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冻的涅槃》刘累

13、第 13 章

　　第十三章确认
　　“这里是粤菜，我知道你爱吃粤菜，附近就这家味道不错。一会儿你尝尝？”娄晔一边说，一边帮羽熙涮烫着餐具。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粤菜？”羽熙不假思索地问道，问完又想起了什么，和娄晔相视而笑了。
　　“你今天来，我有一点意外。”娄晔微笑着说。
　　“我只是路过，很好奇你真正跳舞是什么样子，就想着进来看看。”羽熙低下了头，小声说着，脸已经绯红。
　　“这下你相信我不是骗子了吧？”娄晔面带调侃的神色笑着说道。
　　“没有，没有！我从来没认为你是骗子。”羽熙急忙抬头解释，“这里我也向你替子睿道歉。他也是出于关心我，对你并没有恶意。还请你不要怪他。”
　　娄晔微笑道：“你怎么会觉得我会怪他呢？相反，我，哦，子毅会很感谢他做的一切。因为有他的守护，你可以这样平安的回来。”
　　羽熙看着娄晔微笑的眼睛，愣愣地出神。他笑起来真的和子毅不同，子毅笑起来爽朗俊毅，笑容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像四月间上午九十点钟的太阳。而娄晔笑起来轻柔如水，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有星星在闪烁。
　　“怎么了？”娄晔一低头笑眯眯地看着羽熙的眼睛。
　　羽熙惊觉自己有些失态了，慌忙掩饰道：“没，没什么。”
　　娄晔微微一笑：“别发呆了，这些烧腊就是跳到你眼里，也跳不到你的肚子里。快尝尝，它家的烧腊还是招牌的。”
　　羽熙看着娄晔的笑容终于忍不住说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说完，羽熙的脸一下子飞红了，低着头猛吃菜。
　　娄晔看着羽熙用吃菜喝水掩饰的窘态，突然起了顽皮之心：“你别说，还真有唉！我一发微博，我的粉丝就在我的微博下面这样喊。你要不要听一听？”
　　“不要！”羽熙迅速抬头果断拒绝道。
　　娄晔忍着笑意给羽熙杯子里添了水。
　　羽熙想了想后好奇得问他：“你真的有粉丝？你跳芭蕾舞也会有粉丝？”
　　“有呀，为什么没有？”
　　“我一直以为只有娱乐圈里那些大明星才有粉丝，没想到你跳芭蕾舞也会有粉丝。”羽熙觉得有些意外。
　　“芭蕾舞虽然是高雅艺术，但是也不是高不可攀。现在文明进步，美学教育普及，人们越来越追求精神层面的修养，所以其实现在芭蕾舞，交响乐，话剧，歌剧这些传统高雅艺术比过去更受欢迎了。也开始有对这些艺术的追捧者了。当然，娱乐圈里明星的粉丝还是比我们这样的人多。”娄晔向羽熙认真地介绍着，说到最后他轻轻地笑起来。
　　“就像你教的钢琴，现在不仅是孩子在学，有更多的成年人在学，对吧？”
　　“还真是。现在我的班里有一半是成年人，他们说自从实行4×6小时的工作时间后，业余时间变多了，他们希望利用业余时间学一些艺术类的技能陶冶自己，丰富生活。现在人和我那个时候的人追求真的不太一样呢。那个时候更多的是大人逼着孩子学习，目的性也很强。真的是时代在进步。”羽熙忍不住感叹道。
　　“你这口吻像个老人家，和你这样年轻的形象很不搭。”娄晔忍不住轻笑起来。
　　“有吗？真的像老人家？”羽熙立马有些怕怕地，本能地双手捧起脸紧张地看着娄晔。
　　“也没有啦。你本来就是24岁的年轻人呀。你现在对一切都还适应吧？有没有什么让你觉得很难接受的？”娄晔笑笑，关切地问道。
　　“说到着，我又要谢谢你了，你教我对现在这个社会的认识，教会我很多。我后来又自己去处理了一些事务，基本上已经开始适应现在的这个世界了。还好，我只沉睡了34年，要是再沉睡的久了，我可能真的无法适应这个未来的世界了。”羽熙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你要是真的还在沉睡，我估计就等不到你了。”娄晔说完看到羽熙脸色一变，察觉自己的话似有不妥，赶紧解释道：“哦，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就遇不到你了，我们就不会认识了。”
