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生安康》两三小事

5、第 5 章

　　回去后的康康，想到刚刚许嘉言和她告别的身影，又觉得有点恋恋不舍。
　　她躺在床上，看着眼前的龙猫，慢慢地用手指勾勒着龙猫的轮廓，脑海里却想的是刚刚的事情。
　　唔，许嘉言长得这么帅，对一个帅哥动心也情有可原嘛。
　　想到这里，她的手指刚好停留在龙猫的嘴部，她的大脑却不由自主想着刚刚许嘉言说话的样子，嘴巴看上去挺柔软的，不知道亲上去会怎么样。
　　啊！她怎么会想这些事。
　　她羞愧地用被子一把盖住了脑袋，她这个大色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康康逐渐有了睡意。便去关了房间的灯，手里抱着龙猫，嘴角噙着笑容，渐渐睡去。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过去了，很快就来到了7月份。
　　这天周五放学，康康背着书包，坐在公交车上准备回家。
　　想着包里那张90分的数学试卷，她便不自觉地笑了开来。
　　等回去要好好跟许嘉言炫耀一下，当然了……还有妈妈。
　　已经参加完6月份高考的许嘉言，早已放了好多天的假。她之前还挺羡慕的，但又想到他前阵子辛苦备考，又不觉得羡慕了。
　　下了公交车后，她几乎是用着小跑的步伐赶回家中，然而刚拐进巷子，便看到陆陆续续有工人搬着家私出来。
　　她疑惑的看了几眼，却又未做停留，匆匆赶回家。
　　等到了家门口，才发现原来那些搬家私的工人都是从隔壁许家出来的。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觉得有点慌。
　　她走进家中，随手将书包放在沙发上，便跑去厨房问妈妈：“妈，隔壁怎么有人在搬东西啊？”
　　正在洗菜的妈妈，听了后，解释道：“你许伯父许伯母他们要搬家了。”
　　“搬家？！”康康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这么突然。
　　像是听到她心中的疑惑，妈妈说道：“你许伯父前阵子赚到大钱了，所以在市区买了套公寓，今天搬家私过去。”
　　她将手中的青菜用清水过滤了一遍，放在盆子上，瞟了一眼康康脸上仍然挂着不相信的表情，才继续道：“这个搬家的事情说了好像两个星期了吧，不过你上学住宿，不知道也正常。”
　　说了两个星期了，为什么许嘉言都不告诉她，让她最后才知道。
　　想到了这里，康康深受打击，无论是搬家的事，还是许嘉言没告诉她的事，都像是一块石头沉重的压在她的心上，像是透不过气来。
　　虽然心情低落，但是康康又不想被妈妈发现她的不对劲，便又装作听到后一脸了然的表情，走出厨房。
　　而后面妈妈说的那些公寓怎么怎么样好看，怎么怎么样大的话，却没心思听下去。
　　她回到客厅拿上了书包，走到房间里。
　　等关上房门，她才敢将心里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
　　她身子一软，顺着房门，慢慢地坐在地板上，心里还是控制不住想着许嘉言没告诉她搬家的事情。
　　原本经过了昨天，她以为她和许嘉言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但没想到好像在人家的心中，只是当你是个平常的邻居妹妹。
　　想到这里，心里又觉得难受起来，像是一把绷紧的弓，揪得紧紧的。她吸了一下鼻子，莫名有种想哭的冲动。
　　但她一直都是善待自己的人，所以她不想让自己的心继续难受下去，还是想主动去问许嘉言。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一眼就找到那个被她置顶的许嘉言头像。
　　本来想当面问他的，但想到现在进进出出都是工人在搬家私，跑去他家也不太方便。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让妈妈和许伯父伯母他们察觉到这个属于青春期的小心思。
　　因为学校也禁止早恋，对于这种青春时期萌发的感情一般都会被家长一棍打散。
　　她点进去聊天框，慢慢地输入一句看似随意的话。
　　“许嘉言，听说你们家要搬家了？”
　　大约过了几秒，许嘉言便回复过来。
　　“对的，之前看你准备期末考，所以想着不打扰你，就没和你说了。”
　　不重不轻的一句话，却能让康康的心里舒服了些。
　　原来是这样，并不是他不愿意告诉她。
　　虽然已经问出了理由，但她还是不开心，因为他们要搬家了啊，这意味着以后也有可能没机会见到许嘉言了。
　　想到这，康康的心里有点难过。
　　“那你什么时候走啊？”康康又发过去一句话。
　　“明天。”
　　短短的两个字，就这样重重的打破她的幻想，她还想着许嘉言会不会晚点走，但没想到原来这么快。

