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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江息颜泛着寒意的声音在林扶风耳畔响起,吓得林扶风面露惊恐,魂飞魄散,身子一软,手臂一颤,直接将江息颜从怀里摔了下来。

      “啊!”

      江息颜没有丝毫防备,被林扶风这么一摔当即吓的心脏都要从心口窜出来了,可是过了几刹她才反应过来,她还是在林扶风怀里。

      原来方才林扶风松开她后,在她即将与大地亲密接触时便俯身再次接住了他,因着他动作极快,再加上江息颜受惊时闭上了双眸所以便没有发觉。

      江息颜当真是被林扶风吓得白了脸,睁开了双眸气鼓鼓地瞪着林扶风,而罪魁祸首林扶风竟在暗暗憋笑,瞧着他几乎要憋出内伤的模样,江息颜气的不顾伤势猛地从林扶风怀里跳了下来。

      见江息颜如此气恼,林扶风敛下了几分笑意,同时亦有些担忧江息颜这般大幅度的动作会不会扯到伤口。

      只可惜这个念头萌生的瞬间,便被林扶风猛地掐灭了。

      他不能动心的。

      江息颜身后传来一阵温热,她知道定是伤口裂开了,只是气恼使她再次用匕首指着林扶风,色厉内荏道:“你笑什么笑!我问你话呢!”

      林扶风见江息颜如此神情,心下明了她是认真的,若是寻不到一个好的由头,只怕江息颜会真的与他动武。

      思及此,林扶风摸了摸鼻头,神情有些窘迫,显然他还在编排借口,并不打算将实情告知江息颜。

      江息颜见此眉峰一凛,手上暗暗用力,使得匕首摁压在林扶风颈部的皮肤渐渐泛白,似乎下一秒就要渗出血来,她语气满是威胁之意,“你若是还不肯说实话,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二人四目相对,林扶风被其眼底的杀意惊了几分,如此绝色的美娇娘,竟是个蛇蝎美人!

      只可惜她眼底的杀意于林扶风来说,当真是熟悉极了,他活了这么多年,哪一日不是在厮杀中存活下来的?

      林扶风瞥了一眼那匕首,刀刃处泛着凛冽的寒光,足以使得一个普通人不寒而栗。可他却只是抿唇一笑,收回了目光,定定地望着江息颜,“我没有假扮书生,我略通武艺只是幼时跟着父亲学了些。”

      江息颜继续逼问道:“那你是什么人?”

      “姑娘绞尽脑汁想知晓在下的身份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看上在下了?”林扶风挑了挑眉,笑的愈加猖狂,他容貌生的俊朗,笑起来恍若一汪春水,惹的人心口发慌。

      江息颜恼羞成怒,手上猛地加了几分力,匕首在林扶风的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顷刻间便流下殷红的血迹。

      江息颜面色阴沉,语气中泛着隐隐怒火,咬牙切齿道:“你如此挑衅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您敢,您当然敢了,黑风寨的小头头您杀起来都不眨眼,在下一个无名小卒您又如何不敢动手呢?”林扶风嘴上虽如此说着,可是神情却并未将江息颜此举放在眼底,话毕还用手沾了一下脖子的鲜血,送到了嘴边轻轻舔舐了一口。

      江息颜眉头一松,美眸里涌上了几分震惊,嘴里亦是怒声骂道:“疯子!”

      林扶风趁着江息颜震惊之际,抬手朝着江息颜的手臂拍了一掌,江息颜吃痛却依旧死死握着匕首,执拗地不肯松开。

      林扶风见此眸光微微一震,心头涌上一丝不忍却在瞬间消散,他抓住了江息颜空着的那只手的手腕,顺势别在了她的后背,趁着江息颜略微分心另一手之际,再次朝着江息颜握着匕首的手臂处拍了一掌,这次力道比上次重了许多,钻心的痛楚使得江息颜松开了匕首,林扶风见此抬脚便将匕首踢到了半空。

      江息颜趁此机会,抬脚重重地踩在了林扶风的脚上,似是不解气,她还捻了几下。

      林扶风眉头一拧,面色铁青,似是没了耐心,他以手刀劈向了江息颜的手臂,趁着江息颜手臂无力之际,单手便将江息颜两只手别在了她的身后,顺势揽在了怀里,任由江息颜如何挣脱都是徒劳。

      林扶风剑眉微挑,抬手便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匕首,继而贴在江息颜的云鬓旁,声音喑哑,语气暧昧道:“姑娘若是对在下有意,直说就是了,何必以武力逼迫呢?”

