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立春祭（三，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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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数十年之后从花满楼口中知道西门吹雪今日发生之事，只是那时故人已去再也不能问问他凭栏观人时是何等心情。
我进门时，叶孤鸿靠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记忆里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现在看起来有些疲惫，我在他身边落座，在这个距离下叶孤鸿一身尘土，一见我便长长松了一口气。
“孤鸿，有急事”从北边一路赶回来，有事关白云城。
“城中红衣大炮流了出去”叶孤鸿开口这一句让我有些疑惑，我当年是搞了二十门红衣大炮回来护卫白云城，用了多般手段保证它在我的控制之下。
我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东西还在原地。我相信叶孤鸿说的他确实见到了属于白云城的红衣大炮，这确实不是小事需要我亲眼看见才能够确定。
“红衣大炮安在了平南王府位于京城的私宅里”叶孤鸿说的顿了顿，仔细观察我表情。如果确实是在京城大炮还没有爆，事情还可以抢救一下。
“说详细些，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二十架红衣大炮射程覆盖白云城内外，引动需要我手中的玉叶令不然就会直接炸膛。
叶孤鸿开始回忆这整件事情，大约是一月前他同木道人一并前往京城会木道人老朋友。无意之间叶孤鸿见到了一商队运送着他十分眼熟的东西，拆散的红衣大炮及火、药外装。当年白云城运来红衣大炮时满城都在围观，叶孤鸿也去看了整场从拆开到组装。
神机营搞这些从来都是光明正大而且需要清场，偷偷摸摸的干叶孤鸿就留心几分。没多久商队的人都死在通州，叶孤鸿在那之前就打探好了货物去向并且确认了那是平南王府私宅。
回来白云城的路上有好几波人阻拦他，只是为了拦人不灭口。叶孤鸿说到此，我怀疑是木道人派人阻拦叶孤鸿，木道人应该从叶孤鸿反常的举止看出了什么。
以上都是我的猜测，可我隐隐觉得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孤鸿是亲眼看见白云城标识？”标识其实就是能合上玉叶令的一处带花纹凹槽，极具个人特点。玉叶令是我个人标志，白云城上下一眼就能认出来。
“我拓印下来”叶孤鸿从某我不想描述的地方掏出一张纸来，展开后只能看出形状内里花纹糊成一团。
盯了一下那张纸，我想到一个可能性，那架大炮会不会不是白云城流出去的而是引我上钩的诱饵。叶孤鸿是被引诱过去的，拦截只是为了增加这个事情的可性度。
“孤鸿在此等候”我打算去看看城里现存的红衣大炮。
白云城在明面上的二十门红衣大炮，南海都知道。在我之前白云城还有几架，后续零零散散添加共有三十六门，分散在白云城个个地方射程覆盖整个白云城及周边海域。我用了一个时辰查看了所有红衣大炮及火、药，有没出入，好几年前报废的都已经拆掉放在地库里。
站在城墙上，我望着整座白云城。叶孤鸿我相信他不会骗我，可这不代表他不会被人引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受假消息。
拓印红衣大炮上的花纹，这需要时间准备，颜料与纸张叶孤鸿可不会随身携带。他踩了多次点，据我所知红衣大炮受现在科技影响，需要专人定期保养还有火、药需要人看护。京城这种地方更是要加倍注意，一不留神就能炸给你看或者受潮失灵。
叶孤鸿最擅剑术可称当世一流，而轻功只能说是出众，多好没有。他是怎么在守卫严密情况下拓印的？想到这一点我立即掉头回去询问叶孤鸿更详细经过。
当我问的差不多时叶孤鸿瘫坐在椅子上，一脸失神，侍女端上来糖蒸酥酪都不想吃。
叶孤鸿回去休息时顺带捞走了那碗没有动过的糖蒸酥酪，书房里还有成摞的各种册子等待着我。
每年数次不定时查账，今年的账还能看，就是这样最后一批人走的时候也已经晚上快亥时了。
我从书房向外看去，明月高悬夜空，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竹柏影也。
苏轼做此时有友相伴，我孤身一人。
怎么感觉这么凄凉。
离城主府不远有一处海滩是我练剑之处，我很喜欢到那里去散心，月色之下缓步慢行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今天有陌生的气息，干净清冽如皑皑白雪。西门吹雪，我看着他那种发自内心的微妙感，风雪之中偶然得见有人同行，甚为愉悦。
他抬头看着我眼睛里面有着奇妙的光，像雪光能灼伤人眼，那是对于剑道的追求。
月色与雪色，此时闲人两人耳。
“西门吹雪”
他拔剑了，我注视着他将剑拔出，我的剑在心中，轻轻一握，以风为剑。
被两人忽视的陆小凤从叶孤城出现时心就开始突突的跳，当看到叶孤城没有拔剑反而是握住了什么时他忍不住为西门吹雪担忧。他也曾经练过剑，和当年号称剑神的燕南天喝过酒，剑中有一境界称无剑世间万物皆为剑故手中无剑。
西门吹雪感知更深，叶孤城握住剑时此方天地皆是他的剑，清风草木随他心意。西门吹雪扬起剑指向叶孤城，剑道之站，怎可未战先怯。
我笑了起来，好，很好。
我有一剑自天地中来请君一试。
剑出若慧星摇尾。这不是当世凡人所出之剑，是天地自然之中坠落的星辰，刹那光华绽放，锋利无匹。
一剑落，胜负分。
西门吹雪挡下了半寸，也就是这半寸令我开心至极。这是自天地中来的剑招，要说剑意这世间没有比他更纯净无暇，锋利无匹。无情之剑从不以人的意志转移，现在却有人能挡下。
“叶孤城”西门吹雪咳着血说出我的名字。
我点了点头，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陆小凤站在后面眼神快把人盯出个坑来了。
西门吹雪坚持不让人扶，我带着他两一块回了城主府。
大夫说一叠套话，我就注意到了现在西门吹雪不易动武最好在床上躺几天云云。
鉴于西门吹雪自己就会医术，我也不好代西门吹雪做出决定。
我站在庭院中，我再一次看到因果，如深涧中一隅顽石任泉水击打。
我为顽石，它为泉，年年泉击石，不改分毫。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立春祭（三，大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