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找家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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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习课，迟知繁一脸苦大仇深，因为被遗忘的知识点要重新学一遍，他现在做作业的速度格外慢。
虎叶茂早就完成今天的学习任务，“你手边那本杂志借……”
迟知繁摆了摆手，表示随你便，下一秒他愣住，打趣道，“不借你，你不是对这位教授嫌弃得不得了吗？这回怎么这么主动？”
那时候两人认识还没几天，其实也算不上嫌弃，只是见他在看这位教授的论文，虎叶茂咧了咧嘴，大概就像看到一个幼儿园小朋友在研究欧拉公式。
虎叶茂没想到自己这么细微的表情被注意到，“我怕自己忘了对他的嫌弃，加深一下印象。”
迟知繁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行吧，哪儿你都占理，说不过你。”
借杂志不过是投石问路，虎叶茂状似无意地问道，“你是不是遇上难题了？要不要我……”
迟知繁再度跟眼前的练习题做斗争，断然拒绝，“不用！看你的杂志去！”
以前虎叶茂对这种一堆专业名词的学术文章还真不感兴趣，这本杂志都快被迟知繁翻烂了，那他就勉勉强强看几眼好了。
能看得出来迟知繁很认真，空白的地方还做了笔记。
医学吗？文章后面还有教授的电子邮箱，有些想法隐隐约约的在虎叶茂脑海里浮现。
邮件点击发送之后，迟知繁那边还没有结束，虎叶茂又凑了上去，迟知繁已经卡在这道题上十几分钟了。
“我有偿帮你一下怎么样？”
迟知繁睨了他一眼，“撅屁股过来。”
虎叶茂一时间有些懵，“干嘛？”
迟知繁换了个方法继续推演，“看看你是不是尾巴翘上天了，还想教我做题，打你屁股信不信。”
虎叶茂慢吞吞说道，“动物园跟老虎合照至少10块钱，你摸一下老虎屁股，我要你20不过分吧。”
迟知繁面无表情抬起头，“谈钱伤感情。”
虎叶茂思考了一下，“好吧，那你免费。”
“那还差不多……”迟知繁说了一半，像是突然被扼住了嗓子。
气血一个劲儿的往脑袋上涌，比他做不出来题更让他热血冲头，什么叫他免费？免费打屁股play？
虎叶茂指着题上的小方块，“你最开始的受力分析……”
迟知繁一听恍然大悟，不过是再学一遍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他拉住虎叶茂要收回去的手，啃了一口，把虎叶茂都给咬愣了。
咬完后，他这个罪魁祸首快速用胳膊把脸挡住，他以为虎叶茂说的是免费打屁股，谁想到是免费讲题，害得他想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虎叶茂透过某人手肘之间的夹缝，隐约看见迟知繁变了染上一层薄红的脸，“你现在打吗？要我配合站起来吗？”
迟知繁炸毛，手臂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因为嘴巴被挡住，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你再说一句，我咬的可就不是手了。”
只见虎叶茂笑容在脸上停顿了一下，两个人目光遇上，虎叶茂目光闪烁，下一秒急匆匆地撇开脸，又用手挡住了嘴巴。
迟知繁品尝到胜利的果实，蹭过去一点，故意拿眼睛去围追堵截某人闪躲的目光，“纸老虎同学，你下线了吗，怎么不说话啦？”
虎叶茂发出一个模糊的鼻音，迟知繁回味着喜悦，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脸火烧火燎地热起来，他不由分说去拉虎叶茂挡着嘴的手，“你把嘴挡上干什么，我又没说要咬你的——”
虎叶茂被他拉的松开了手，不知是不是因为两人拉扯，嘴巴在手掌间摩擦，对方的嘴唇这一刻格外红润，唇珠有些肿看着很是饱满。
迟知繁喉结动了动，拿起保温杯狠狠灌了两口，这一刻他觉得渴得厉害。
过了一会，虎叶茂用杂志点了点他的手背，“看完了，还你。”
