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令》卿烟墨

1、第一章 永莱镇

　　“大家可知今日的仙门百家之中的五大派？”一个白胡子说书人摸着胡子，“南瑶花，北华梦，东阴阳，西昆瞳中间是灵暇。而现在大家所处的地方就是灵暇山脚下。”
　　说书人皱了皱眉：“十五的的那场人间瘟疫让凡间生灵涂炭，主要原因是因为十五年前那场仙魔大战。五大仙家齐力制服了魔界大护法鬼木，魔界魔尊落荒而逃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大家摇摇头，刚听到关键部分就断了，明天一定要赶早过来听书完这关键的一篇。
　　大家注意力又从说书人的故事中回到各自的话题中来。
　　“知道么？镇子北边的古宅，可不能去啊。”
　　“怎么说？”
　　“有脏东西。知道林员外么？几年前他买下那里准备好好改造一下，然后……活着进，死着出啊。”
　　“这么诡异？”
　　“然后县令派了仙人除法，听说那仙人都疯了！！”
　　“啊？？？这么可怕。”
　　“嘘……你小声点。怕惊动了那鬼怪，要来索我们命的。”
　　“哦……我小声点。难怪大家都不敢靠近那个古宅。”
　　“你如果不是外乡过来的，我不说你也知道的。就因为你是外乡的我才提醒你，离那个古宅远点。诡异着呢。”
　　在人间灵暇山脚下，一个大约十五六岁配剑的玄衣少侠混在茶客之中，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头发被一根缎带随意扎着，腰间别着一个酒葫芦。一张英气的脸，配上一身玄衣，更加显得这人邪魅狂狷，一双桃花眼微微眯着打量着那两人，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这种长相在人间实属罕见。若是谁能与他比之一二，可能只有仙门百家之人了。
　　这灵暇山脚下的永莱镇人杰地灵，今日来此一观，果真如此。他一边听着那两人的闲聊，一边把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还把腰间的酒葫芦拿下来，下了盖子喝了起来。
　　忽然夜汐言的酒葫芦被人抢走，身后一个三十岁左右背着一把重剑的大叔怒望着他，那个大叔留着胡渣，身上一身灰袍也是随性，只是身后一柄重剑却擦的一丝不苟，从轮廓上却也能看得出少年时也应是英姿飒爽。大叔拿着他的酒葫芦摇了摇，夜汐言皱眉过去抢，却被他用帽子戏法耍得团团转。
　　大叔飞身出了茶馆，仰头把酒喝了个干净。
　　“祝燕回！！”夜汐言把手攥紧，拔出了手中剑。
　　“臭小子，欠管教。居然跟我拔剑？为一瓶酒？还有你师父让你每日的修行完成了？”燕回拔出了身后的重剑先向他砍来。
　　“纸上谈兵终觉浅。我只不过是下山实践而已。”夜汐言也抽出了佩剑格挡住他那突如其来的一击。
　　两人在酒馆门口打了起来。围观的行人逐渐也越来越多。
　　祝燕回格挡住夜汐言的剑，贴近他说道：“臭小子，这里人越来越多了，我们去城外荒地比试。”
　　“成。”
　　两人收了武器，飞身离开永莱镇。镇北的树林里，两人酣畅淋漓的打着。打了一阵子，夜汐言因为体力不支喘起气来。
　　“小子这样你就不行了？真没用！”祝燕回把重剑扛在肩膀上，把那空葫芦扔给他。
　　夜汐言接过葫芦，把剑插入剑鞘，在把葫芦别在腰间，然后对祝燕回说：“不打了，我打不过你。”
　　“你小子，你师父说你什么？说你每日必须把一个时辰的马步扎好，然后再继续温习……”
　　“温习易经和道德论之精髓。”夜汐言摇头晃脑地说着。
　　“你知道就好。”祝燕回点点头，“不过你身无分文怎的来这灵暇山了？”
　　“哝。”夜汐言从里衣里掏出一个玄色钱袋，“这几日带几个村子做法式挣的。”看到祝燕回的眼神后，他立即把钱袋放回了里衣。
　　“臭小子，我又不会和你讨酒钱。”祝燕回皱皱眉。
　　“谁信啊。”
　　两人说着，忽然一群白衣人从他们旁边落下，是五个白衣少年，白衣白袍白裤白鞋就连头上的缎带都是白色的，手上都配有一把灵剑，腰间都挂有玉，两人配饰白玉，三人配青玉。为首的那个人缓缓向他们走来，一袭白衣，风度翩翩，面若冠玉，琥珀色的眼睛似珍珠一般明亮清澈。长相在仙门百家之中也算是上乘，夜汐言看着他，觉得这几个白衣之人之中就数他还过得了眼。当白洛茗的眼神和他对上时，对他微微一笑，很是有风度。
