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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暴雨夜躲追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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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偷去的?”得益于良好的家风,卫弄影强忍着不发作。
“什么叫偷,这是光明正大地拿,我早料到你会这样,方才趁你下马车的时候拿的。”姜西楼得意洋洋地转着卫弄影的玉坠扇子。
卫弄影只好掏钱出来向掌柜要了两间房,话还没说完,就见姜西楼像个大爷一样让小二上菜。
“小二有什么好吃的招牌菜都上上来啊,瞧见那边那个穿锦衣的公子了吗,钱他有的是。”
“好嘞客官!”店小二往卫弄影这边瞧了瞧,兴奋地答道。
卫弄影沉默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倒满后却到了姜西楼的手中。
“赶了半天路,正口渴,多谢愚弟。”姜西楼手疾眼快地抢过去一口闷了,
世人万千种,姜西楼独独不同,她不要脸。卫弄影想着,抬了抬眼没有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那模样他好像是姜西楼的小厮。
“来了!黄焖牛肉。”
“油爆鸭。”
“烧鸡。”
“炸醋鱼…客官您慢用。”店小二陆陆续续地上菜,很快就摆满了姜西楼和卫弄影的桌子。
卫弄影皱着眉头看着这桌荤腥,问道姜西楼:“王府没给你饭吃?”
“你怎么这么多话,吃饭。”姜西楼吼他。
于是卫弄影不情愿地夹了块牛肉,又夹了点青菜慢条斯理地吃着,再夹时却对着桌上一个个空盘子无从下手。
他放下筷子,干脆闭目养神。好像没有流言说姜家的大小姐如此能吃。
“这里的饭菜很贵的。”卫弄影对她说。
“那又如何,方才你不是给过钱了吗?”姜西楼摸摸吃饱的肚子。
“我给的是房钱。”
姜西楼刚想去够放在桌边的扇子,却发现早到了卫弄影的手里。
“你也吃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吃了?”
姜西楼抠着脑袋想了想,对方好像真没吃,竟一时无法反驳他
卫弄影说完丢了把带牌号的钥匙给她,兀自上了楼,就全然不管她了。
过两天再找你吃回来。姜西楼恨恨地想着。
入了夜安静下来,姜西楼却躺在客栈的床上辗转反侧。
她想到方才让她大出血的那顿饭,继而想到卫弄影、卫之清,还有月明和云栩等人,他们的脸交织在一起,下一秒父亲曾经的教诲又在脑中想起。
想到此,她干脆从床上爬起来坐着,看向窗户外头,黑漆漆的,今晚没有月亮。
深夜万籁俱寂,房门外头却突然有着细微的声响,姜西楼心生怀疑,这么晚了店小二应该睡了才是。
忙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趴在门边听着外头的动静。从小在校场学了半吊子的武功,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外面不止有一个人。
姜西楼的手心冒出了汗,心跳开始加速,她想起来卫之清所说“你只要一出王府门口就立刻会有人来要你的命。”
她的命好像很值钱。
三枚钢针从门外飞到门内,霎时插入正对着的床榻。
站在边上的姜西楼看着门上瞬间多出来的三个碗口大的窟窿,瞬间流下了冷汗。
她从怀里抽出一把短刀来,这是上羽走前塞给她的,黑暗中刀刃闪着寒芒,
剑,从大力推开的门中抽进来,直直对着姜西楼的喉咙。
手中短刀本能地一挡,姜西楼被震退几步,随即四面的兵刃都朝她砍过来。
她向下一缩躲过去,搜寻着四周可以隐蔽的地方。
来的人训练有素,皆蒙面黑衣,姜西楼甚至看不清有多少人,他们是下的死手,根本没想让她活。
姜西楼跳到房中的桌子上,将桌上未点的煤油罐扔了过去。黑衣人剑劈开了罐子,煤油撒在四周,她趁机掏出火折子用力一吹再扔过去点燃。
瞬时四周火光亮起来,姜西楼一个翻转踢过去桌子,挡住了这些人。
反手拿着短刀弹过飞来的暗器,她迅速从窗户跃下,跌落到马厩的棚户上。
卫弄影这个家伙不是说来护送她的吗,人呢。姜西楼吐出棚户上的茅草,跳了下去。
楼上传来“砰”的桌子被砍断的声音,火光愈发大了,知道那群人下来她就没命了,姜西楼赶紧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一时之间,住户的惊叫声,吵闹声,拥挤声席卷了整个客栈。
此时也顾不得卫弄影了,姜西楼奔向客栈外面的马车,足尖点地用了毕生的功夫跑过去。
马车上空无一人,车夫不见了踪影,姜西楼正想自己驾着马车跑,却听见身后传来卫弄影的声音。
她一回头,车夫瞪大着眼睛正看着她,手中拿着匕首,匕首尖上寒芒微露,显然是涂了毒。但此刻车夫却一动不动。
