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拒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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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温柔一手开门，一手举着电话痛骂，“给我滚，老娘的儿子轮不到你们瞎**指手画脚，他学习不好，上不了大学，以后就继承家产，我家的家产，也轮不到你们这帮极品亲戚惦记！”
她把对方吼静音了，她轻哼一声挂了电话，猛然想到家里还有个小客人，她用这样残暴的形象出现，前两天辛辛苦苦建立的温柔形象就泡汤了。
她正想退出去重来一遍，就看见了正在吸溜泡面的虎叶茂探头看过来。
虎叶茂咽下口中的泡面，“你吃饭了没有？我去给你做。”
虎温柔左找右找，“小迟宝贝回家了？我吃过了，你怎么吃泡面，节约时间？”
虎叶茂闻到她身上的酒味知道，知道她又是从酒桌上下来，于是轻车熟路地去准备解酒的药，端了杯热水过来。
虎温柔苦着眉头喝了一口，看见客厅桌子上的练习册，“好好吃饭呗，就这么几分钟还看书，跟大猫一个德性。”
虎叶茂抬了抬手，大概是想把练习册合起来，但是最后却什么都没做。
大猫就是虎叶茂的爸爸，也是这个家里学习最好的人，大猫曾经是大名鼎鼎的九省状元，大猫选择了不需要学费的师范院校，但是生活费却没有办法解决。
虎温柔做了个惊天动地的决定，她来供大猫上学，后来虎温柔成了女企业家，而大猫成了山中的数学教师。
虎叶茂中考结束那年，大猫带完了一届毕业班。
大猫为人认真负责，年年都被评为优秀班主任，可是因为太过认真负责，家长花钱送进他班的纨绔子弟，不知好歹地记恨他管得太多。
这帮天生的人渣商量了计划，故意在同班同学的谢师宴痛哭流涕，感谢老师的付出，轮番灌酒，大猫就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纸黑白相片。
虎温柔失去了她的大猫，而虎叶茂也从此没了爸爸，眉毛上却多了一条新伤。
虎叶茂垂着眼睛，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你想他吗？”
这是黎树海过世一年多，母子间头一次谈起他。
虎温柔咬牙切齿，“当然是恨不得把他从心里挖出来，别的老师都那么清闲，就他一天天忙得连假期都没有，关键是还被不懂事小畜生的怨恨，你说他怎么这么一根筋呢。”
她从怀孕起，就想看樱花，黎树海一直忙，拖到五月她快生了，黎树海才有空，到赏花地一看，哪里还有什么樱花，只剩下一树一树生机勃勃的叶子，她一激动，虎叶茂提前出来了。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呼吸的声音。
虎温柔表情柔和下来，“我更想继续狠狠对他好，也恨不得揍他一顿，说陪我一辈子呢！”
说完她摇了摇头，她知道大猫过世后，儿子心里一直拧巴一股劲。
她示意虎叶茂坐下，“别人说他是吃软饭的，说妈妈是女超人，可是在他面前，我可以不是女超人，可以是母老虎，是疯婆子，并不用端庄不用干练，我就缩在他怀里就可以了，这是除了他任何一个人给不了的。”
虎叶茂不止一次半夜夜起，看到他的父母抱在一起。
他的女强人母亲像个小女孩一样，被父亲面对面的抱在怀里，两个人窃窃私语，眼中只有彼此。
那一刻虎叶茂觉得，他这个做儿子的都是多余的存在。
虎叶茂若有所思。
虎温柔摸了摸儿子眉头的疤痕，“所以，别跟爸爸生气了好吗。”
虎叶茂轻声嗯了一声。
其实虎叶茂不是在生气，他只是替大猫觉得不值，肚子里憋着气，又不知道这股火该向谁发，他不惜单枪匹马，跟比他大上三四岁的男生们对峙。
