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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公道自有人心定 ...

  •   杜朝若和汤星颜进入了分手冷静期。此后,杜朝若拒绝与汤星颜见面,她让冯普停了汤星颜抄写佛经的差事,收了汤星颜出入宫廷的腰牌,朝颜商号的生意让戚引麒做中间人传达交接。汤星颜焦急,但暂时想不出法子改变杜朝若的心意。

      杜朝若收却恋爱的心思后,连带在明朝搞发明创造的心思也淡了些。虽然她还是会琢磨着想要提升一些加工机床的水平,但这里涉及冶金、采矿、新材料等等一系列行业,困难重重,一切只能慢慢发展。同时,现代的杜家出了事。她必须“死”回去处理杜家的事。即使张雪归找她,也经常遇到她昏迷不醒的状态。于是张雪归已经快一年没有见到她了。她仿佛突然之间隐入了重重宫闱之中。

      而那边厢杜家出的事差点把杜朝若气得当场升天,把对回明朝当太后的心情都冲淡了许多。

      杜朝若的老爹杜伟业贷款投资房地产失败,银行来追债,杜朝若才得知自己老妈在她昏迷的时候跟她老爹签了个离婚补充协议,把上海信用银行十年的股权收益让渡给他老爹去做了银行贷款的抵押物。此时银行依约来收权了。杜朝若十年内将有可能没有一分钱收益。一想到答应给江岸梅科技公司的投资就要泡汤了,杜朝若就对他充满了歉意。好在江岸梅理解她的烦恼,反而反过来安慰她。

      杜朝若暂时毫无对策,只得把自己的股权收益全数划入她老爹贷款银行的账户里,以抵充他的债务。至于她老妈为何要签下这份离婚补充协议,自然是因为杜伟业用杜朝若的性命来威胁她。秦婉清这个人,有着传统女人的有点和缺点,勤劳而节俭,善良而懦弱,她见警察找不到给凶手定罪的证据,女儿又一直昏迷不醒,所以一时间也没了主心骨,在明知道杜伟业是最大嫌疑犯的情况下,还是没顶住杜伟业这个江湖老油条的恐吓欺骗,被他软硬兼施一套话术搞得头昏脑胀的,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江岸梅没了杜朝若的投资,公司发不出高薪,好几个团队骨干人员离职了,他的灵魂收集仪项目只得暂停。他告诉杜朝若,她宿主李俪鸿的灵魂信息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收集齐,所以李俪鸿复生遥遥无期,但如果杜朝若的灵魂也不回宿主身体内,那么李俪鸿必死无疑。

      杜朝若听了这个消息,第一次体会了什么叫辗转难眠。

      她的最佳选择当然是马上回来,因为她的身体经不住长期昏迷,身体机能会萎缩,长期以往必然影响她的寿命。但是回来了那边的李俪鸿就会彻底死去。李俪鸿死了,那边的形势会怎样?

      “不堪设想!”杜朝若喃喃自语,双手交叉垫在脑后,倒在了床上。

      此时已是仲春时节,春风入帘,明月挂窗,杜朝若呆呆地盯着天花板,满脑子变换着李俪鸿死去后明朝的画面。

      首先是朱奕钧,这个小皇帝没了老娘就没了天然监护人,其他人就会涌上来填补她的空白,陪他成长,赚取他的感情,然后从他身上捞取各种好处,毁了孩子,也毁了大明。

      其次是张雪归,这个改革家、政治家、明朝“王安石”,没了她就没了坚定的支持者,朝野内外的特权阶级就会对他的严政产生强烈的抵触,他的新政会无法推行,他也会受到各种弹劾、暗杀。他会提前无疾而终。大明朝也会提前关门大吉。

      最后是汤星颜,这个绝世美男和旷世奇才,没了她会怎样?虽然她甩了他,可她却没法忘了他......他会有何反应?愤懑、遗憾还是伤心?一想到真要与他永世不得见面,她的心就绞痛不已。

      这样郁闷难眠的夜晚过了几个月,杜朝若迎来了一个改变现在这个劣势的机会。杜伟业的债权方银行派高管来跟杜朝若接洽,声明他家银行愿意以市价的八折收购杜朝若手中的上海信用银行股票,收购价即可抵消杜伟业的贷款债务。

      虽然肉痛,但是杜朝若还是决定割股求生。一番讨价还价后,她以九折的价格卖了一半的股票抵债,对方退还了当初收权时多收的一半股息。杜朝若立刻把这笔钱打入江岸梅公司的账户,让他继续全力研究灵魂收集仪项目。

      做好这一切后,杜朝若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这天她跟江岸梅谈论过灵魂收集仪项目的进展状况后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五点,想着又有七天没有穿回李俪鸿身上去了,怕她出事,匆匆吃过秦婉清做的晚饭后,就穿回了明朝。

      一睁眼,杜朝若就见到秀桐忧心忡忡地站在她床边,给她的被子里换上热的汤婆子。此时已是冬季,北京已经进入严寒时期,杜朝若的身体休克的七天里就跟死尸一样冰冷。秀桐以为她只是昏迷,怕她受冻,就一直在她被窝里放上汤婆子取暖。

      发现杜朝若的手脚开始移动,秀桐惊喜地看向她的脸,见她的眼睛已经睁开,不由得惊喜道:“娘娘,您醒啦?”

