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早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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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虎叶茂见迟知繁因为女士过度疼爱的拥抱神色局促又腼腆，他嘴角不受控制地翘起一个弧度。
虎温柔明明是家长，却会对孩子道歉，“耽搁了点时间，要不我能再早一点来，刚刚被别的学生家长拦住，对方好像认识我，可惜我不认识她，热情得让人困扰，听说我是迟知繁的家长又很慌张地告辞。”
迟知繁跟虎叶茂对视一眼，“是绿衣服的女人？”
“看来你的两个见过。”虎温柔猜到了什么，语气云淡风轻，“一开始我还真没想到她会是家长，穿衣风格和行事做派一样‘年轻’，所以老师请我来是准备跟我沟通什么？”
明明屋里不太热，王主任忍不住要出汗，他太清楚顾今朝的妈妈向来用鼻孔看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能令她主动转性热切相迎自然不必多说。
这时办公室又传来了敲门声，来人西装笔挺有型，额发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矜贵的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迟知繁：！！！
虎叶茂只看了一眼，好像啊，恍惚看到了多年后的迟知繁，更加的冷静成熟，无懈可击，这一刻没有办法用语言去形容他心中感受到的冲击性。
迟争鸣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我是迟知繁的家长，听说我孩子在学校早恋，我来了解一下情况。”
虎叶茂只感到与迟知繁相似的眉眼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扫过来，他下意识挺直脊背。
小小的主任办公室，因为新来的两位家长体验了一把蓬荜生辉。
俊男美女，怪不得迟知繁长得这么漂亮，好看得都有些咄咄逼人。
家长气场太强，王主任的态度比顾妈妈在场的时候客气上一万倍，“迟知繁的爸爸妈妈，您二位先请坐。”
迟争鸣安静地看过去，他的宝贝儿子被陌生女士搂在怀里，迟知繁的妈妈？作为爸爸，怎么没人提前通知他。
虎叶茂顶着迟争鸣打量的目光，小声跟虎温柔商量，“妈妈，你快松手，迟知繁快不能呼吸了。”
王主任：？？？到底是谁妈妈？
虎温柔一下子紧张起来，“阿姨弄疼你了吗？”
迟知繁连连摇头，他已经很久没有被妈妈抱过，“没有，我就是……不太习惯。”
他偷偷瞄了虎叶茂一眼，奇怪了，他爸来了，虎叶茂怎么变乖了？
虎温柔想起什么，眼神一下软下来，“你这孩子太招人疼，真给阿姨当儿子吧。”
迟知繁脸泛红，拒绝怕伤了虎温柔的好意，不拒绝他爸还在这想想不太合适，他眼神滑向虎叶茂。
虎叶茂：“我没意见。”
迟知繁给他递眼神，“我不是问你意见……”
虎叶茂心领神会，“妈妈。”
虎温柔不甘愿撒手，“好吧。”
其实上翘的嘴角，早就出卖了她的真实心情，瞧瞧两个孩子多心有灵犀一个眼神就懂，这还是她养大的儿子吗？居然能贴心到这个地步。
王主任茫然了半天，重新确认了一次，“迟知繁爸爸，虎叶茂妈妈。”
他还是头一次见识到看见别人儿子，比见到自己儿子还亲切的，这两家关系不一般，能是什么关系？
他还以为丧夫的单身妈妈会很憔悴，或者很朴素，没想到虎叶茂妈妈干练又不失优雅，气场完全不是顾太太那种只知道打牌的富家太太能比，早知道对方这么有来头，他打电话的时候就语气好点，不是甩下一句“来学校一趟”。
感受到王主任的局促，虎温柔露出职业性微笑，“这位老师您好，我是虎叶茂的妈妈，虎温柔。”