要知道，虎叶茂一直都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在这之前从来都没有打过架。
虎温柔隐约知道是，可能是她那天醉酒后的一句话，说虎叶茂跟大猫很像，学习都很好。
虎叶茂就是太懂事了，怕引起妈妈的伤心，突然放弃学习，开始接触其他，在别人看来是不务正业的事情。
虎温柔：“我当时没有阻止你，因为妈妈希望你能体验更多不一样的事物，不是说就希望你不学习了，希望你在体验过这些之后，有更加宽泛的选择权，可以选一个你最喜欢的。”
虎叶茂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没想到他妈不是教育工作者，思想反而更加独立新潮。
“我还是喜欢学习。”
虎温柔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指了指家里突然多出来山一般的练习册，“是喜欢学习呀，还是喜欢咳咳咳，我还奇怪，你这孩子怎么又开始学习，为什么呀？”
大概只想离第一名近一点。
什么都没有的话，告白会底气不足，没什么能拿得出手，觉得自己没有诚意，一团糟还妄想搅乱另一个人的一生。
虎叶茂突然说道，“妈，我要是谈恋爱了，你同意吗？”
“谁啊？”
“不告诉你。”
虎温柔想都没想，“不同意。”这不是耽误人家孩子吗。
虎叶茂一点儿也不意外，“那如果对方是迟知繁呢？”
虎温柔愣了愣，直言说出来和猜测到的感觉还是不一样，“妈妈不同意。”
虎叶茂诧异了，“你不是很喜欢他？”
虎温柔语气淡淡，“再喜欢他，也比不上喜欢自己的儿子。”
见虎叶茂沉默了，虎温柔一下子笑起来，虎叶茂长这么，大很少被什么事情难为住，这还是头一次，不由得逗逗他。
她笑得太厉害，缓了一下，“也就在你面上装装恶婆婆，以后我就没机会了。”
毕竟，迟知繁这么好的孩子，她哪里舍得凶他，再说迟知繁归别人家，别人家能有她家精心照料得好吗？肯定不能。
她弹了虎叶茂一个脑瓜蹦，“你以后就是喜欢上一个拖鞋，妈妈也不会反对的，只要你高兴就好。”
虎叶茂顶着发红的额头，“可是你不认为我喜欢他，有些太与众不同了。”
虎温柔哈哈大笑，“可是这个世界上，妈妈也只有你一个儿子。与众不同就对了，与他人都相似，那才叫可怕。没有独立的人格和喜好，那是工厂流水线的产品。”
她冲着虎叶茂一字一句说道，“如果连爱都是错误的话，那什么是对的？”
虎叶茂第一次发现，他妈妈的思维高度真的很惊人。
虎温柔想了想，又问，“你喜欢人家，人家什么态度，人家家长答应吗？”
虎叶茂指了指家里多出来的练习册，“这堆就是迟知繁爸爸送来的。”
虎温柔扯了扯嘴角，按照题量来讲，这反对态度看起来很坚决，可是从另一个方面来想的话，“这嫁妆够丰厚的。”
虎叶茂一手掩在嘴上，都挡不住他脸上的笑，他没说话，有了点默认的意思。
虎温柔新鲜得不得了，以前电视上看见跟他同龄长得好看的小姑娘，她故意逗儿子，你看这丫头漂不漂亮，咱娶回来当儿媳妇吧。
虎叶茂每次都没多大的表情，眼神收拢着，很给面子地瞥一眼，就继续低头忙自己的事，这次竟然竟然是这副柔软神情，可见是上心了。
虎温柔不免有些忧愁，“你要是耽误人家成绩……”
虎叶茂，“我暂时没有告诉他的打算，先学习吧。”
虎温柔不由感慨，够思虑深远了。
高中一起学习，把人绑住了，大学再恋爱，这一步步有计划性，又考验耐力，不是真喜欢，怕是不会下这番功夫。
虎温柔又逗他，“不追啊？不怕有人抢走啊？”
虎叶茂脚步一顿，“迟知繁眼光很高的。”
变相就是在说，迟知繁看不上这帮人。
虎温柔笑得不行，“儿子你是在夸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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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叶茂站在学校大门口。
