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情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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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知繁：“你回班，我去洗把脸。”
虎叶茂犹豫了一下，“好。”
嘴巴上答应了，他整个人却靠在墙上，其他男生嘻嘻哈哈跟他打招呼，“虎哥，等人啊？”
“没，体育课跑热了，在走廊吹吹风。”虎叶茂的视线落在其他地方，突然一下站直身体。
迟知繁因为看不清路，眯着眼睛走得有些慢，有人迎面撞在他身上，可能因为匆忙，也可能因为惊吓，对方惊叫一声，在安静的走廊特别响亮。
迟知繁因为毫无防备被吓了一跳，对方比他摔得重，他努力辨认了一下，还是半熟人——孙博文。
他把人拉起来，“……你，没事吧？”
孙博文脸色胀红，胡乱地摇了摇头，直接跑开了，留下了一头雾水的迟知繁。
“哎，走廊禁止喧哗，知道吗？”学生会的青春痘没想到迟知繁竟然敢公然无视他，放大音量，“高二一班迟知繁，走廊禁止喧哗，知不知道！”
迟知繁正奇怪没听到有人在走廊喊叫，居然是指他，不由得闻声看过去，这人谁来着？
青春痘愣了愣，像是觉得有趣，试探盲人一样在迟知繁眼前挥了挥手，没擦干的手甩了迟知繁一脸水珠。
“你什么意思？”迟知繁一下子黑了脸，一把揪住对方领口。
青春痘内心一悚，上面对方下一秒一拳打过来，“公然反抗学生会是不是？”
“你不是要去洗脸，再不快点就要上课了。”虎叶茂皱了皱眉，要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才会造成人精神紧绷，几乎是过激的自我防护。
“你不是回班级了。”迟知繁奇怪，反射性松开揪住青春痘的手，接过来虎叶茂递来的纸巾。
青春痘对上虎叶茂的眼睛，只觉得喉咙发紧。
虎叶茂推着迟知繁往前走，“别浪费时间，我还等着你回班多给我讲两道题。”
青春痘分明觉得对方在说自己就是浪费时间的罪魁祸首，越想越不爽，他，学生会管理干部，凭什么当得怎么这么憋屈？
他拿出随身的扣分本，挣扎半天，到底没敢写虎叶茂的名字。迟知繁走廊喧哗，后面写上个－5。
——
郭维成回味今天的体育课跑步的时候牵着，可以说是友谊第一，一路拽着衣角回来，花样这么多，是不是想把单身狗给撑死啊？
他发了一条朋友圈，跑得最畅快的一次，迟哥带我爽得飞起。
“哎，迟哥！”他一抬眼看见迟知繁，迫不及待的打报告，“你收到一封……”
情书，但是放在了虎爷的桌子上。
为了不让别人听见，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凑到迟知繁耳边。
虎叶茂拿起桌上的卷子对着两人扇风，“刚跑完，保持点距离，凉快！”
郭维成嘟囔，“你俩还牵着衣服呢，距离近得都贴在一起了。”
虎叶茂卷子卷起来敲了他一下。
迟知繁抢过虎叶茂手中的卷子铺平，递回去，“我隐形眼镜掉了，他担心我摔倒，你接着扇。”
说完，他冲着虎叶茂龇着小白牙笑了笑。
虎叶茂笑了，拿起卷子对着迟知繁慢慢扇风。
郭维成眨了眨眼，吃狗粮比挨打好，谢谢迟哥救他狗命。
谁想到虎叶茂扬了扬下巴，“删了！”
郭维成不敢有异议，老师的话，他可以不听，虎爷的话他必须听。
迟知繁好奇，趁着他删之前，眯着眼睛，粗略瞄了一眼，没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让他删除？我带你爽得不够飞起吗？”
虎叶茂正在打字的手顿住，抬眼看去。
迟知繁因为无法聚焦，而显得茫然，直勾勾地看过来，很能刺激人的神经。
只不过是被看了一眼，只不过是被挑衅了一句。
虎叶茂头一次知道，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有丢盔弃甲的时候，竟然如此经不起挑拨。
见他不说话，迟知繁愈加理直气壮，“不够爽吗？哪里不够爽，你说出来，我好改。”
虎叶茂不亲口夸夸他辛苦就算了，还不允许别人说。
难得迟知繁站在郭维成这一边，郭维成起哄，“多么令人敬佩的钻研精神，多么旺盛的求知欲，多么可贵的勇于改正错误。”
虎叶茂见迟知繁不怕死地还往前凑了凑，意义不明啧了一声，“迟哥，你真的要在公共场合，跟我讨论这种私密问题啊？”