王主任终于回忆到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他仿佛被摁在利爪下整个人僵住了，额头上往外渗汗，“我姓王，是咱们年级的主任，叫我王老师就行，感谢二位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我今天身上没带名片……”
他当时让郑老师打电话，实则为了吓唬迟知繁他们，在心理层面上来个下马威。
其实他事先早就给两位家长去过电话，毕竟迟争鸣是繁忙的企业家需要提前预约，按照他原定的计划，三位家长都在场，他敲打虎叶茂给顾今朝道歉，顺便表示一下对迟知繁的关心，既卖了顾家面子又讨好了迟家。
他是真没想到，虎叶茂不声不响家世这么豪横。
他隐约记得虎叶茂父亲是本校老师虎老师，不对，那位老师原本姓黎，只不过学生们总是虎老师虎老师叫，害得他记忆产生偏差。
顾家太太在虎温柔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虎温柔能在精英云集的商业厮杀场争得一习高位，而他敲打本市顶尖青年女企业家的儿子？
王主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作为老师，我也是关心孩子的身心健康，早恋……”
他没说下去，因为迟争鸣的眼神有一丝丝危险。
迟争鸣缓慢地重复了一遍，吐字清晰，“早恋。”
伴随着这句话，虎叶茂只感觉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从他身上滑过，一寸一寸格外缓慢，像是要把他这个人里里外外剖析个干净。
他爸为什么一直看虎叶茂？迟知繁猛地顿住，等等，跟虎叶茂早恋！这么刺激的选项是怎么出现在大家的答案中？他的脸要烧起来了。
出于对虎叶茂的维护，他先把虎叶茂往身后拉了拉，“爸爸，这是个误会，没他什么事……”
迟知繁还没料到，他这个举动在别人看来是为了保护对方临时找的借口，关键是他的小个子，根本挡不住虎叶茂。
迟争鸣慢吞吞地收回目光，心情复杂，视线重新落在自家儿子的脸上。
他的儿子已经长大，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还学会帮另一个人开脱了，这是有多喜欢对方。
王主任琢磨了一下迟争鸣的态度，明显是不赞同，体现他对学生关心的时刻到了，“您看，就因为你孩子成绩好，更不能被耽误，这种事情要及时制止……您说对吧？”
迟知繁磨牙，他能解释一句已经是极限，还没完没了？
光是他爸在场就算了，人家虎叶茂的家长也在。
王主任上纲上线的教训，令他莫名地产生一种错觉，仿佛真把人家孩子带上歧途，他都不敢去直视虎温柔的脸了。
虎叶茂突然开了口，“王主任，人都有逆反心理，本来迟知繁乖乖的，你非说他早恋，他脾气一上来，说我早恋，那我就早恋吧。”
王主任先去看迟争鸣的脸色，看他没有表态，“怎么还赖上我了？早恋就是早恋。”
虎温柔自然是帮着儿子说话，“王主任别着急，也听听孩子们怎么说，说错了再教育也不晚。”
王主任碰了个软钉子，不甘愿地闭了嘴，“你说吧。”
他要看看虎叶茂能说出什么新花样！
迟知繁趁着虎叶茂眨了眨眼，别人是被逼着学习，第一次听说，还能被逼着早恋的，接下来还有什么。
虎叶茂就有本事把假设说得一本正经，“他要顾着学习，还要给我补课，就我们两个接触得多，因为他没时间接触别人，能上手的对象就剩我了。”
虎温柔不禁失笑，有人借着讲故事给自己加戏。
“到时候王主任把我们一抓，我检讨，怎么说呀，我说，我错了，我俩早恋，我从年级六百多名，现在变成了年级前六十，如今朝着年级前十努力呢，因为我对象是年级第一，我想跟他更般配一些，我让大家别学我，老师你同意吗？”
王主任没意识到，自己掉入了一个逻辑悖论中，进步了五百多名，这么上进的学生不作为励志的典型，有些说不过去，不鼓励学生们学习？那山中重点中学的招牌怕是很快就保不住了。
“啊……不同意。”
虎叶茂见迟知繁硬撑着不笑出声，他慢悠悠地问道，“这么说，老师你是同意了？”
王主任想不明白了，同意什么？同意早恋吗？
一张嘴说不明白，王主任恼羞成怒，抬起手刚要拍桌子，想起了在场的两位家长。
王主任拍了拍桌子上不存在的灰，“我同意没用，你们家长肯定不同意，早恋肯定耽误学习。”
迟知繁爸爸不赞同的态度太明显了，从头到尾都冷着脸。