就算大家同样穿着校服，在别人身上就像套了个麻袋，不知道，还以为他穿了哪个品牌的秋季主打系列。
来来往往的学生，下意识地用眼睛偷瞄他这个闪光体。
还有胆子大的女生红着脸上来邀请他，“同学，一起进教学楼吧，在这儿等着多冷啊。”
虎叶茂笑了笑，眼睛盯着路口，“我等人。”
唐主任冷哼一声，“这还差不多，男生女生就应该划清界限。”
他穿着学生校服，埋伏在校门口，等着抓小情侣。
迟知繁下了车，手里的东西就被抢走了，这年头校园抢劫都这么猖狂了吗？校园门口就公然下手不说，连送给虎叶茂的练习册都不放过？欠教训！
定睛一看，还是熟人作案。
迟知繁准备打人的手，轻轻落在虎叶茂的手腕上，“你等很久了吗？”
虎叶茂手腕子冰凉，虎叶茂平时体温高，竟然把小火炉都给吹凉了，不难猜到他吹了多久的冷风。
迟知繁刚松开手，虎叶茂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
他想了想，又紧紧地握上去，车里空调开得足，就当给虎叶茂捂一捂，能暖和一会是一会。
虎叶茂目光在手腕上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转开，眼神却顿时柔和下来。
大门口站了一溜男女学生，学生们跟见到了救星，“唐主任，我们牵着手，也可以只是好朋友，就像他俩。”
“主任，我俩更是连手都没牵，我们就是同班同学，顺路一起走。”
唐主任没好气儿训回去，“吵什么吵？反天了！你们！看着我转身就跑，不是心虚是什么！”
一位同学小声争辩，“那是你突然冲着我们跑过来！你气势汹汹的，疯狗一样，谁不想向后躲一躲，万一踩了脚撞了人，或者被咬了，谁负责呀！”
一片窃笑声。
唐主任眼一瞪脸一横，“还顶嘴，还狡辩！是不是！再多说一个字，8000字检讨字数翻倍！”
学生们偃旗息鼓，人俩手牵手进教学楼了，他们这些苦命鸳鸯被迫分开，还吹着冷风。
“老宫！”
学生们又躁动起来，都喊老公了还不处理吗？自己这边点了个灯，对面都放火了！
高二一班的班主任，宫老师慢吞吞走来，“同学们，晚上好！”
他们也想光明正大的喊老公。
为什么我们的班主任的姓氏，不可以方便我们谈恋爱？
迟知繁捏了捏虎叶茂，“你故意的吧？别逗他们了。”
虎叶茂反捏回去，“那我逗谁？”
迟知繁：“……”
虎叶茂：“逗你的，宫老师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果不其然，宫老师开始向唐主任求情，唐主任架不住年长老师的经验和口才，败下阵来。
学生们小鸭子散会一样欢呼着逃走。
迟知繁忍不住多看他一眼，“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虎叶茂：“谁见到你会不高兴？”
迟知繁卡壳了一秒，“你手里的袋子不用给我了，送你的。”
虎叶茂比平常动作急迫的一两分，竟然全是练习册和参考书。
迟知繁见他表情都没了，“还有一本笔记，都是基础知识点，还有一些最基本的易错题型，我都给你分门别类总结好了。”
虎叶茂拿起手工做的学习笔记，突然心里舒坦，这大概就是作为学霸的最大限度的浪漫了。
我想把我会的，全部教给你。
我想把我看到的，我懂的，通通跟你分享。
而且为了让虎叶茂能够看得更加直白清晰，迟知繁一笔一画把每一个字力图写得准确无误，比他答卷的时候更加认真工整，完全不是他平常习惯用的那种旁人难辨的医生处方字体。
可想而知，他写下这份笔记的时候，花费了多少心思。
有之前被抓的同学跟着他俩身后，好奇心泛滥，“他俩的定情信物是什么？”
“好像是练习册。”
他女朋友赞叹，“果然学霸思想高度跟我们就不一样。”
到了班级，迟知繁迟疑一下，从包里掏出了手链，轻轻放在虎叶茂面前，“我……不能要。”
