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锦还乡》拾星河

13、第 13 章

　　再说这边三人走出集芳堂，楚青一度有些失落迷茫，带着楚大娘子跟楚小牛在路口徘徊了很久。很多时候，现实貌似不像她想的那样，她也怀疑这些是不是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因为大部分人并不会按照你设想的模式生活和行事。

　　不经意间，看到楚大娘子担忧的眼神，又看到楚小牛关切的模样，心里一暖。无论她成功与否，都有人不计得失，一心只关心她。

　　况且她都这样了，估计也没办法变得更差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默默鄙视自己几秒，自来到这边之后，有人关注，有人护着，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深吸一口气，再次昂首挺胸，大步向前，刚跨出两步，她娘犹豫说道：“阿青，走错了吧？”她身形一僵，换了个方向，同手同脚的走了一段路，楚大娘子在后面，眼含笑意。

　　这次她没有再去成衣店，而是来回先观察了一下，挑了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人流一般般，看起来要死不活的布料店，店名也很直白简单，就叫---卖布的店。

　　店里没有伙计，只有一个掌柜的在柜台上算账，看三人进来，抬了抬头，眼睛里倒没露出轻视的神色，只是也用一副要死不活的口气招呼道：“店里的货都在货架上了，各位要找什么，自己看。”

　　楚青大概扫了一眼，从葛布麻布到锦缎，倒是都齐全，只是再好的面料就没有了，再加上这做生意的人态度又不是很热情，也怪不得生意一般。

　　这次她没有再多说废话，直接把包放在柜台上，对掌柜说：“掌柜的，我们不是来买布的，而是想让你看些可以帮你招揽更多顾客的东西。你要是感兴趣现在就告诉我，你要是不乐意看，也告诉我，我再去找别家，免得浪费你我的时间。”

　　这位掌柜与那集芳堂的刘掌柜完全是两个极端，刘掌柜精瘦精瘦，这个则是圆润的不像话，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有一双精明的小眼睛。

　　听了楚青这话，抬起头打量了她一会儿，慢慢放下手中的算盘和账本，缓步挪出柜台，说了一句：“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楚青点点头，打开小包袱，直接摆在他面前：“你们店里没有这样颜色的布匹，你们也没有这种可以长期留存的染料，我有。”

　　“你想把这些卖给我？”

　　楚青点点头：“是的，我正在找愿意出钱买我东西的人。”

　　胖掌柜听完这话，露出了自楚青进门后的第一个笑容，说：“你倒是直白，除了这两种，你还能不能弄出其他颜色？能不能保证上色之后的效果？”

　　楚青点点头：“如果你想要，我下次可以再弄出其他颜色来，你要看效果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演示。”随后就当场演示了如何上色，上色之后的效果，以及如何保存染料。

　　期间胖掌柜连连点头表示满意，等楚青一整套动作完成，他已经不像是初次见面那样冷淡了，一张馒头脸笑成了菊花。

　　“姑娘，你是个爽快的，我就直说了，你的这个我确实感兴趣，但是我琢磨着你应该不会卖配方给我，所以我可以直接从你那里买染料。你打算怎么开价？”

　　“一斤二两银子，今天这个我免费送你，后续每次你要定的话，提前跟我说，付三成定金。”

　　“二两太多了，一两！其他的我可以同意。”

　　“这个提取完全靠人力，我要费很多材料才能取出那一斤，一斤够你染上好几批布了，你要不同意，我再去找别人算了！”

　　“一两半，不能再多了。你也看到了，我们小本生意，你出价这么高，我们承受不来。”

　　“行吧，成交！”

　　“那就对嘛。对了，我姓吴，叫吴用，你以后喊我吴叔就可以了。你的染料还会卖给别的商家吗？”

　　“这个不用担心，我即使要卖，也会等半年之后。吴叔，这半年能做到什么份上，就靠你自己了。但是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主顾，以后即使卖给别家了，我也会给你最优惠的价格。对了，我叫楚青，这是我娘和弟弟。”能在县城里开铺面的条件都不差，在这里搭上一调线，好好维护关系总没错。

　　这天，卖布的店定了三斤蓝色染料，一共是四两半，吴掌柜给了一两半的定金，约定十五天之后的小市来交货，楚青抑制住自己的激动，面色如常答应了。

　　在走的时候，顺便把那张兔子皮推销了出去，吴掌柜看合作的关系上，给了楚青半两。

　　楚青留了一两在身上，剩下一两想给楚大娘子收起来，可是她娘觉得楚青既然有这个本领赚钱，那这些银子都应该归她支配，不仅没有拿她的，还琢磨着回去把家里的那些银子都一起给她保管，她女儿比她本事，就应该让她去施展。