　　羽熙点点头，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娄晔小心翼翼地问羽熙道：“这周我去医院做检查，你会在吗？”
　　“你希望我在吗？”羽熙看着娄晔，心里升起了一点小小的期盼。
　　“我。。。。。。看你方不方便吧。”娄晔犹豫道。
　　“哦，我一般周六都有课的。”羽熙眼光暗淡了下来。
　　“其实，其实我是希望你能在的。但是我怕你会觉得我的要求无理了。你。。。。。。可以在我做检查时在场吗？”娄晔鼓起勇气，小心又急切地问道。
　　羽熙垂目看着桌面，掩饰着眼里跳跃的光芒，过了一会儿轻轻说道：“我试试，看能不能调课吧。”
　　“谢谢！谢谢你！”娄晔一阵释然，脸上的笑容代替了之前的紧张。
　　“噗！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就这么早早地开始谢我了？”羽熙看着娄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管你会不会去，我希望你能在的。”娄晔看着羽熙认真地说道。
　　羽熙看着娄晔深邃如子夜星光般的眼睛传递出来的真诚，觉得自己真的是要陷入到那片星海里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你的那个小迷妹呢？没和你一起回来？不继续欣赏你的舞姿？”顾曼婷看到娄晔忍不住心中的醋意。
　　“她就是我的一个朋友，今天办事刚巧路过，好奇过来看看。唉，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怪声怪气的。”娄晔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那就是说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喽？看来我还是有机会的。”顾曼婷一听，心中一阵开心，脸上也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我说了我现在不想谈感情。”娄晔强调道。
　　“我不管！我是不会放弃的！”顾曼婷说完开心地转身而去，留下娄晔呆站在原地，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周训练结束，团里的更衣室里欢快异常，每天枯燥而繁重的排演训练，让一周仅有一天的休息日变成了大家最为憧憬和向往的时光。
　　“你们明天怎么安排啊？”周玉洁问道。叶安桉说：“我爸妈明天来看我，我要去机场接他们。”“我和娜娜倒是没事，正商量着明天是不是去看电影。”崔馨月一边收拾着衣物一边开心地说道。
　　周玉洁眼珠一转说道：“要不，明天我们到银座天地去逛逛，听说锦绣百货在那里开了，我们可以去看看，中午就在那吃饭，我知道那里三楼开的几家餐厅都不错。下午我们还可以去看电影，你们觉得呢？”
　　“那我们多叫些人吧，人多热闹。曼婷姐，你也去吧？”娜娜问道
　　顾曼婷还未开口，一个女高音就插了过来：“人家是团里的台柱，怎么会看上我们这些小演员的聚会呢？”顾曼婷不用回头就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邝露姐，你别这么说，其实曼婷姐对我们也挺好的。对吧？”娜娜小心翼翼地劝道。
　　邝露不屑地切了一声，正准备继续说，更衣室外响起了娄晔和同事打招呼告别的声音。顾曼婷立即收拾好东西，冲了出去。
　　“你们看，我说什么来着？对我们瞧不起，却上赶着倒贴娄晔，追人家，人家娄晔还不领情。没想到，她这样清高，眼里没旁人的人居然也有今天。太有意思了！”邝露啧着嘴说道。
　　“邝露姐，你怎么知道她在追娄晔？”周玉洁好奇地问道。
　　“我跟你们说呀，那天。。。。。。”顾曼婷急于想追上娄晔，已经不在乎邝露她们会在她背后编排些什么了。