虎叶茂眉眼微抬，“又不值几个钱，没有那么贵重，你收着吧。”
他注意到这几天迟知繁有时候瞅着这串手链发呆，于是偷偷塞进迟知繁包里，他以前是不信这东西，现在又希望它灵验。
迟知繁把手背在身后，没给虎叶茂机会。
两个人四目相对。
迟知繁抬眼看去，虎叶茂眉头一个深深褶皱，明显不开心了。
想到明天的考试，迟知繁心里叹了口气，不该在这时候惹虎叶茂不开心的，只怪他对生生死死太敏感了。
不等他再说什么，虎叶茂已经把东西收起来，“可能我操之过急了，进屋吧。”
迟知繁觉得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因为明天联考，成绩又涉及到滚动分班，一考定生死，大家都处在一种躁动不安的状态之中。
今天的晚自习，注定不安静，讲题的声音，交谈的声音不绝于耳。
迟知繁一开始只是隐约头疼，后来越演越烈，不得已他吃了几片药，他用手在眼睛上揉来揉去，只为了让自己精神一些，再坚持一下，可惜最终他脑袋一歪，因为药物的关系睡过去。
虎叶茂时机恰好，托住他的脸，免于他脸砸桌子的惨剧，整个过程虎叶茂都没抬头。
迟知繁皱着眉头嘟囔了几句，向校服里面缩了缩。
之前对于他来说不痛不痒的谈话声，这一刻就有点刺耳了。
虎叶茂拿起迟知繁给他准备的练习册，站起身走到了讲台上。
高挑的个子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让一班同学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虎叶茂拿起粉笔，刚劲有力的在黑板上写了七个字：晚自习不准说话！
狂放又霸气。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虎叶茂？不是向来不管事，组织纪律？
郭维成一转头，看见陷入熟睡的迟知繁，恍然大悟。
因为爱情睡着了。
学校规定，晚自习不许说话。
那几个没控制住音量的学生，被虎的目光扫过，顿时老实了，像是咬了拖鞋被主人抓了现行的小狗，其实他们只是怕考不好，压力太大，上次郭维成被吵得心烦，拍桌子组织纪律，两方人马差点没直接干起来。
郭维成冲着虎叶茂比了比拇指，虎爷牛逼，他要是像虎叶茂，能一个眼神就控制住所有人，还至于动拳头吗？
迟知繁的梦魇，随着噪音一同褪去，眉目逐渐舒展。
迟知繁是被人推醒的，他揉了揉眼睛，下意识问，“虎叶茂，你有哪道题不会？”
焦距对上，才发现眼前站的人是郭维成，尴尬了。
郭维成摸了摸鼻子，假装没听出来他语气中的失望，却再一次清晰地让他认知到他跟虎叶茂之间的差距，“虎爷，先、先回去了。”
迟知繁表情控制的很好，“这样，谢谢你叫我起来。”
一起身，后背滑下一件衣服。
是虎叶茂的外套，怪不得睡着的时候一丁点都没觉得冷。
“他人没走？”迟知繁把衣服抱在胸口，下意识的环顾一周。
郭维成一愣，差点被迟知繁的逻辑绕懵了，外套在，人就应该在，毕竟北方的傍晚不是一般的凉，没人轻易尝试。
“真的走了，我亲眼看见他走出教学楼。”
迟知繁慢慢松开捏紧手指，外套依稀传来虎叶茂的味道，是山风，是新雪，冰凉冷冽，如同抓蝴蝶的网将他捕捉住。
郭维成看出来两个人奇妙的氛围，“咳咳，你的感谢还是别给我了，分明是有人做好事不留名。”
迟知繁一下子抬起头，“什么意思？”
小郭同学找到发挥的机会，总算轮到他懂得比迟知繁多了。
几分钟前。
虎叶茂收拾完东西，看都没看迟知繁一眼，起身就走，到了郭维成身边，脚步顿了顿，“再睡下去该感冒了，我先走了。”
郭维成正纠结一道选择题，闻言莫名其妙，“感冒？我感冒？我没睡觉啊，哎！”虎爷！你没穿外套！
剩下几个字，被突然回来的虎叶茂摁住了嘴，咽了回去。
郭维成顿悟了，别吵到睡觉的爱情。
听完，迟知繁心脏像是被人撵，蹦跶得厉害，“完了？”
郭维成表演得意犹未尽，“完了。所以你说虎爷是什么意思。”