迟知繁含糊地说道，“放那吧。”
虎叶茂指着杂志上“医学”那两个字，“你以后想当医生吗？”
迟知繁嘴角慢慢翘起，“当医生怎么足够啊，要当就当最厉害的医生，我要拜入名师之下，获得荣誉之后，至少院士级别的人亲自给我写奖状。”
至于为什么想当医生，他可是能够起死回生的人，他想把这份好运送给更多的人。
虎叶茂半天没给反应，迟知繁都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牛有点吹大了。
虎叶茂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如果是迟知繁的话，肯定没问题。”
迟知繁抬眼，男生仿佛比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还要开心，笑得特别灿烂，啊，感觉心脏又在加班，跳得格外欢快，他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
轰轰烈烈的滚动分班开始，整个年级来了一次大迁徙，不少班级门口都上演着生离和死别。
班级多了好几张新面孔，凌展尘，楚飞星都成了一班的一员。
大家都搬得差不多了，但还有人赖在一般不愿走。
郭维成照旧没心没肺，“虎爷，你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呢？数学没有分数还能留在一班，果然是实力与运气并存。”
李屿伟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冲到几人面前，什么意思？故意讽刺他是输家？
宫老师注意到气氛紧绷，正想从讲台上下来。
郭维成闻声回头，像是花了几分钟才把站在眼前的人认出来，毕竟生命中的过客，不能每一个都要浪费脑容量去记住，“驴尾听说你是年级五十六名，就差一名留在一班，怪不得不着急搬家，二班就在咱们隔壁，是挺近的。”
李屿伟双手咚一声撑在迟知繁桌子上，“你别得意，我早晚有一天把你从一班赶走。”
郭维成一脸不可思议，“驴尾，我在这，说话的是我，你拍迟哥桌子干嘛？没见你学习用功，怎么眼睛还累坏了？”
迟知繁愣了一下，被逗笑了，“是我这个插班生考得太好了，把你挤出一班，那我祝你早日把我挤出一班。”
他的祝福诚恳又真挚，反而更清楚的让大家认识到，接受他祝福的对象是一个只会放嘴炮的菜逼。
虎叶茂眼睛不经意扫过李屿伟摁着的桌子，“怎么能说是你把人挤走的，要是我最近没有学得那么刻苦，本来走的人就应该是我。”
李屿伟被他盯得讪讪拿开手，如同不小心闯入猛兽领地那样慌张。
迟知繁靠在某人身上，听到这里拳头向后对怼了一下，“你还好意思说刻苦。”
当众殴打，而且这一拳看着挺疼，李屿伟有些幸灾乐祸，哪个男生忍受得了这么不留情面的批评。
虎叶茂捏住迟知繁的拳头，像是轻轻松松就能捏碎。
李屿伟暗搓搓等着虎叶茂翻脸。
谁想到虎叶茂轻轻往迟知繁泛红的皮肤上吹气，“撞骨头上，疼吧？”
别人听来像挑衅，可郭维成见怪不怪了，被打的人关心打人的人疼不疼。
迟知繁瞪他，自己没那么娇气，“我觉得，你学习跟玩一样轻松，别在这为了体谅没有学习天赋的同学而自降水平，容易让其他同学膨胀找不到方向，分班以后下次相见指不定是什么时候，说两句实在点的话。”
郭维成拍着桌子忍着笑，虎叶茂挑起嘴角，“驴尾，常回来看看，宾至如归。”
郭维成彻底忍不住，乐疯了，虎爷高明，原来可以把你是个外人说得这么文雅
李屿伟这才反应过来，拐弯抹角的夸奖，他想打人，可他打不过，简直憋出内伤。
这次考试结果公布之后，老师们对虎叶茂的态度大变，“这次试卷难度不小，但是呢，虎叶茂同学全市最高分，这肯定跟努力脱不开关系。”
生物老师慷慨激昂，都算得上活力四射，要知道生物老师从来都冷着个脸，跟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一样，如同一个进入中年衰退期对老婆力不从心的老男人，他讲课没有一丝激情，例行公事一样上课下课。
不知谁加了一句，“还有目标。”
生物老师像是找到了知音，“虎叶茂同学，你说说你的目标是什么？”
虎叶茂笑了笑，“追上迟知繁。”
