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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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超强哀嚎动静太大，惊动了那帮半梦半醒的瘾君子。
一对多，迟知繁一不小心被人从后方偷袭，被一脚踹在后腰上。
……
迟知繁居高临下盯着趴在地上的人，“你不应该逃出国。”
在国内，罗超强在他老子眼皮子底下夹着尾巴做人，在国外没了束缚，肆无忌惮越玩越大。
罗超强粗喘着突然笑起来，因为嘴角的淤青，说话就会引起抽痛，他像是一只嘶嘶作响的蛇，“虎叶茂是你的男朋友，怪不得你们两个一样，变态！”
虎叶茂就是他爸嘴上挂着的正面教材，每次都数落着他抬不起头。
他就说学习拔尖到那种程度的人，肯定是脑子有问题，这不是连取向都有问题。
迟知繁一动不动，视线落在对方脸上，他忽然抬起手，一拳砸过去，罗超强本能抱住脑袋，笑得疯狂，“我敢玩这么大，当然是有权势罩着，你看看就算你公开甚至报警，我身后的人有本事悄无声息摆平！”
“累了。”迟知繁很突兀地收回了手，罗超强讽刺，“是怕了吧？”
迟知繁突然抛出问题，“怪不得你缺钱，你把钱上供给谁？”
罗超强愣了愣，一副识破你计谋的得意，“底牌哪能告诉你。”
“你要不要收拾一下房间，迎接一下即将到来的客人？”迟知繁冲着对方勾起嘴角，“虽然你聪明地没说名字，有些人比起每天提心吊胆怕你说漏嘴，是不是还是觉得让你一次性永远闭嘴更能保守秘密。”
罗超强突然意识到什么，惊出了一头冷汗。
迟知繁不紧不慢走出别墅，无人阻拦。
在踏出离开房间的最后一步，迟知繁想起了什么，“当然你还有另一个选择，后半生监狱豪华套餐帮你订好了，别客气，好好享用。”
迟知繁心情不错，他刚重生那会像是一个灌满了气的气球，看起来气势汹汹，其实轻轻一戳就破，就剩下一个软绵绵波岁的外皮。
多亏某个人的影响，他现在不是一味地武勇，更学会了有勇有谋。
迟知繁没料到他爸在家，强行压下心底犯上来的心虚，他踮着脚溜墙边，准备不动声色上楼进屋。
迟争鸣跟脑袋后面长眼睛了一样，“出去玩了？”
他倒是乐意见到儿子出去散心，手术一直不理想，他担心孩子的心理健康。
迟知繁含糊地嗯了一下。
迟争鸣意识到有情况，他斟酌一下，“咳，你要是想给那谁打电话，不用特意躲到外面去。”
迟知繁突然意识到什么，咬了下嘴唇，“没有，爸你想多了，我跟他很久都不联系了。”
迟争鸣又补充了一句，“没事，你关起门来我听不到。”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神色中感觉到欲盖弥彰的意味。
迟知繁逃似地跑了。
谁想到他前脚进屋，后脚电话就追过来，看清姓名后，他纠结了几秒，抬手把门关上。
迟争鸣听到落锁的声音，挑了挑眉。
虎叶茂声音轻轻的，“受伤了吗？”
迟知繁突然感觉到，后腰上瞬间爆炸开的疼痛，他下意识捂住，忍住了到嘴边的吸气声。
“没有。”说着，他掀开衣服看到一大片淤紫，在过分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扎眼，他暗暗嘶了一声。
虎叶茂叹了口气，仿佛识破了他的伪装。
男生的嗓音灌进耳朵，拨动心弦，迟知繁忍不住瑟缩，好痒，不只是耳朵，还有心脏。
虎叶茂见他没说话，停顿了一下，“我又开始直播了，你要是……要是有时间的话，来捧个场？”
