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兴同人] 星之所向》雨林的小羊

45、出道当日

　　“上面的学生都没救起来，全国暂停所有娱乐活动，你们的出道要延期了。”

　　“没救起来，有几百个学生啊……”林素惊愕地捂住嘴。

　　“请问，具体推迟到什么日期？”Sana急于听到更多细节，她一着急，日本口音就明显起来。

　　郑旭戴上黑框眼镜，稀里哗啦地翻开手上的资料：“往后一个月，就是五月中旬了。”

　　林素神情黯淡，像是拼尽全力准备一场大考，忽然说考试推迟了，让人高兴不起来。

　　她从外套口袋摸出手机，韩网上一片腥风血雨好大。至于6MIX出道预热的新闻，早就淹没在了世越号新闻里面，根本没人关注。

　　看到报道上说因为救援不及时，学生们全都跟着船一起沉入海里。林素的心猛地一颤，无法想象他们有多绝望。

　　“几年都等了，再等一个月也没什么。”Lena进入了队长的状态，强打精神安慰大家。

　　一个月像一年那样长，熬油般地熬过去了

　　月光轻盈地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在木地板上，充满了安宁静谧。已经一点了，再过三个小时就得起床。

　　林素睁着眼睛，她真的准备好了吗。

　　旁边床上的Lena已经翻了无数个身。林素不打算睡了，把手机从床头拿过来，黑暗中亮起一块白光。

　　“有新闻吗？”Lena的声音很清醒。

　　“EXO要回归了。”林素手指划着屏幕，眼神一滞，原来 6MIX的打歌期和EXO撞在一起了，不是什么好事。

　　Lena不以为然：“敏真至少讲过五百次了。”

　　林素怔怔问道：“我们会不会像他们一样红。”

　　“我们会超过他们。”Lena立刻回答说。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便响起敲门声，Lena一跃下床去开门，经纪人进来催促剩下的人起床。

　　整座城市尚未苏醒，她们坐车到了公演场地，是一个中等规模的体育馆，几百个座位，在她们眼中，却是世界上最宏大最气派的场地。

　　观众陆陆续续地入场，而后台一片忙碌。化妆室的镜子上安装了一圈灯，刺得睁不开眼，面前摆了一堆让人眼花缭乱的化妆品。

　　几个造型师在她身边忙个不停，直至半小时后才结束。林素僵硬地站起来，想回到小时候，对那些被她摆弄过的芭比娃娃说声抱歉。

　　“忍一忍吧，这是为了平均身高。”造型师把一双高跟鞋放在她脚边。

　　她在S.M.一直被要求节食，发觉自己穿上高跟鞋，才勉强和穿平底鞋的敏真一样高时，有种自尊受挫的感觉。

　　林素艰难地踩着高跟走到落地镜前，简直像初次见到别的什么人。白皙的皮肤，富有光泽的嘴唇，头发被烫出完美弧度的卷曲，贴着大腿根的紧身裙勾勒出曲线，总之漂亮的不像话。

　　她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现在打了鼻影，应该不会再被说鼻子塌了。

　　“很合适，让我看看，这么漂亮的衣服配上一副笑脸是什么样子的。”郑旭戴抱着双臂，露出满意的神色。

　　林素对着镜子，配合地咧开嘴。

　　艺人企划部组长站在一旁说：“不要露牙齿。”

　　林素又把笑容调整成之前练习过的样子。

　　剩十五分钟的时候，林素如坐针毡，手心开始出汗。经纪人倒了一杯水给她，她道谢的声音也是颤抖的。她能听到外面观众嗡嗡的交谈声。甚至有点头晕目眩，还有胃也开始痛。她越是紧张，越想找点事做，于是打开手机，看到徐舒月发来微信：

　　‘我可是你第一个粉丝，别忘了！’

