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令》卿烟墨

17、第十七章 会面

　　夜汐言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该看的也看到了，人不能太贪。想到这里，他趴在了床上。不知是不是酒瘾犯了，自己有些睡不着。睡不着了夜汐言就喜欢出去走走，这个毛病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治好。爷爷和爹告诉他喝酒误事，从小就泡在酒坛子里的他怎么可能做到戒酒。
　　夜汐言走在华梦里，漫无目的。忽然一阵酒香。
　　“燕回叔偷偷给我送酒来了？果然最懂我的还是祝燕回！”夜汐言感叹道，寻着酒香来到了一处静谧的院子。院内一个白衣男子和一灰衣男子小酌着几杯，夜汐言看到此，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偷偷听着。
　　“燕回师叔，你真的不回灵瑕吗？”白洛茗给祝燕回倒上酒。
　　“白小子酒量见长啊。”祝燕回对他笑了笑，“果然是当掌门的人了，就是不一样。”
　　“师叔，我就开门见山了。夜汐言在华梦吧。”白洛茗一脸严肃。
　　祝燕回拿起酒杯不回答反而回问：“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华梦为何藏着一个魔头？”
　　“那就要问皇甫若了。”
　　“是啊，你问皇甫老头，你问我干嘛？”祝燕回说着喝下酒。
　　“师叔，我知道你有包庇他的心。他屠了灵瑕满门这就是罪。”白洛茗说道。
　　“那林砚就活该死？林砚为什么也要丢了性命？”祝燕回说道，“要我说，汐言也只是为自己的师尊报仇而已。”
　　“我灵瑕上下几千条人命啊！灵瑕只留下了什么？躲起来的苏苏和我，只有我们两个。”白洛茗说着觉得有些不对劲。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窜步走上前，拉过躲着的夜汐言摔在地上。
　　“呵，这就是你们华梦的待客之道？”祝燕回说道。
　　“我……惊动仙人不好意思。我师姐对灵瑕掌门你爱慕得紧，所以派我过来偷偷看看你有什么习性，以后她伺候你的时候注意。”现在的这个状态只能对不起祁莲了。
　　“呵！让你师姐空欢喜了，心有所属。”白洛茗道，“再过几月便要与之成礼了。”
　　说到心有所属那儿时，夜汐言心纠了一下，后来他又说到成礼……夜汐言着实叹了口气。
　　“你为何叹气？”祝燕回笑着说。
　　该死的祝燕回，成心想害自己。夜汐言便道：“只是为我师姐可惜了，一片痴心白付他人。”
　　“既知错付，便放下心吧。若还放不下，害人害己。”祝燕回望着天说道，这一句不知他是对夜汐言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是……”夜汐言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洛茗。
　　“对了，早上我徒儿看到你的佩剑和我一位故人的佩剑很像，能否借我一观？”白洛茗说道，对他伸手。
　　祝燕回皱眉看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夜汐言不急反而语调平稳：“这剑……实不相瞒以前是我们掌门的。掌门觉得我与他的佩剑很是有缘，便赠与我了。”
　　说完，还把剑招了过来。玄金铁制造而成的佩剑，一看便是世间极品。与玄沐相似及了，却又有不同。剑身上两个大字辞致。果然，是那一把凤昭的剑。
　　白洛茗点了点头便道：“师叔，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这酒我们来日再喝。”
　　说完，白洛茗便回了房。
　　“臭小子，你怎么来这里，来了就来了，还偷听。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有你好受的！”祝燕回小声对夜汐言说道。
　　“我这不是闻到酒味了嘛？”夜汐言摸着头说道。
　　“人也看到了，回去吧。酒是没了，不过可以给你闻闻酒味。”说完还故意对着他哈了一口气。
　　“祝燕回！”说完持辞致便砍向了祝燕回。
　　祝燕回晃身躲过：“臭小子，居然学会没大没小了，看我不打死你！”

