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卢瑟的百万剪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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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得不向大家宣布一个悲痛的消息。”卢瑟很像那么回事地闭了闭眼，仿佛真的难以承受这个消息的分量。
“约翰·柯本，也许他的外表与你我略有不同，但自从他改过自新，用自己的力量为社会作出贡献，就算是我也无法否认他美国公民的身份，而今天上午，有人却动用超能力残忍地谋害了他。”
话音一落，后台在左上角同步放出一张图片——几乎被烧毁得只剩一副金属骨架的金属人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躺在一个焦黑的坑中，显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卢瑟幽幽的解说同步响起：“而那个人自称为超人。”
——哦，难怪我找不到他身上的发信器信号。
这是托尼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然后就是——
“屏幕亮度调低点星期五，反光有点晃眼睛。”会议一片寂静中，托尼如此评论，连绿灯都不由得为他侧目。
——不然他还能说什么呢？
放过他吧，他只想大笑。
——超人杀了金属人？可得了，救援大都会树上下不来的猫咪已经够这个大个子忙的了。
——何况让他相信一个连绿灯的玩笑都要认真反驳的童子军杀人？
——他宁可相信大都会毁灭了。
但很快托尼就笑不出来了。
公众对卢瑟的确有许多褒贬不一的评价，但跳梁小丑显然并不在其中。所以他就像是猜到了电视前大部分人持有的态度，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播放了一段视频：
无声监控器的画质不算高，但足可以看出那个缓缓降落在卢瑟面前的红蓝色人影是超人没错——也只有他能把这种居高临下姿态演绎得如此自然优雅不带丝毫压迫，像是不带阴影的纯粹阳光。卢瑟总统显然也如此认为，他像每一个普通的超人粉丝那样欣喜地迎上去——
超人猛然踉跄两步，然后忽然暴躁地挥开卢瑟关切伸出的手，直接双手揪起对方的衣领，像是要把人撕碎(考虑到对方的力量，没有人怀疑他能做到这个，字面意义上的)。可他揪住的毕竟是个总统，很快有安保人员围上来尝试把他们分开——面对这个公众敬仰的英雄，他们并没有使用什么强硬的手段，但这个所谓的英雄仍然像是被转移了注意力的恶犬一样将一个安保人员狠揍出了画面范围并追了上去。
画面一转，那被揍飞的安保皮相破损，露出一半金属人本来的机械面貌，而超人背对着镜头举起路边的一辆汽车，狠狠将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金属人砸进地里，然后看也不看那个可怜人的情况，冷漠地腾身而起——虽然他没有把车挪开，但只看地上那个冲击出的大坑，结合开头金属人死状的现场照片，所有人都能想象出现在那之下是怎样的惨象。
最后的最后，是飘飞在空中的超人转过头来面对跟拍的飞行器，那双本被无数平民视作希望的氪星蓝眼晴里充斥着不详的红光，下一秒，热视线袭来，画面归于黑寂。
三秒后演播室的卢瑟终于重新出现在屏幕上，但再也没人敢提出嘲讽了。
“金属人的悲剧让我们可能不得不审视一个问题。”卢瑟说，“就是那些外星人和所谓的超级英雄——他们擅自担任法官、陪审团、甚至是执法者的角色，但没人能凌驾法律之上，至少在我在位期间不能！这个原则将会是我执政期间的动力。”
“为了应对此事，我宣布，首先，悬赏十亿美金，缉拿超人。”
“哇哦——”
不管卢瑟是怎么做到的，托尼得说，虽然十亿的悬赏不多，但如果他是在真正认识正联之前看到这段视频，那么“反超人战甲”的制作绝对已经被他提上日程了。
可现在嘛——
他的第一反应是：“星期五？”
“正在分析，Boss．”
“我解析完毕了，但视频本身并未发现异常修改痕迹。”钢骨直接接话。
“什么？”
托尼听上去有些难以至信，但他的AI落后一步也给出同样的答案。
“因为这的确是真的。”
“什么！”
这下所有人都吃惊地看向忽然出声的超人。
“我的确单独跟卢瑟会过面，在上个月。”他强调，“为了讨论一块会擦过地球的含氪陨星，但当我到达就发现那不过是卢瑟的又一场阴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我推开想束缚住我的人就跑了，唯一一个下手那么重是因为那个安保是贝恩伪装的，我对他……我跟他有点私人恩怨。”
好吧，这就是开头第一段的由来。
至于私人恩怨……啧，作为一个成功断过蝙蝠侠背的反派，正联每个人跟他都有。
“那那个被车砸的……”闪电侠困惑。
——明明是脱了一半皮的金属人没错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今天一开始就是被金属人贝恩的扮相吸引出来的。”超人苦笑，“直到疏散完群众，柯本撕破脸，我才意识到不对，用车拍他只是为了隔绝一些绿氪的辐射，好争取一点穿上铅衣的时间，那种力道对他根本构不成致命的伤害。”
“这点我可以证实。”钢骨补充。
“所以两段根本都不是同一时间发生的事情么……”托尼明白了超人想表达的关键，“不是修图，而是剪辑，所以才无迹可查。”
