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晓风浮月

54、圣神创人

　　奚朔在和天地灵气对话的时候 ，顾烁也在和中岳圣人传音。
　　顾烁问：“中岳，你当初究竟看到了什么，才会选择辅佐我做出那些事。”
　　中岳圣人回道：“君上，在下当年看到三界之间的平衡，注定是不破不立。君上是“破”的那个人，圣上是那个“立”的人。”

　　顾烁反而更加疑惑了：“你早就知道了自己能重生？那为何又要求我放过东岳圣人？”
　　中岳圣人苦笑一声：“我如果早就知道，又怎么会请求胥君放过五弟。我自诞生于世间，经历了近万年的时间，早就被天道磨平了反抗命运的心。”
　　顾烁沉默了，他第一次开始仔细思考中岳圣人的话。什么是天道？什么又是命运？如果他和蒲修谨所经历的这一切都是天道的安排，那么天道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烁刚结束和中岳圣人的对话，奚朔和天地灵气的对话也结束了。奚朔原地打开鬼门，带着顾烁回了人界。
　　之前顾烁在和中岳圣人传音的时候，还是留神注意着奚朔的。他听不到先天灵气说的话，只听奚朔的自言自语，他也大概能猜到对话内容。
　　不过他想不出来奚朔该怎么造人，难不成是传说中像女娲那样拿着柳枝甩泥巴？
　　顾烁没有疑惑太久，回到人界后就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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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朔用鬼雾将一截树枝雕刻出一个人形大概的轮廓，他将木人放在地上注入灵气后，那木人便膨胀成一名成年男子的身形，原本一个圆形的脑袋也浮现出五官，粗糙的树皮慢慢变得平缓变成了皮肤。在木人的外观变得与凡人无异后，那人生出了灵智。他缓缓眨眨眼，朝奚朔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有了这么一个成功的例子，奚朔很快就掌握了窍门。
　　他一口气雕刻出十几个小木人，在他注入灵气后这些小木人变成了男女老少各不相同的凡人。顾烁没见过这景象，不由自言自语道：“难道女娲造人的传说是真的？”
　　顾烁说的声音不大，但奚朔还是听到了，他接话道：“是真的，天地灵气说圣神造人，只需要在随便什么物体上注入灵力即可。”

　　顾烁问：“那君上怎么不用泥土？传说中只要用柳条一挥便能造出许多凡人，比君上用木头雕刻要轻松许多。”
　　奚朔笑了一下：“盘古开天辟地后，阳清升为天，阴浊降为地。我原本就一直厌恶凡人三魂七魄中天生就带有恶，用木材造人至少能让凡人天性中的恶少一点。”
　　顾烁又问：“那君上也可以随意拿一截树枝来造人，何必要费心雕刻一个人形？”
　　“那样做，万一造出身有残疾的人可怎么办？”奚朔回头看着顾烁笑了一下说，“不患寡而患不均啊，我既然要造人，自然是要尽力做到对这些人公平。”

　　顾烁也拿了一截树枝雕刻成木人，他把那个木人递给奚朔，想要让奚朔试试这个木人能不能变成凡人。奚朔接过木人，却没有将它变成凡人，而是仔细的欣赏了一番之后收进怀里，笑着说：“原来在烁儿眼里我这么帅气的吗？”

　　顾烁这木人是照着奚朔雕刻的木人做的，除了有头有手有脚之外，就看不出来哪里还像个人样，更别说看出这木人像谁之类的问题了。
　　顾烁不知道该怎么回奚朔的话，干脆坐在一旁沉默着。
　　自从奚朔醒来之后，他就不知道该如何和奚朔相处。奚朔明明长着三千年前蒲修谨的脸，但言行举止却比当初要轻佻许多。他不知道该用哪种态度来对待奚朔，对着自己心心念念了三千年的那张脸，也没办法做到装模作样，只好沉默以对。

　　奚朔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有了完整的记忆之后，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也知道顾烁的心意。
　　原本两个人心意相通又没有世俗的阻拦，在一起似乎是理所应当的。可他和顾烁之间足足隔了三千年的物是人非，如今顾烁连怎么和他相处都不会了。不过这种事情急不来，他打算一点点润物细无声的解开顾烁心里的心结。心结解开，顾烁心魔的问题就很好解决，到时候这层已经透明的窗户纸也该捅破了。

　　随着奚朔创造出的凡人越多，他用鬼雾雕刻木人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在人界有了几百人口之后，奚朔起身弹了下身上沾着的木渣，然后从怀里拿出折扇。奚朔将折扇打开后反手背到身后，将折扇的背面对着顾烁。
　　奚朔拿着折扇打开鬼门，回头看着顾烁问：“烁儿，去仙界吗？”