　　“两位，在下灵暇山弟子。”那人开口声音低沉冷静，很是有家教，“想问一下，此处可是永莱镇？”
　　“灵暇山？”祝燕回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着白洛茗。
　　“是。我们是来除鬼的。今日听说永莱镇北有一处古宅闹鬼，为了镇上镇民的安全，师尊便派我们来此。”此人一边说着一边作揖。
　　“你这白玉……你是内门弟子？”祝燕回的眼光放到了他身上的白玉上。
　　“是。在下灵暇山内门四弟子白洛茗，仙号离澈”
　　“瑶花长老封尘仙人暮挽清的儿子。”这句不是疑问，是肯定。
　　“您认识家母？”白洛茗对祝燕回道。
　　“听说过名号……”祝燕回摸了摸下巴。
　　“还没请教您的名号。”忽然，白洛茗身后的一个把头发束得一丝不苟的白衣男子用打量的眼光望着祝燕回，那人看上去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神情。
　　“在下祝燕回。”
　　“您可是……逸阳师叔？”白洛茗道。
　　听到白洛茗说出自己多日未闻的仙号，祝燕回无奈地点了点头。
　　“逸阳师叔。”几个白衣晚辈都恍然大悟都向他作揖道。
　　“闻逸阳师叔风流随性，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在下叶遥，仙号离检，灵暇山内门七弟子。”那个把头发束得一丝不苟的晚辈大变脸，语气忽然变得如此的尊敬，夜汐言暗暗对他唾了一口唾沫。
　　后面的几个小辈也一一报了名号，除了叶遥和白洛茗，其他的皆是打下手的外门弟子。
　　“嗯。”祝燕回点点头。
　　“还未请教这位姓名。”叶遥看了看祝燕回身后的夜汐言。
　　“故人之子。”祝燕回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师叔可知永莱镇的鬼怪。”白洛茗插了一句。
　　“我倒是知道。”夜汐言悠悠飘来一句，“今日听镇民在那里说过。永莱镇北边的古宅里有脏东西，进去的不是横着出来就是疯了出来。”
　　“白师兄，你看……”叶遥连忙问向白洛茗。
　　“小兄弟可知那里怎么走？”白洛茗问向他。
　　“我正准备再去打听打听呢就被燕回叔截胡了。”夜汐言看了看祝燕回。
　　“屁！臭小子你……”祝燕回似乎无话可说，说了两句话便咽了下来，“臭小子你正好和这几个晚辈一起去见见世面，正好把你师父和我教你的那几套功夫熟悉熟悉。”
　　“逸阳师叔不和我们一起么？”叶遥道。
　　“不了，我还有其他事。小子，之后你就跟他们上灵瑕山吧。”祝燕回说着拎起夜汐言的领子，把他扔向白洛茗一行，被白洛茗一把拦下不让他至于摔倒。之后祝燕回便轻功飞离，还不忘和他们挥挥手。
　　六人随行去了那夜汐言说过的凶宅。从外表看只是普通的古宅，也毫无凶宅的迹象，谁会知道这宅子里会有鬼怪在此作祟。
　　白洛忽然又感觉似乎忘记了什么回头和夜汐言道:“小兄弟，你姓氏名谁。”
　　“我么？我姓夜，夜汐言。”
　　白洛茗对他点点头，然后和大家说：“我们要去的地方应该极其凶险。离检，你和离落离林随我进去，离越你和小兄弟便在此等候，若是几个时辰我们都没出来你就放信号求救长辈。”
　　“是，白师兄。”几人都对白洛茗点头示意。
　　“等一下。我也要进去。”夜汐言说。
　　“就你？你不怕被里面的鬼怪缠身而亡么？”叶遥冷笑地撇了一眼他。
　　夜汐言没有理他，径直往门口走，然后“啪”的一声把门推开了，里面阴森森的感觉瞬间从门内直入人的心里。几个灵暇山弟子还未来得及思考对策，就看到夜汐言已经闯了进去。白洛茗紧跟着他也进入古宅之中，随后叶遥和两位外门弟子也随之跟了进来。
　　他们明明是白日进入的，可此地的天分明是夜晚。
　　“师兄……”身后的外门弟子显然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有些后怕。
　　“静声。”夜汐言轻吐出两个字。