　　顾曼婷看到娄晔高挑帅气的背影，天蓝色的T恤下配了一条米白色的长裤，头发也不再是平日里的顺毛，而是精心吹过造型的。娄晔快步往他的车边走，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顾曼婷觉得狐疑，忍住了没有叫住娄晔，而是悄悄驱车跟在了他的车后。
　　看着娄晔的车驶入了济仁医院，顾曼婷也跟了过进去。
　　停稳了车，娄晔走进了一栋比较陈旧的医疗大楼。顾曼婷不敢跟得太紧，等追过去时，发现娄晔上了电梯，电梯停在了19楼。顾曼婷随后也上了19楼，一出电梯，墙上赫然挂着：脑外科一区。
　　“护士小姐，我想问一下刚才是不是有一个这样高高瘦瘦的男生到这里来了，他长得还挺帅。有没有？”顾曼婷走到护士站询问。
　　“没有，没看见啊。”其中一个护士回答道。
　　顾曼婷环视着空旷的病区，无数的病房，只好悻悻地回到了车上。
　　“他到医院来干嘛？还是脑外科。没听他说他有什么家人朋友住院啊。”顾曼婷满腹疑问。

　　“这是我们的课题组的工作区，那边是实验区。一会儿我会给你安排一个病房，这24小时就委屈你在那待着了。”此时的娄晔在罗子睿的引领下正在参观。
　　罗子睿随后带着娄晔来到一个布满各种仪器的大房间，“这里就是我们的主实验室了，一会儿我们会给你做一些基础的身体检查，然后白天你戴上这个监测仪，可以自由活动，这个会自动记录你的脑电波的活动情况。到了晚上，你睡觉时，我们的护士会给你换一种头贴，这种头贴是连接着仪器的。夜间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们值班护士，她们会处理的。”罗子睿向娄晔一一交代着。
　　“我不会在这里就这样待24小时吧？”娄晔看看那个像头盔一样的监测器，
　　撅着嘴，捧着脸，五官都快皱到一块去了，“这也太无聊了。”
　　看着娄晔的苦瓜脸，还是少年的样子，此时完全不像自己哥哥的的样子，倒是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罗子睿笑了笑说道：“我们的病房现在都做了网络优化，你可以上网，全息视频通话，就是打CS都没问题。”
　　“真的？”娄晔的眼睛亮了，“我打英雄联盟。”说完，娄晔不好意思地笑笑。
　　罗子睿微笑着点点头：“你安心在这里，时间也很快，就24个小时。我已经安排好了，这里是我们科的毕主任负责，你有什么可以找他，给我打电话也行。我明天上午就会过来。

　　“你小子这是在哪儿呢？怎么看着像是在医院。”战队里的胖子和娄晔通着电话询问道。
　　“确实是在医院。”娄晔轻挑了一下眉毛，语气轻松地说道。
　　“你那头上戴的啥玩意儿啊？像个宇航帽。”胖子好奇地问道
　　“检查身体的仪器，你别管了，今天晚上来一局？”娄晔兴冲冲地问道。
　　“你都这样了还玩？你没事吧？”胖子有点怕怕的表情。
　　“我没事！真的，只是到医院来做个检查。怎么样？今晚叫上他们几个再开一局？”娄晔一心想着打游戏。

　　胖子想了想说道：“那我叫上周彬，大头他们晚上开搞。宇衡哥去参加全国职业联赛的封闭训练了，不带我们玩了。不过他走之前让我问你，下周末他回来找我们玩，到城郊的水库野营，你去不去？去的话带上你的小粉丝啥的，宇衡哥带女朋友去的，怕她一个女孩子不自在。”

　　“去去去！为啥让我带女孩子呀，你们怎么不带？”娄晔挥着手笑骂道。
　　“你粉丝多啊。我上次到你团里找你，好家伙！我是见识到了大明星的魅力了，那些小姑娘那热情的！我们不行，到现在还是单身狗。要不，你帮哥们介绍介绍？”胖子憨笑道。
　　“你晚上让我一个塔，我可以考虑一下吧。那今天晚上我等你通知开黑。”娄晔说完往胖子的影像一指，扬了扬下巴。
　　“得嘞！您䞍好吧！”胖子挂了电话。

　　清晨，夏日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玻璃窗投射进来，被滤过了紫外线后，这八月底的阳光也似乎失去的劲头。娄晔做完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后开始了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网上的信息。
　　“小白，你说我发个微博怎么样？我这个头套挺酷的。在这里太无聊了。”说完后娄晔才忽然想起昨天来医院后，小白已经被他们卸载了，说是怕人工智能中枢影响了大脑的活动监测。
　　“呃~谁能救救我！”娄晔哀叹着，想习惯性地拨拉一下头发，却摸到的是电子头套，只好双手捧脸使劲搓了一搓。
　　“哚哚哚！”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我可以进来吗？”一声温柔的女声让娄晔精神一振，赶紧坐正了身体。
　　“请进。”
　　房门轻轻打开，羽熙推门走了进来，一身淡粉色的衣裙把她衬托的人比花娇。羽熙走进来看着娄晔头上戴着的电子头套，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戴的是什么呀？好奇怪噢。”
　　娄晔的脸快皱成了苦瓜脸：“我真的快受不了这个东西了。如果不是答应了罗子睿，如果不是为了弄清楚事实的真相，我真的现在就想摘下来不干了。”
　　羽熙忍着笑安慰道：“你那么帅，就是戴了这样的头套也是帅的。”
　　“真的？”娄晔孩子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捧着自己的头套一边问着羽熙一边冲着镜子端详起来。
　　“好像外星人。”娄晔并不满意。
　　“快中午了，你吃饭了吗？我想着医院的伙食总是没有家里的好，就带了一份给你。你尝尝看？”羽熙边说边打开了食盒。
　　“这是你为我做的吗？哇！这么棒！看上去就很好吃的样子！”娄晔看着食盒里的饭菜做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早上六点就被护士薅起来了，早饭也没怎么吃，做了一大堆的检查，现在早就饿了。你这饭送得太及时了！”娄晔揉揉自己的肚子，开心地说道。
　　羽熙微笑地说道：“我也许久没有做菜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这是糖醋排骨吗？做的不错。”娄晔端起食盒吃了起来，“对了，你今天怎么来了？那天问你，你那样，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你那天说的那么诚恳，我不来好像不太好。再说，我如果不来，某人不是还饿着肚子的吗？”羽熙说完抿嘴笑了起来。
　　“饭也有的吃，就是没有你做的好吃！”娄晔笑了起来。
　　羽熙环视着病房，一张床，沙发，书桌，多媒体电视，独立的卫生间。
　　“病房条件不错哦。”
　　“再好也没家里舒服，不过你来就好多了，要不然我快闷死了！连小白都被他们卸走了。”娄晔撇了撇嘴。
　　“那我下午陪你聊天，可好？”羽熙坐下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娄晔。
　　娄晔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羽熙期盼的眼神楞楞地轻声说道：“好。”
　　羽熙闻言，脸上绽开了一抹欢欣的灿笑。
　　娄晔看着久久不能移开眼睛。
　　羽熙被娄晔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躲开他的目光说道：“你今天下午还有检查吗？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娄晔也察觉到了尴尬，迅速调开了目光，回说道：“我不知道，我在这就像个实验品，只能听他们安排。”说完就开始埋头猛吃。

