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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九十九章 搬入新居 ...

  •   李夫人的一席话说得云里雾里,秦升却听得心惊肉跳。
      想想过往李家母女诸多奇异之处,秦升暗自咽了口口水,他下了决心:这事儿就当没听见,他跟谁也不能说!
      名节于一个女人有多么重要,秦升比谁都清楚。
      李夫人的话虽然说的含含糊糊,可他却听出这番话说的是两个男人。至于到底哪个才是李小瞒的亲爹到了此刻似乎已经不重要,秦升只想这对母女能够平平安安地活着,如此长命百岁就好。
      待到傍晚时分,众人都回了家,李小瞒还把在西山监工的丁大夫也带了回来。
      家里的人一多,每个人都对李夫人说话和颜悦色,她心里高兴,笑着伸着手臂把金镯子给大伙看:“秀才给我买的,好看吧?真金的!”
      丁大夫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拧了拧鼻子。他在李家不少时日了,不说李小瞒对他有救命之恩,单说爷俩在人家一起吃白食他就觉得心里有愧。
      “咱们家的房子盖好了。”李小瞒站在厨房里手里剥着一棵葱。
      “盖好了?”李夫人走到厨房门口看着闺女问道:“那咱们是不是就要搬过去了?”
      “刚盖好,还潮着,人住了是要生病的。”丁大夫开口道。
      “哦。”一听暂时不能住人,李夫人没了兴致,她又抬了胳膊给闺女看,李小瞒低眉敛目一心一意地剥葱,慢条斯理地像是给大葱脱衣服:“这次多亏了有丁大夫帮着照看着,否则我对建造房屋是完全不懂的,哪能这么快就盖好?”
      说完她抬眼看向丁礼:“今儿晚上我多炒两个菜,算是先向您道谢了!”
      丁礼的脸上有了笑意,李家大姑娘说话不但有里有面还很有分寸,她总是很照顾自己的颜面,这让丁礼对李小瞒除了心存感激之外还生出了高守仁一样的心思:跟着李大姑娘就挺好,跟着她能有好日子过。
      “好看吧?你看了吗?”李夫人忍无可忍直接把手臂举到了闺女眼前:“这是金的,不是铜的。”
      “哎呦!哎呦!”李小瞒作势后仰用手背遮住了双眼:“我说怎么晃得睁不开眼呢,原来是真金的!”
      说完她对着李夫人叩了叩牙齿作势要咬:“听说这东西软的很,您让我咬一口尝尝……”
      “你敢!”李夫人忙把手臂背到了身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秀才说让我藏在袖子里,莫让人瞅见了。”
      “呵呵。”李小瞒心里很快乐。母亲虽然神志有些缺失,可她在多半情形下都是正常的与好人无异。
      因为神志的缺失,李夫人很像个孩子,她心地纯净特别容易满足。
      吃一顿肉多的好饭,穿一件布料平常的新衣,养几只活蹦乱跳的小鸡小鹅,甚至是出门闲逛都能让她高兴上好一阵。
      看着李夫人高兴,李小瞒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被感染了,陪着她一起高兴。
      抬头看向对面厢房里窗前坐着的秦升,李小瞒嘿嘿笑道:“秀才,真下血本啊!”
      “哼!”秦升抬了眼皮爱搭不理地撩了她一眼:“只要婶子高兴,我乐意!”
