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像干涉之反派控》三到五级东南风

64、山高路远9

　　“殿下练剑不得专一，不知那天子又剑如何？”

　　周璟恒无言以对，不知说什么好，他的确练剑不纯粹，对那个位置有心，又没勇气，做不到纯粹舍弃一方。

　　巽风继续问，“殿下有把天下百姓放在心里的觉悟吗，有一定能让治下太平安乐的决心吗？有为了兴盛国家，而拼搏的勇气吗？”

　　周璟恒深深作揖，“您说的这些我都没有太深的体会，但是我想改变现状，我不想一直这样下去，请先生教我!”

　　巽风虚扶了他一下，“外物都可以学，但是殿下，你真的有觉悟背负重担了吗？”
　　周璟恒刚想说话，巽风抬手制止他，“殿下可回去好好思虑周全再来找我，如果抱着现在大家水平都不高，我上一定比现在好点的念头，我劝殿下还是放弃吧。
　　治国与练剑一样，必须沉下心来，全心全意的投入进去，才会获得回报，若永远只想着比其他人强一点，就已经满足了，那永远也做不出成就。”

　　周璟恒无言以对，只好如巽风所说，回去想想清楚。

　　然后几天后挂着黑眼圈重新出现在巽风面前，他说，“我做好准备了，我要救我阿姐，我要，这天下!”

　　周璟恒的姐要被送去和亲了，这件事他无法不管，毕竟就一个亲姐，感情又很好。

　　巽风帮他捋思路，“那你首先要搞清哪些人可以收拢，哪些人可以利用，哪些人可以重用。”

　　周璟恒不甘心，“可是我阿姐……”

　　巽风反问，“难道你要硬抢亲吗？然后让她隐姓埋名一辈子？”

　　周璟恒“……”

　　巽风威胁，“你如果要是这么不理智，那我也帮不了你。”

　　周璟恒深呼吸，“我知道了，朝廷上的人……”

　　巽风这才满意，“实力不如对方时，得需迂回达成目的，你阿姐的事既然改变不了当今的想法，你可以从和亲的那方面下手。
　　只有搞清了哪些人能用，收拢势力，发展壮大自己，不断的给自己增加筹码，你手里有人才能救你阿姐，才有争霸天下的机会。”

　　周璟恒若有所思，巽风见他听进去又接着说，“我不日就要离开长安，我会派人来辅助你，我只希望你不忘初心，时刻为民就好。”

　　周璟恒不敢置信，“您就这么走了？”不是这合理吗？

　　巽风振振有词，“殿下受的教育比在下强多了，我也没什么可交给你的，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可来信通知我。”

　　周璟恒“……”
　　周璟恒无奈的点头答应了，他不答应也没办法，不仅自己势单力孤，没人没钱，还要仰仗对方教导以及人脉，只能郁闷的点头。

　　离开的路上，陈长鲸问，“他会是个好皇帝吗？”

　　巽风模棱两可的回，“也许吧，尽人事听天命。”

　　陈长鲸被他逗笑，巽风反倒纠结，“只是让谁来比较好，我心里还没有人选。”
　　扒拉下记忆，也没想到有谁有这方面才能，巽风想着回去再问问吧，或许有谁感兴趣会想来。

　　回程的路上陈长鲸就旧事重提，想知道教主过去的事，试图了解教主究竟有什么心结。
　　陈长鲸猜，教主顶多不想说的不说，也不会糊弄人，所以就毫无负担的问了。

　　巽风稍微回忆就给他讲古，“我小的时候，记事起就跟很多孩子一起，在一个大屋子呆着，想要吃饭就只有打赢了其他人，才可以。
　　等到稍微长大点，就开始拿着兵器厮杀。
　　因为那个时候是有武师傅教导的，半天教导，半天实战，上午教完了，下午就把一群小孩关在一起，谁能站着走出来谁就可以晚上吃饱饭，受伤更是家常便饭，每天都会死很多人……
　　然后第二天继续，这样长期下去，强壮的更加强壮，虚弱的更加虚弱。”

　　陈长鲸不解，“怎么这样……”

　　巽风就摇头，“天启教一直这样选干部。”
　　他顿了顿继续讲，“然后每几年都有一次淘汰赛，每次人数不等，厮杀局也不等。
　　这个要求把对手杀死，然后活下来的人可以领到奖励，这个场每开一次就要死很多人，奖励也不是一样的。
　　所以活下来的人，尽管每年都有，但是其他后加入的却也有机会反杀前者，受到自身条件，以及运气等等不确定因素影响。”

　　巽风回忆，“我是大概五岁那年第一次参加，八岁那年第二次。”

