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一生安康》两三小事

4、第 4 章

　　这个夏天，一如既往的炎热。
　　此时的气温快要达到40℃，刚拿到中考成绩的康康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吹着空调，一面听着妈妈絮絮叨叨。
　　镇里有五所公立的高中学校，妈妈一直在犹豫，不知道填哪家学校志愿比较好。
　　这个时候，隔壁家的许伯母捧着个大西瓜走了进来。“阿冉、康康，刚刚我买了2个大西瓜，可甜了，拿来一个给你们吃。”
　　妈妈笑容满面地迎上去，接过西瓜，放在了桌上。
　　刚好许伯母也看到了桌面上的成绩单和学校介绍，便问道：“康康选好了去哪家学校了吗？”
　　妈妈顿时神情颇为烦恼，“还没，感觉各有各的好处。”
　　“那不如报一中，我们家嘉言在那里学习得还不错。”许伯母一脸骄傲的说道。
　　原本兴致勃勃正切着西瓜的康康，听到这里，动作不由得停了一下，竖着耳朵，听着大人们说话。
　　“一中也可以啊，有嘉言在，我也不怕这丫头在学校里胡作非为了。”妈妈笑着说道。
　　许伯母也回应笑着。
　　此时切好西瓜的康康，听到报考学校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就静静地在一旁吃起西瓜来。
　　一口咬下去，西瓜里清甜的汁水一下子充斥整个口腔。
　　为什么？
　　刚刚听到要和许嘉言呆在一个高中，她怎么有点小期待。

　　漫长的暑假一下子过去了，康康凭着还算优秀的成绩顺利的报考上了一中。
　　因为许嘉言比她大两岁，所以当她高一的时候，许嘉言已经读高三了，正要面临着高考的压力。
　　刚刚进入高中的康康，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很新鲜。
　　因为高中要住宿的关系，她不得不放下了游戏，全身心地投入到新学期中。
　　不过很快，她便跟着舍友一起玩cosplay，看漫画。
　　虽然刚开始挺好奇的，但没想到康康真的沉迷进去，还和舍友一起在贴吧上加入了一个cosplay的小团队，偶尔放假玩玩cos，拍拍照片。
　　然而玩cosplay就意味着要花钱，妈妈平时每周给的零花钱都不够，一件cosplay的衣服都要好几百，更别提假发和美瞳了。
　　所以她就聪明地瞒着老师，在班级里把初中买的言情小说当二手书卖出去，发了一笔小横财。
　　日子就这样一直持续着，每天和舍友讨论cosplay的事情，晚上熄灯后又偷偷在被窝里拿手机看漫画。
　　直到某一天……
　　“我要打死你这个臭丫头！数学居然给我考了20分！”妈妈气的手都要发抖，一手拿着考卷，正准备拿鸡毛掸教训她。
　　康康瑟瑟发抖地站在客厅里，要不是老师非得要家长签名，她这个考卷才不会让妈妈看到。
　　不知所措的康康还在想着要不要找爸爸求求情，此时已经看到妈妈拿着鸡毛掸走了过来。
　　妈妈狠厉地挥了几下鸡毛掸，康康害怕的连忙躲过去。
　　“啊啊啊啊”就算是躲过去了，但还是被打中了小腿，她忍着痛苦的眼泪，咬着嘴唇。
　　但妈妈还是不满意，仍然拿着鸡毛掸要教训她。
　　恰巧这个时候，许嘉言走了进来，他看着这一幕有点残暴的场景。
　　注意到来人，妈妈便停下动作，笑容和蔼地回看他，说：“怎么了，嘉言有事吗？”
　　“阿姨，我妈问你要不要蜂蜜，她现在在外面买着。”许嘉言一面说道，一面又瞟了几眼躲在角落里的康康。
　　接收到许嘉言的目光，康康感觉有点尴尬。
　　说实话，这样丢脸的事情她不是很想让许嘉言看到。
　　“好啊，你让你妈妈帮我买一瓶。”妈妈说道。然后又看着优秀的许嘉言，从心底里情不自禁地称赞道：“还是嘉言好，不像我那个臭丫头，老不让我省心。”
　　说着说着，像是找到了倾诉的人一样，她拉着许嘉言，将考卷敞开给他看，指着康康愤愤说道：“这臭丫头，数学居然给我考20分！以前都不是这样的，一上高中就撒野了。”
　　许嘉言拿过考卷，看了一眼，说：“没事阿姨，要不我帮康康辅导数学吧，我的数学成绩还是可以的。”
　　听到这句话，妈妈简直像是看到救命恩人一样看着许嘉言，双手抓着他的手，“那就拜托你了。”许嘉言的成绩一直都是有目共睹，他说的还可以，其实是很厉害了。
　　“但是，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啊，你要参考高考的。”妈妈答应后，又觉得考虑不周，便问道。
　　“没事，高一的数学很简单的，不会影响我。”许嘉言扬起了笑容。
　　康康突然心塞，很简单？
　　那一定是她和数学过不去。
　　这天过后，几乎每周日，康康都要去许嘉言那里，被辅导数学。