迟知繁偷偷瞄了迟争鸣一眼，局促地抿了抿嘴，他爸这个大忙人被这点小事耽误这么长时间，怎么可能高兴。
迟争鸣垂下眸子，突然说道，“我尊重我孩子的选择，耽误成绩，我可以给他请一对一的老师补课。”
王主任从来没见过思想这么开放的家长，哑巴了几分钟，“这不是补课的问题……”
迟争鸣看了一眼紧张迟知繁，脸上露出点不经意的笑，“确实用不着补课，我相信我家孩子能做到，同时享受学习和恋爱的乐趣，毕竟这么做更符合他的实力。”
王主任愣住，别人的孩子光学习就焦头烂额，迟知繁竟然要两手抓？
更可怕的是，王主任有那么短暂的片刻，竟然丝毫生不起怀疑，怀疑迟知繁做不到。
迟知繁眼睛一点点瞪大，他是不是该赞美一下虎叶茂讲故事的水平，他爸是被打动了吗？
迟争鸣不是故意表现得严肃，只是一想到自己家的宝贝，还没有疼爱够，就要被别人抢走，关键是，他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虎叶茂心想，这拐弯抹角的夸人方式，莫名熟悉啊。
考虑到不要产生过多的误解，“岳……咳咳，迟叔叔，没有早恋这回事。”
迟争鸣敲了敲指尖，刚才是谁说得绘声绘色？
而且，在场有两位家长，两位学生，这让他怎么理解，没有早恋这回事。
王主任打断了虎叶茂的话，“怎么没有！”
迟争鸣看过去，只听王主任又说道，“我们已经掌握了小女生的名字。”
迟争鸣反问，“女生？”
他转头看向虎温柔，“虎女士被找来，是因为？”
迟争鸣大部分的生意都在国外，两个人就算没有正式见过面，彼此都有所耳闻，毕竟名声都够响亮。
虎温柔笑意盈盈，“怕我的小儿子被欺负。”
迟争鸣动作顿了顿，虎叶茂的身形算不上小，从虎温柔对迟知繁表现出来的偏爱，小儿子，明显指向他家的迟知繁。
迟争鸣问，“所以那位女生叫什么？”
刚刚他那一番维护儿子的话，不单单是他尊重儿子，更因为他相信自己看人的本领，柔软的眼神不会骗人，明显是死心塌地喜欢着，反应也够机灵，维护迟知繁的态度更让迟争鸣满意，勉强过关。
知道儿子的对象不是他，迟争鸣竟然不是松了口气，而是不满意的情绪在心里冒了个头，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
王主任迫不及待告状，“曲薄音。”
迟争鸣沉默半晌，唇角向下压了压，“我前妻姓曲，这位女同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我前妻的侄女。”
王主任傻了，好一会才挤出微笑掩饰尴尬，“啊，这是误会，原来是兄妹啊，怎么不给老师说一声，哈哈哈，我这也是为了孩子好，男生女生接触过于亲密，担心过头了。”
虎叶茂轻描淡写，“是姐弟，老师你也没给他说的机会。”
多少学生被老师冤枉后连句辩解都不能说，只不过是因为冤枉他的人是老师罢了。
虎温柔笑得格外善解人意，“这个不怨老师。”
王主任还以为她帮自己说话，“谢谢迟，咳，虎叶茂母亲的理解。”
谁想着虎温柔继续说道，“互相理解，是我家孩子太老实，只知道学习，别人家孩子被找家长，家长担心孩子在学校闯了祸，我倒是担心孩子在学校受了欺负。”
迟知繁总算知道，虎叶茂的口才来自哪里，轻飘飘一句话，没说一个脏字，指责得王主任抬不起头。
虎温柔叹了口气，“老师们是教育工作者，带过一批又一批的学生，有着丰富的经验，但我们是新手爸妈，第一次养孩子，难免小题大做，也请王主任理解一下，找家长是好事，说明老师关心孩子，但是可不可以，下一次工作做得再细致一点，谨慎一些。”
软硬兼施，王主任瞬间表情变得苦哈哈，“一定，一定，我会深刻反思这一次的错误，给迟知繁同学道歉。”
虎温柔满意他认错的态度，“行了，下不为例，回去工作吧。”
王主任利落起身，走向屋外，“好，好，您忙。”
迟知繁愣了一下，忍不住想笑，王主任难道没注意到，这才是他的办公室。
虎温柔的领导派头太足了，刚刚那一幕他差点以为是虎温柔找犯错的下属谈话，而不是被找了家长。
虎叶茂也跟着勾着嘴角，眼睛就没离开过迟知繁脸。
王主任开了门，迈出一大步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我的办公室吗？”