迟知繁低头看着自己的卷子，偏偏比虎叶茂分数少了一分，他小声嘟囔一句，“你不是已经追上我了，现在该我追你了。”
虎叶茂睫毛颤了颤，一下子笑起来，眼睛更是一错不错地看过来，“那我不跑了，等等你，我应该还挺好追的。”
迟知繁只感觉心脏飘忽一下，瞬间有点晃神，最终他笑着拍了虎叶茂一把，“小看我是不是，那我还不追了。”
男生脸上的笑慢慢淡下去，“哪敢啊，冤枉我。”
下课了，生物老师嘴巴还没停下来，“虎叶茂的卷子恰好是我批的，一个感觉，丝滑，我判卷的时候是什么心情，所有的烦闷一扫而空，因为你们操心而得的病症瞬间痊愈，我就知道，答题人肯定是我学生。”
这就有些胡扯了，卷子是密封的，上哪知道答题人是谁。
不过也能理解，老师往脸上贴金的做法，毕竟分数跟他们奖金挂钩，虎叶茂不单单是给他赢了面子，更是送他了一笔不菲的小钱钱。
虎叶茂惊奇于迟知繁听得格外认真，“你不是讨厌老师说无关上课的话题？”
迟知繁慢条斯理，“其实老师多说一些也有好处，调动学习的积极性，你现在已经拉满了全班同学的仇恨值。”
现在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危机感，虽然虎叶茂暂时是班级的最后一名，但是被野兽追赶的滋味他们已经感受到了。
虎叶茂不知道他在偷乐什么，“那他们岂不是会找机会欺负我，我被欺负了，你就这么高兴吗？”
迟知繁捏着对方高挺的鼻梁扭了扭，“因为我欺负不到你，所以看着别人欺负你，我跟着开心一下。”
这鼻子可真好看，拆下来安装在自己脸上，迟知繁欺负人完全没自觉。
“那我好凄惨，要被这么多人欺负。”虎叶茂偏了偏头，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小月亮，“那我可不可以申请以后就被你一个人欺负。”
这世界还真没有什么人能欺负得了虎叶茂，只有他欺负别人把别人玩弄在股掌的份。
迟知繁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整个人都愣了，“你就不怕我把你零件拆了？”
虎叶茂语气慢吞吞，“行啊，你想拆什么？我都配合你。”
拆……
迟知繁眼睛从他的脸扫下来，不知怎么的，设备膨胀的笑话这时涌现在迟知繁的脑内。
虎叶茂见他眼神飘忽不定，“你在想什么？”
纸老虎笑的格外令人心虚，像是发现了他心中这一刻不能告人的小心思，故意来臊他。
迟知繁垂下目光，“我感觉你最近好奇怪，我想问你……”
虎叶茂一愣，以为对方察觉到什么，他下意识坐直身体。
“我想问你这道题会不会。”
做道题冷静一下。
数学老师慈爱地站在两人身后，“我也想知道，虎叶茂同学这道题会不会。”
虎叶茂：“……”
下午小课间。
门外有个别班的学生突然喊，“你们班的迟知繁和虎叶茂，去王主任办公室一趟。”
年级有两个主任，唐主任负责非特长班，王主任负责特长班。
郭维成问，“八竿子打不着的王主任找你们干什么？”
班里同学同样好奇，“不是吧，这也太倒霉了，你们怎么招惹上王主任了？”
一个男生有着王主任后遗症，光听着名字就打了个哆嗦，“王主任？鳄鱼一样，不讲道理又护短？一上来就死亡绞杀，我会替你俩祈祷的。”
虎叶茂把害怕说得毫无诚意，“我怕怕，你一会要保护我，别人我都信不过，就信得过小同学的战斗力。”
迟知繁瞟了他一眼，勾起嘴角，“你演技过人，说不定王主任是来挖角的，进了特长班，你就走上了影帝的人生巅峰，拿个金色的小人小鸡不成问题。”
两个人一路互怼，都要把对方捧上天。
到了主任办公室。
王主任一上来就是一下马威，“知道自己犯什么错了吗？”
他脸上坑坑洼洼，眼睛还特别小，说话的时候一口黄牙咧出来，确实很有鳄鱼的恐怖感。
虎叶茂有意无意把迟知繁挡在身后，带着点保护的意思，“不知道。”
迟知繁失笑，是哪个人之前说害怕，怎么反过来了？
除了王主任之外，还有其他三个人。
顾今朝，顾今朝的班主任郑老师，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穿了一身重磅刺绣的绿衣服，搭配着珠光宝气，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权有势，跟顾今朝长得像一个工厂加工出来的，是他妈妈没跑了。
顾今朝的班主任平时没少收顾家的礼，顾太太甩他一个眼神，他立刻上纲上线冲着缩在虎叶茂身后的迟知繁开炮。