　　到了晚上，她看着手机上此时正显示的时间是21:00。
　　想到许嘉言明天就要走了，她还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索性还是好好珍惜这为之不多的时间，于是便鼓起了勇气，发过去一句话。
　　“许嘉言，你有空吗？”
　　“怎么了？”
　　“没事，无聊想找你聊聊天。”
　　康康紧张的咬了一下下唇，看了一下窗外的夜色，问道：“今晚的月亮好大，你要出来陪我赏月看星星吗？”
　　“好啊，你出来阳台这里吧。”
　　收到许嘉言的答复，康康的心情突然之间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她高兴地随手将手机丢到床上，快速穿上拖鞋，走出阳台。
　　还是昨天那个位置，康康保持着和昨天一样的姿势。想到他们家正在搬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会不会打扰到你收拾东西。”
　　许嘉言回给她一个笑容，“没事，都已经收拾好了。”
　　听到这话，康康也没再说话，索性按着来的初衷，装模作样地抬头看了一下月亮。
　　难得一见月亮圆的像个银盘，此刻散发着清柔的光辉，高高地悬挂在辽阔的夜空中。在一片宛如墨的天空中，显得格外动人。
　　虽然夜色很美，但很明显康康的心思不在这里。
　　她偷偷看了一眼许嘉言，很快又有点小心、又装作毫不在意的问道：“那你以后会回来看你的老同学们吗？”以及会来看我吗？
　　最后那句话，康康不敢问出口。
　　许嘉言想了一会，才说：“看机会吧，有时间也会回来看看的。”
　　这样看上去起不了什么作用的一句话，却在她的心里泛起了波澜。
　　她又继续好奇地问道：“那你以后打算考什么大学？”
　　如果接下来没机会见面，那她还可以争取考到他在的大学，说不定日后在大学里见到面，她还能装作好巧的样子，淡定地和他说，许嘉言，原来你也在这个学校啊。
　　“唔，还不清楚，以后可能会出国，又或者留在国内读大学。”许嘉言的神色颇为烦恼，似乎还未想清楚未来的路怎么走。
　　出国？！
　　康康真是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她还未压下心中的情绪，耳边又想起了许嘉言带有点磁性的声音。
　　“康康，你有没有想过以后会做什么？”
　　一句充满理性，又关于梦想的话，让康康不由得深深思考了一下。
　　她皱着眉头，“还没想到，以前小的时候作文里总是写着长大后要做科学家啊、艺术家或者老师什么的，但是现在看来根本都是不可能的。”说到这里，为以前有点傻气的自己，不由得笑了开来。
　　她看着面前同样扬起了笑容的许嘉言，轻轻问道：“那你呢？”
　　“我挺想做一名医生的。”许嘉言说。
　　“医生？”康康好奇地反问，一直觉得他以后可能是一名厉害的技术人员，又或者是某企业的高管，但从没想到他居然想当医生。
　　他沉默了一会，像是打开了陈年往事的故事册般，才慢慢地、徐徐地开口说道，“小时候看见过外婆生病的样子，平日里一直觉得很精神的人，没想到一生病整个人却猛的消瘦下来，直到……”说道这里，突然戛然而止，像是不再想开口提起伤心事般。
　　虽然话里没有表明，但康康也知道什么情况，她很想安慰一下许嘉言，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然而不到片刻，许嘉言又很快恢复过来，语气坚定的说：“所以，从那以后，我便想着做一名医生，如果家人生病了，还能帮忙一下。”
　　“那你要加油啊！”康康手里握成了拳头，向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看到她这个样子，许嘉言刚刚有还点低落的心情此时便散了开来。他低低地笑着，隔着不远的距离，将手探过去，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头发。
　　“好的，我会的。”
　　他很快就收回了手，没有停留很久。
　　但刚刚指尖碰到发梢的感觉，却一直停留在康康的心中，挥之不去。
　　她觉得她的脸颊正在发热，不用照镜子都能知道，她的脸应该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但幸好现在的夜色暗淡，也遮盖住了她两颊红晕，将她的不自然情绪也隐藏在黑夜中。
　　她不会多想，她知道，刚刚突如其来的亲呢动作，只是因为许嘉言把她当做了妹妹一般对待。
　　尽管如此，但她的心里依然像是一个装满了糖果的罐子，甜的发腻。
　　她侧过脸，嘴角里藏不住的笑意映衬着她内心的愉悦。她问道：“以后遇到不会做的数学题我可以在□□上问你吗？”
　　她转过脸，期盼地看着她，这是目前为止想到以后不会断了联系的办法。
　　“当然可以啊。”
　　得到了回应，此刻康康的心里早已将今天得知他们要搬家的失落心情抛在了脑后，笑意静静地绽放在她的脸上，写着满足。
　　许嘉言看了一下手表，发现时间快到23:00了，便开口道：“很晚了，今天先这样吧，康康你要回去睡觉了，女孩子不能熬夜。”
　　这样的“忠言”，有一瞬间让康康觉得像是妈妈在说话。
　　没想到，许嘉言也有这么操心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