迟知繁愣了愣，下一秒如同耳朵被咬了一样，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肉眼可见，他刚刚靠近虎叶茂一侧的脸开始泛红，他磕磕巴巴转移话题，“郭维成，你刚才说我收到什么？”
虎叶茂举着手机递到迟知繁眼前，“不用改，够爽。”
最后两个字他做了口型。
迟知繁瞪眼睛威胁他，不小心看到他朋友圈的第一条。
虎叶茂：跑得最畅快的一次，小同学带我爽得飞起。
虎叶茂图标上出现了红色的加一，【这话只能我说。】
迟知繁回复他，【你们幼儿园放假了？】
小朋友吗，这还争宠。
点赞数眨眼间破百，而且还在疯狂上涨。
虎叶茂可是800年都不发一条朋友圈。
“虎叶茂还有追求别人的时候？！！！我以为都是别人追他！”
“大帅哥这是准备公开了吗？祝福啊！”
“字里行间，形象生动地感受到了恋爱的快乐，顺便问一嘴小同学是谁？”
底下一溜的祝福。
迟知繁笑不出来了，羞耻得快要原地爆炸。
真的只是跑步，不是追求，大家的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
虎叶茂在他扑过来之前，快速收回手，“郭维成的影响力没我大，这样，更多的人会知道，跟你跑步是多爽的一件事。”
迟知繁一击落空，他确实想要对方夸奖，但这也太超出他的承受能力了，“删掉！”
不过趁着删掉之前他要先点上一个赞。
虎叶茂语气一转，语气带了几分认真，“这是第一次你带着我跑。”
那你情感还挺充沛。这么想着，迟知繁动作迟疑下来。
虎叶茂见迟知繁犹豫，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一些，“我转为自己可见，留个纪念，可以吗？”
郭维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虎爷！竟然！会征求别人的意见！这样好声好气地请求，就算心脏是石头的人也拒绝不了吧？
迟知繁的赞已经点出去收不回来了，感受到虎叶茂的目光他嘴硬，“手滑而已。”
他听着虎叶茂低低的笑声，顶着发热的耳朵转头问道，“郭维成你刚才说我收到什么？”
虎叶茂拿着桌面上多出来的唯一一样东西，磨了磨牙尖。
哪个小丫头野心这么大？不过也不能怪她，谁让小同学魅力大。
他往迟知繁的方向递了递，“给你。”
迟知繁去拿，抓了个空，“虎叶茂！”
虎叶茂眉眼弯弯，“我是不是应该更郑重一些？双手递给你，并且说上一句，请接受我的心意。”
迟知繁想笑，虎叶茂戏有点有多，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行啊，你说吧。”
郭维成前一秒还咧着嘴笑，下一秒面无表情努力出两人使眼色。
但是晚了一步，唐主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边，粉色的信封眨眼间就到他手中。
他的语气异常严厉，“我看你这次怎么解释，被我抓个现行！”
虎叶茂这张脸实在太能招蜂引蝶，小女生拒绝不了这种直白的吸引力。
唐主任心里清楚，其实错不在虎叶茂，但是他害怕山中出现其他学校女生早孕的丑闻。
要是虎叶茂真要有早恋的意向，指不定多少小女生，甚至还有小男生，前仆后继地配合他。
迟知繁觉得这个时候，就应该端着爆米花好好看热闹，毕竟唐主任憋了很久才能开大。
可他不知怎么回事，出声打断了唐主任的大招，“那是给我的。”
唐主任半信半疑，瞟了一眼信封上的姓名，露出了被噎住的表情。
郭维成一把捂住脸，完了，更加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唐主任脸色顿时变了。
迟知繁是年级第一，早恋影响成绩，学校损失严重！
“这件事必须严查，我要通知你家长。”唐主任倒要看看是哪个女生不学好。
迟知繁愣了愣，通知家长？！
这可够丢人的，重生前，他都没被请过家长，他年岁长了，反倒要麻烦父亲。
郭维成都替迟知繁着急，这不是无妄之灾吗？好端端地递什么情书？这不是让接收的人难做！扔了，显得太薄情，留起来，好像是对对方有意思。万一被老师抓到了，得了，通报批评一下，全校皆知，说不定还要背上一个保管不当的怨言。
唐主任扯着信的封口就要撕开，突然动作停下来，“我尊重学生的隐私，不拆你的信件，但是你要告诉我对方是谁。”
