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八章--卡米尔番外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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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尔觉得脑袋很疼，他躺在床上，觉得脑袋里空空的，所有有关于少女鲜活的记忆正在快速流失，直到最后他脑袋里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少女背影，她回过头对着他笑，他却看不清他的面容，最初几天还不是这样的，他有许多关于少女鲜活的记忆，她头发的色泽，瞳孔的颜色，醉人开朗的笑容，她健康有活力的白皙肌肤，以及她只在夜晚出现在他梦中的魅惑声音，他明明记得他要向她求婚，然后带她到巴黎去，也许他们可以在夕阳斜下的时候坐在凡赛尔河的对面，看被夕阳余晖染红了塔尖的巴黎圣母院。最初几天他很疯狂，只要看到一个与她有关的人他就会跑去询问，但无一例外每个人都告诉他这个世界上没有这个人，母亲甚至认为自己只是被打坏的脑子，时常背着自己偷偷哭泣，可是这几天关于少女的记忆都在快速流失，他渐渐记不清她的音容笑貌，他坐在画纸旁，他可以依照想象画出他心中喜爱的熊。可是当他按照回忆画她时，却不知道怎么落笔。
他开始怀疑自己，也许这一切都是他的臆想，到九月的时候，他考上了巴黎的大学，可是他的身边再也没有她。甘拉夫人很高兴，这一天阳光明媚，她把他可爱的儿子和侄女叫在一起，在院子的木桌旁坐下，眼里单着兴奋看着面前的这一双般配的人儿，准备向他俩公布在心里的一个长久打算。
她宣布九月份她们一家将搬进巴黎，离开这个她们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凡尔农。卡米尔没有什么表示，但心里却眷恋着这块土地，他总觉得只要他留在这里，他会再次遇上那个他心中的少女。
泰瑞沙倒是很兴奋，她眼里都是对新生活的向往：“姨妈，这简直太棒了，我们搬去巴黎可以看到巴黎圣母院吗？听说那儿美极了”
甘拉夫人点点头，“当然，巴黎那里可是大都市，想看什么没有”。
卡米尔对这一切了无兴趣，他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远方，直到甘拉夫人将他的手拉着和泰瑞沙的手重叠在一起，说出一个爆炸性的决定：“不过在去巴黎前，我希望你们可以完成你们的人生大事”。
“什么？”泰瑞沙茫然问道。
“我希望你们可以结婚”。甘拉夫人说道。
“不，母亲，这太突然了”卡米尔想也没想，立即拒绝道，怎么可能，他怎么可以娶别人。
泰瑞沙笑了笑，脸上因为她这个一直看不起现在却敢拒绝他的表哥，而露出了尴尬的笑，她倒是对甘拉夫人的决定没什么拒绝的想法，毕竟现在她的这个表哥身体也没问题，长得也勉强能说看得过去，至少比他小时候那副病秧子形象要好得多，最重要的是现在他考上巴黎的大学，以后自然是前途无量。
她将那种尴尬掩下，换上一副柔弱的表情，颤颤巍巍地询问：“卡米尔，娶我不好么？”
甘拉夫人也对一直乖巧的儿子违背自己而感到不满，“你是不是还想着那个什么瑞特，我的宝贝儿子，你做了这么久的梦也该清醒了”
泰瑞沙也附和道：“是呀，卡米尔，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叫瑞特的小姐”。
两个人都看着他，脸上流露出不满，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他觉得很挫败，退下阵来，回道：“我再考虑一下”。
看到他让步，甘拉夫人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在俩人交叠的手上轻轻拍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俩人之后幸福美满的未来。
晚上卡米尔把泰瑞沙叫到了自己的房间，泰瑞沙看着他，脸上带着羞涩地笑。
卡米尔告诉她，“泰瑞沙，我一直只把你当妹妹，真的对你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我就算娶了你也不会带给你幸福的”。