迟知繁猛地产生一个疑问，为什么虎叶茂会问他受伤没有？他从哪里知道的？
回过神儿的时候，他发现手指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打开了虎叶茂的主页。
所有的困惑迎刃而解，虎叶茂几乎是秒速转发他刚发的视频，不怪虎叶茂会猜到。
迟知繁还以为会过几天再被发现，他有些猝不及防，“虎叶茂同学，你现在应该在上课，你这是一直刷手机，还想不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被半真半假地批评了，虎叶茂反而笑了，“没有一直刷手机，我有且仅有一个关注。”
“是谁？”迟知繁意识到自己思维罢工，问了一个格外天真的问题，真的，让他瞬间消失吧！他真的不是明知故问，更不是在撩人！
“是你。”
迟知繁有点绷不住表情，明明白白被反向撩到了，虎叶茂可是向来都愿意倾下身子听他讲话的人，无意识的撩更要命！
虎叶茂稍稍停顿，不用他问，进一步解释，“你当时看我直播注册的这个账号，从那时起我就把你设为特别关注了。”
迟知繁脸上的温度几乎是眨眼间飙升到最高，心脏被硬塞进汽水瓶中，叮叮当当一顿摇晃，跟着汽水一起翻腾膨胀，要爆炸了！
迟知繁拼了命才让自己稳住，“所以，上次，你生气了吗？”
那次，迟知繁说会在国外继续上学，虎叶茂明明在电话另一旁，听过后直接转身离开。
虎叶茂沉默半晌，“不是，我只是在自欺欺人，装作没听见。”
这样，他才能有搭话的机会，无事发生般来问迟知繁，你要不要来看我的直播？
你现在不方便找补习老师吧，到时回来，小心学习进度被落下，而且别人补课，不一定适配你的学习水平，而且你也不一定习惯对方的讲课方式。
迟知繁难得这么清楚地感觉到虎叶茂的小心思，他看向窗外。
他们这阴天了好几天，不知什么时候光剑撕破了乌云，直直地像是要刺到人的心里，整个人都变得透亮。
心情不由自主轻快起来。
某平台上，一个名叫迟到的生日礼物的账号发布的视频。
高官之子吸｜毒作乐，国外奢靡豪宅，巨款来自何处？
在巨大的信息流面前，一个三无账号的发布本该被很快被新视频压下去，只因为顶级主播虎叶茂的转发瞬间加速事态发酵。
每天吃土搬砖：“我们纳税人的钱就这么被纨绔子弟挥霍？退钱！”
巨大的播放量很快引起了上头的重视，查，必须要查！而且严查！
——
又经过小一年的治疗，医生表示，他们已经尽力了。
这就相当于宣判，迟知繁彻底跟手术台说再见，这辈子就不用做拿起手术刀的梦想。
迟争鸣愁得一夜间鬓角多出好几根白头发。
反倒是迟知繁很平静地接受了，如今他跟虎叶茂好好地活在同一片蓝天下，失去一只手又算什么。
他曾经做过个梦，地府那两个工作人员来抓他，一看他手有残疾，滴，残疾卡，禁止他上车，然后他就把自己乐醒了。
迟知繁再一次收到来自虎叶茂的快递。
迟争鸣看清了录取通知书上的学校名，以及临床专业几个大字。
哦豁，不得不承认，虎叶茂的做法连他这个自认为见多识广成年人都被震慑到了。
他去年因为怕录取通知书刺激到他的儿子，格外生气。
迟争鸣今年有些压不住心里的惋惜，“他去年考上居然没去！那他这次又是什么意思？”
别人谈恋爱，送个花，送个宝石，虎叶茂一年年送录取通知书，这么不同寻常。
迟知繁拿出致迟知繁的贺卡，笑了，“他只是觉得我没有，所以想把他的给我吧。”
录取通知书上本该是虎叶茂的名字，被涂改成了迟知繁的。
迟争鸣咂舌，这是有多喜欢他儿子。