      李小瞒抿嘴一笑,这次是真笑。
      秦升这句话说到她心里去了:只要老娘活的开心自在,那么她所做的一切就都值了。
      “秀才,我买了米酒,你给放到井里镇上吧,天热,喝口凉的舒服。”李小瞒说道。
      “真麻烦!”秦升放下书起身,薄唇扬起却是偷笑了,走到院子里从菜篮中扒拉出酒坛子他嘀嘀咕咕地说道:“老指使我,不心疼人。”
      嘴上埋怨着,秦升还是老老实实地把酒坛子冲洗干净用绳子吊了放进了井水里,放好酒坛子他又意意思思地溜达到厨房门口问道:“还有旁的活儿没有,你一并都说了,省的一会儿又喊我。”
      “得,暂且没了。”李小瞒单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您还是回屋做学问吧,我这里的活儿您做不来。”
      天黑的时候高守仁回了来,看见丁礼他很高兴,缠着他问新房的事情,于是这东拼西凑的一家人算是团聚了。
      和丁大夫说了会儿话,高守仁也洗干净了手脸,他叫了秦升出来要把正屋里的桌子摆在院子里吃饭:“外头吃饭凉快。”
      李小瞒做了三凉三热六个菜出来,菜都是极寻常的家常菜,她本来做菜的手艺并不精纯,好在她心宽不心疼大伙吃喝,因此六个菜都是用家里最大的碗盛了上了桌。
      “我就这本事,味道啥的不说了,咱家的菜敞开了吃管够!”一家人落了座,李小瞒给每个人都倒了米酒,她才把碗举起来院门便被敲响了,众人俱都望向门口,唯有李夫人说道:“我方才还说这个赶嘴的怎么没来,小叶子忒不禁念叨。”
      李小瞒叫住了要起身的高守仁,她亲自过去开了院门,门口站着的果然是叶忏。
      “呵呵!”叶忏对着李小瞒笑得没心没肺露出两个酒窝和一嘴好牙:“爷腹中饥饿,估摸着家里该用膳了。”
      “呵呵!”李小瞒抬眼对着四周看了一圈低声道:“影卫还没撤?”
      “冤枉爷。”叶忏一抬下巴让出个位置来他拉着李小瞒往胡同的一头看:“瞅见那几处院子了么?”
      “都是你家的?”李小瞒撇嘴。
      “然也。”叶忏真就点了头:“爷这段日子忙,你这边也事情多,爷最近常宿在此处,也好能有个照应。”
      “那边那溜院子爷都买下来了,你放心,里面住的都是爷的人。”说完他又对着四面八方一扬手:“这一片儿的房子爷都要买下来,你安心住着,不用怕有人叨扰。”
      “呵呵,难怪叶将军能赶着饭口登门,原来只用鼻子就知道饭菜上了桌。”李小瞒冷笑一声,递了个眼神给叶忏让他自己体会:“我这里的房子这月底就到了约期,到时候我会搬走。”
      “爷估摸着你也快搬了。”叶忏不理她言语中的揶揄先进了院子,等着李小瞒也进了院子他随手关了院门:“爷看着你新房改的不错,今儿爷差了人过去帮你把水引进去,你给爷留间房子,爷住行动起来也方便。”
      “啥?!”李小瞒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你要住我家去?!”
      “早晚的事儿。”叶忏好脾气地笑笑,他低声道:“爷这个人最讲道理,认准了的事儿就一条道儿走到黑。”
      “呵!”李小瞒嗤笑出声。
      “赶紧过来吃饭,怎么还说起没完了?”李夫人开了口,待到叶忏坐在她的身边,李小瞒瞥见老娘有了动作,她刚想开口,李夫人的手臂已经举到了叶忏面前:“小叶子,这镯子是金的,上头的字婶子都认识。”
      叶忏才拿了筷子夹菜,对李夫人手上的金镯子只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他看向李小瞒:“这样式让婶子过几年戴也成,福寿双全,都是上了岁数的人戴着玩的。”
      秦升微微地蹙了眉,倒是没说什么,李夫人已经开口接了话:“不是我闺女买的,是秀才孝敬我的,我觉着挺好看。”
      “哦?”叶忏看向桌对面的秦升笑着说道:“原来是秦大人的眼光。”
      “哪里。”秦升一摆手态度恭谨地说道:“卑职哪里有什么眼光,不过是看着福字寿字心生欢喜,惟愿婶子福寿双全过得自在,至于这样式么……呵呵……”秦升‘呵呵’笑了几声算是带过。
      对方既无心恋战自己也不好太过咄咄逼人,叶忏偃旗息鼓让一大桌子人吃了一顿安生饭。
      “你不要和秦升比着送我娘东西。”吃了晚饭喝了茶水陪着李夫人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叶忏又被李夫人逼看了两遍大金镯子之后起身告辞,李小瞒很自觉地送他出了院子,就为嘱咐他一句话:“我们这样的人家,如此贵重的东西外露是会招来灾祸的。”
      “爷省得。”对于李小瞒的说法叶忏是赞同的:“黄白之物腌臜物也,爷孝敬咱娘不用这些东西。”
      “四九城里板子帮的人几乎见不到了,是叶将军的手段吧?”李小瞒不想跟他斗嘴,开门见山的问了正事。
      叶忏耸肩撇嘴:“上头让整肃民风,怕地方上官匪勾结,用的确实是爷西山大营的兵。爷是奉命行事。”
      “找到李丑时了?”