但泰瑞沙就像是认定了他一样，怎么说都死命要嫁给他，这一场谈话不欢而散。
卡米尔使出各种办法，都拗不过甘拉夫人，直到甘拉夫人拿着一副他根据脑中模糊的印象画出的瑞特画像，威胁他不答应就要撕去时，败下阵来。
当天晚上甘拉夫人为两个孩子办理了一个简单的婚礼，新婚夜晚，泰瑞沙把自己当成卡米尔的熊，想勾引卡米尔的注意，可是卡米尔躺在床的另一边，像是死了一样，这场错误的婚姻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九月下旬，甘拉夫人带着她的儿子和儿媳搬到了巴黎，比不上乡下的凡尔农，她们买下的这个巴黎小巷里的房子阴暗而潮湿，卡米尔感到生理性的厌恶，他把他大把的时间花在大学的学堂上，尽量减少回家的次数，他知道泰瑞沙对他越来越不满，可是他的心里只住着他的瑞特，虽然现在他连瑞特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他在回家的路上碰上了游荡的劳伦，他想着以前劳伦也算是他的朋友就把他带回了家，他似乎记得瑞特讨厌他，他不该把他带回去，可是又想到那个家里本来就没有瑞特，也就释然了。
一切又像往常一样，劳伦死皮赖脸地在他家里住了起来，逗得甘拉夫人哈哈大笑，卡米尔也就释然了，也许劳伦的到来弥补了他的愧疚。
又过了些时日，他回到家，泰瑞沙不再对他横眉冷对了，看着他竟然露出了笑容，他觉得心里奇怪，但并没有去深究。
一天傍晚他回到家，突发奇想地想从后院进房看看，可是下一刻看到的景象，他想当自己从来没出现过。
隔着隐隐约约地傍晚昏暗地光线，他的朋友和他的妻子滚作在一团，肢体纠缠，像是两条在发情期贪婪的蛇。卡米尔感到有些恶心，但他并没有愤怒的感觉，他甚至为之后可以正当的提出离婚理由而感到高兴，同时为自己不必承担泰瑞沙的婚姻而感到轻松。
他绕了个圈从前门进去，并给后面一对野鸳鸯留足了穿衣遮羞的时间。
时间在不断流走，十月底巴黎外面的森林叶子都黄了，劳伦提出出去游玩一下，卡米尔松了口气，他准备这次游玩回来，就和泰瑞沙提出离婚。
金色的阳光洒在林间的小路，地上铺上了薄薄一层树叶，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响声，难得的好天气，卡米尔又开始想瑞特了，即便所有人都告诉他那只是他妄想出来的一个人，可卡米尔明明觉得她是那样鲜活地存在过他的生命里。
走着走着，到了河边，劳伦提出要去游湖，卡米尔不置可否，上船的时候他觉得泰瑞沙的动作很是僵硬，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不过他觉得没什么，他本来就不在意泰瑞沙的看法，船上载着三个人缓缓行至到湖泊中间，湖水透亮，倒映着船上的人影，卡米尔低下头，可以清晰地看到湖水下面交错的绿藻和在里面穿梭的小鱼，卡米尔将手伸下去，感受了下湖水的温度，透心地凉。
他的动作在湖面荡出圈圈涟漪，他看到湖水下面交错的绿藻间有个少女的身影躺在那里，柔顺地黑发和绿藻交缠在一起，清秀的面庞上眼睛紧闭着，看起来像是只是睡着了，可是很明显，那是一个溺死的可怜少女，他对她感到一丝同情。
他刚要转过头，叫劳伦和泰瑞沙来看看，一个巨大的船桨猛地向他脑袋上敲来，他看见劳伦狰狞的表情，眼神里带着狠绝，他向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泰瑞沙怒喊着：“还愣着干什么，推他下去，你不想要我们幸福的未来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泰瑞沙脸上带着泪水，尽管她的手此时抖得像患了帕金森，但她还是把毫无反抗力的卡米尔推下了水。
卡米尔一瞬间觉得很是可笑，你看，上帝呀，你总是那么爱跟他开玩笑。
求生的本能使卡米尔在水中疯狂挣扎起来，可劳伦落下的每一个棍子都又狠又准，冰冷的湖水，从他的眼耳口鼻灌入，涌入他的心扉，他觉得眼睛很沉，而他的身体在湖水里缓慢下沉，世界沉入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卡米尔番外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