他对虎叶茂态度稍稍改观，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他今年不会是又不去报到了吧？”
站在同为家长的角度来看，这么好的专业，考上了不去，真是……
迟知繁收好信件，抬眼看过来没说话。
迟争鸣背着手原地踱了几步，“要不你们见一面？把话说清楚，我帮你订票。”
他一边说，一边留意迟知繁的表情。
迟知繁望过来，眼神如同没有波澜的湖，可瞬间捏紧手指，暗示着他意动了。
有戏！
迟争鸣正得意之子莫若父。
迟知繁直言拒绝，“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爸，你不用操心了。”
迟争鸣看着迟知繁噔噔噔上了楼。
说到底虎叶茂是很好的孩子。
但是在国内环境下，两个男孩子在一起会遇到多大的阻力，几乎不用想象，就能知道其中的艰辛。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的宝贝儿子可以顺遂一些，不要那么辛苦。
迟知繁抬脚一勾一带把门关上，他的手现在抽不抽空。
快件中还有东西，可能因为他背着家长，也可能是好奇心，他的心跳快的不可思议。
虎叶茂还给他什么了？
迟知繁禁不住瞪大眼睛，看了两三遍才有些真实感。
是一封鼓励信，言辞幽默睿智，又充满了长辈对小辈的开导，平抚他不能当医生的遗憾。
要不是信的开头，确确实实是迟知繁的名字，迟知繁差一点以为信件是不小心邮寄错了。
落款上王院士的亲笔签名，医学界最最最最顶尖的人物，实在离他的生活过于遥远。
谁能有幸，得到这位老师的亲切指点和关心？
所以这位老师怎么会在百忙之中，如此平易近人给他写一封信件呢？
他不觉得虎叶茂有这么大的本事，可是除了虎叶茂，他想不出还有谁能为他花上这么大的心思。
迟知繁小心翼翼又看了一遍，规规矩矩把信放好，一脑袋扎进被子中无声尖叫，直至闷得他脸色通红，一脑袋热汗。
——
虎叶茂查了下物流信息，显示被签收。
迟知繁收到了会开心吗？
顾以南看着他不经意勾起的嘴角，“哥，你，不累吗？”
虎叶茂瞥了一眼手机上的兔子挂饰，“没时间想起来累。”
顾以南几乎是用仰望神的目光，世界的参差不过如此。
两个人分开没多久，顾以南接到迟知繁的电话。
迟知繁刚一开口，“虎叶茂……”
顾以南都佩服他自己，就他这碎嘴，能保守秘密忍了这么久，离成佛也就差了小半步吧。
“够秀吧，进院士的团队当然不容易，在名校的博士生被拒绝的都不知凡几，更何况虎叶茂一个还没有上大学的高中生。”
迟知繁下意识反驳，“他是高考状元，医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他获得过两次。”
顾以南憋狠了，说话一点没留情面，“在顶尖的医学人才眼中，他不过是幼儿园水平。”
他察觉了迟知繁的沉默，“可是再难他也要拼一拼，你说为什么呢？”
迟知繁彻底失去了声音。
顾以南：“他被拒绝了，无数次。”
因为虎叶茂去找王院士无数次，“哪怕从最简单的刷试管开始，我也愿意。”
迟知繁知道顾以南言中有夸张的成分。
毕竟虎叶茂懂事过了头，不是爱声张的人，疼了痛了，你根本无法从他表情中察觉什么。
这些顾以南是从虎叶茂轻描淡写的只言片语中，疯狂脑补出来的故事。
尽管知道这一点，迟知繁还是觉得心脏被狠狠捏了一把，“你就逗我吧，要是虎叶茂被拒绝的话，那我怎么收到了王院士的鼓励信呢？”
顾以南声调上扬了一些，“这就是虎虎哥的厉害之处，还记得杨研究员吗？就是给了他两张票，邀请他去听讲座。后来偶然间两人又碰上了。”
迟知繁这一刻感官有些迟钝，“然后呢？”