来不及转身，在门外发现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哎呦喂，张校长，宫老师，快请进。”
不知道张校长在门外等了多长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宫老师跟校长告状他越俎代庖。
张校长点了点头，“看你在招待家长，我们就没想打扰你，宫老师，要不你先说。”
宫老师推辞回去，“不用，校长你先说，你等得比我久。”
王主任一听这话，光亮的额头上又开始冒汗。
张校长今天去市里面开会，教育局给了他一封感谢信，以此表彰山中学生的见义勇为。
别小看这一封没有几百字的感谢信，却能让整个山中的管理层领导都脸上有光。
正因为他们教育的成功，才能让教育出来的学生得到这份殊荣。
更何况是从上级部门拿来的，相当于在所有上级领导面前展示一圈，这份荣誉就要再被扩大上几倍。
迟知繁捅了捅虎叶茂，小声嘀咕，“我怎么不记得了？什么时候的事？”
虎叶茂：“就是我们两个坐地铁那天，那个小姑娘。”
迟知繁摸了摸鼻子，“不至于吧。”
他当时没想这么多，就是普通的举手之劳，竟然得到这么隆重的感谢。
虎叶茂知道他是不好意思了，“那姑娘是楚飞星的堂妹，楚飞星家是体系内的，他们这种人不愿欠人人情。”
迟知繁啊了一声，“感谢信太夸张了，再夸张点，是不是咱们两个就得登上主席台，一人胸口带个红花，到时候还得来一段发言，感谢各位来宾，参加我们两个的……哈哈哈，不行，太逗了。”
颁奖典礼，一人发一个见义勇为的奖状，迟知繁被自己天才的想法，逗得憋不住笑。
虎叶茂停顿片刻，歪了歪头，“你喜欢隆重点的？行，那我记下了。”
迟知繁一顿，怎么感觉两个人说的不是一件事。
家长和老师们还在谈话，没时间理会他们。
迟知繁见王主任苦哈哈一张脸不敢笑得太大声，把虎叶茂拉到自己前面，头靠着对方的胸口，“给我挡一挡。”
虎叶茂垂下眼，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口一颤一颤的，蹭得他心口都痒痒。
终于震动够了，迟知繁抬起头，“虎叶茂，你好逊啊，我姓迟，我爸能姓岳吗？”
因为迟知繁之前笑得太厉害，眼角挂着泪，睫毛都被濡湿了，再加上仰头动作，愈加显得人楚楚可爱。
虎叶茂强行转开目光，含糊地嗯了一声。
迟知繁以为抓住了他的小辫子，脑袋一下下撞击着他的胸口，“你妈妈真的是超级厉害。”
他撞击的节奏，几乎跟虎叶茂心跳的节奏一致。
虎叶茂轻笑一声，“喜欢啊？”
迟知繁心想，夸你一句，这人还炫耀起来了，“喜欢不行啊！”
虎叶茂被威胁到了，笑着压低声音，“也可以当你妈妈。”
迟知繁作为草食者的警惕心猛的升起，“这么大方？”
虎叶茂说得头头是道，“你俩一见如故，你一定是她失散多年的儿……媳妇。”
迟知繁听了想打人，像话吗？占谁便宜呢！
“主要问问迟知繁同学和虎叶茂同学的意愿。”
突然被叫到名字，迟知繁甩了一个你等着的眼神，虎叶茂慢吞吞地站回原来的位置。
宫老师晃了晃手中的报名表，“学校表彰这次考试成绩优秀，以及进步大的学生，组织大家去星空博物馆。”
整个年级好几百人，只有30个学生被选上，可知名额有多紧俏，精英中的精英才有资格。
两个人都没急着回答，对视一眼。
迟知繁先说，“那我参加。”
虎叶茂不紧不慢，“那我也参加。”
分明是迟知繁参加了，他才去。
迟争鸣把两个人的表情看在眼里，眯了眯眼睛。
宫老师点了点头，“那我就让你们家长签字了。”
张校长看了看表，“迟知繁爸爸，今天不是跟我约了要参观学校，虽然现在比约定的时间早，正好可以多看看。”
校长带人参观，这底是什么能力？钞能力啊！
王主任连忙表示，“张校，你都开了一天会，太辛苦了，我今天时间还挺充裕，要不我来……”
张校长表情淡下来，“王主任还是花些时间思考工作，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把孩子们叫来，耽误了整整一节课的时间，孩子们的时间不宝贵吗？”
从王主任的办公室出来，虎叶茂母子俩走在迟知繁他们前面。
虎叶茂跟虎温柔的说话声，时不时传过来，迟知繁跟他爸就要安静许多。