　　“咚”的一声，几人身后的门被关了起来。
　　“不好了师兄！！门……门被锁死了！！”那名叫离落的第一大吼道。
　　夜汐言猛得捂住那人的嘴。
　　白洛茗只是摇摇头，然后亮出了佩剑往前走。几名弟子见状，也各自战战兢兢亮出佩剑。
　　走到院子中间忽然，一阵子阴风吹来，几人就这么从院中间重重摔在了围墙上，掉了下来。
　　夜汐言忍痛支撑起自己，眼前白洛茗的一支手伸向他，他借力站了起来。
　　“你们先把剑收了。”夜汐言看着他们，皱眉，“快点。”
　　白洛茗听话地收了剑：“你们几个，收剑。”
　　“把剑丢地上！”夜汐言又对他们说着，自己把自己的配剑往地上一扔。
　　白洛茗听他话照做了，可是几名弟子还手里紧紧抓着武器。
　　一阵阴风吹来，从屋内伸出头发来，缠住了手持武器的叶遥，离落和离林。三人吓得大叫。说时迟那时快，夜汐言捡起身边的剑砍断了缠着离落双手的头发。白洛茗见之，也捡起剑解放了叶遥和离林。几人都扔了宝剑。
　　头发忽然停了下来，动作也变得迟缓。白洛茗见状，拉了拉叶遥的衣袖，叶遥的脸被吓得发白，只是木讷地望着白洛茗。白洛茗给了大家一个手势，几人迅速往门口撤离。来到进来的门，推了推，门已经被锁死。
　　“师兄，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离林的声音略带哭腔。
　　夜汐言伸出食指，把食指咬破，用血在地上画着写什么。
　　“喂，你……现……现在紧要关头……你在做什么鬼画符？”叶遥看着他说道。
　　白洛茗看了看地上正在画符咒的夜汐言，轻声说了三个字：“遁逃术。”
　　“什么？这是仙门禁术！”离落皱眉说道。
　　“就你们这群仙人，打不过不逃，难道在这里等死啊？我师父说了，走为上计也是万全之策。”夜汐言对他笑笑。
　　那弟子被说的哑口无言，不过确实，现在这种状况也只能求全。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夜汐言终于画完了遁逃术，念了咒语，那符咒启动了，符咒上凭空出现了一束黄色的光直达天际。
　　“完成。”夜汐言收了手。头发猛的展开了攻击，捆住了夜汐言的那只画符咒而被咬破的手，把他往屋内拉。白洛茗瞬间抓住了夜汐言的另一只手。
　　“你们先走！！”白洛茗回头对三人吼道。
　　三人点点头招剑入鞘，由叶遥带头，离开了古宅。
　　“原来他闻到血味也会展开攻击啊。”夜汐言看了看即将消失的阵法道，“这位仙人，你是想陪着我死么？我这条命可不值钱。那个阵法只为逃生，支持不了多久，你先出去。”
　　“别废话。”白洛茗用力拉住他，用手招了招，他的那把剑忽然飞到了他的手上，剑猛的往头发上劈下来。两人赶紧招剑入鞘，在光还没有完全消失之前两人飞身出了古宅。
　　他们被传了出来，外面的叶遥，离落，离林和离越站在一边。
　　白洛茗望了望古宅摇摇头道：“鬼出不去，肯定是被什么束缚住了。而束缚鬼的只有两样东西，一是被人封印了，二就是未能入土为安，未能投胎，又因为什么原因尸体扔在古宅中。”
　　“这般戾气颇深，因是女鬼。”叶遥也分析道。
　　“小兄弟，多亏你我们才能脱险，在下先谢过了。”白洛茗对他作揖。
　　“无妨。”夜汐言回敬他。
　　“不知不觉天色这么暗了，师兄我们还是在镇子上找个客栈歇下吧。”叶遥提议。
　　“好。”白洛茗点点头，“我们先去住店了，小兄弟要与我们一起么？还是你自有安排？”
　　“我和你们一起查。”夜汐言对他笑了笑。
　　几人来到永莱镇的再来客栈。
　　“几位这装扮……是灵暇山的仙人？”
　　“是的掌柜我们住店。共五间房。”叶遥说道，从内怀掏出荷包，“再来一桌上好的酒菜。”
　　“好嘞，客官您坐，我这就给您好酒好菜上上。”
　　“给我也来一间房。”夜汐言对掌柜道。
　　“一间一日四钱银子。”掌柜道。
　　夜汐言浑身上下摸遍了，也没见他的钱包。忽然似乎恍然大悟，然后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祝！燕！回！”
　　南边浙县酒楼喝酒的祝燕回重重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