      林扶风唇齿间吐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江息颜的耳后,勾的江息颜心头痒痒的,好似有几百只蚂蚁在啃食一般,颇有几分耳厮鬓摩之势。

      江息颜的俏脸“腾”的一下涨得通红,她恼羞成怒便以胳膊肘狠狠地怼向林扶风的胸膛,却被林扶风发现意图,身子一侧便轻易躲开。

      如此一来,江息颜就更气了。

      “林扶风!!你这个登徒浪子!”江息颜面红耳赤,气急败坏,她努力挣扎却被林扶风牢牢禁锢在怀里,想以胳膊肘怼他却会被躲开,想踹他两脚却被他的脚别住了自己的脚。

      眼下这两个人亲昵的仿佛连体人,江息颜气到冲冠眦裂,咬牙切齿。她从小到大从未与男子这般亲昵过,便是江清梧她都是避而再避,眼下倒是被这个登徒子给占尽了便宜!

      “姑娘怎的这就恼了?”林扶风低声一笑,似有诱惑之嫌,引得江息颜心中的怒火愈烧愈旺,恨不得转过身将林扶风扎成筛子。

      忽然鼻尖萦绕起一股异香,眼前的事物似乎都虚幻了起来,她晃了晃难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起来,可是最终还是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当江息颜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隔日清晨,眼下的她早已不在药园,而是躺在主院床榻上,身上还盖着锦被。

      江息颜一时有些懵了,捂着略有几分疼痛的脑袋,思索起了昨夜之事。当她回忆到自己被林扶风迷晕时,面色登时惨白了几分,猛地掀开了锦被,瞧见衣裙皆是完好无损,这才舒了一口气。

      可舒了一口气之后,心头便升腾起了怒火,她自诩聪慧竟就这么被林扶风给阴了!不但白白让林扶风拿走了断肠草,还被他给算计了一通!

      “郡主,您醒了?”耳畔传来薇衔欣喜的声音,江息颜循声望去,只见薇衔正在一堆瓶瓶罐罐前忙活着。

      “你怎么在这里?”江息颜皱了皱眉,美眸映出些许诧异。

      薇衔一边整理着药材一边如实回道:“昨夜我睡得正沉,听到有人叩门便起身来瞧,可开了门却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字条。字条上说您伤口裂开,急需医治,我便匆匆赶来了。”

      闻言,江息颜脸色沉了沉,她甚至不必猜便知那人定是林扶风,只是她没想到林扶风会这般好心,心下的气恼也消了三分,闷声问道:“你可曾瞧见林扶风?”

      “不曾。”薇衔摇了摇头,如实回道。

      江息颜心中略有气恼,掀开锦被便要下床却被薇衔拦住了动作,“郡主,您伤势过重,不宜走动。”

      “薇衔,本郡劝你现在就想法子离开,因为不出一盏茶的时辰,哥哥是一定会来的。”江息颜无奈地说道,言罢再次掀开了锦被。

      “可您的伤是瞒不住的。”薇衔皱了皱,甚是为难。

      “那也要瞒,若是被父王和哥哥知晓,日后本郡再想出门就难了。”江息颜在在薇衔的搀扶下咬牙站起了身,抬眸望着桌上似是有一张字条,不由问道:“那是什么?”