虎叶茂：“你来学校，怎么没提前跟我说？”
虎温柔：“跟你说了，你还能让我来嘛，我也想来开家长会！我想了解我儿子的近况！你是不是歧视我的职业！”
虎叶茂的家长会一直是他爸爸开，毕竟他母亲的知名度太高，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想给虎叶茂造成太大的心理负担，虎温柔几乎没来过山中。
虎叶茂无奈道，“怎么会。”
虎温柔眼珠一转，“要不妈妈辞职，你们学校还缺宿管阿姨吗？”
“宿管阿姨负责女寝，跟男寝这边没什么关系，而且要求有相关的经历，你有吗？”
虎温柔咬牙，“没有！没想到我还有就业困难的一天！”
迟知繁听着听着，不自觉笑起来，迟争鸣把他的表情收在眼里。
迟知繁意识到他爸在看他，“爸，对不起，又让你跑一趟……”
迟争鸣反问道，“怎么说是白跑，我跟张校长约了见面，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只听迟争鸣一声叹息，迟知繁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
“你看，我每次问你，你都说挺好的，我不亲自过来看看，我也不放心。”
迟知繁有些意外地啊了一声，他爸不是会说这些话的人，难不成？！寝室的事情他爸知道了！光从迟争鸣表情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迟争鸣没说，儿子不想让他知道，他就装作不知道，“我要是怕麻烦，我就不当爸爸了，所以有什么事记得跟爸爸说。”
迟知繁愣住，猛地抬起头。
迟争鸣这一刻的表情迟知繁从来没见过，格外难以言喻，“我自诩为一个成功人士，却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感到了最大的挫败感，我这个爸爸当得好失败。”
迟知繁咬了咬嘴唇，他以为懂事，就是最好的父子相处模式，却没发现他太懂事，令他的新手父亲同样长无从下手。
迟知繁扑过去抱住迟争鸣，“才没有，你在我心里，是最最最最最棒的爸爸，没有人能比得上你。”
迟争鸣微怔，然后表情一点点柔和下来，拍了拍小儿子的后背，“这是爸爸得过最高荣誉了，所以你可以再任性一点。”
迟知繁恍惚听到了清脆的碎裂声，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土崩瓦解，阻隔在父子之间的那一层冰冷的外壳破碎掉，滚烫的感情奔涌进来，迟知繁心脏丰盈着，被填满。
奇妙地，好像从这一刻才真正的开始，他们更彻底地理解对方。
初冬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投射在父子身上，连两个人身边的光尘都在轻快地飞舞。
虎叶茂看着这一幕，突然被虎温柔一把勾住肩，“听到了没，你也是，任性点没关系。”
迟知繁说出了思考已久的计划，虽然他打算过两年后由他自己实现，但他不介意提前，“我想要山中再多一个图书馆。”
迟争鸣心想，这个年纪的小男生只会要些吃的玩儿的，他家儿子就连任性都思想更长远，“没问题。”
两人分开时，迟争鸣面色如长，他主动冲着虎温柔伸出一只手。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虎温柔回握，语气隐隐带着杀气，“合作愉快。”
短短的几秒钟，两位家长达成了协议。
虎叶茂轻笑，“有人要倒霉了。”
顾今朝家虽然靠着本家扶持，拥有独立的公司，生意人想赚钱，朋友多自然门路广，敌人多，那就自求多福吧，更何况是双倍的强大敌人。
虎叶茂一转头问道，“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书架还蛮大的，你要不要往上添几本书，把它扩容成小型图书馆。”
迟知繁像是没电的机器人，卡顿了一秒钟，“你，你怎么偷听？”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早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