　　“我吃完了。你的手艺真好！一点也不像是许久没做的样子。”娄晔用筷子敲了敲食盒称赞道。
　　“真的吗？我今天做的时候一阵手忙脚乱，还是小洁帮我的，要不然我真的怕自己给弄砸了。”羽熙回想起上午的忙乱忍不住摇了摇头。
　　娄晔看着羽熙不自信地摇着头，走到她跟前，微微弯腰，与她对视，鼓励地微笑道：“你真的做得很好吃，你看，我都吃完了。嗯？”说完娄晔抬了抬眉毛。
　　羽熙看向空空的食盒，放心地吁了一口气，接着开心地说道：“你喜欢就好。你吃饱了吗？”
　　“我没吃饱。”娄晔嘟嘴说道。
　　“啊？我不知道你饭量，那怎么办？要不然，我出去再给你买点吃的吧。”羽熙听说娄晔没吃饱，便急忙起身准备出门。
　　娄晔笑着拉住了羽熙，调皮地说道：“我没吃饱，所以下次你还要做给我吃。”语气中略带有些撒娇。
　　羽熙看着娄晔一脸慧诘的笑意，又好气又好笑，白了他一眼。
　　娄晔微笑着坐回了原位，收拾起了餐具。
　　羽熙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怎么没见到子睿？他不在吗？”
　　“他呀，今天一早来看了一下，问了几个问题就走了呀，到现在也没见到人。大概忙吧。”娄晔漫不经心地答道。
　　羽熙点点头，感叹道：“这些年多亏了子睿了，为了信守他对子毅的承诺，好好守住我，他放弃了去瑞士的人才引进机会，还负担了他父母还包括我父母的赡养，他一个人承担起了赡养六位老人的责任，其实我父母对他来说是没有这样的义务的，他很不容易。”
　　娄晔静静听着，良久说道：“确实是不容易，没想到当年瘦瘦弱弱的他居然扛起了这么重的担子。也没想到，他对自己的哥哥有这么深的感情。”
　　“他很重情义，老人们从养老到送终，他都安排得妥妥贴贴。他那会子还真看不出来是这么稳妥的一个人，只是觉得他读书好，人情世故方面不太在意的一个孩子。”羽熙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激。
　　“确实，没想到他这么能干。”娄晔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绪里。

　　另外一个房间，罗子睿正看着监控器，娄晔病房里的情景一目了然。当他听到羽熙的话后，心中也是一阵感动：“这么多年了，我的坚持终于没有白费，我对哥哥可以有一个交代了。对裴叔叔和付阿姨也是完成了嘱托。”
　　“罗院，你快来看！他的左额下回至颞中回这个区域都有异常的脑电波反射！呈微波低频的方式振动！”助手李纯伟惊讶激动的呼唤打断了罗子睿的思绪。子睿迅速来到监控台前，监控屏上跃动的波谱图，让他的心跳加速。
　　“把这段电波记录下来，尽可能的完整，后期做数据分析。”罗子睿眼睛不离开监控屏，吩咐道。
　　“这是监测以来，目前监测到的唯一一次电波异常吗？”罗子睿思索着问道。
　　“是的，一直脑波正常，就刚才有了那么一段。现在又没有了。”李纯伟认真核对了交接记录后说道。
　　罗子睿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他努力思索着，是什么让娄晔的脑电波异常了呢？
　　突然他的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去病房一下，你给我继续监测着他的脑电波活动情况，如果出现类似刚才的波动，一定要记录好区域，活动时间，持续时间，频率和波长。这对我们后期分析很重要。”罗子睿对李纯伟等人认真仔细得交代着