为了方便迟知繁理解，郭维成同时挑了挑两边的眉毛。
迟知繁沉默了几秒，“他的意思，你问我干嘛？问他去啊。”
郭维成眼神特别真挚，“因为只有你体会得到。”
他晚自习睡觉这么多次，从来没见过哪件不属于他的外套，出现在他身上。
“啧。”迟知繁嘴角抑制不住地翘起来。
他没料到，寝室还有更令他心跳加速的事情，等着他。
一推门他就察觉了不对劲。
寝室的门一推就开，明明离开之前，他确认过有好好锁上。
难不成是室友回来了？虽然只是挂名，毕竟对方也有寝室的使用权。
入眼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都不在原位，床单上挂着灰扑扑的鞋印还淋着水，书本练习册都遭了殃，被撕扯成一页页的碎纸。
笔记本电脑什么的电子产品，被故意踩碎，散落在屋子的正中央，就为了让迟知繁第一眼能看见。
迟知繁踢了一脚地上的残渣，方便落个脚，“你做的？”
明天要考试，今天要早点休息，他不想给自己找事情做。
“就是老子，”一身肥膘体型壮硕的男生没想到在这种场面面前迟知繁还挺横，不由猝了一口，“妈的，什么玩意儿，甜腻腻的，听说你欺负我学弟。”
迟知繁看着地上的糖，瞬间眼神变了。
虎叶茂给他买了这包糖，除了开包吃的那几块，剩下都被他收起来。
迟知繁转过身，摸向门锁，两个人光从体型来判断，迟知繁明显不占优势。
这男生，其实叫男生都不合适，要不是年岁上附和，单看面向还以为是学生家长，他是鲍野的学长刘刚，也是练铅球的，发育期的男生大上一岁体型上就会有明显的差异，更何况迟知繁属于清瘦的身材，迟知繁在他面前就像儿童的玩具小车碰上坦克。
他哈哈大笑，就知道迟知繁扛不住吓唬，“果然你脑子够聪明，知道打不过赶快跑，别以为有虎叶茂护着你，在我面前，他算个屁！要不是我高三了，老师劝着我收敛一些，我还能留着他。”
鲍野说迟知繁仗着学习好，欺负他们体育生，刘刚就是故意赶着考试前一天，来给迟知繁找不痛快，看迟知繁还怎么考第一！
迟知繁被他最后一句话刺了下耳朵，把门锁锁好，重新转过身，“你不提醒我还忘了，你学弟上次被虎叶茂教训得挺惨，我回忆了一下就忍不住想笑，你别也是个软脚货。”
刘刚怒意横生，“放屁！老子是山中第一打手。”
迟知繁歪了歪头，用戏谑的目光打量他，“别是山中第一打脸，你这一身板油，不对，你其实也是充气的吧？见过虎叶茂身上的肌肉没有？”
虎叶茂打鲍野跟打个气球一样，眼前这位怕不是同款。
刘刚一时间跟不上节奏，被迟知繁怼得一愣一愣，“老子……没有。”
“有幸，我见过。”迟知繁卷起袖子，“算了，就当你是第一打手，这么响当当的名头，喜欢你的小女生不少吧？”
刘刚懵得不行，“没有。”
迟知繁嗤笑一声，“我们虎叶茂没那么响亮的名头，恋慕他的……啧，你还真好意思跟虎叶茂比，这么看来，你也就脸皮厚度能赢过他。
刘刚粗鲁地喘着气，一股闷气在胸口盘旋像是要把他的胸口撑裂，知道言语上无法占到上风下一秒他恶狠狠挥拳。
迟知繁矮下身子，借着冲劲儿，对着刘刚的肚子就是一肘拐。
击中后，迟知繁整个胳膊都发麻，对方的肉太厚，他不动声色的活动着胳膊。
刘刚没想到迟知繁不躲，被打得退了半步，不当不正，一脚踩瘪了扔在地上的半包糖。
这个动作成了导火索，迟知繁轰一声脑子里面就炸了。
刘刚真没见过迟知繁这样，明明对方是个瘦小的好学生，怎么爆发起来凶悍得像是不要命，连刘刚这种常年把打架当家常便饭的体育生，心里都要颤上一颤。
其实摔了迟知繁的笔记本后，刘刚就后悔了，因为看起来好贵，拿出去卖个二手也能小赚一笔。
刘刚哪里知道，一万多的笔记电脑就算坏了迟知繁不会放在心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脸上一声皮肉相撞的钝响。