迟知繁纠结了，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他要说不知道，唐主任肯定会去查监控。
虎叶茂注意到迟知繁的小动作，以及对方神色中的焦急，“迟知繁知道是谁送的。”
唐主任目光灼灼，“是谁？”
迟知繁瞳孔紧缩，陷害他？
唐主任看他不吭声，本来有所怀疑，现在不由变得笃定，他语重心长，“迟知繁同学，不要包庇有错误的同学，对方是谁。”
我真不知道在迟知繁的舌尖滚了又滚，完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因为说出来更像负隅顽抗。
他表面上乖顺地低着头，却控制不住眼神滑向虎叶茂那边，你等着，一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血债血偿。
唐主任通过迟知繁的眼神，感受到某种欲盖弥彰，看看，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学生，在大人的面前这不就露怯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唐主任说完就在迟知繁瞪大眼睛的表情中感，受到了对方真切的不可思议，他得意地脱口而出，“你在包庇虎叶茂是不是？”
唐主任得意了没几秒，被自己的推测震惊了。
唐主任眼睛在粉色信封和虎叶茂俊朗的脸上来回游移，话说得有些艰难，“你……”
虎叶茂垂下眼，“主任，你是不是歧视男孩子用粉色。”
唐主任这一刻虽然像被静音的手机一样沉默着，却因为内心情感的波动而剧烈震动着，“那当然不是。”
“主任也喜欢粉色？”
“我不…”如果要形容唐主任这一刻的心情，手机震动着从桌面上摔落，裂了，转身时近乎带着某种自暴自弃，“我喜欢。”
班级里的窃笑声，这一刻再也抑制不住。
迟知繁忍着笑，伸手拉了一把虎叶茂，这样竟然都行，漏洞百出地过关了。
“不对，”唐主任停下脚步，突然转身走回来，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上，“虎叶茂的字迹不是这样的，你把信封上这几个字再写一下。”
虎叶茂视线在迟知繁脸上停留了一秒，迟知繁这一刻紧张得要命，“主任，跟他没关系。”
肯定要露馅，不能再拖虎叶茂下水，单亲妈妈应该很辛苦，不应该再因为无关的事情操心，要是害得虎叶茂的妈妈对虎叶茂失望，认为自己的孩子是撒谎的惯犯。
虎叶茂拿起笔，迟知繁努力睁大眼睛，看不清，只能听到笔尖和纸的摩擦沙沙声。
唐主任脸色难看，“你写这玩意儿干什么？”
跟虎叶茂平常的字体不一样，但是跟信封上还真是一样的。
虎叶茂顺利从唐主任手中拿回信件，“感谢信，得益于迟知繁同学，我月考成绩有进步，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迟知繁还有些没缓过来的恍惚，这就算通过唐主任的考验了！
他可没有给虎叶茂补过课，这么大的功劳跟皇冠一样扣下来。
唐主任知道这件事，虎叶茂这次月考没有放弃答卷，虽然分数不高，但确确实实在进步，尤其虎叶茂的作文，文笔好得不得了，就是跑题了。
不知谁在底下偷笑，“老唐这个早恋探测仪，还有失误的时候？可以记录到山中大事件中。”
唐主任感觉业务能力被质疑了，他板起脸，“虎叶茂！知道哪里错了嘛？”
虎叶茂态度端正，“知道！我运用了众多的修辞，但因为能力有限，形容不出本人万分之一的好，而且由于书写时心情太过愉快，还写了几个错别字。”
唐主任吓唬人没成功，反倒被逗乐了，“你小子！你这是认错，还是夸人……”
宫老师从监控里看到唐主任在他们班，特意来班级看了一眼，“唐主任，等一下开会你不是要发言吗？不提前到场，准备准备？”
唐主任清了清嗓子，“迟知繁帮助同学，是大家学习的楷模。”
他看向虎叶茂，用手指头饱含威胁地点了点，“虎叶茂……知恩图报，也值得表扬，自习！”
唐主任跟宫老师出了班级，突然提出，“我还是觉得应该查一下监控，那就应该是一封情书，肯定不是虎叶茂写的。”
宫老师笑了笑，“小唐，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想让学生们都走上正确的道路。”
见唐主任若有所思，宫老师继续慢悠悠说道，“他们就如同你手里的小鸟，你不能害怕它不会飞，会摔到，就将手攥紧，你应该尝试着多给他们一些信任，现在的孩子都早熟早慧，他们比你们那时候更懂事。”