      叶忏一摇头有些烦躁地说道:“邪了!他莫非有飞天遁地的神通?爷在祖坟和那处院子处都留了人手,这人就凭空没了。”
      “他不是服用万能药么?”李小瞒见左右无人才低声道:“这药只要沾上就离不开,他总得出来买药,循着这条线索查就不远了。”
      叶忏不声不响地拉着李小瞒进了巷子尽头的一处小院,才关了院门他便开了口:“爷早就查了,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老亲王那里!”
      老亲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是先帝爷一母同胞的兄弟,为徐太后所生,是大惠嫡亲的皇族身份尊贵非常。
      最主要的是老亲王人虽然老迈头脑却清醒,他一辈子恪守本分从不僭越半分,因此不管是先帝爷还是当今圣上都对他高看一等。
      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老亲王到了这个岁数早就活成了老奸巨猾成了人精,叶忏在他面前总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因此叶忏对老亲王的态度是能不见最好就不要见。
      “这个度你自己拿捏,我不好多说。”说完她转身要走却被叶忏一把拉住了衣袖:“你干嘛去?”
      “回家啊。”小院里几间屋子都亮着灯,院子里倒是不甚黑,李小瞒能清楚地看见叶忏面上的表情,她暗道一声不好已是被他死死地抱进了怀里:“想死爷了……让爷抱抱你……”
      他的两条手臂紧紧地勒在李小瞒的腰上,叶忏喘着粗气用着死力气不要命地紧抱着她,李小瞒只觉得那双臂膀就要勒进自己的肉里将自己分成两截!
      “放开!”李小瞒抬头与叶忏对视了。
      叶忏的眼中有火且越烧越旺,眼瞅着就要发疯:“让爷亲一口……”
      在叶忏埋头亲下的瞬间李小瞒抬了腿用膝盖顶上了叶忏的裆部,剧痛让叶忏瞬间冒了一身冷汗,但他依旧不管不顾地亲上了李小瞒的唇瓣,亲的轻柔缠绵……
      片刻之后李小瞒推开了他疾步走了出去,而叶忏则靠在墙上抚着自己的嘴唇忍疼,他对着李小瞒的背影说道:“柴禾妞儿,你没用全力。”
      李小瞒听见了却没回头。
      让叶忏断子绝孙?他们之间似乎没那么大的过节,她下不去手。
      ……
      夏日天长,李小瞒出去的时间也长。
      盖了房子,才攒下的一点银子流水般花了出去,她唯有更卖力气地挣钱才成。
      月底的时候,新房晾得差不多了,李小瞒开始琢磨着搬家。
      她是个行动派,和家里人一商量马上就定下了搬家的日子,旧家里能搬走的东西不多,除了了个人随身的衣物之外就是一些日用器具,并且她家有两辆车马,她和高守仁拉两趟就能把旧家的东西全部运走。
      “明日搬家,这处宅子月底到期,我想问问你是依旧住在此处还是住官邸去?”李小瞒问坐在窗前低头发呆的秦升。
      她又要扔下我跑啦……秦升低着头鼻子发酸总想哭。
      总算将心头的苦涩之味压了下去,秦升抬了头:“你们不在这里住了,我还回来做什么?”
      “这话说的……”李小瞒挠头道:“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才有了诰敕房这份体面的差事,你能不要了跟着我们搬进山沟里住着去?”