      “嗯,我觉得有点儿饿,你给我去弄碗粥来。”杜朝若疲惫虚弱道。

      “是!”秀桐立刻应声而去。

      等了没多久,秀桐就端着托盘走进了卧房,开始伺候杜朝若喝粥。

      杜朝若靠着枕头作了起来,张嘴喝着她喂来的粥,喝了几口就虚弱地道:“这次我昏迷期间,你们一切还好吧?”

      “我们都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元辅大人天天差人来问您安。他好似有急事找您。”

      “我不是早交代过你们,这段时期,一切政事由他做主,我绝不过问。天大的权力给了他,他怎么还要来烦我?”

      “他说此事只有您才能解决。所以他一定要见到您,所以他请我......帮忙转达于您。”

      看着秀桐略带羞涩的神情,杜朝若有气无力道:“所以你无力拒绝,是吧?”

      秀桐羞愧又无奈地点了点头。杜朝若心里暗暗一冷道还说不喜欢老张?说不定还在少女李俪鸿与张雪归之间扮演过什么角色。心念至此,她停止了喝粥,用手帕擦了擦嘴,让秀桐把粥撤了下去。等室内的小宫女们都退了出去,她跟秀桐闲聊起来。

      “秀桐,我记得当初兰馨讲过,你和她是差不多时间起在我身边当差的,那么你也在裕王府当过差喽?”

      “是的。”

      “那么你是知道少年时的我跟张首辅曾经互相喜欢过的喽?”

      “不不不,我不知道......”秀桐下意识地慌乱否认,但当她看到杜朝若玩味又笃定的笑容时,她稳住了心神,老实答道,“是的,我知道。”

      “你是亲眼所见,还是听人所言?”

      “我那时候刚进王府,您已经被封为侧妃,我怎会亲眼所见?我是听人所言,才略知一二的。”

      “你听谁说的?”

      “总管岳泰。他是我的母舅。所以......我才会得知......”

      “岳泰还活着?”

      “嗯。”

      “他在哪儿?”

      “他回老家广东了。”

      “往事如梦,我是再也记不起来的了,闲来无事,你把知道的都说于我听听吧,说错了也恕你无罪,所以你大可直言。”

      “是,娘娘。”秀桐虔诚地施礼领命,接着道,“我是母舅把我引进王府的,因为母舅是总管,我总能多得到些好处,一进王府,我就比其他同期女仆更早地安排进养奴仆学堂去学习了。在那里我遇到了张先生,虽然那时的他还只是王府一个最不起眼的教谕,但他才学渊博、风度翩翩,为人又有雅量,我发现好多奴婢都偷偷喜欢他,当然我也不能例外。有一天,我偷偷为他绣一只荷包的时候,被母舅发现了,他察觉出了我的心思,就劝我死了这条心,张先生不是我能喜欢的。我问他为什么。起先他是不肯说的,我跟他磨了好久,他才偷偷告诉我在这个王府里张先生只喜欢娘娘您一个。那时候您已经被调去陈王妃身边当婢女,所以我在学堂的时候没见到您,但我对您的好奇心很强,在养忠院学习期满后,就恳请母舅安排到陈王妃身边伺候了。那时候我一见到您,就知道我确实没资格喜欢张先生,因为喜欢了也没用,跟你比,如果您是明珠,王府里其他女人都是死鱼眼珠子,谁能讨得了他的欢心呢?”

      “呵呵,”杜朝若微微咧嘴一笑道,“傻瓜,你们要讨欢心也去讨王爷的欢心啊,为何去讨他这么个穷酸翰林的欢心真是没出息。”

      “唉,娘娘,您忘了张先生年轻时的绝世风采,真是太可惜了。”秀桐见杜朝若喜欢她讲的故事,也就渐渐褪去了惶恐的心情,谈话越来越轻松了。

      “有多绝世?难道比现在的汤先生还要出色?”杜朝若不屑一顾道。

      秀桐尴尬一笑道:“那倒没有,但至少也在伯仲之间吧!其实......”

      “其实什么?”

      “其他那时候的张先生凭着他的绝世风采也为他的前途增加不少助力的。他的夫人富甲一方为何愿意嫁他一个鳏夫?不是因为喜欢他的美貌嘛!”