　　“康康，康康”
　　“唔”康康听到耳畔传来犹如春日阳光般的柔和声音，勉强睁开了睡眼，一脸蒙圈地看着近在眼前的许嘉言。
　　“你又睡着了”许嘉言无奈地说道。
　　康康也没办法，一看到那些数字就觉得发困。
　　“这些数学题目太难了。”康康抓起了桌上的书本抱怨道。然后颇为认真地看了一眼，最后还是举着白旗，讨好地看着许嘉言，满怀期待的说：“许嘉言，我想看一下漫画。”
　　许嘉言摇了摇头，慢慢地吐出一句话：“不行，你从9点过来的，现在才10点，你这才学习了1个小时。”
　　“那我看一个小时漫画，然后再学习。”康康用着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许是抵不过她的要求，他沉默了一会，终于说道：“那行吧，说好了只看一个小时。”
　　得到同意的康康，从随身带过来的包里，抽出了一本言情漫画。
　　她高兴地翻开漫画，仔细地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刚好看到某处介绍男主角，俊俏帅气，貌若潘安。
　　唔，好像许嘉言也是这样。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了过去。这时的许嘉言正安静地坐在一旁做题，三月份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折射在桌子上。偶尔残留的光辉打到他的身上，变成了迷人的光晕，勾勒出他帅气的脸庞。
　　康康不由得看呆了。
　　似乎注意到康康的目光，许嘉言从书本处抽离开来，带着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没事……没事。”像是被人发现小秘密一样，康康结巴地说道。
　　又像是隐藏自己的小情绪，康康立马转开了话题，“许嘉言，我下周六过生日了，你要不要送我礼物啊？”
　　真的，问的一点都不客气。
　　康康问完后，都觉得不好意思。
　　许嘉言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好几秒。就在康康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便听到。
　　“好啊”
　　十分轻柔的一道声音，就这样穿过耳膜，温柔地砸在她的心上，引起了一丝悸动。
　　这突然而来的感觉，让她有点手足无措。
　　她收敛了情绪，又问道：“那你送我什么？”
　　没想到许嘉言却调皮的答道：“保密。”

　　周六很快就来临，这天和往年一样，爸爸妈妈都为康康准备了蛋糕为她庆生。而今年的她，却比以往多了几分小期待。
　　此刻她正坐在窗前，正在想着许嘉言会给她送什么礼物。
　　从休闲零食到衣服，再从巧克力到鲜花……
　　额…越想越歪了。
　　这时，□□来消息手机震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想法。
　　“康康，晚上我要去打球，不能去你家吃蛋糕了。”
　　康康看着手机上许嘉言的消息，心里仿佛坐了过山车一般，闷闷的。她不甘愿地回复道：“好吧。”
　　“礼物等我晚上打球回去再给你。”
　　尽管许嘉言的礼物还是能收到，但是不能一起吃蛋糕，康康心情还是有点低落。
　　所以她也没有回复他，关掉手机，继续看桌子上的课本。
　　虽然许嘉言只是辅导了差不多半个月，但她的数学还是有所提升了。听妈妈说，许嘉言的成绩每次都是全年级第一名，而她稳稳的年纪100名后，这对比……
　　哎，她还是好好看书吧。
　　到了晚上，康康的兴致已经恢复了过来。她请了一些亲戚，以及许伯父许伯母们一起吃蛋糕，热热闹闹的持续到了9点，然后就散场了。
　　嘴里仍然有着蛋糕奶油的甜腻，她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看下手机。
　　这都快10点了，许嘉言还没回来吗。
　　正打算发消息给许嘉言，此时妈妈便来催促她去洗澡了。
　　她应了一声，便低着脑袋，回房间收拾衣服洗澡。
　　洗完澡后，她便躺在床上，此时已经10点半了，按照以往学校宿舍的熄灯时间，她应该准备睡觉了，但现在的她却了无睡意。
　　她静静看着天花板，终于手机传来的震动声，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急急地打开手机，看到是许嘉言发来的消息，便不自觉扬起了笑容。
　　“睡了吗？”
　　“没呢”
　　“那你现在出来阳台这里，我把礼物给你。”
　　因为两家的屋子挨得近，而康康的房间在二楼，隔壁就是阳台。
　　看到这句话的康康，马上从床上起来，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着装，发现穿着睡衣出去好像有点不好，便又迅速换了条裙子，才匆匆推开了阳台的门。
　　此时夜晚的天色已经浓的像是块砚台，稀少的星星零零散散地点缀在夜空。
　　她看到许嘉言已经站在他家的阳台上，便快了两步，走过去。
　　两家的阳台相隔只有不到50厘米，康康将手放在阳台的围栏上，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许嘉言。
　　许嘉言的阳台只开了一盏灯，透着温暖的黄色光芒，不是很亮，却又刚刚好将他的影子晕在地板上。
　　“今天打球有点晚了，刚刚又和同学吃完夜宵回来，幸好你还没睡，要不然礼物就送晚了。”
　　似乎许嘉言刚刚洗完澡，发梢上还沾着水珠，脸上的肌肤还带有点像是被热气晕染的红，配合话里的愧疚含义。
　　此刻，就算康康心里再不开心，嘴上也还是说道：“没关系。”
　　他从旁边拿出了礼物，隔着阳台的距离，递给了她。
　　是龙猫！
　　依靠着浅浅的灯光，康康看清了他手里拿出来的礼物。她接了过去，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
　　龙猫公仔大概有她半个身子那么高，她抱着胖胖的龙猫，心中一整天下来的不满此刻都烟消云散。
　　许嘉言问道：“喜欢吗？”
　　康康一脸满意的点点头，开心得嘴巴不由自主咧了开来，“喜欢。”
　　她用力抱紧一下龙猫，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宫崎骏的龙猫？”
　　许嘉言摸了一下下巴，才答道：“之前在你的手机屏保上看到，所以我就猜你应该喜欢这个。”
　　“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
　　他回复给她一个明朗的笑容。
　　康康看了一眼手中的龙猫，再抬头看着许嘉言。虽然天色很暗，但却觉得他的眼睛像是星星般，透露着温柔的光芒。
　　以前总觉得他的眼睛只有清冷，但原来越相处下来才发现他比较慢热，只有相熟后才能看到他温暖的一面。
　　她看着他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也想跟着笑了，而那颗心却不自觉“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她……好像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