在他的印象里，虎叶茂做什么事都很轻松，没什么能难得住他。
顾以南：“杨老师对虎叶茂印象深刻，了解到他的意向后，主动伸出橄榄枝邀请他来自己的团队，国内顶尖的医学圈，范围就那么大，彼此间互相交流。”
后来有一次交流会上，王院士听闻了虎叶茂的事迹大感惊奇，“竟然有这么好的苗子，那我要考验考验他，是有真才实学，还是你口中的无中生有。”
虎叶茂被推荐，被赏识，这才有了迟知繁手中的鼓励信。
迟知繁垂下眼，薄薄的两页纸，加起来能有几十克重，却是虎叶茂努力了小半年的成果。
顾以南就佩服虎叶茂这一点，“他肯定一个苦字都没跟你说，真心把自己当个工具，都不是工具人，就刚才看见你快件签收了，才有点人情味，乐上一乐，这不又走了。”
虎叶茂没经过正统的讲解教学，靠着做杂务时旁听来的只言片语，更多的是他夜深人静的自学。
哪怕他再聪慧，想要理解透彻，依然吃力。
好多次，夜深人静，一盏孤灯，他揉着疼得快炸裂的太阳穴，拼着命跟白纸黑字较劲。
一年多来，他几乎每天只能睡上2~3个小时。
迟知繁一愣，“那他每天还直播？”
放弃这个时间去休息……
顾以南停顿了一下，“一个时间永远都不够用的人，想着，万一某个特定的人会看呢，万一呢。”
迟知繁确实每天都在追播，虎叶茂彻彻底底从一个娱乐主播变成了学习主播。
可他不知道，虎叶茂白天要在实验室帮忙，深夜要自学，中间还要抽空进行直播。
顾以南不想给迟知繁太大的心理负担，把话往回说，“因为他每天在学校的时间有限。”
参加虎叶茂补习班的学生不止一次反馈，请求他多讲一点时间。
而且总有外校的学生慕名而来，企图蒙混过关潜入山中，学校也为这事发愁，安全问题要考虑，更主要的是快容纳不下了，更主要的是不能拒绝孩子们学习的热情。
几种因素叠加，线下变成了线上学习。
大热的游戏主播摇身一变成了学习主播，他的粉丝不但没掉，反而大幅度猛增。
“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帅哥，我老师的嗓音要有他一半好听，我早就燃起了学习的热情，清北被我拿捏。”
“业界内的良心播主，我毕业好几年了，以前上学都听不明白的知识点，现在竟然懂了，再高考一次来不来得及？”
山中好多学生都知道，迅速火爆的主播真实身份是他们学校的虎叶茂，就是考上了医学院不去的超级大学神。
虎叶茂之前每次都挑李屿伟排名后面的人补课。
大家多多少少都明白了，虎叶茂跟李屿伟有过节。
李屿伟名次刷刷往下掉，干着急又没办法，直到有一天他偷看同桌手机。
嗯？竟然是线上补课，不是游戏直播，装模作样装好学生，真无聊。
再偷听一小节，好像还挺有意思，因为镜头一直停留在眼前的习题上，他没认出来是谁，搜了直播间，跟着学习起来。
他同桌自然发现了，讽刺道，“李屿伟，你怎么好意思去看？知道他是谁吗？虎叶茂，你不天天说人家坏话吗？”
李屿伟抻着脖子不服气，“哪儿写了他是虎叶茂了，再说我看不看关你什么事？八婆！”
女同桌被气的不行，“你等着。”
当天晚上的直播中，虎叶茂竟然露脸了。
顾以南状似无意问了一句，“虎虎哥，你说同桌看你的直播，是真的想听你讲课吗？”
虎叶茂上播前特意洗了澡，挑了那件写着小弟的衣服。
“李屿伟，这回你信了吧？昨天晚上虎叶茂可是露脸了。”
李屿伟格外没面子，“闭嘴！我不看了，总行了吧！”
女同桌撇了撇嘴，“你说到做到就行。”
“不看就不看。”
可是，女同桌好多次都发现李屿伟并没有停止，反而在偷偷看。
估计虎叶茂被李屿伟当成了救命稻草，想救一救他的一落再落的成绩。