　　又不是……不是玄沐。五年前，自己的娘在灵瑕血泊中找到奄奄一息的自己，还了自己的灵根，白洛茗这才从鬼门关逃出来。之后便是魔界少主失踪的消息。
　　屠门，失踪。
　　白洛茗摸着夜汐言在胸口上刺那一剑留下的疤。除去魔界少主迫在眉睫，他顾不得想这个魔界少主曾经与他曾经如何温存，如何曾经让他倾心以付。可若是真见着他了他会如何是好？他以为那华梦弟子是他，自己可能是真的魔怔了。
　　“师尊……”苏苏似乎从梦中惊醒，跑出自己的房间揉着眼睛看着白洛茗。
　　“怎么了，苏苏？”白洛茗问她。
　　“你去打听了嘛？那是玄沐嘛？”苏苏好气地问。
　　“不是……”白洛茗摇了摇头。
　　“师尊……”
　　“苏苏，你去睡吧，已经很晚了。”白落茗摸了摸她的头，“明日祭天大会，你若起不来，我可不喊你。”
　　“师尊～”苏苏嘟起嘴，以后便跑回了房间。

　　第二日一大早，夜汐言和师兄弟忙着祭天大会之事。大家把祭天用的逐天台打扫和整理了一遍。
　　白洛茗经过逐天台时，望着忙于祭天大会的华梦弟子，想起以前灵瑕的种种，有些伤感。
　　“离澈掌门为何一人在此？”凤昭上前招呼他。
　　“只是想到过去种种罢了。”白洛茗摆摆手。
　　“灵瑕重建已有五年之久，如今也不知是何模样。”凤昭说道。
　　“若是凤掌门去，定然蓬荜生辉。”白洛茗客气道。
　　凤昭看了一眼白洛茗，又看了一眼远处的夜汐言，然后对他点点头：“我去看看他们弄得怎么样了，离澈掌门，您请自便吧。”
　　“凤掌门客气了。”白洛茗也向他行礼。
　　白洛茗望着远处的华梦弟子，那个脸上一大块胎记的丑陋男子正擦拭着祭天用的鼎，见四下无人盯着他，便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型酒葫芦，偷偷喝了一口，然后又放入怀中。
　　白洛茗向他走去，还没走多近就能闻到那酒散发出来的酒香了，这绝对是陈年老酒，档次绝对不下于醉梦酿，到与昨日和燕回师叔喝的那幻神饮无异。
　　“把你的酒拿出来。”白洛茗上前抓住男子的胳膊。昨日夜黑，没仔细看，这男子，身高与自己一般。
　　“白……离……”夜汐言忽然慌了，一时不知道到底要喊他什么，差点白兄两个字脱口而出。脚忽然没站稳，一下扑进白洛茗怀里。盯着近在咫尺日日思念的俊颜，夜汐言慌了，他真的慌了。
　　挣着着起身，夜汐言向他作揖：“离澈掌门，小的冒犯了。”
　　白洛茗倒是不急不缓。
　　忽然一个声音传入了两人的耳内：“白哥哥！”
　　锦儿穿着瑶花的淡黄色长衫，走了过来，看了一眼白洛茗，又看了一眼夜汐言。
　　“锦儿，你怎么来了。”白洛茗问道。
　　“师父让我来的。”锦儿道，“师父说我与白哥哥快要成亲了应该与你更亲近些才是。”
　　“我娘这么说的？”白洛茗似乎忘记了一旁的夜汐言，与锦儿说说笑笑离开了。
　　夜汐言叹了口气，这次真的吓死他了。

　　午时，祭天仪式开始，还是原来的过程，还是百兽相迎。毫无乐趣。夜汐言想着为什么白洛茗要娶锦儿？原来他们才是互相喜欢的是吧，自己不过只是白洛茗身边的一个过客。不也不完全是过客，至少他屠了灵瑕山，他们俩应该是仇人才是。凤昭拍了拍他，他才缓过神。祭天仪式也到了最关键时刻——祭天。
　　忽然，天上开了一道黑口子，里面蜂蛹而至低阶魔。大家慌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准备迎战！”凤昭说了这句，拔出武器。
　　“爹……”
　　“你站在我身后。”凤昭护住夜汐言。
　　夜汐言看了看那个涌出低阶魔的缺口，一个想法油然而生。慌乱之中鼓起勇气飞奔向那个缺口。
　　“阿言！你做什么？”凤昭大吼一声，却也阻止不了夜汐言的行动。他跑入了黑色缺口，白洛茗看见这一幕，说时迟那时快也一步走进了缺口，此时，缺口闭上，低阶魔纷纷消失不见。
　　“是幻觉，我们上当了！”祝燕回在凤昭身后说道。
　　凤昭这才恍然大悟，看着闭合的天空：“怎么办？阿言还在里面！鬼木，是鬼木！”
　　“六界的劫，来了。”祝燕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