　　他感慨，“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全部都是不熟的人，因为还没等熟或许他就要成为一具不会动的尸体了。”

　　陈长鲸伸手安慰的拍了拍巽风的背，巽风笑，“别这么看我，我不觉得怎么样。”

　　陈长鲸问，“那后来呢？”

　　“后来，我大概十岁的时候，创始人死了，教里的制度更改，往日用来抢饭的‘练习赛’被取消，换成了各种课业。
　　当时我们都很懵，根本什么也不懂，然而不仅我们不得不学，教导的师傅也顶着一言不合被杀的压力，不得不教导我们。”

　　巽风哭笑不得，“现在想来从一点基础都没有开始教，也是为难那些人了，当然那时只觉得我们自己很为难，很痛苦。”
　　陈长鲸跟着相像一下，也开始替他们双方都痛苦了。

　　巽风继续讲，“教导我们学习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教导的事也变得多样以及复杂，然而隔几年一次的淘汰赛并没有取消。
　　我大概十二那年办了一次，十六那年一次，此后就接手了教主的位子，那之后老教主再一次改教规，干脆废了这两项习俗，把剩余的的孩子全带了出来，正常的开始教导。”

　　陈长鲸感慨，“感觉老教主要是创始人就好了……”

　　巽风就说，“那，天启教还能不能在就不一定了。”

　　陈长鲸叹。

　　巽风挑拣着给他讲，“其他活下来的人接手了星使的位置，后来我听星使他们议论，说是刚好凑够了人数，所以选拔才开始停。”
　　陈长鲸，“这样吗……？”

　　巽风点头，“好在自从开始让人教导我们之后，有其他才能到人退出了角斗场，还有一些人自知上去也是没命，早早开始发展其他方面，这才让我们多少保留些人口，不至于到最后就我们25人的空壳教。”

　　陈长鲸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真的不知道教主的过去是这么过的，只剩满心吐槽。
　　不是他们天启教有毛病吧，只是一个杀手组织而已啊，为什么要这么残酷的培养人啊！他们又不是白菜而是活生生的人啊!
　　陈长鲸一边气的不行，一边又心疼教主，又想起前几天对方轻描淡写的说，【有记忆起就在教里，没什么值得一提的趣事，很枯燥，每日就是练武，也没有出去过。】就很气。
　　这他奶奶的也省略太多了吧！
　　教主是懂说话的艺术的……

　　如果下不了手，等待他们的就是被其他人干掉而已，弱肉强食不外如此。

　　巽风不觉得有什么，但是陈长鲸为教主意难平了很久，得知创始人已经死的渣子都不剩了之后，更是郁郁不已，这一路都很沉默。

　　巽风无奈又哭笑不得，不过倒也很感动，很少有人心疼他自己也觉得无所谓的过去。
　　巽风觉得一般人知道了就该远离的，毕竟是杀人不眨眼，又没什么人性的杀戮机器，离远点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

　　不过陈公子总是不开心，巽风也觉得不行，就想办法逗他开心，不过巽风此人没那个幽默天赋，他也有自知之明。
　　没办法就只好写信求助，他先写给离得近的谷雨。
　　大体意思是——万能的谷雨啊，教教我怎么逗人开心吧!

　　谷雨“？”

　　谷雨给了一个万金油的办法，送礼，投其所好。

　　巽风“……”

　　巽风想了半天，觉得陈公子大概，可能是想回到武林盟，离他远一点来着，毕竟是无妄之灾，但是啊，说实话巽风有点摸不准陈长鲸怎么想的。

　　已知陈公子可能有之前两世记忆，第一次陈公子带人围剿天启教，然后武林盟被反杀，第二次还什么也没干，武林盟依然被绞杀，巽风想着他应该不想天启教这帮人出去乱杀。

　　巽风试图换位思考，要是他的话他就离远点了，不趟进浑水里，离天启教远点，就总有办法避开武林盟被绞杀了。
　　但是陈公子他甚至刚开始好像还是奔着他来的，至少之前两次巽风觉得他们应该相遇在东都，然而陈长鲸这次居然还跑到永嘉来，实在是不是很懂。

　　不过即使不懂，也不妨碍他觉得谷雨说的有道理，所以还是花了心思打探陈公子喜欢什么。

　　陈长鲸听他问这个事，就条件反射的心狂跳，以为他问的是喜欢的人，结果没说几句，心就差点不跳了。

　　他只能无奈扶额，回答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但是巽风仍然很是折腾，每到一处总是拉着陈公子逛逛店铺，遇到好看的，特别的小玩意就通通买下，不管陈长鲸用不用得上，总之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