      “肤浅!说不定他夫人是喜欢他的才华呢!”

      “屁嘞,我知道的消息是他夫人郊游时遇见他,回去后得了相思病,他父母托人托到张先生老师徐首辅夫人那里,请徐首辅做媒,许了全部家产当嫁妆,才成功嫁给了他。”

      “是啊,风采助长财富。我等当奴婢的只能认输。”

      “他的风采不但助长财富,还能助长了才华呢!”

      “此话怎讲?”

      “因为他相貌清俊,为人又稳重温和,所以处处讨好呀!裕王不认识他的时候,他只是个被右春坊派来当王府奴仆教谕的一个小小从六品右赞善,可当有一次裕王不经意地见过他以后,也被他的风采折服,跟他随意聊了几句,竟然当场就升了他的官,还连升三级,让他当了正五品的右春坊大学士。”

      “裕王怕是当时还没这个权力让他立马升官吧!”

      “那当然,那时的裕王只是给他许了个提拔的愿望,后面的操作是他交给了当时他最信任的人、他的老师高英去完成的。不过他的升官肯定是裕王一手促成的,自此以后他就走到了裕王的身边成了他的近臣。这不是他的风采给他带来的福利,还是谁给他的福利?”

      “嗯,美貌确实有用。”杜朝若点点头,突然又好奇道:“我是怎么当上侧王妃的?你也说来听听。”

      “我跟兰馨是一起到陈王妃身边伺候的,第一份差事是和您一起在王妃院里的小厨房做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您虽然进王妃院子的时间比我们早,可还跟我们一样,一直都是低等婢女,做得都是杂活。有一次王妃房里的高等婢女来传话,让沏两盏新进的杭州龙井茶送到正房去。当时小厨房的管家厨娘正拉肚子,她就安排您去送茶。送茶的时候,您被裕王看中了,当场就被他要去他书房里伺候,再后来......您就成了侧王妃了。”

      “那个时候,张先生已经升官了吗?”

      “呃......没有,貌似高英还在办,您成为侧王妃之后没多久,他升官的事儿才办好。”

      “哦,那我当了王妃后讨厌他吗?”

      “那倒是没有,自从我到了您身边,从来也没见您提及过他,仿佛您跟他从不认识。”

      “哦......”杜朝若神秘一笑,又问道:“你母舅还跟你说过什么我跟张先生之间的故事吗?”

      “没有了。他口风很紧的,每次我好奇问他你们的事情,他都说为了我好,我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秀桐,明天你传我懿旨给李亭松,让他安排人手去广东把你母舅接回京城,我有事问他。”

      “遵旨。”秀桐边说边恭敬行礼,完了又道:“那明天您见不见张首辅?”

      杜朝若哑然失笑道:“呵,你还是忘不了他。好,你去传旨,明天就见一见吧!”

      “多谢娘娘!”秀桐高兴地给她磕了个头。

      杜朝若忙道:“好了,起来吧,伺候我一天还不累啊,还磕头磕得这么起劲,快去休息吧!”

      秀桐欣欣然地起身往外间走去,只听杜朝若又在身后道:“秀桐,别再对老张抱着幻想了,没意思,你应该去寻找真正属于你的爱。”

      秀桐顿了顿脚步,幽幽答道:“嗯。”说完就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杜朝若刚送走小皇帝兄弟俩去读书,张雪归就已经在宫门口求见了。杜朝若在乾清宫门口的平台上接见了他。

      张雪归踏入乾清门就,就手提着一个包裹迈开长腿在长长的平台上一路狂奔,直至杜朝若面前,砰的一声跪倒在她面前,放下包袱抱拳道:“娘娘,这次您一定要为天下百姓做主啊!”神情极其严肃,语气极其坚决。

      此时,阴霾的天空落下了几朵雪花,飘零到张雪归的乌纱帽上,把他的表情衬托得比窦娥还冤。

      杜朝若哑然失笑道:“何事把你这个铁面宰相也逼得如此委屈巴巴的?”

      张雪归打开身前的包袱,里面是一件撕开了几道口子的军用棉衣,口子里露出来的棉花都是些黑黄发霉的烂棉絮。张雪归捧着这件军用棉衣给杜朝若看,悲愤道:“这是今冬送往长城喜峰口关卡的军用棉衣,全是黑心棉所制,前几天下了暴风雪,长城上守关的兵士穿着这棉衣守夜,一夜之间就冻死了二十人。”

      杜朝若倒吸一口冷气,既有对死者的悲愤哀悼,也有对事态感到不可思议的震惊:想不到这个明王朝已经腐败如斯,连军用物资都已经开始偷工减料了,那这个王朝的进度条岂不已经走到了北洋舰队里只有沙土炮弹一样的节点,离game over还远吗?她咬着牙强按怒火道:“既然你来汇报,必然已知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于我听。”