　　娄晔正在和羽熙聊着当年艺考的趣事，罗子睿推门走了进来。
　　“羽熙姐，你也来了？”罗子睿假装才看到羽熙。
　　“子睿，我刚才还在和他问起你呢，你一大早就出门了，我以为你是一直守在他这里呢。”羽熙总是觉得叫娄晔名字有些怪怪的，所以尽量不叫名字。
　　罗子睿微微一笑：“科里事情比较多，毕竟我这个副院长还兼着脑外科的工作嘛。”
　　“怎么样？在这里待着还习惯嘛？”罗子睿转而问向娄晔。
　　娄晔撇撇嘴吐槽道：“哪有人会在医院里待着会习惯的。从小到大，我最讨厌医院了，还戴着这个奇怪的东西，都被朋友嘲死了！我觉得我像是个实验小白鼠，很无聊地坐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做，被你们研究来研究去的。这次做完我打死也不再做什么实验了，也不愿进医院。”

　　罗子睿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如果不是你和我说你是我哥哥的转世，我也不会把你拘在这里了。你说你有我哥哥的全部记忆，我当然要弄清出这记忆是从哪来的，怎么就到你的脑子里去的，也好确认，这世间是不是真的有转世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娄晔一听不高兴了：“你这话说的好像我那天在你家和你说的都是骗你的，搞半天你还是没有相信我，你这是在耍我呢？”
　　“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要搞清楚不是？这样对你，对我们大家都是一个交代。”罗子睿严肃地说道。
　　娄晔本来要升上来的火气，被罗子睿的一番话说的压了下去。

　　罗子睿继续说道：“我想问你，关于我的父母，你还记得些什么？”
　　“我记得当年报考警校，父母不同意，我偷偷做了两份志愿表，一份给爸妈看了，另外一份其实已经偷偷发送出去了。当时爸妈也不是很会操作电脑，所以他们不知道我填了两份表。当警校通知书发来的时候，爸妈才知道被我忽悠了。这大概是我唯一一次骗了他们。”娄晔陷入回忆的长河中。
　　“这事你后来也和我说过，我记得。我当时还说你居然有这么狡诈的一面。”羽熙也回忆起来了，忍不住说道。
　　娄晔看了羽熙一眼，想说什么，但没说。
　　“与你们在一起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开心的，不开心的，但都是温暖的，都是记忆深刻的。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么？”娄晔大脑中回忆的闸门打开，那些记忆冲击的他有些脑痛。
　　“那关于羽熙姐呢？拣你觉得记忆深刻的说。”罗子睿看出娄晔的异样，但是丝毫没有放松对他的追问。
　　“我记得我和羽熙是去云南度的蜜月。她就是那次发病的。我们在玉龙雪山上拍照，她突然就从马上摔了下来，我当时以为她只是高原反应，其实她那时候已经病得很严重了。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后来就一直后悔，后悔在她健康的时候没有好好陪她，让她多点快乐的时光，却一直因为我的工作让她担惊受怕。。。。。。”娄晔回忆到这里已经觉得头痛欲裂，而且觉得记忆中那些痛苦的情绪也在缠绕着他，让他痛彻心扉！娄晔忍不住捧着头，蹲下了身子。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和你在一起，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求你了，不要再想了！子睿，你不要再逼他了！”羽熙看到娄晔的痛苦，忍不住泪盈于睫，蹲下来抱住了娄晔的肩膀。
　　罗子睿心里的猜想已经很明确了，他弯腰拍拍娄晔的肩膀：“好了，都结束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半个小时后，我让人把你头上的监测仪器取下来，你的人工智能芯片也给你重新装上。”
　　罗子睿说完，看着还在哭着安慰娄晔的羽熙，轻轻地叹了口气后转身离开。

　　回到监控室，李纯伟已经汇报了刚才监测到的脑电波的异常情况，一切和自己的猜测吻合，目前所掌握的监测资料让罗子睿心中对自己的研究方向做了进一步的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