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七的红楼之旅》浅夏非夏

91、第 91 章

　　贾赦从昏迷中醒过来，入目所见的是漫天的星光，以及自己周围如铁石般坚硬的绿草。
　　他愣了一下，有冷风吹过来，带来几许凉气，让他从迷茫中回了神。
　　这个时候他才开始反省，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昨晚他正跟新得的大才彻夜长谈，如果不是他不喜欢睡觉时身旁有陌生人，估计他会和那人抵足而眠。
　　但是，为什么，他一觉醒来，他就不在他的营帐里了呢？这兵营是这么好渗透的吗？还有，他身边的贾家暗卫呢？最后，说好的，这里是贾家的大本营呢？
　　哦，还有，他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话说回来，他的警惕性有那么低的吗？都一路被人运到这里了，他中途都没有醒过吗？
　　想当年，他……
　　当年他怎么了，哎，头疼，想不起来了。
　　贾赦大脑的思维十分活跃，各种吐槽接踵而来。
　　躺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确定了周围十分安全后，贾赦翻身坐起。
　　这个时候他才有心情打量周围，他所在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物，入目所见的，是一片无际的大草原。
　　所以，现在是草原求生了吗？
　　贾赦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穿着，最外面是一件破旧的但洗得干干净净的羊皮大衣，十分保暖，也怪不得他在野外睡了这么久都没有被冻醒，大衣里面是一套他曾见过的牧民的穿搭，依旧洗得十分干净，最里面则是他昨晚入睡前穿着的寝衣。
　　“这幕后的人还真是，挺了解我的。”
　　贾赦嘀咕道。
　　他不需要了解幕后之人有什么想法，他只需要知道，他暂时没有危险就是了。
　　因此贾赦的心里十分的平静。
　　他站在原地看了看周围，然后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此时贾赦已经渐渐觉得有些饥饿，再加上此时太阳已经升起，原本十分保暖的羊皮大衣也成了累赘。
　　正在贾赦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他却听到了水流的哗哗声，隐隐的还有歌声。
　　快步朝着声音的方向走了几分钟，迎面而来的是怎样的一副美景？
　　蓝天，白云，青草地，小溪，绵羊，牧羊女。
　　天空是十分澄澈的蔚蓝色，云朵也十分洁白，在阳光下，绿油油的草地上的每一根草都显得那么有生命力。而在这片碧绿的草地中央，一条清澈的小溪将其分成了两半。贾赦在溪的这边，绵羊在溪的那边。在羊群的边缘处，则是一名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此刻小女孩正坐在草坪上哼着歌儿。
　　“咦，客人这是从哪里来？”
　　贾赦还未上前去问路，那个小女孩就已经看到了贾赦，她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来，落落大方的询问贾赦。
　　“在下不过是一行脚商，本来跟随商队四处行商，却不想意外被人落下，”贾赦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苦笑，“在寻路时听到了歌声，闻声前来，想问一下路。”
　　“客人正是来对了呢。”小姑娘的眼睛十分灵动，笑眯眯的说道，“我们部落可是最熟悉这附近道路的。而且平时的时候我们是不接待外人的，但是恰逢一年一度的圣节，大家都很欢迎有客人前来呢。”这也是她一直称呼贾赦客人的原因。
　　提起圣节，贾赦不得不回忆了一下自己在京城时查的资料。
　　贾毅亲率大军在边疆坐镇，所防范的这群人，虽然他一直都称呼他们蛮夷，但人家是有自己的称呼的，也有自己的信仰，他们称呼自己为羽族，信奉的是天空与草原之间最纯洁无暇的圣神。羽族各部落之间的生活习惯可能稍有不足，但唯一相同的是圣节，这是庆祝圣神诞生的节日。
　　当然，草原上部落繁多，并不是所有的部落都有资格举办圣节的，唯有传说中服侍圣神的十三个侍从出身的部落才有资格。不过，有五个消失在当年贾代善手里，而贾毅这么多年坚持不懈的“春耕”下，又消失了三个。剩下的，则在其他部落的遮掩下，藏身于无际的草原中，至今未被寻到。
　　不过，现在他竟然就碰到了一个，而且还被邀请参加他们的圣节？
　　就是贾赦心再大，也察觉到了一丝古怪。
　　“既来之则安之吧。”贾赦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和那个小姑娘交谈起来。
　　一方有意试探，一方故意装傻，就这样，贾赦成功的穿过小溪，被小姑娘邀请去了她的部落。
　　在路上，贾赦这才得知了小姑娘的身份，小姑娘的名字叫雪，父亲是部落首领，祖母是部落大长老，而她，也有一个显赫的身份，是他们部落的圣女，怪不得她可以这么轻易的邀请贾赦参加圣节。
　　哦，他们的部落的名字就叫雪。
　　“听说雪是天下除了圣神外最纯洁无暇的东西，是圣神对这世间的恩赐，”雪一脸的向往，“真希望有一天能够看一看雪长什么样啊。”她生活的地方，从来都没有下过雪。
　　“客人，你见过雪吗？”雪一脸期待的询问贾赦。
　　“自然是见过。”见小姑娘一脸的期待，贾赦自然说不出重话来，温声安慰小姑娘，“我见过纯洁无暇的雪。”
　　“真好。”小姑娘的笑容明媚，赶着羊群，又纵情歌唱起来。
　　小姑娘并没有多少唱歌的天赋，但她的声音清脆欲耳，听起来也颇有几分乐趣，贾赦不由得沉浸在她的歌声里。
　　贾赦虽喜欢小姑娘的歌声，但也没有放松警惕，不久，他就感觉到从风中传来了几缕血腥味。
　　于是贾赦沉默了起来。
　　而小姑娘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她的歌声渐渐低沉起来，直到最后完全消失。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载歌载舞的白色部落，而是一群沉默的带着煞气的士兵，而这群士兵，以一座被燃烧殆尽的废墟做背景，以他们旁边被垒成堆的头颅做点缀，这堆被垒起来的头颅还有一个名字，叫京观。在京观旁，又吊着两个人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年迈老妇，皆是遍体鳞伤。
　　在士兵的正前方，则有一人骑着大马，正是贾毅，两人分侍，一人是孟幕僚，另一人是芳木。
　　“阿爸，阿嬷，你们快睁睁眼，看看阿雪。”正在贾赦沉默之时，雪无措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贾赦的思绪。
　　他抬眼，就见雪一脸害怕的朝着被吊起来的两个人那里跑去，看起来十分慌张。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