、夫妻、团圆,都是对她最大的刺激。
      “我这个人没有希望。”
      曼卡利南嗤笑了一声,“真是可歌可泣……不说这个了,我不想听。”
      “巧了,我也不想说。对了,你儿子最近还好吗?”
      埃文转头去看身边的曼卡利南,后者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变柔和了。
      “臭小子会爬了,昨天晚上还掉到床底去了,小孩子真没自知之明……梅林的四角内裤,他有卡佩拉的眼睛。”话虽这么说,曼卡利南的嘴角却勾了起来。
      埃文的心跳停了一拍。卡佩拉的昏黄色眼睛……多么幸运的小男孩。曼卡利南没让任何人探望他的妻子和儿子,埃文只能想象。
      “要是长的像你的话,岂不是很完美?”埃文在胡说八道,因为曼卡利南没有昏黄色的眼睛。他只是不想说出卡佩拉的名字而已;提她会让他流露出不合适的感情。
      “恰恰相反,他长得像他母亲,这样更完美——毕竟从客观层面来说她是个美丽的女人。”曼卡利南到底还是把烟掏了出来。
      “他……”埃文条件反射地向后躲了躲,“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西奥多,”曼卡利南点上了烟,“‘上帝的赠礼’。”
      这下轮到埃文嗤笑了,“你还信上帝呢?那不是麻瓜的玩意吗?”
      “上帝嘛……”曼卡利南沉吟道,“主(Lord)。”
      埃文一愣,随即有些惊讶。倒不是因为外界的原因,而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很快就听懂了别人的潜台词。
      “你在开玩笑吧?”
      “当然,我可是巫师,最纯的那一种。”曼卡利南哈哈大笑。还好现在人群喧闹起来了,他的笑声不至于太惹人注目。
      不知为何,埃文总觉得曼卡利南口中的“最纯的那一种”不像是在描述他自己,倒像是在描述什么神奇动物或者什么药材。
      曼卡利南笑完了,重重地吸了一口烟,仿佛要把全英国的空气都吸进鼻腔里。“倒是你,埃文,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
      埃文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人生在世,没点疑问多不像样。”事实上他只是在含糊其辞。他已经大概知道曼卡利南在想什么了——和他自己想的差不了多少。
      “都不在学校了,别问那么多问题。”
      他们随着人流站起来。曼卡利南随手拿了一杯黄油啤酒仰头喝了两口,埃文盯着他,试图从他的一举一动里探究出更多东西。
      “噢,我刚刚想起来,我还没祝贺你摆脱了一桩无聊的婚姻呢。”
      “这没什么可庆贺的。”话虽这么说,但埃文还是拿了杯黄油啤酒跟曼卡利南碰了碰杯。
      “日子过得太苦,总得找点乐子。嗯,看来他们要跳舞了,你妹妹跳舞吗?”
      “不知道……”埃文转头在人群中寻找妹妹的身影,最后在更靠边的一排座椅的最旁边找到了她。
      斐克达手边也有一杯黄油啤酒,她靠在椅背上半阖着眼睛,像是在打盹。若是放在以前,她是断断不会允许自己在别人家的宴会上打盹的——不对,如果斐克达还是以前的自己,她根本就不会来这里。格拉菲亚斯塞尔温是黑魔王反对者的儿子,这种人的婚礼斐克达是不屑于来的。
      “你真该好好感谢西尔玛,”曼卡利南挠了挠鼻子,“是她对你们家仁慈。如果不是她从中斡旋,今天屈辱地嫁给塞尔温的就是斐克达了。”
      埃文猛地转回头。“是吗?”
      他心头有奇怪的想法掠过。

      “跳舞吗?”
      斐克达睁开眼睛,“噢,曼卡利南,又是你。”
      她并没有睡着,只不过不想看也不想听罢了。这里没有值得她打起精神的人,秋水仙的吊坠也放在家里,她甚至懒得仔细妆扮。没必要,不值得。
      “是的,又是我。你不觉得在别人的婚礼上睡觉挺没礼貌的吗?”曼卡利南伸出手。
      “当然,还是在食死徒的婚礼上抽麻瓜烟的诺特先生最讲礼貌。”斐克达也伸出手,曼卡利南就把她拉进了舞池。
      “我挺惊讶的,斐克达,我以为你不想跳舞。”
      “我没理由不跳舞,就像我没理由跳舞一样。”斐克达艰难地勾起嘴角。
      “这话还真有哲学性。”
      “我不太懂这种东西。”她并没有撒谎,因为她只是随口说了句话。这是一句难得没过脑子就说出来的话。
      斐克达在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时又想起了以前的事。她和雷古勒斯一支舞都没跳成,一支都没有。她总想着还有机会,结果等着等着就什么都没有了。
      曼卡利南的舞步比其他人快,不过已经比他和卡佩拉一起跳的速度慢上许多了。斐克达不喜欢这种迁就,因为她知道曼卡利南也不会喜欢。阿斯特罗珀也是很会跳舞的,但斐克达敢肯定他们夫妻俩永远不可能在一起跳舞。
      这样一想,斐克达觉得曼卡利南有点可怜。他还有了儿子,他这辈子都得困在婚姻里了。
      “你在可怜我?”曼卡利南玩味地笑了。
      “你在摄神取念?”斐克达搭在曼卡利南肩上的手收紧了一点。
      “读你的想法根本用不着摄神取念。”
      “我有那么蠢吗?”
