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天地间》懒懒散散先生

24、第二十四章 战掌天楼

　　泰阳城外的大道上，慢慢驶来了两匹骏马，马上一白衣书生和一美貌少妇，正是李玉凡和欧阳文婧。
　　欧阳文婧看着远处山上时而闪现的火球和滚滚浓烟，笑道，“看来欢欢这小妞被望晴逼得够惨的，连她的真火都打出来了。真希望欢欢能懂望晴的心思。”
　　李玉凡看着欧阳文婧不解的问道，“他们兄妹俩能有什么心思啊？”
　　欧阳文婧掩着嘴笑了，“就你这榆木疙瘩才会看出他们是兄妹俩。”
　　李玉凡笑道，“别胡说，我待他们如亲生儿女，他们就得是兄妹。”
　　欧阳文婧哈哈大笑，“李玉凡，我告诉你，如果他们之间生了情，你就是玉皇老子也挡，不，住。”
　　李玉凡也笑了，“所以，你一路拖拖拉拉，逛东逛西，就是给他们找时间？”
　　欧阳文婧得意得笑了，”呆子，你也难得聪明一回。“
　　李玉凡摇摇头，“你别高兴的太早，你看欢欢放了这么多火，看来她是来真的了。”
　　说完，纵马往冒火的地方跑去。欧阳文婧紧紧跟在后面。
　　越靠近，李玉凡的脸上越凝重，他隐隐闻到空气里渐渐浓郁的血腥味。他身后的欧阳文婧的脸色也变了。
　　等他们到了先前欧阳亭山伏击望晴的山坡前，看到遍地的死尸时，欧阳文婧脸色大变。她从一具尸身摸出一块带“掌”的玉石时，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再等她看到李玉凡俯身捡起一把带血的长刀时，心里如冰水浇过，因为她认出了那是望晴的随身长刀，不由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玉凡红着眼，加快速度在坡上坡下把一具具尸体翻过来看，最终，当他俯身捡起欢欢的长剑时，满怀的悲伤愤怒再也抑制不住，仰天长啸。
　　欧阳文婧跑到李玉凡身边，看到他手里拿着欢欢的长剑，全身再也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拉住李玉凡的衣袖，看着李玉凡已经铁青的脸，哀求道，“玉凡。。。。”
　　李玉凡轻轻把她的手拨开，难过的轻轻道，“当年，是你保证掌天楼不会再对我的亲人下手。我放过了掌天楼，如今，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又遭掌天楼毒手。如果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必不会再心慈手软。”
　　说完，翻身上马，快速沿着冒浓烟的地方寻去。
　　欧阳文婧沉默不语的跟在后面，心里拼命祈祷望晴和欢欢千万不要出事。
　　离望晴坠落的山涧越来越近，就听欢欢大哭得声音远远传来，“望晴，你混蛋！来生，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欧阳文婧的心跌到了谷底。
　　她见李玉凡飞离了坐骑，如大鸟般往山上扑去。
　　山边涌处一队持刀的掌天楼护卫，大喊，“此处封山，不想死的赶快滚！”
　　李玉凡不理，手攀脚点，直线往山顶冲去。
　　护卫纷纷拉弓，要往李玉凡射去。
　　欧阳文婧暗叫不好，连忙大喊，“掌天楼欧阳文婧在此，不得阻拦！”她一伸手，摸出了一块玉石，往头上一举。
　　掌天楼护卫相互看了一眼，齐齐行礼，“参见公主！”
　　欧阳文婧不理他们，而是向山上大喊，“李仙人在此，任何人不得无礼！”
　　李玉凡冲到山顶，冷冷的盯了眼顶上呆若木鸡的欧阳亭山等人，快步到了那深深的山涧边，看到地上望晴吐出的一口口鲜血和一个个爬到山涧边的血手印子，他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惨笑一声，“望晴，欢欢，我对不起你们的爸妈，没能保你们一世平安。”他转头看向欧阳亭山等人，眼里的杀意毫无保留，“今天，我要为你们报仇。”
　　他双手一抖，两团火球在手里徐徐升起。裘爷爷带着老仆等人，不甘坐以待毙，发了疯似的向李玉凡扑来，可迎接他们的是十倍于欢欢的熊熊烈火，把他们围住疯狂燃烧。
　　欧阳亭山吓的傻了，他拼命喊道，“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欧阳文婧冲到山顶，看到这人间炼狱，吓得呆了。
　　从背后李玉凡右手拔出望晴的长刀，左手拔出欢欢的长剑，身形飘动，山上山下，所到之处血雨腥风，掌天楼的护卫纷纷毙命。
　　当看到李玉凡站在了唯一剩下的欧阳亭山面前，欧阳文婧扑到李玉凡跟前，哀求道，“玉凡，他还只是个孩子，你就饶了他吧。” 欧阳亭山吓的大喊，“姑姑救我。”
　　李玉凡看着山涧方向，问道，“难道，望晴不是个孩子？欢欢不是个孩子？”说完，他一剑刺入欧阳亭山的胸口，“今天这里对他们下手的人，一个也活不了。”
　　李玉凡看向欧阳文婧，“不但如此，我还要杀上掌天楼，将掌天楼连根拔起。”
　　欧阳文婧抱着欧阳亭山逐渐冰冷的身体，泪流满面，“李玉凡，你变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你人虽未入魔，你的心已经入魔。”
　　欧阳文婧把欧阳亭山放在边上，起身跪倒，“玉凡，看在我们快十年的情分，我求你放过我的家人。我求你了。”
　　欧阳文婧抬起脸来，轻声道，“玉凡，放手吧。不然，我会用手段堂堂正正的来保护我的家人。”
　　李玉凡泪流满面，“文婧，我已经失去所有，连你也要离我而去吗？对不起，不为他们报仇，我这一世，不会心安。”说完，李玉凡沿着山涧往下攀岩下去。