      帝都与西山之间有百余里的路程,每天在两地之间往来显然不现实。
      诰敕房隶属内阁,历来能进到此处当差的都是饱读诗书性格稳妥老成之士。
      这些人大多是经过殿试的佼佼者,也是大惠皇帝积蓄的一股力量,六部官吏不少都是进士出身在诰敕房当过差的。
      这样的一份差事是有着光明的前程的,假以时日,只要秦升不出纰漏,得到升迁是早晚的事儿。
      “新家还有我住的地方?”秦升歪着脑袋斜睨着李小瞒酸溜溜地说道:“先前你还轰我走来的呢……”
      “现在我也想轰你滚蛋,你肯听话么?”李小瞒瞪了他一眼,她就看不得他这副暗搓搓撒娇的模样,总让她有种是自己欺负他的错觉。
      秦升抿着嘴笑了,他起身指着床上的大包袱说道:“明儿我得当差,搬家是出不了力了,劳驾,您帮着我把这些东西一并搬走,给我安排间屋子,还和丁大夫住一起就成,我不和守仁住一屋,他……他总不洗脚,臭的狠!”
      “呃!”李小瞒翻了个白眼儿:“守仁还嫌你酸得倒牙呢!”
      “我每个月有三天休沐,平日我住在官邸,休沐的时候我就回家。”秦升一双桃花眼笑成了月牙儿,他难得孩子气的蹦蹦跳跳地从屋里出了来:“新家若是房子摆的开,我想再添置一张床,我出银子,和丁大夫睡在一张床上我不自在。”
      “说晚了,家里都是大炕,没地方放床。”李小瞒一本正经地说道:“西边地势高,冬天很冷,要烧火炕。”
      “哦。”秦升没睡过火炕,也不知道火炕具体的样貌,只是这次李小瞒搬家没丢下他,这让他喜不自禁,所以李小瞒说什么他都点头:“那就火炕吧,我不挑。”
      ……
      第二天一早,李小瞒带着一大家子人搬离了帝都一头扎进了西山沟里。
      “嚯!”李夫人提着鸡笼站在新家的院子里发了感慨:“这房子建的太好了!都是石头,瞅着就结实,咱们朔州的官老爷也住不上这样的房子!”
      “那是!”李小瞒接了老娘手里的鸡笼放在一边说笑道:“三两再和骡子打架我可不怕吵了邻居,左不过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咱们一户人家。”
      李家的新家就建在一处山包上,山包被砍下去一截平整出一大块平地来,正好修成一处规规矩矩的院子。
      院子里有南北朝向的正房五间,东西各有厢房四间,厢房把头的两间被李小瞒安排做了厨房和浴房。
      浴房被分成了两半,里间屋留了灶台浴桶,外间屋建了能盖板的厕坑,是李小瞒依照现代居室的布局安排的。
      正房的后面有一架小小的水车,一个人就能踩动,能把山下的水带到不高的山包上来。
      水车是叶忏差人造的。
      李小瞒问了造价,叶忏却不肯说。由此李小瞒猜测这架水车必定造价不菲!
      “明年开春的时候,咱们若还住在这里,就在那里种上些豆角,能吃好几个月。”李小瞒指着一面院墙说道:“就是这山上都是石头,还得从山下弄些土上来。”
      “明年不住这里?那咱们住哪儿去?”李夫人从窗户里探出身子问道。
      “说不准。”李小瞒托着下巴沉思片刻问道:“守仁,你不想家么?”
      “上次我娘捎信来说去年家里的收成不好,家里勉强对付着过,她还想带着弟妹来投奔我呢。”
      “啊?”李小瞒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听你提过?”
      “好些日子了。”高守仁从厨房里出来一头大汗,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大咧咧地说道:“老大,你别怕,他们来不了,咱们一搬家,我娘连个准地方都没有,她哪敢冒冒失失地来?”
      “我怕个屁!”李小瞒气得连连戳了高守仁的脑门子:“没心没肺的东西!”
      “这里到朔州隔了千里万里,音信不畅。万一你娘带着弟妹出来了,你就不怕他们找不到你流落在外?!”