　　顾烁想了想就同意了，他想要看那些神官的复活。
　　对食物施加傀儡术，利用食物、酒水控制这些神官自尽的是心魔。但心魔用的是他的身体，做的是他心中曾设想过的恶，因此顾烁心里始终是有些愧疚的。
　　如果心魔是屠尽天下凡人，他或许心里不会有丝毫的波动，毕竟凡人死后会进入鬼界，还可以重新轮回。但仙君不同，那些仙君死后只会在放出毕生吸收的灵气后魂飞魄散，如果不用别人的胎光来当做粘合剂，这些仙君的死就是真正的消失于天地之间。
　　如果当初那些仙君都能复活的话，他心中的愧疚或许就能少一些。

　　这一次到仙界，奚朔直接将鬼门开在了天池，顾烁还没走出通道的时候奚朔就准备好了用来托着他的云。
　　在人界拥有凡人之后，天地灵气一口气复活了所有先天神官。那些神官有些是早就顺从胥君统治的，也有不少是后来被胥君关进天牢的。中岳圣人和雷公、电母作为这两派代表一直守在天池边，此时这些神官复活后他们负责告诉这些神官如今的情况——三界重立，胥君并不打算掌管仙界，大家以前做什么就继续做。

　　先天神官都就位后，凡人就拥有了生老病死，人界的轮回终于运作了起来。
　　或许是天道定好的命运使然，新的人界发展轨迹竟然和过去的人界完全一致。那些凡人从三皇五帝的原始社会开始发展，一直到最后改革开放变成社会主义，历史节点和曾经的人界分毫不差。
　　不过大方向虽然一致，但在细节处还是有所不同的——因为这一次的人界中没有范斯年、蒲修谨和顾烁。

　　夏末商初的时候，一名与曾经的仙尊长相一致的人出生了。这人依然是当时的天之骄子，依然是痴迷于求仙问道却没能得到仙门赏识。只是这一次没有了蒲修谨，他没害死任何人也没有夺任何人的气运，最终在五十余岁时离开人界，轮回转世。

　　到了西周时期，一名叫小梅的女孩子出生了。她平凡地活了十六年，死于一场意外后顺畅地轮回到了一个富贵人家，在这一世她享了近七十年的清福后寿终正寝。
　　这一次人界没有了范斯年，鬼界自然也没有玄君。遂水县没有被害，顾县丞一家四口一儿一女，都平稳地度过了一生。林元正在二十岁后将小妾转为正妻，一家三口过了平安顺遂的一生。
　　三千年后的人界也没有了断魂宗，荣成弘在查出急性白血病后的第二个月就去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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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朔在原本鬼城的位置建了一座府邸，这座府邸和顾烁当年亲手搭建的府邸一模一样。连那些鬼界特有的植物都被奚朔移植到了人界，通过阵法让那些花草终年不谢，郁郁葱葱地生长了几千年。
　　在府邸内，奚朔过着当初和顾烁一起在鬼界生活的日子，每天吃顾烁做的饭、听顾烁弹的琴。后来人界发展了，他又带着顾烁一起去人界生活。他在南城的市中心买了一套房子，在南城大学找了工作。

　　南城市中心的那套房子是奚朔独自操办的，进门是餐厅和开放式厨房，右手边是一个玄关隔断柜。
　　绕过柜子就是客厅，客厅里有一套简约现代风的米白色布艺沙发，一个白色木制素色大理石面的茶几，在沙发对面有一个白色电视柜，电视柜上放着一台98英寸的巨大电视，电视柜下面陈列着数款游戏机。
　　客厅边上是阳台，阳台上有着整面墙那么宽的落地窗，还有一张懒人沙发。
　　这套房子有三个房间，其中一间是奚朔的房间，另外两间靠里的是胥君的卧室，靠外的那一间是书房。书房里除了写字台、书柜还有两台电脑，一个迷你冰箱。

　　这套房子的户主叫顾烁，而在户口本的下一页，有一位属于“户主其他亲属”名叫奚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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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城大学古汉语专业新来了两位教授，这两位教授单论样貌都是好看的不分伯仲，只是一位和蔼可亲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另一位则要高冷许多。
　　两位教授开始授课的第一天，南城大学的校内论坛就因为二人谁更胜一筹开了好几个帖子，撕了几百楼，还诞生了不少二人的cp党。
　　至于一段时间后，cp党一夜之间几乎要搞崩校内论坛的服务器，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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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一个户口本上，四舍五入等于扯证了2333333
码这章造人剧情的时候，作者突然想起来了很久以前曾经做过的一个梦，所以在剧情中夹带了一些私心——尽可能的避免梦见到的情况。
在那个梦里，我扮演着一名类似创世神的角色，有数不清的人站在我的面前，领头的人问我：“为什么你精心创造出来了几名完美无瑕的人，却将我们塑造的这么随意。”（大概这个意思吧，实在是记不清了。）
梦里的我说：“因为创造他们费尽了我的心力，创造你们的时候只能应付一下了。”
最后的结局就是那无数的凡人暴动，我精心创造的那些人被自诩垃圾的凡人乱棍打死、挫骨扬灰。
理由很简单，他们嫉妒神的偏心，嫉妒那些人的完美。他们对付不了神，只好将怒火发泄到那些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