　　“小二，这女儿红不够味儿。”
　　“这可是正宗十八年女儿红啊！”小二指了指他们的酒。
　　祝燕回把身上玄色钱袋扔给了小二：“快把你家最有味的酒给我拿上来。”
　　“好嘞客官，”小二笑眯眯接过钱袋颠了颠，“今儿啊，您是有口福了，刚出窖的二十年陈酿状元红。”
　　“快给我尝尝。”
　　夜汐言欲哭无泪，那是他从勋云山一路捉妖除鬼做法式算命换来的钱，居然就这么被祝燕回这么轻易拿走当酒钱了。可恶！！
　　夜汐言忽然一把抱住了白洛茗：“好哥哥～我错了～我不该和你闹别扭，你就别和我闹了～”
　　看着其他人一脸懵逼，夜汐言越发把白洛茗抱紧了。他现在身无分文，大不了日后再还他钱好了，不过灵暇山弟子应该很有钱才对啊。白洛茗愣了一下才醒悟这是套上自己了。
　　客栈里的所有人都回头看向了他俩，原来是仙人的仙侣和仙人闹别扭。
　　白洛茗摇了摇头，从钱袋里拿出四钱银子。夜汐言放开他，对他笑了笑。然后夜汐言很自觉地坐在了他们这桌，拿了白洛茗还未用的碗吃起菜来。
　　“你这人！！好没礼貌！！我们让你吃了么？”叶遥瞪着他吼道。
　　夜汐言把咽下一口菜：“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么？”
　　“离检。食不言寝不语。规矩你都忘了么？”白洛茗道。
　　“几位客官，上好的桃花酿。”小二上了酒。
　　“小二，给我们添副碗筷。”白洛茗对小二说。转眼却见夜汐言倒了一杯喝起来。
　　夜汐言皱皱眉，这几个人怎么喝这种娘了吧唧的酒？一点烈味都没有。
　　“小二，有没有烈些的酒啊，这娘了吧唧的酒，你当我们是小姑娘啊？”夜汐言举着杯子晃了晃。
　　“这……这酒是不烈。客官要是想喝烈酒，我们店里有入口七步便倒的七步倒。”
　　“入口七步便倒。有趣，有趣啊。”夜汐言对那酒越发有兴趣了。
　　“是的，客官，这酒只要沾上一滴分不清南北七步便倒了。”小二道。
　　“好哥哥，你不介意我再要壶酒吧。”夜汐言转头望了望白洛茗，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无碍。”白洛茗看着一脸可怜相的夜汐言，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二，麻烦你把那酒给我上上来。”夜汐言招呼小二道。
　　小二点点头，再上来，手机捧着一小坛的七步倒。
　　夜汐言拿到闻了闻：“嗯！好酒！”
　　“客官您不撒酒疯吧？”小二担忧地问他。
　　“还好还好，也不过是把你家客栈的顶掀了去。”夜汐言说完，见小二一脸担忧便道，“放心吧，本人千杯不醉。就算是醉梦酿，我也没醉。”
　　白洛茗皱了皱眉。玉琼仙人是仙门百家中出了名的酒鬼，酿酒手艺堪称仙门一绝，曾传闻神界神后也曾派小神来他这里求酒。玉琼仙人的酒尤以醉梦酿最佳，醉梦酿一滴便醉，要睡上十日才能醒，其中还会梦一些美好的梦，让人分不清何为现实何为梦境，故而得名醉梦酿。
　　夜汐言倒了一杯酒在杯中，一饮而尽。
　　“这味道还行，比刚刚那酒好多了。”夜汐言品完那一杯，把那一小坛的七步倒灌进的自己腰间的酒葫芦里，然后晃了晃。
　　爱喝酒的仙人有，嗜酒如命的仙人很少，爱喝烈酒又如此嗜酒的屈指可数。玉琼仙人算一个，他们师叔逸阳也算一个。可眼前这个小小年纪便如此嗜酒的实数罕见。白洛茗又仔细打量着这夜汐言。他这长相在仙门百家的确是上乘，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眼中总会有些许迷离，加上好看的桃花眼。如今他尚且年幼，若几年后长得再开些会迷倒多少仙子他不敢断然，不过足够祸害四方了。
　　几人吃罢便回各自的屋子休息了。
　　入夜，夜汐言忽觉无聊，便出了门，纵身一跃上了客栈的顶。躺在屋顶上，一边赏月一边品着那七步倒。古宅的事情有些许奇怪，就和那几个灵暇山弟子说的一样，女鬼，困于古宅。一定有什么原因让冤魂不能去投胎。
　　夜汐言眼前忽然飘过一个白色的身影，夜汐言坐起身，看旁边的白洛茗正襟危坐。
　　“小兄弟，古宅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了。”白洛茗对他说道。