这一拳打得刘刚后退几步，绊倒了椅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又撞翻了垃圾桶，他被打到的地方热辣地烧起来，脑子里面也一阵阵嗡鸣，大脑都像是承受不住这股重击，而在颅腔里面撞来撞去。
他试图爬起来，“你家也很穷酸，坏这么点东西都在意！什么家里有钱！吹牛逼吧！”
迟知繁活动的手指关节，不等他爬起来，第二拳第三拳接连而来。
迟知繁出拳的速度惊人，而且力道还不能小觑，把体重多出他三倍的刘刚打得双手捂脸闷哼，没有反抗的余地。
刘刚满嘴铁锈味，他没料到迟知繁这么硬气，不像别人对他一样胆怯。
而且他明显地感觉到，迟知繁出拳的速度变慢了。
迟知繁凭着义气，短期的爆发后，确实有些后继无力，放在平时他体力不会这么差，他刚刚吃过药，药品中有放松肌肉的功效，迟钝了他的感知，体力跟不上，动作自然慢下来。
刘刚趁机将人掀翻，两边的脸颊还在一阵阵的抽痛，嘴巴里没了那股甜腻的奶糖味，铁锈味浓重得呛人。
刘刚大概是头一次挨揍这么惨，难得的让他头脑清醒了一些，“小少爷，你累了吧，现在轮到我了。”
迟知繁体力消耗得厉害，手指关节上因为过度用力而浮现出青紫，“你这个语气真像个奴才，说错了，不是像，你本来就是个奴才，看来我这手艺不行，以后要多拿你练练，毕竟我也是头一次遇上不怕打的死猪。”
刘刚暴怒挥拳，迟知繁能清晰的感觉到擦脸而过的风。
幸运地躲过了一拳，就没躲过第二下。
迟知繁把痛哼咬紧在牙关，他的呼痛还是令刘刚兴奋起来。
刘刚赤红的眼睛，“怪不得鲍野说虎叶茂罩着你，我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你再叫一声我听听。”
说完刘刚又一拳闷在迟知繁身上，迟知繁反射性地绷紧肌肉，企图抵御外来的伤害。
刘刚掐住迟知繁的脖子，逼着迟知繁说话，“你刚刚不是很能说吗？我还想听你多说两句，要不你求饶试试？我听说你为了抢女人，把鲍野的兄弟推进水里……”
事实上，国庆节迟知繁出现在情人湖，曲薄音更是另眼相待，害得躲在一旁偷窥的顾今朝醋意大发，一不小心脚滑出溜进水中，现在还在医院中躺着，但是这种事儿经过鲍野的嘴传到刘刚的耳朵里就彻底变了样。
刘刚被迟知繁脸上的血迹勾得施虐心暴起，“现在能看出来你是好学生了，弱得不堪一击，你脑子很好是不是，我把你打傻了，那个姓曲的还会喜欢你吗？”
迟知繁突然笑了，“提虎叶茂？你也配！”
刘刚愣了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能笑出来，一时间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提过虎叶茂。
迟知繁对着刘刚的下巴就是一拳，一点不客气，他眼睛里像是燃着一团火。
刘刚捂着脸，对自己的拳头威力产生怀疑，“你怎么？”
明明是一副一碰就哭的小白脸长相，这时候不应该哭鼻子吗，怎么冷静得吓人，眼睛中的火光更是让人心惊。
迟知繁挨过揍的地方在隐隐作痛，仿佛自我暗示一样，“我没事，一点儿也不疼，我还以为你在给我挠痒痒。”
迟知繁利用躲避甚至不惜挨上一两拳的短暂时间积蓄起的力量，再度爆发，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形势逆转，刘刚哀哀求饶。
要不是靠着精神强撑着，迟知繁差不多可以模仿断了线的木偶，能直接散落在地上，“别再让我从你的嘴中，听到虎叶茂三个字，你不配。”
松开手，迟知繁转身去确认他的糖，好像还能挽救下来几块。
刘刚看着背对自己的人，恨意和羞耻掺杂撕扯着他的理智，一想到他夸下了海口却被揍得灰头土脸，他悄悄移动手指摸向裤兜。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拒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