“心虚躲起来了？学校是教书育人的摇篮，威胁同学，流氓做法！家长们信任学校才把孩子交到我们手中，学校一定会严惩坏同学，给家长一个合理的解释。”
迟知繁还没时间找顾今朝算账，对方倒是主动来送人头。
郑老师见迟知繁毫无立刻服软的意思，顿时感觉自己手段太柔和，“别以为我不是你的班主任，我就拿你没办法，逼着连800字作文都写不完的同学写了一篇5000字的小作文，你把孩子欺负到什么地步，按照这次的严重性留校查看都是轻的，我能让你俩直接退学。”
一听退学，迟知繁眼神变了。
虎叶茂清了清嗓子，“威胁同学，你可能说的是我。”
郑老师虚张声势，“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迟知繁反倒惊讶另一件事，虎叶茂这个和平分子怎么威胁同学了？
顾今朝那天吐完之后越想越憋屈，添油加醋跟他妈一说，迟知繁抢了我女朋友，还让虎叶茂来威胁我。
熊孩子身后都有一个熊家长，顾太太看见他俩的眼神交流，阴阳怪气道，“现在想起串供了，知道怕了？晚了。”
虎叶茂懒洋洋地抬起头，扫了顾今朝一眼，“怕？”
顾今朝直接往他妈身后藏，一见虎叶茂，他紧张得想吐。
迟知繁啧了一声，一个眼神而已，顾今朝怕成这样，被威胁不会是过分夸张的修辞手法吧，说不定那天虎叶茂只是对着顾今朝打个哈气。
顾太太胖手指上的尖锐美甲快戳到虎叶茂脸上，“王主任，你看看，太无法无天了，家长和老师都在这，他们还敢威胁人！”
王主任感觉事情发展跟他想得不一样，声色俱厉，“虎叶茂，知道自己错了没有？”
虎叶茂感觉到迟知繁疑惑的目光，“我就是告诉他，让他和他那些零零碎碎离你远一点。”
迟知繁一愣，虎叶茂在背后替他教训顾今朝，毕竟源头不解决掉，顾今朝还可以暗搓搓地指使别人找迟知繁的麻烦。
被偷偷保护着，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心脏像是泡在梅子酒里酸酸软软。
顾太太冷笑，“这不就承认了吗，你凭什么不让我儿子接近迟知繁？”
虎叶茂想了想，“因为他嫉妒迟知繁……”
顾今朝终于沉不住气，“你胡说！我不嫉妒，她本来就喜欢我，是迟知繁横刀夺爱。”
虎叶茂慢悠悠把话说完，“学习好。”
顾今朝仗着这边都是他家的人，说话都没经过大脑，“我没那么爱学习。”
在场的老师脸色都有些难看，山中毕竟是重点中学，还是靠升学率说话，考虑到迟知繁跟虎叶茂的成绩，所以他们才没敢声张，准备私下解决而且是越级解决。
迟知繁想笑，虎叶茂这话说得太机智，明明白白强调迟知繁的优势，有意无意保护了曲薄音的隐私。
顾太太倒打一耙，“学校明令禁止早恋，既然你们是尖子班的学生，学校更不能坐视不理，必须找家长！”
迟知繁：“不行！”
明明他们没有错，却因为这么点破事给迟争鸣添麻烦，折腾人过来一趟。
郑老师见他制止反而来劲，打开电子版年级花名册，找到家长一栏，“现在知道错，晚了！我现在就打。”
郑老师下一秒被压住了手，他是练铅球出身，比同龄男子更壮更有力，一时间竟然被控制的动弹不得，明明没见虎叶茂怎么用力。
意识到自己还不敌一个学生，他眉头一拧，“反天了，你竟然敢跟老师动手。”
虎叶茂没有太多情绪，“等一下，顾今朝的家长还没来。”
郑老师一时有点懵，虎叶茂冷着脸不像是开玩笑，可是顾太太明明在场，难不成不是亲妈？
顾太太脸上挂不住，“你当老娘是个屁？知不知道我们家什么来头，一句话能让你在本市呆不下去。”
虎叶茂见迟知繁没动静，轻轻说道，“没事。”别怕。
那个语气跟眼下紧绷的气氛一点都不搭。
这一瞬间，迟知繁不好形容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海啸山崩扑面而来，然后被这两个字化解成了雾气和金沙，迷离又梦幻，绝境逆转成绝景。
顾太太张牙舞爪地扑过来，“你松手！我倒要看看什么素质的烂人能养出……”
迟知繁完全没想到，她一点不顾及家长的身份，长指甲快要划伤虎叶茂的脸，下一秒，她被人推开，因为高跟鞋和过重的体重，她整个人踉跄一下，狠狠地跌坐在地上。
“你竟然跟我动手！我联系我家律师告你人身伤害！”
“你告！我巴不得你闹得大一点，最好整个顾家都知道。”
迟知繁定睛看向来人，顾以南？