      “兵部尚书王崇谷今年刚上任,拟为九边军士更换一批旧棉衣,第一批新棉衣二十万件送往了蓟辽总兵戚振光处,十月已经全部送达。进入十一月,蓟州就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一般这入冬的第一场风雪不会持久,这些兵士还刚换上新棉衣,戚总兵麾下将官以为兵士们守在长城上应该没问题,当晚就没有命令长城上的士兵撤退。戚总兵练出来的兵都是无令不退之兵,当晚他们没人退下来。结果当晚下的是暴风雪,天气奇冷无比,第二天兵士换防时,新去的兵发现垛楼上守夜的兵士一夜之间冻死了二十人,然后还发现兵士们身上的棉衣都被风雪撕裂出了好多口子,露出了这些黑心棉的内胆。戚总兵得知此事,带着这黑心棉衣直奔京城,向我来告状,请我为他做主,还死去士兵一个公道。”

      “你准备如何处理?”杜朝若冷静道。

      “秉公处理,让王崇谷负责。”

      “处理得对,不过也别忘了抚恤长城上死去的兵士,他们是为国捐躯,当按烈士资格抚恤。”

      “这个自然。但是王崇谷背后还有隐情。”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隐情吧?”杜朝若也斜了他一眼,锐利的眼神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其实她知道此事虽大,但还不至于走到一定要来向她这个太后禀报的地步,就按前面他所说的秉公处置即可,如今他的举动必然是遇到了难事。

      “娘娘英明,正是如此。”张雪归敛衽一拜道。

      此时,雪越下越大,张雪归的帽子和肩膀已经盖了薄薄一层。杜朝若站在黄盖伞下专心听他讲述一直没察觉天气变化,此时才醒过神来,对张雪归微微一招手道:“风雪大了,先生进殿来说吧!”说完她向身旁的秀桐甩了个眼神示意。秀桐心领神会地上前为他脱去了身上的红绸大氅,又让他摘下乌纱帽用手帕掸去了他帽子上的雪花。

      张雪归整理好衣冠走入殿内,来到西暖阁外的小书房,坐上了杜朝若让人给他准备的圈椅,喝上了小宫女端上来的热茶,与书案后的杜朝若继续谈话。

      “王崇谷为将士们添衣本是好意,不过他好意却没办好事。”张雪归顿了下仿佛又思考了一下才接着道,“这批棉衣,他是向武清伯采购的,而武清伯......”

      面对张雪归的犹豫,杜朝若打断了他的话头冷笑一声道:“好了,我明白了,武清伯是这批黑心棉衣的供应商。他才是造成这起悲剧的罪魁祸首。现在我想弄明白的是,这批军需是王崇谷在武清伯的请求、或者说是威逼之下给的订单,还是王崇谷上赶着拍马屁去给武清伯下的订单?”

      “据臣所知,武清伯结交了一个江南布料商,想合伙赚钱,为此跑到王崇谷那里要了一批军需订单。”

      “官商结合,臭味相投。他们倒是乌鸦落在了猪身上,谁也别说谁黑。”杜朝若气得骂了一通武清伯。

      “娘娘,此事......您看如何处置?”张雪归问得语气很温柔。

      “自然是按国法处置。”杜朝若冷然道。

      “那黑心商人自然是要按国法处置的,可这武清伯毕竟是您的父亲、皇上的外祖父,如果公开按国法处置,那轻则削爵罚款,重则坐牢抵命。这这这.......谁有资格来对武清伯进行这样的审判呢?”

      “皇室宗亲不都应该交给宗人府来管理吗?对武清伯的审判是他们的责任,让他们去做。”

      “娘娘,这.......谁敢呐?”张雪归为难地双手一摊后紧接着道,“不如公开严惩黑心商人以慰人心,您私下对您父亲另行惩戒如何?”

      杜朝若对他翻了个白眼道:“刚刚你还说要让我为天下百姓做主,这会子我要严办了你又说只要私下惩戒,你到底想怎么办?”

      “我只求您罚武清伯出了这二十位兵士的抚恤金,以后不要再干涉朝廷政事就万事大吉了。”张雪归皱了皱眉道。

      杜朝若不以为然道:“哼,这么个罚法有个屁用,武清伯的审判让宗人府宗正主持,朝廷文武重臣陪审,我会同去,且要公开!”

      张雪归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娘娘,这么声势浩大地公开审判,对武清伯的处置不严厉是不行的,但严厉了,天下会说你失了孝道。您若背上这个骂名,连母仪天下的资格都会被说三道四啊!”

      “若我不失个人孝道,便要失却天下公道。这个骂名,我背!至于我有没有资格母仪天下,公道自有人心定!”杜朝若斩钉截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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