      薇衔顺势望过去,亦是瞧见了那张字条,“我也不知,来时便在桌上了,想着是您的东西,我便没有打开来瞧。”

      江息颜闻言面色一沉,她若是不曾猜错定是林扶风留下的。

      江息颜缓步走过去拿起字条,就在她想打开瞧瞧内容时,屋外忽然有人轻轻地叩了叩门,江息颜赶忙将字条收了起来,回身对薇衔使了个眼色,薇衔赶忙将内服外敷的药塞到了江息颜手里,自己则是翻着窗户离开了。

      江息颜这才缓步走到了门前,深吸了一口气顺势拍了拍自己苍白的俏脸,试图将俏脸拍红些,这样瞧着气色也好些。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江息颜这才打开了屋门。

      门外站着一位身着月白长袍的玉面郎君,他生得一副极好的皮囊,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实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当今陛下见他第一面时,因其容貌过于惊艳而当场赐予他“壁玉公子”的称号。

      可江息颜却觉得,若将此人比成玉石是不对的,他生来一股子清冷的气质,使得寻常人难以靠近,若是心头不悦,更是会带着几丝肃杀。

      所以江息颜觉得,他像月,远远望一眼就够了。

      此人便是江息颜心心念念的人,她的哥哥江清梧。

      江息颜知晓昨夜自己彻夜未归,江战定会让他来瞧瞧。

      “息颜,你怎么了?”江清梧似是瞧出了江息颜脸色不好,眉头一拧,面露担忧,大步迈进了屋内,欲要伸手探一探江息颜的额头,却被她躲开了。

      “我没事。”江息颜扯出一抹笑意,转过身便进了内屋。

      江清梧见此神情微微一怔,眼底划过一抹落寞,随即跟着江息颜进了内屋,当他闻到满屋的酒气时,眉头骤然拧紧了几分,语气充斥着隐隐的怒意,“你喝酒了?”

      “昨日忽然来了兴致,便喝了两坛竹叶青。”江息颜在镜奁前坐下,瞧着镜中面色有些憔悴的自己竟有几分怅然。

      “竹叶青?那两坛竹叶青不是说好了在你出嫁时开坛吗?那可是南徵先生亲手酿的竹叶青,世间再无人能酿出那般上乘的佳酿了,你怎的在昨夜就开了坛?”江清梧面色铁青,语气充斥着恼火,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舅舅还会再酿的,两坛竹叶青罢了,哥哥不必如此计较。”江息颜笑了笑,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她用湿帕巾擦着面庞,帕巾擦过双眸时,掩下了眼底的悲凉。

      江清梧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望着江息颜的眉眼,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先梳洗吧,我在院子里等你,你昨夜一夜未归,父王担心的很。”

      “知道了。”江息颜将帕巾丢到了面盆里,语气温和淡然。江清梧定定望了她一眼,便出了屋子。

      江清梧离开后,江息颜神情便垮了下来。

      江息颜想到江清梧到了说亲的年纪便烦躁,想到沛国公府的事便愈发烦躁,想到林扶风骗走了她的断肠草心里更是烦躁,恨不得将林扶风暴打一通!将他打的满地找牙才解气!

      江息颜素来谨慎行事,若非这几日琐事繁多再加上她深受重伤,疲于防备怎么会被林扶风钻了空子!?她愈想愈气,若是再见到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混蛋!

      江息颜梳洗倒是快,不过片刻便梳洗完毕出了屋子,江清梧一人站在院内的棠树下,他负手而立,身姿挺拔,极其出众。江息颜不由得呼吸一滞,心口一痛,垂下了眼眸,“哥哥,可以走了。”

      江清梧应声转身,点了点头便出了风烟翠上了马车。马车内只有江息颜与江清梧,二人都没有言语,静的只能听见马车在路上奔跑的声音。

      江息颜揣着满满的心思离开了风烟翠,自然没有注意到在药园内折疏的神情,他望着江息颜的马车渐渐离开,思绪渐渐拉远,忆起了昨夜。

      林扶风迷晕了江息颜后便将江息颜抱回了院子里,继而便去寻被江息颜绑起来的灵韵。

      而这边折疏察觉到药园的不对劲儿,于是便拦下了欲要离开的林扶风,那时夜黑风高,折疏瞧不见林扶风的容貌,只瞧见屋内的江息颜昏睡了过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折疏面色阴沉,语气泛着丝丝杀意。

      林扶风闻言则是嗤笑一声,缓步走到了月光下,身姿挺拔,长身玉立,折疏皱了皱眉不由细细打量了起来,当折疏借着月光瞧见了林扶风的面容时,不由得瞪圆了双眼,满面震惊。

      “我可是你躲了三年之久的人,怎么?这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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