顾以南给迟知繁留下的印象，牙套小美男，没什么攻击性，人不错很仗义，非常好交，对女朋友大方，但是又缺钱。
顾太太这才看清推他的人，诧异道，“顾以南？不是，小叔叔？！”
跟他同龄的人辈分这么大？！迟知繁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有一丝丝微妙的幸灾乐祸。
虎叶茂拉着迟知繁退后，都不见迟知繁挣扎一下，平时那么成熟冷静的人，难得显示出几分孩子气。
真可爱。虎叶茂目光定格在迟知繁脸上，勾起一个清浅的笑。
对着迟知繁亲亲热热喊同桌的顾以南，这一刻冷酷得像另一个人，他反手对着顾今朝啪啪就是两巴掌，“你不是最近夹着尾巴躲着我吗？我以为你学乖了，原来是酝酿坏点子。”
王主任和郑老师都有些懵，如果顾以南只是单纯的学生，他们管得了，但这如果是人家的家事，只能象征性阻止一两句。
顾以南甩了甩手，这两巴掌把他自己都打疼了，可见力气之大，“我不在乎你给不给顾家丢脸，我只想在这安安静静地读完高中，作妖作到我眼皮子底下，真当我死了？”
顾太太瞬间没有了之前不可一世的态度，“不是，小叔叔，你听我解释，是他们欺负到咱们顾家头上了……”
顾以南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当我傻，学校的事我比你清楚，你们要是不想姓顾，可以直说，丢了顾家的脸，你看看那个老不死的会不会立刻清理门户。”
这句话彻底戳中了死穴，顾太太不但没了那副贵妇样，连泼妇也不敢当，像是一只被插在棍上烤着的青蛙，除了干瞪眼，什么都不敢做。
“还不滚，还想在学校继续丢人吗？”顾以南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说完，他冲迟知繁点点头，“走了，同桌。”
迟知繁拉了拉虎叶茂的衣角，“顾以南到底是什么来头？”
虎叶茂垂眼看了看迟知繁无意识的亲昵小动作，嘴角勾了勾，“顾以南根正苗红，顾家太子爷，只是本人一直想脱离那个身份独立出来。”
知道顾今朝跟顾以南沾亲带故，虎叶茂询问过顾以南的意思。
“我不想再跟顾家扯上一丁点儿的关系，我要是私下让你针对他，不是显得我很在意他，按你的原则行事，不用管我。”
迟知繁解了心头疑惑，看戏的体验直线飙升，舒爽感倍增。
看顾太太的派头，还以为她才是正八经的本家太太。
谁能想到，这一天天苦哈哈卖网店商品的旺仔牛奶爱好者，竟然是太子爷。
他瞟了虎叶茂一眼，你们一个两个都藏得够深。
迟知繁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怕是从此以后，顾今朝肯定恨死我了。”
当着敌人和老师的面被打得抬不起头，还不敢还手，被他免费看了一场好戏。
虎叶茂侧头看他，“不会，他只求你想不起来他，以后只会躲着你走，像草履虫见了盐水。”
万一顾今朝又不长眼招惹迟知繁，迟知繁一气把今天的事说出去，他就再也不用做人了，那么要面子的人直接社死。
迟知繁想了想，眼睛一点点弯起来，“我这么牛逼吗？”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迟知繁的脸上，他清透的眼珠蒙着一层微光，像是琥珀色的小湖，是魔女的湖动摇人神志，迷惑人心神，又偏偏美不胜收。
虎叶茂恍惚了一下，轻笑道，“你不知道吗，一直很。”
剩下两个字消失在他的口型中。
迟知繁：“反弹。”
顾以南都想跟顾家脱离关系，还插手这件事还不是看在虎叶茂的面子上。
还以为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王主任的办公室又迎接来了新客人。
“繁繁，谁欺负你了？”迟知繁被搂入一个又香又软怀抱。
王主任莫名觉得这位家长眼熟，是在电视报纸上经常出现的脸孔，他不自觉态度放得很客气，“迟知繁妈妈，您先冷静一下。”
迟知繁顿时有些懵，电话被虎叶茂都阻止，为什么家长还是来了？
最主要的是，迟知繁妈妈，对他来说这个称呼实在是太陌生，陌生到心悸。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找家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