      “这倒没有,你只不过是没对我设防罢了。需要我感谢你吗?”
      “随你的便。”斐克达移开目光。她刚刚才看清楚曼卡利南的眼睛,尽管他们已经相识了好几年。
      如果卡佩拉的眼睛是秋天的落叶,那曼卡利南的眼睛就是冬天的松树。那双眼睛里没有光也不灵动,毫无美感。
      “那我就不感谢你了。”
      斐克达哼了一声。
      “你在替雷古勒斯布莱克隐瞒什么?”
      斐克达转了一圈,再转身时对上了曼卡利南探究的眼神。她吓了一跳,一脚踩在他脚上,后者毫无反应。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在替你的恋人隐瞒什么?”曼卡利南又问了一遍,嘴角快要咧到了耳根。
      “没什么。”斐克达说。
      “是吗?”曼卡利南的语调快要飘到天边去了。
      “我没必要骗你。”
      “你就不怕我对你摄神取念?”
      这时候斐克达也笑了。“当然不怕,”她凑到曼卡利南耳边说,“因为我知道你也没对我设防。话又说回来,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
      “因为好奇。”
      “单纯好奇?”
      “不单纯地好奇也行。”
      “……你真讲礼貌。”
      一曲终了,曼卡利南没打算离开,斐克达就也站在原地。反正现在她兴头上来了。
      “告诉我吧,斐克达。”乐声很响,曼卡利南的声音依旧正好能听清。
      “凭什么?”
      “凭我比……我更可信。”
      他们一下子从舞池的一端转到另一端,斐克达虽然头晕眼花,但脑子还清醒。“比谁更可信?”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斐克达知道这不是真话,不过她根本不在乎曼卡利南的真话是什么。
      “我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你不用太可信。”
      “那好吧,”曼卡利南夸张地叹气,“那我就等到你愿意告诉我为止。”
      “我说过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又转回原来的地方。斐克达看见埃文一个人坐着喝酒,今天的主角——塞尔温和威尔克斯都没在跳舞。
      “我们这么一直打哑谜很有意思吗?”
      “噢,简直太有意思了。”
      “难得见你这么风趣。”曼卡利南笑容里的玩味消失了。
      “也难得见你有这么多问题。”斐克达回敬。
      “我这个人比较好奇……我要是再聪明点儿,当年或许就可以被分进拉文克劳了。”
      “那样不是更好?”
      等到把话说出口,斐克达才发觉这话并不怎么合时宜。她好像已经在音乐和舞蹈或是别的什么东西的潜移默化中把曼卡利南当作可以信任的人了。
      “说实在话,我也这么觉得。看来我还是很可信的嘛。”
      斐克达立时拉下了脸。“你还说你没有摄神取念?”
      “倒不如说我这个人擅长察言观色。”
      “那你能不能换个人观察?”斐克达不爽道。
      “好吧……好吧,我会的。”
      曼卡利南突然心不在焉起来。斐克达刚想疑惑为什么今天他和埃文都很心不在焉,就意识到自己的注意力也并没有集中到哪里去。刚才她要是施展一下大脑封闭术就好了,她想,那样她就能聚精会神一点,搞不好能从曼卡利南弯弯绕绕的话语里听出点别的意思呢。
      “你真该感谢西尔玛,你知道,她是包办婚姻的一把好手。”曼卡利南冷不丁地说。
      “你说什么?”斐克达装作没有听见。
      “我说你长得真漂亮。”
      曼卡利南无缘无故地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不过他的不耐烦里倒是没什么不友善的成分。
      “胡说八道。”斐克达嘀咕道。
      她心头有奇怪的想法掠过。

  • 作者有话要说:  雷尔你别姓黑了,要不改姓绿吧(狗头保命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