他略一思索就发现了这个方法的破绽：“星期五，将死亡照片中金属人躺的那个坑和视频里超人砸出来的进行对比。”
“没用的，我对比过了，边缘相似度超过98%，就是同一个地方，我猜他是被人杀死后移过来的。”钢骨又一次代替星期五回答了他。
“这真的有点酷，我也想把自己变成一台电脑。”托尼由衷地说，让常常为自己的身份感到沮丧的维克托有点脸红。
“不，您不想。”而他的AI冷酷地回答他。
好吧，现在他们都知道价值十亿美金的超人是无辜的了，但却没法证明这个。
“你跟金属人打架的时候旁边就没几个跑得快的西方记者吗？只要能证实你砸完汽车后金属人还活着就行？”闪电侠抱着一点点希望问。
他旁边贫穷的绿灯侠已经快要扑上去抱着十亿身价的超人流口水了，但闪电侠死死拉住他，所以他只好眼巴巴瞅着，像看着一块隔着橱窗的大蛋糕。
“一开始是有几个，《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肯特就在现场，跟他一起的摄影师吉米·奥尔森好像还拍了照片，但那只能证明我上午还在别处跟贝恩打了一架，没有人知道那是——等等！”超人陡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郁色一扫而空。
“蝙蝠侠什么都知道！”他以一种绝对的信心喊出这句话，“而且卢瑟约我那天我正好在蝙蝠洞里，蝙蝠侠可以证明包括我们的会见时间在内的很多事情。”
“不行。”托尼毫不留情地否决了他。
“为什么？！”超人拿出手机*的手又委屈地垂下来(话说他到底从制服哪个角落变出来的？)，显然他也想到了蝙蝠侠在政府的信誉度问题，但他就不乐意别人说。
然而托尼淡定地回答：“因为家属不能作证。”
“……”
“哇哦，酥皮熟了！”海王惊奇地叫出来，刚刚的那些话题太沉重他完全插不进嘴。
“都想什么呢你们。”随口胡说的罪魁祸首毫无愧疚，“我是在说这个阴谋一看就是针对你们整体来的，对方早有准备。如果蝙蝠来了，恐怕只会把他一起拉下水，落个同谋的罪名。”
“同理公主你也是，是的，我知道你一直不说话在想什么，不要想着真言套索解决所有问题，你根本没法证明'真言套索'本身，人类的法律可不认这个。”
他这一瞬间挥斥方遒的气概竟有点蝙蝠侠的影子。
可惜下一秒就幻灭了。
“而且氪星人自带红眼病这一点真的不好，甜心你还是蓝眼睛好看，我能在里面游泳！我总觉得卢瑟多加最后这一段不是没意义的。”
“是的，无意冒犯，蓝大个，但刚刚监控器拍到的那个视角，一瞬间让面对的我都觉得想逃跑。”难为跟闪电呆多了的绿灯一下子从他的话里找到重点。
“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是政府先派无人机跟踪我想找到孤独堡垒的所在！”超级大脑让超人能像超忆症一样清楚地回忆起过去的每一个细节，“而且说到危险，除了偶尔销毁监视器，明明我用热视线干得最多的其实是煎牛排和电工焊接。”
一再被冤枉和怀疑让老好人也有了脾气，话就这么脱口而出：“我还能用它做什么？烧了罪犯的脑叶吗？！”
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他。
闪电侠停了一秒：“……那听上去让我觉得恶心，我绝对不会想看到你那么做的酥皮。”
原本只是随口愤愤然一提的超人也顿了一下：“恶！我的错，闪电侠，而且现在你让我也有画面感了。”
没有人知道以他们的思维速度，在这一秒里都脑补了些什么。
“那我们怎么办？坐以待毙吗？”绿灯焦躁地站起来，显然是没法在会议室继续呆下去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先说好，如果真要把超人交给那个秃子的话，我最穷，我先来。”
“然后带着超人跑去外太空一去不回？”托尼毒舌地戳穿他，“你准备留闪电侠跟蝙蝠侠组哭笑不得组合吗。”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绿灯比即将被大量超英超反追杀的超人本人还急。
“我猜他已经有办法了，但他不打算说。”这是个陈述句式。神奇女侠定定地看着托尼，像在看一个别扭地表达关心的孩子，越是毒舌，越是在掩盖不安：“所以我还猜那不是个好主意。”
“我——”托尼卡了一下，“我是说蝙蝠侠不能去,但现在正联的顾问可是更优秀的斯塔克。”
他没有细说，但停顿就已经是某种程度上肯定。
“这是正联的麻烦，而你只是在参加一场交换游戏而已，我们都知道的，一个月后一切就会恢复原状，甚至我觉得以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可以提前叫停了。”不单说话的超人，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复杂，因为直到前一刻，他们也都是这么想的。
“你不需要为我、为我们做到这个地步的，为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鉴于一个星期前他们还没那么熟。所以托尼想了想，用一句半是调侃半是认真的话回答了他。
“Because I am Iron Man．”因为他是那个敢在众多媒体面前宣布身份的钢铁侠。
他能承担，所以他承担。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卢瑟的百万剪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