唐主任将恩师的话听进去，沉默了半晌，“我就不想他们跟我当年一样，因为思想不成熟而不够努力，最终悔恨莫及。”
宫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些，我比你更关注，时刻都看着呢，不会出差错的，你还信不过你的老师吗？”
班级群消息就没停下来过。
【有个学霸同桌真好，哪怕就提一分，我也能拉开好几名，第一梯队的竞争多激烈呀。】
【太秀了！虎叶茂为写情书同学提供了新思路，这不是情书，这是一封感谢信，谢谢你让我变得更优秀。】
【迟哥很够意思，唐主任威逼利诱，他愣是没松口，至始至终，都没透露虎叶茂的姓名。】
迟知繁扣下手机屏幕，“你成绩提高，跟我有关系？”
虎叶茂一手撑着下巴，言笑晏晏，“你跟个吉祥物一样，往我身边一放，就能施加努力学习天天向上的buff。”
迟知繁笑了，他摇了摇手中的信纸，“真不是你送的？”
虎叶茂：“是我送的会比较好？”
迟知繁装作要打人的模样，“自恋。”
当时虎叶茂承认是他送的时候，迟知繁心脏跳的格外快，可能是因为紧张，怕被老师找家长，但还混杂着另一种陌生的情绪。
事后想想，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他当时怎么跟唐主任一样，那么简单就被骗了呢？
虎叶茂用胳膊挡住脸，就露出一双弯着的眼睛，“要是我写的话，肯定要仔细斟酌，势必把最好的水平都发挥出来，你手里拿的要是我写的，我都拿不出手，啧啧啧。”
最后那嫌弃的啧啧啧，格外有灵魂。
“自夸狂！迟知繁撇开脸，一只手揉了揉虎叶茂的肩膀，他都不知道虎叶茂有这么厉害的技能，看一眼就能模仿出别人的笔记，“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
要不是虎叶茂应变能力快，就唐主任那副刨根问底的态度，事情还不会这么简单解决，严肃警告一番，公开检讨，请家长，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同学，应该是女同学吧，都够迟知繁头疼。
郭维成举着手机问道，“迟哥，群里有人跪问，想让大帅哥给送情书的达成条件是什么，也有人想了解，收到情书的那一刻，你心情怎么样？是不是爽爆了！”
迟知繁：“……这道题不会，这道题过。”
下课后。
迟知繁拆开信封，粗略的浏览一番，“还是没有署名，有没有可能是恶作剧？”
虎叶茂慢吞吞抬眼。
教室一派喧嚣，室内光灿明亮，都成了一个人的点缀。
有框眼镜没遮挡住少年人精致的五官，反而把禁欲感拉到极值，无声，却是特别嚣张的存在感，忽视不得，甚至生出点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意思。
虎叶茂硬生生移开目光，喉结滚了滚。
郭维成早就想加入后排的讨论小组，转过身，一眼看见迟知繁。
“完了，我坠入爱河了。”他捂着脸又转回来，语气迷离，“我梦中的初恋，就是瘦，白，学习好，戴眼镜。”
很少有人像迟知繁一样，戴着眼镜还能漂亮到这个地步，漂亮到，足以令人忽略性别。
因为他这一嗓子，前面的同学也发现了迟知繁的新面貌。
“很好，我跟学霸的距离又近了一步，毕竟我们都戴眼镜。”
“怎么感觉我戴的眼镜是个工具，而迟知繁戴的眼镜，是个道具呢，放大魅力攻击范围。”
“全班只有虎叶茂不戴眼镜吧？”
迟知繁这种感觉不习惯，突然肩膀一沉。
虎叶茂轻声控诉，“他们孤立我。”
迟知繁嘟囔一句，“不戴眼镜还不好？我都不想带。”
虎叶茂认认真真地端详一番，“别人我没仔细看过，但是你戴就特别好看。”
语气坦然，直击心底要害。
迟知繁把人从肩膀上推下去，“什么好看，男生用不着好看。”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明天带隐形，陪你。”
为了陪他啊？虎叶茂低低笑起来，问道，“你看到我桌上的笔了吗？”
“没有，你笔丢了？”迟知繁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还想问你呢，为什么我笔袋里多了一只你的笔，月考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虎叶茂啊了一声，“那把那只给我吧。”
迟知繁盯了他几秒钟，“不行，到我这里就是我的了，这支笔给你。”