下一秒他倒了下去,背上插着把扇子。
卫弄影从不远处走过来,他手一伸拔出扇子,姜西楼这才看清扇子从扇骨分别凸出来几个刀尖,那扇子不知是用什么做的,血竟染不上去,直直流了下来。
“我早发现他别有目的。”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姜西楼怒了,她差一点就成了车夫的刀下鬼。
卫弄影淡淡地说:“我担心你害怕。”
“经历这么多事我还会怕这些吗?!”她跺了跺脚。
“你昨晚在马车上的时候说的,你害怕。”
听及此,姜西楼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卫弄影奇怪的脑回路跟他兄长一模一样。
“所以刚才在客栈我被人追着砍的时候你在哪里,对了哪些人呢?”姜西楼这个时候才警觉起来。
“死了。”卫弄影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话。
姜西楼震惊了,那些人的武功明显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卫弄影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他们都鲨了。
她看着他,久久不能说话。卫弄影貌比美娇娘,面目精致得不像话,身段看上去又比女子还要轻盈,但就是这么一个人,上一秒手刃了不知多少人。
“走吧,别呆着了,过会儿该又有人追来了。”卫弄影跳上马车,示意她赶紧进车里去。
姜西楼回过神来,爬进马车里。
卫弄影在外面驾马。
沉默是今晚的明月。一直绷着的神经此刻可以松懈,姜西楼在马车里摇摇晃晃地坐着,一时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外面依然是黑的,姜西楼以为自己睡了一天,忙掀开帘子。
外面卫弄影面无表情地驾马,见姜西楼探头出来,看了她一眼,说:“好像快要下暴雨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四周的竹林被风吹得“沙沙”响,不停地摇动,配合着阴暗的天,似有魔物要从竹林钻出来。
姜西楼被风吹得冷了,又躲进里面去,她问道卫弄影:“你不冷吗?”
“顾好你自己,别出来了,你要是着了病,兄长非得扒了我的皮。”卫弄影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恍惚间他和昨日判若两人,姜西楼一时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她缩在马车里面搓着手哈气,生病这种东西应该离她很遥远才对,从小请大夫、进医馆的次数屈指可数,倒是白月明经常不是着了风寒就是风热。
暴雨已经来了,狂风卷着雨点“啪啪”地打在车檐上。好大的雨啊,姜西楼感叹着。
此时卫弄影钻了进来,“外面雨太大了。”
“你衣服湿了?”光线晦暗,姜西楼看不清卫弄影的模样。
“还行。”
“等等,这马为什么还在跑?”
“因为我进来了。”
你这不是废话,姜西楼默默的在心里给他翻了个白眼。
“它撞树怎么办,这荒郊野岭的,马撞晕了我们就完了。”
“放心,这马比你聪明,前面是直路。”
卫弄影骂她!算了,看在他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又辛辛苦苦赶了这么久的马,她做兄长的就原谅他。
一路颠簸,又伴有大雨,姜西楼环着双手迷迷糊糊的,耳畔似乎听到一阵一阵的咳嗽声,空气中尽是湿意。
她抹了抹鼻子,睁开眼睛,下一秒卫弄影倒在她身上。
姜西楼吓得不敢动,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卫弄影的衣服湿透了弄得她很不舒服。
她试探性地碰了碰卫弄影。卫弄影嘤咛一声。
姜西楼嘴角抽了抽,想把他推开,掌心触及之处却是不正常的温度。
摸摸他的额头,得,这位爷高烧了。
关键是荒野之中,她去哪里找人来给他把脉开药。
暴雨还在下着,天阴惨惨的,不见日月。姜西楼想了想,此刻卫弄影需要的是降温,不然等他烧成傻子,卫之清找她算账怎么办。
想到此,姜西楼把卫弄影在榻上摆好,拿出短刀割下他的衣袂。
掀开帘子将衣袂用雨水浸湿,拧了拧放在他额上。
又想他是淋了雨湿了衣裳才发的烧,怎还能穿着湿衣,姜西楼皱着眉扯开他的衣服,见他里衣不怎么湿松了口气,就把他外头的锦袍脱了下来。
上对天下对地,她姜西楼还是第一次给男人宽衣,此刻为了卫弄影的小命着想她也顾不得了。
姜西楼素来怕冷,未到冬日就把自己裹了几层,而车里的毯子算不上厚,卫弄影又仅穿着里衣,她叹了口气,脱下自己厚厚的罩衣盖在了卫弄影身上。
别说,卫弄影女气的脸配上女人的衣服还有那么一丝味道。姜西楼恶劣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