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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和小公子孤男寡女 ...

  •   深秋夜香落,枫红如火。卫云栩派人知会姜西楼去宁州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了。她等啊等,等到屋后木芙蓉都快谢了。

      卫之清这几日想宿在她的房里,都被她赶出去了,见此卫之清也不恼,还是日日来缠着她。

      “我说,你这几日就无事可做吗?”姜西楼啃着秋梨坐在秋千上,斜瞟了一眼边上推着她的卫之清。

      “有,陪你。”卫之清的冰块脸没有任何表情。

      姜西楼挑眉,“那真是不胜荣幸,不过世子你可以笑一个吗,自我进王府还未见你笑过。”

      卫之清沉默了,手上推秋千的劲突然加大。

      “哎…你给爷停下!”眼见越来越高,姜西楼不得不用嘴叼着梨,双手抓着秋千的绳子。

      “你一个女子,怎么能称自己‘爷’。”卫之清嘴上这么说着,还是放慢了力道。

      “那又如何,你去东启打听打听,号东宫的俊俏公子有多温柔专情大方。”

      姜西楼吹着牛脸不红心不跳。

      “是吗,专情不好说,但你何时对我温柔大方过。”卫之清突然停了下来手撑在姜西楼的肩膀上,凑到她耳畔轻轻地说。

      耳边凑过来的呼吸灼人,吓得姜西楼从秋千上跳下来,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你莫挨我!下次凑过来记得提前打个招呼,怪渗人的。”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了。

      卫之清走上前去环着她,叹了口气,“楼儿,你何时才肯接受我。”

      “我们…先别讨论这个,你放开我再说。”梨…梨要掉了。

      姜西楼的腰被钳着,强烈的力道任她如何都挣扎不开。她没得法子,拿着梨的手僵了僵,只好将梨放在卫之清的头上。

      头顶着被啃了半边的梨,冰冰凉凉的,卫之清俊脸一黑。

      他松开姜西楼,将梨拿下来又塞回她手里,走了。

      姜西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目瞪狗呆,世子殿下这是生气了?不来烦她,也好。

      大抵偷偷摸摸的事总发生在夜间,天一黑,墙头就有人喊话姜西楼:“庶夫人…庶夫人…”声音模模糊糊的有些熟悉,在画楼端详卫之清画作的姜西楼疑惑地推开门。

      上羽撑在墙头,看着她。

      姜西楼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上羽!”

      “姑奶奶您小声点,是你自己翻过来还是我提着你翻过来。”上羽单手支着,歪头看着她说。

      “我!我我自己来”遥想当初上羽提着她脖子的力道,姜西楼飞快跑到墙边,沿着墙壁轻车熟路地爬上去。

      一回生二回巧,姜西楼已经是爬墙的老手了。

      见她爬上来,上羽扯着她就用轻功跑路,“走嘞!”

      “等等,我们去哪儿?”眼前景色飞快地浮动,却是奔往城外去。

      “有人出钱让我送你出城,城门外二里处有一辆马车在那里等你。”

      深秋的晚风吹得姜西楼脸生疼,她捂着脸从指缝间看路,“你不知道是谁吗?”

      “好像是宫里的人,银钱上有印记。”上羽想起来纹银上的刻纹。

      “宫里的银子你也敢收!”姜西楼揪他的头发,随即想到这可能是云栩安排的。

      上羽拍掉她的手,“干我们这一行的只要是钱就收,你别乱动,免得弄乱我的发型又把你摔了。”

      说话间已是越过了城门,远远能看到停在驿道上安静的马车。

      离马车不远的时候,上羽将她放下来,对她说:“你上回托秋信的事已有眉目了,你父亲的兵权下落在宁州,我这回来也是为着告诉你这个。”

      “好像,所有事都围着宁州一样。”姜西楼沉吟片刻,说道。

      “换一种说法,也许是所有事都围绕着你。”上羽对她道。

      “好了,我还接了别的单子要先行一步,你一路顺风,不要死了。”话毕,上羽就不见了踪影。

      马车上车夫百无聊赖地坐在上面,似是等了许久。

      见姜西楼来了,恭敬地掀开帘子,说:“您就是姜小姐?里面的贵人托我送您去宁州。”

      帘子后面隐隐约约有个人影,姜西楼看不真切,惊道:“车上还有别的人?”

      “您进去就知道了。”

      姜西楼看了帘子许久,想看清里面的人来,黑灯瞎火只有晦暗的月光照着,怎么也看不清楚。想着是骡子是马,进去瞅瞅再说,便跳上了马车进到里面去。

      车内,卫弄影笑语盈盈地看着她,道:“贤兄。”

      “卫!弄!影!”震破天际的声音将树上栖着的鸟吓得扑棱飞了。

      “贤兄何必这么惊讶。”卫弄影执着扇子慢悠悠地扇着。

      “都快入冬了,你有这么热还扇扇子?”瞧他的样子,姜西楼心中只有装模作样四个字。
      话语间,车夫驾着马已经离东启的城门越来越远了,也离荒草处那具血还未干透的尸体越来越远。

      马车摇摇晃晃,姜西楼被晃得东倒西歪,卫弄影却是巍然不动,只看她的笑话。

      见他这样,姜西楼不爽地问他:“你为什么在这里?”