虎叶茂接过崭新的笔，上面画着个小兔子，他冲着迟知繁挑了挑眉，“小兔子送了我一只小小兔子。”
迟知繁试图解释一下，解释失败，直接伸手去抢，“晨光这个牌子它就是……还我！”
虎叶茂当然不给，对着笔上的小兔子说道，“跟你爸爸说再见吧，以后我就是你的新爸爸了。”
迟知繁莫名的耳朵发烫，嘟囔，“你倒是挺会当爸爸。”
安静了几秒，迟知繁突然清了清嗓子，觉得有些事有必要解释一下，否则就要给对方留下易怒的印象，“你知道小孩玩的那种呲水枪吗？”
虎叶茂愣了愣，点头。
迟知繁：“是不是看着杀伤力不大？”
虎叶茂蹙起眉头，脑袋中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
迟知繁：“事实证明它攻击性还挺强的，我将豪杰的学生送进医院的传言，你应该有所耳闻。”
因为他试图救一个被霸凌的同学，无聊的霸凌游戏转移到他身上，以人的脸作为靶子，击中鼻子，嘴巴，眼睛得到不同分数。
几个小组进行比赛，看谁会胜出，后来，带头的老大不满意猎物总能躲开，试图偷袭，强行扒开被戏弄者的眼睛，近距离用带着压力的水流击中脆弱的要害，作为不配合的惩罚。
所以迟知繁才对水迸溅到脸上反应那么大。
虎叶茂无意识地转笔，仿佛在极力克制什么，变深的眸色出卖了他的愤怒情绪，这么漂亮的眼睛，光是欣赏都来不及，怎么会有人舍得破坏？
“所以我把他们都揍了。”正因为迟知繁的胜出，这件事成了他反被指认为霸凌者的导火索。
虎叶茂半天没说话，迟知繁调笑他，“怎么了？被我的睚眦必吓到了？”
虎叶茂配合地点了点头，“有点。”
迟知繁觉得对方的反应不够热烈，故意吓唬他，“参与过的人，我一个都没放过，我打人可疼了。”
虎叶茂动了动刚刚被拍过的肩膀，疼吗？没感觉啊，比按摩还要舒服。
比迟知繁想象的太不一样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笑话他想救别人于水火却把自己卷入麻烦里，笑话他处理手段太过简单粗暴，虎叶茂只是沉默着，他太不适应了。
“所以，”虎叶茂奇妙地停顿了一下，“眼睛那时候受伤了吗？”
“你看我会是因为别人偷袭就受伤的人吗？”迟知繁因为某种不习惯而语速飞快，“我近视因为我学习太刻苦。”
这一刻他真有点顶不住，从小到大他还没几次这种感觉。
不是他耐受性差，这种时候普通人不应该说好厉害牛逼，吹一波就完了，偏偏虎叶茂就是在心疼他……
太他妈的丢脸了，不就是被关心了一下下，他跟那帮坏孩子对峙的时候都没想逃，都怪虎叶茂，丧心病狂专往人心软的位置捅，果然是杀人不见血的狠角色。
迟知繁垂着眼，像是在极力绷住某种情绪，“不是这个，你重新说。”
“我是说，要是，”虎叶茂说得很慢，“要是高中，你直接就读山中就好了……”
虎叶茂知道，迟知繁说得轻描淡写。
但一个人对抗一伙成型的势力，哪是轻松简单的事情，迟知繁还不是轻易示弱的人，肯定不会开口向别人请求帮助。揭竿而起，救万民于水火，原来暴君的名头，是这么个意思。
迟知繁有一种错觉，像是在空中往下掉的时候被人接住了，然后视若珍宝的放在手心捧着。
他摆脱不了这种奇怪的情绪，“怎么，在山中你罩着我。”
虎叶茂终于露出点笑意，“不是，是你罩着我，你难道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一个清楚的认识吗？我实力比你差得太远。”
他情绪莫测，“什么时候，把你这些手下败将给我介绍介绍。”
迟知繁满意于虎叶茂嘴甜，“可以啊，不过有一个运气好逃到国外读书，只教训他一次我都觉得太轻了。”
虎叶茂神色不明，“那是他运气不好。”
迟知繁头一次听说这种说法，“运气哪里不好？”
虎叶茂说得一本正经，“失去了改过自新的机会。”
“对哦，以前我怎么就没早点来山中。”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迟知繁匆匆扔下一句，“我出去凉快凉快。”
迟知繁出了教室门，脸上的热度降下来一些，上辈子他突然生病，没来得及转学，后来家里出了事就直接退学了。
“迟知繁，我这有个视频，关于你和虎叶茂的，你要是不想看，我可给别人看了。”低劣的语气一如既往。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情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