　　三人揣着银子从卖布的店出来，脚步轻快，却不防一出门就撞上了楚老太，楚二家的婆娘以及楚珍儿。

　　只要是女人就喜欢逛街，不管买不买得起。这三人把要卖的东西丢给男人之后，就来东市见世面了。此时看到楚青她们从面料店里出来，脸上还带着笑容，心下狐疑，楚珍儿直接问：“你们在这店里干什么？你们哪来的钱买布？”

　　楚青回道：“我们没钱买布，就不可以看看？你们不也是来看看的，难道你们逛每一家店都能买得起？”

　　“刚刚分明看到你们带了个小包，小包呢？卖了？”

　　“上次说好了，我们娘三个自力更生。我们不吃不喝你们的，希望以后我们的事情你们也不要管。所以，我们的小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两人就在店门口你来我往的，吴掌柜的都惊动了，出来问楚青是怎么了，楚青摇摇头，说没什么，然后拉着楚大娘子走了。楚珍儿拉着她奶奶和娘进了卖布的店，跟吴掌柜攀谈起来。

　　“大叔，刚刚那个是我堂姐，她来你这里只是看看布料吗？有没有买什么？”

　　楚老太也在一边附和“对对，那是我孙女和媳妇儿。”

　　吴掌柜虽然生意做的一般，人却不傻，几人刚才就在他店门口吵起来，现在说什么堂姐孙女之类的相亲相爱有什么用。况且，既然是一家人，刚才那娘三穿着破旧，这几人倒是干净光鲜，一家人是这样的吗？

　　只敷衍道：“嗯，没买什么。”楚珍儿不是很相信。她刚才看这掌柜对楚青几人很客气，一般只看不买的人，这店老板会这么友善？但是人家不说，她也没办法，只留了个心眼，想着后面多打听打听。

　　楚青带着楚小牛和楚大娘子来到一家包子铺，一文钱两个的肉包，她一下买了六个，一人两个，三人痛痛快快吃完才重新出发。回去之前，他们买齐了米油盐之类的灶上用品，又给楚大娘子买了床被子，给楚小牛买了点糖果。

　　她找了很久，找到了类似于明矾的东西，价格便宜，买了不少，准备下次提取正红色染料。

　　三人拖着一大包东西，回去的时候没碰上二狗子一家，楚青一狠心，出五个铜板搭上了一辆回青山村的驴车，还包送到家。

　　楚青回来的第二天，就开始准备吴掌柜定下来的染料了，她们只有三个人，要出这么多蓝色染料，并不是轻松的事情。而且如果让其他村民发现他们在做的事情，估计山上那些植物很快就要被割光了，所以三人每天都只能很早起床，偷偷摸摸采集蓝草，几天下来，都瘦了不少。

　　楚大娘子一咬牙，割了两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回来，烧了给两个孩子补补。其实之前他们大包小包的雇车回来，就已经引人注意了，这次楚大娘子去割肉的消息又被村里人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很快他们孤儿寡母的不知道从哪弄来不少银子的消息就在青山村不胫而走。

　　这天楚青他们正在洗染料，却看到楚二在门外徘徊。她以最快的速度把染料缸盖住后，才让楚大娘子打开篱笆门，放他进来。

　　进来之后，他先在小院子里四处打量了下，院子比以荒着的时候干净整洁了很多，一些野草也除掉了，还移栽了很多野花过来种植，生机勃勃。剩下的除了几口破缸，也没看到什么特殊的，不死心，又往屋子里望了望。

　　楚青皱皱眉头，问：“二叔看什么呢？”他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没什么，没什么。对了，爹娘喊你们明天过去主屋那里，说大家一起吃个饭，你们娘三都去吧。”

　　她听了，并没有惊喜，这两个老人不是什么好人，这次主动邀请他们，她不相信是良心发现了还是怎么样，肯定又是要搞事情了。

　　她想了想，反正躲过一次还有下次，不如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早死早超生，所以点了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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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后两天因为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没法带电脑，所以可能无法按时更新，跟各位小天使请个假，希望各位不要抛弃我！虽然我需要请假的小天使很少，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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