      “贤兄又为什么在这里?”卫弄影的眼中突然出现一抹狠绝,刹那间又消失不见,姜西楼怀疑是自己看花了。

      “我自然是要去宁州。”

      “真巧,我也去。”

      姜西楼恨恨地看着他,“你去做什么?”

      “自然是为了护送贤兄,免得贤兄路有不测。”卫弄影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姜西楼突然想起来那日卫之清所说的他送她去,皱着眉试探性地问他:“不会是卫之清让你来的吧?”

      “贤兄真是聪明,小弟佩服。”卫弄影惺惺作态地收了扇子向她微微行礼。

      “你正常一点谢谢,我害怕。”

      姜西楼额间滑下三条黑线。

      “贤兄怎么害怕起小弟来了,小弟惶恐。”

      “请你离我远一点。”
      .......

      待至深夜,姜西楼也有些困了,虽然马车比寻常的车辆稍微大一点,但到底她受不了一旁还有个人。

      夜至深山,孤男寡女同乘,在别人身上也许有那么点旖旎的意思,但是放在她和卫弄影身上,姜西楼就恨不得刨了他的祖坟。

      她双目怒视着闭着眼睛养神的卫弄影,是他害得她没法像往常一样在车里肆意地睡觉。

      察觉到姜西楼的视线,卫弄影睁开眼睛,对她说:“贤兄不困吗?”

      好死不死,卫弄影故意这么问她。

      “我倒了八辈子霉碰上你。”话毕,姜西楼却是困得再也睁不开眼睛,倒在早铺好的软塌上。

      卫弄影的眼睛弯弯的,眼里却再没了笑意,他看着睡过去的姜西楼良久,叹了口气,将一旁的毯子盖在她身上。

      第二日姜西楼是在一阵颠簸上醒来的,在马车里睡觉睡得她腰酸背疼。

      她揉揉自己可怜的腰,再看向卫弄影,却正好对上了卫弄影的视线。

      “贤兄醒了,睡得可好?”卫弄影笑眯眯的,手中的扇子遮了一半的面庞,车外阳光照进来洒在他玉色的长袍上。

      “还行,愚弟早啊。”姜西楼伸了个懒腰。

      语落,卫弄影沉默了,姜西楼也不说话了,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

      “今晚我们可以找个客栈休息。”率先打破寂静的是卫弄影。

      “那敢情好,你出钱。”

      “当然,不然夜间我要被贤兄吵死了。”卫弄影抽动着嘴角。

      “吵?我睡觉一向安静,你不要框我。”姜西楼捏着拳头。

      卫弄影轻飘飘地丢下一句话:“吵不吵,睡觉的人自己又不知道。”

      “我不信,你肯定在骗我。”十分怀疑卫弄影人品的姜西楼仔细思量着。

      “骗你就骗你,那又怎么样。”

      “卫弄影!!!”姜西楼一拳打了过去,却被对方的扇子轻易化解了,她像是打在棉花上。

      “女德有言,女子不可动粗。”

      “男德有言,男子不可框骗。”

      卫弄影脸抽了抽,不知道怎么回击姜西楼从哪儿编出来的“男德”,干脆不理她了。

      嘴上功夫了得的姜西楼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是下一刻,她却沉不住了。

      卫弄影拿出半只烧鸡来,慢悠悠地掀开包着的油纸,香气十分袭人。

      肚中空空的姜西楼咽了咽口水,“愚弟,不如我们打个商量。”

      卫弄影眼睛看过来,没有继续动手中的烧鸡,说道:“你想打什么商量?”

      “自然是烧鸡的商量。”姜西楼趁他不备,忙抢了过来撕下一个鸡腿。

      “大楚律法,劫物者当罚三十两银钱,七十大板。”卫弄影瞧着她的样子,像是三天没吃饭的饿狼。

      “那又如何,你先去击鼓鸣冤告官再说。”

      “你…”

      卫弄影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等到又快要入夜,车夫在外头宿在马车里,两人择了一处客栈安顿下来。

      “掌柜,一间房。”说话的是卫弄影。

      “?你为什么只要一间房,我呢我呢。”姜西楼在他后头探出头。

      被折磨的卫弄影怒极反笑,“你的你自己给钱。”

      “哦,这样啊,掌柜你看这把扇子能不能抵房钱。”

      卫弄影怀疑地摸向腰间,果然别在着的扇子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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