　　林素扑哧笑了，徐舒月在英国，现在那边是半夜十二点，难为她等着看直播。

　　她想看看国内对6MIX出道的反应，一进入微博页面，一个刺眼的标题吸引了她的注意。

　　“EXO-M队长（）提出解约，SM再陷解约门”

　　又见这种假新闻，媒体为什么总是唯恐天下不乱，林素无语极了。

　　她刚来韩国时，韩庚的解约官司正打得热闹。回想起来，那时候中国练习生受的委屈不是没有原因，因此她相信这种事不会再度发生。

　　林素没点进去看，将手机随意地扔在沙发上。

　　工作人员带她们穿过长长的黑色甬道，林素僵直站在升降机上，心脏快要爆炸。她马上就会和其他五个人一起，升到舞台上去。

　　五年来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来到这一刻。

　　升降机“轰”地一声开始移动，她看见了面前的一切，就好像一个色彩鲜明的梦境，上百张面孔从上面的观众席上望着她，似乎每只眼睛都是一个探照灯。

　　音乐声响起，她的身体比大脑先作出反应，几千遍的练习这时起了作用。

　　一口气表演完六首歌，到了问答环节，问题和回答都是公司早就给安排好的，只是背一遍稿子罢了。按年龄排序，第二个就到了林素。

　　“各位知不知道，这位中国来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底下一阵欢呼：“Suno！”

　　林素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自己的名字从这么多人口中喊出，令她很感动。她把腰折成九十度：“大家好，我是6MIX的Suno。”

　　“用中文和观看直播的观众们也说一次吧！”主持人很开朗地说。

　　林素眼睛迅速移动着，找到对面黑洞洞的镜头：“中国的粉丝朋友们，大家好，我是6MIX的林素，Suno。”

　　这一刻让她觉得，自己在团队中的意义是不普通的。

　　主持人看了一眼手里的卡片，亲切问：“Suno的韩语也说得很好呢，来韩国多久了呢？”。

　　“一年半了。”她不动声色地撒着谎。

　　出道之前，郑旭坚持对外界的统一口径，修改了这个部分。他似乎认为JYP的主唱竟然靠竞争对手培养，会遭人耻笑。

　　主持人又问了有关习惯，爱好和性格的问题，林素明白这个环节是为她树立起一个冷艳的人设。她毫无意见，在S.M.的时候，他们试图给她塑造阳光开朗的忙内形象，逼着她大笑大闹才是折磨。

　　直到主持人问：“Suno来的这些日子，最喜欢韩国的什么呢？”

　　她忽然忘了稿子上怎么写的了，麦克风变得滑滑的，林素拼命回想。

　　“噢，我们Suno好像正在思考呢，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吧。”主持人打趣。

　　她的嘴像锯末一样干：“泡……泡菜萝卜。”

　　小心翼翼的语气让这个回答听起来更好笑，观众爆发出笑声。混乱的思维间，林素终于想起来了，明明应该回答“韩语抒情音乐，和公司提供的作曲课程”。

　　她不禁有些懊恼，一个“感性的作曲家”怎么能说最喜欢泡菜萝卜。

　　一整天接受媒体的采访，拍各种照片，录制问候视频，以至于林素脸上的肌肉都笑僵了。全部忙完是下午，一天没吃东西，经纪人从便利店买来速食紫菜包饭，递到手上时还带着余温。

　　她打开包装，咬了一大口，既疲惫又满足。

　　坐在回公司的车上，经纪人向罗列着一长串的行程：“明天就会去放送局开始打歌，周六去一个电台节目……”

　　敏真的头随着车辆的摇晃一下下点着，她已经睡着了。林素伸手把她的脑袋拨回来，免得撞上车窗。

　　一打开新闻首页，林素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队长”“EXO”“退队”“S.M.”这几个关键词反复地出现。

　　她愣愣的，一时难以接受，有一千个带着问号的句子跳进脑子里。

　　再往下翻。果不其然，6MIX的出道新闻又一次被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