      “不至于吧……”高守仁也害了怕,他直眉瞪眼地看着李小瞒道:“我娘没出过门,她未必有那么大的胆子。”
      “就是你这个没出过门的娘,一个人领着你弟弟到保顺府去看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李小瞒恨声道。
      高守仁呆住,半晌之后才自言自语道:“我娘要是真出来了可怎么办呐?”
      “你在这胡思乱想也没用。”李小瞒叹了口气,觉着高守仁还是岁数小,做事稍欠考虑。
      “先收拾。”李小瞒站在院子里说道:“都看看家里还却什么使的用的,明儿我和守仁进城一趟正好带回来。”说完她看向高守仁:“你写封信送到会馆去,高婶子若真到了帝都寻不到你一准儿会到保顺府的会馆去问询。”
      当天晚上高守仁果然拿了纸笔开始写信,抓耳挠腮憋得脸红脖子粗之后他终于写出了一封信来,李小瞒不放心对着高守仁伸了手:“给我瞅瞅。”
      高守仁很不好意思,一张纸捏得死死的就是不敢递给她:“我娘能看懂……”
      李小瞒不再废话,出其不意用了擒拿手的招数攥住了高守仁的拇指,她稍稍用力扣压,高守仁吃痛‘哎呦’一声松了手,李小瞒顺手接了那张飘落的信纸。
      高守仁写的信是错字连篇兼狗屁不通!李小瞒只看了一遍便对着他瞪了眼:“以后我临字的时候你必须跟着一起练!”
      高守仁摸着后脑勺笑得含羞带怯:“我就不是读书的材料,老大,你非逼着我练字,那是跟自己过不去。”
      “我也并非逼着你读成秀才状元,可你得能写出句人话吧?!”李小瞒把砚台重重地推到高守仁的面前:“研墨!”
      从新铺了纸,李小瞒代笔用高守仁的口气又写了一封,写完她把高守仁写的那张也展开叠好一起装进了信封,高守仁傻了眼:“老大,你装了两封信。”
      “就是想让高婶子瞅瞅,你写的这是什么东西!”
      “没有关系。”高守仁如释重负轻松说道:“我娘不识字,我写成啥样她看着都是极好的!”
      李小瞒眨眨眼,一时语塞。
      ……
      翌日一早,李小瞒高守仁一起套车进了城。
      李夫人赶紧出屋把一笼子小鸡小鹅放了出来。
      李小瞒在家的时候每每看见这些小东西在屋里屋外的跑总是要皱眉头,李夫人喜欢将这些小东西放在院子里散养着,李小瞒不会多说什么,但她始终嫌弃家禽随地屙屎的陋习。
      李夫人也知道自己的闺女爱干净事儿多,因此只有在李小瞒不在家的时候她才会把小叶子和小鸡子们放出来撒欢。
      丁初初一面在厨房里收拾一面不时地往院子里看一眼李夫人:“婶子,您可不能出去啊,这荒山野林的,说不准外头有狼呢!”
      “不出去。”李夫人嘴里应着,手已经拉开了院门的门栓,‘吱呀’一声她拉开了一扇门板探头向外望去,抬头是蓝天白云艳阳高照,低头她看见山脚的树下站着个人。
      那人带着一顶斗笠看不清面貌,身上穿着一件最普通不过的灰布袍子。
      “你是谁呀?”李夫人只觉得那人是在看自己,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婶子!”丁初初湿着两只手从厨房里小跑出来:“大姐姐出门的时候不是和您说了,不能出去。”
      “没出去。”李夫人指了指门槛道:“我没出去。”
      “您方才和谁说话呢?”丁初初四下张望着问道。
      “那里。”李夫人一指山下的大松树:“刚才树下站着个人。”
      丁初初看向松树,树下空无一物。她心里一阵发毛忙关了院门:“爹,厨房的水开了,给您泡壶茶吧?”
      丁初初故意说得很大声,那声‘爹’叫得尤其清脆。
      “等李姑娘回来再沏茶,爹喝白水就可以。”丁大夫在屋里摆弄着一副银针接口道:“看好了你婶子,别让她出去。”
      “爹!”丁初初一手拉着李夫人从厢房开着的窗户里向内探进了半个身子:“婶子说山下有个人,可我看了,没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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