　　“怎么？你是看不起我？”夜汐言拿着酒葫芦晃晃，然后喝了一口。
　　“古宅凶多吉少，我不能让你涉险。而且除鬼降妖本就是我们灵暇山弟子的义务，就算是死也是义无反顾，你不一样。”
　　“我也算是仙门百家之人，镇民有危险为何不让我去？而且燕回叔，师父也是你们灵暇山弟子，我是不是也算灵暇山弟子？他们教我武功教我灵术，教我灵暇咒文。”
　　可不是么仙家百门唾弃的遁逃术你都会，忽然白洛茗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问他：“等一下，你说什么？你师父也是我们灵暇山弟子？”
　　夜汐言忽然发现刚刚他一激动说了什么，闭嘴不再说了。
　　“你师父可是逸清师叔林砚？”白洛茗轻声说道。
　　白洛茗身为灵暇山弟子，自然知道几位长辈的名字。当年他师父林砚，他的大师兄韩澄，道号逸凡，他俩本也应是一对神仙眷侣，可是天不遂人愿，有小人通风报信，林砚是魔界已故长老林琛之子，终是打散了这一对鸳鸯。在仙门讨伐魔物中韩澄为救他，为他挡了致命一击，死于灵暇山的灵弈台。林砚叛逃出师门，再无音讯。
　　“你既已猜出又何必要问。”夜汐言回他道。
　　“那我也告诉你我的秘密吧。”
　　夜汐言瞪大眼睛诧异地望着白洛茗：“你不是应该现在是立马把我抓起来，逼问我林砚的下落么？”
　　“师父师叔那一辈的事，我们做徒弟的怎好去插手？”
　　“你说你告诉我一个秘密，是什么？”林砚好奇地问他。
　　“你可知仙门祭天拜兽，祭的是哪个天，拜的是哪个兽？”白洛茗反问他。
　　“祭的自然是天乾，拜的自然是百兽。”夜汐言也时常和师父还有燕回叔祭天拜兽，自是知道。
　　“你可知我姓什么？”
　　“什么？”对啊面前这个人姓氏名谁，他好像就听到刚见面第一次他提到过然后就模糊了。
　　“白日的白，洛水的洛，茗茶的茗。白，洛，茗。”白洛茗一个字一个字地跟他说自己的名字。
　　“白洛茗……”夜汐言回味着他的名字。
　　“白泽是我父亲。”白洛茗对他笑笑。
　　“上古神兽白泽是……”夜汐言震惊地说。
　　“所以我算半个神。这个秘密我可是告诉你了，可以抵了刚刚我知道你师父是谁了吧。”白洛茗用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望着他。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夜汐言喝了一口酒。
　　“可能因为一见如故吧。”白洛茗道，望向了天边的月亮，忽然又低头对他说，“小兄弟可否把佩剑给在下一观？”
　　夜汐言点点头，唤来自己的剑。
　　“你这剑，可否。玄金铁制造而成。”白洛茗道。
　　“我不知道，是师父给我的。”夜汐言回答。
　　“玄金铁极其难寻，我只知道世上有一把剑是玄金铁制作。华梦掌门凤昭的辞志是用玄金铁所制。”白洛茗拔出那把剑，剑身上刻着两个字，玄沐。
　　“玄沐是我五岁生日之时师父送给我的。”
　　“这是把精良好剑，请你好好保管。”白洛茗把剑还给他。
　　夜汐言接过剑，又把另一只手上的酒葫芦递给他：“喝么？”
　　白洛茗接过葫芦喝了一口评价道：“这酒，够劲！你这小小年纪的就喝烈酒。”
　　“我十五岁，不小了。”
　　“在我看来你还是小孩。”白洛茗摇摇头。
　　“你看上去也就比我大一点。”
　　“我再过两月便到及冠之年了。来，叫白兄。”白洛茗摸了摸夜汐言的头。
　　“白洛茗，明日你有何打算么？”夜汐言直呼白洛茗大名，以示自己不小。
　　“……”白洛茗看着他傻笑。
　　“诶？白洛茗？”夜汐言把手在他眼前摇了摇，眼前的白洛茗还是在傻笑，然后便倒下睡了。
　　“真醉了？”夜汐言自言自语。看来这七步倒还真是名不虚传。
　　夜汐言把白洛茗好不容易扔进他的房间的床上。没想到看上去不重，背上去怎么那么重啊？
　　“美人，你真好看。”白洛茗睁开眼说了这么一句，又闭上眼睡着了。
　　看来以后他还是别给这些仙门百家的人一起喝酒吧。可能除了和燕回叔还有玉琼，和其他人一起喝酒根本不能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