他同桌可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只当他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事情再次传到顾以南耳朵中。
当天，李屿伟的账号就被顾以南永久拉黑，禁止进入虎叶茂的直播间。
顾以南是直播间的管理，这点小事情就不用惊动虎叶茂，毕竟虎叶茂每天已经够忙了。
李屿伟尝到了在线补课的甜头，他的厚脸皮程度当然不会被拉黑解决掉，换了个小号继续上。
顾以南拉黑了他七八个小号后，直接在公告板上写着：李屿伟与小人禁止入内。
大家纷纷好奇，李屿伟是何许人也？做了什么事了？
#寻找李屿伟#一度出现在学校表白墙，连外校的学生都在打听。
实在丢不起人，李屿伟终于放弃偷看直播的行为。
他刚有点起色的成绩再度跌回谷底。
而且知道主播虎叶茂是山中学生后，虎叶茂的直播间涌上一大批本市的高中生。
大家都想见识一下连医学院都得不到的男人。
始于颜值，陷落于才华，越来越多的学生加入进来。
以至于，下一次联考，全市高中生平均成绩直线上升，老师们都快乐疯了。
对比得李屿伟就惨淡了很多，他的成绩一落千丈，每次考试下降都有新低度。
顾以南不带感情，“李屿伟高考什么都没考上，他连毕业照都没敢参加。”
迟知繁没印象自己怎么结束通话。
他调出虎叶茂的头像。
两个人非常有默契，除了逢年过节和生日的问候短信，没再说任何多余的一个字。
像是冰冷无情的群发短信，简单明了，没有过多牵扯。
其实，迟知繁每一次在发送前都要酝酿好久，删了写，写了删，最后就变成了，节日快乐。
迟知繁：【恭喜。】
秒回。
虎叶茂：【谢谢。［玫瑰］】
虎叶茂：【喜欢吗？】
虎叶茂撤回了一条消息。
屏幕上只剩下谢谢。
迟知繁动作顿了顿，继续打字。
重生这一次，真的足够了。
迟知繁：【信件我收到了，很喜欢。】
虎叶茂把手机贴在心口，眼睛盯住天花板的壁纸，让心情平复一下。
他喜欢迟知繁所喜欢的一切。
虎叶茂：【那就好，别忘了回信，这位老师尽管年纪大，但是他的思想跟年轻人一样活跃，你可以跟他毫无芥蒂地沟通，他大力欢迎。】
迟知繁：【别等了，你开学去报到吧，我也去报到。】
对方回复快得出奇。
虎叶茂：【什么专业哪天的飞机我去接】
迟知繁：【法律。】
迟知繁：【不回国，不是国内的大学。】
虎叶茂：【xetugvbih】
迟知繁看着屏幕上多出来的一堆乱码，不小心咬破了舌尖疼得吸了一口气，刚才太着急了，他应该把话都打完再发出去的，害得虎叶茂白开心了一场。
屏幕静止了好一会。
虎叶茂：“恭喜你！”
迟知繁：【谢谢。】
结束对话后，迟知繁把这段语音设成了收藏，不敢再去听第二次。
因为男生的声音在极力克制难过，又真心实意地替他开心。
两个人再度恢复成只发简短节日祝福的关系。
迟知繁上了大学，又认识了许多新朋友，理所当然跟旧朋友的联系就少了。
但他心脏像是被挖去了一块，像是新买的桶装冰激凌，中间被人偷偷挖走了一勺。
这次是真结束了，他把话说得这么决绝，肯定结束了。
大学一年级的暑假，他再次收到了来自虎叶茂的来信。
心脏砰砰直跳。
他才意识到，虎叶茂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放弃。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分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