　　欧阳文婧大哭，“李玉凡，我欧阳文婧今天发誓，如果你不放过我的家人，我来日必重整掌天楼，为我的家人报仇。我不屑阴谋，我会用阳谋，让你后悔！”
　　两天后，欧阳文婧入泰阳。
　　她在一家百货店前迟疑了很久，最终还是走了进去，从手里拿出自己的玉石，命令道，“告掌天楼楼主，欧阳亭山死了，李玉凡杀向掌天楼。命掌天楼倾全力助于鸣，让他出手对付王林远和王二虎等李玉凡众弟子，务必牵制住李玉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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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凡攀到了山涧底部，沿着岸边找几圈没有看到望晴和欢欢的尸身，便沿着流水往下游找去。
　　等他走得远了，山涧旁的大石后露出了欢欢的身影。她趴在岸边，捧着手喝了好多水，然后起身她看着李玉凡远去的背影，再看了看周围，叹道，“望晴，此生，我哪儿也不去了，就在此陪你。”
　　她抱起一块块石头，来回蹒跚着把它们堆砌起个衣冠冢，找了一块长条石头放在顶上，用尖石在上面刻了 “亡夫望晴之墓，妻欢欢立”。
　　含泪从口袋里摸出了那一对玉佩，用磨破流血的手指仔细抚摸了半晌，小心放入了衣冠冢，埋上后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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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凡往下游找了十里，一无所获，无奈瘫坐在地上，自责不已。
　　半晌，他站起身，眼望宛国，新仇旧恨在心里熊熊燃烧。
　　。。。。。
　　文阳城，段华拿着掌天楼的密令，心里踌躇不决。王林远和王二虎等众弟子在秦宛大战时跟随李玉凡，出生入死，战功显赫，深受秦国百姓拥戴，甚至自己军中大小众将对他们也是五体投地，如果贸然对他们下手必然会引火烧身。
　　可是，他也深知掌天楼的手段。无奈，段华决定冒险问下于鸣。
　　他急匆匆的走到于鸣的宫殿，求见于鸣。
　　于鸣放下手里的书，看了一眼段华，冷冷的道，“你有什么事？”
　　段华想了想，迟疑的道，“我有一事不知怎么处理，只能来请教将军。”
　　于鸣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书，“有话直说。”
　　段华为难的道，“手下来报，王林远王二虎等人已经准备入泰阳，助燕云一臂之力。我想下手铲除后患，不知将军同意吗？”
　　于鸣抬起头，想到自己在十里庄时跟着王林远王二虎嬉耍玩闹的一幕一幕，眼里露出一丝痛苦。
　　段华见他不语，进了一步, “将军，您忘了自己的血海深仇了吗？您不想一统大秦，把命运牢牢抓在自己手里了吗？您不想征服大宛，名垂青史吗？”
　　于鸣看着段华，轻声道，“可他们，待我如手足。我如何下的了手？”
　　段华摇头道，“无毒不丈夫。”
　　于鸣道，“他们名扬天下，你难道要我背负骂名吗？”
　　段华笑道，“将军差矣。自古历史是胜者所写，只要将军荣登九五至尊，谁敢骂将军？而且，他们名声太大了，卧榻之处，岂容他人酣睡？”
　　段华靠近于鸣，“掌天楼已答应送将军八百万，除掉他们。”
　　于鸣看向远处，半晌后轻声道，“此事，你去办吧。如果此事泄露，你就不用回来了。”
　　看着段华远去的背影，于鸣心里暗暗发誓，等大事完成，必先杀此人。
　　从此，段华带着乔装打扮后的军中精锐，在掌天楼的暗中相助下，对王林远王二虎等人进行了长达一年的疯狂追杀。李玉凡众弟子们纷纷陨落，只剩下王林远带着清兰逃往泰阳。
　　王林远抱着奄奄一息的清兰，奋力催着身下疲乏的战马，夺路而逃。
　　眼看泰阳城出现在眼中，王林远哽咽着道，“兰儿，你再坚持一下，我一到泰阳，就给你找最好的大夫。”
　　清兰紧咬着牙，看着王林远，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忽然，一只长箭呼啸着从王林远飞过。
　　王林远回头一看，见三十几个黑衣人飞速追了上来。
　　一眨眼间，又有十几只长箭飞来，落在四周。王林远无奈，只能弃了大路，往丛林小路逃去。
　　身下战马越来越弱，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扑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死了。
　　王林远和清兰被掀翻在地上。
　　王林远支撑着爬起来，来到清兰的身边，看到清兰额头上有口子流着鲜血，连忙手忙脚乱的要替她包扎。
　　马蹄声起，三十几个黑衣人把坐在地上的王林远和清兰团团围在当中。
　　领头的段华一挥手，“杀了！”
　　三十几个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身下的马匹在原地不安的踏着步，却没一人上前。
　　段华气急，他一跃下马，手提长剑，往王林远和清兰走来。
　　王林远一摸怀里，里面空空荡荡已经没有了一把飞剑，不由长叹一声，看着清兰，温柔的说道，“兰儿，这辈子我连累了你，下辈子我一定还你。”
　　清兰笑了，“来世我们再见。”
　　段华一剑往王林远刺来。清兰拼着全身最后一点力气，扑到王林远胸前，挡在了段华的剑前。
　　只听噗的一声，段华的剑从清兰的后心插入，剑尖在她胸前露出，刺入了王林远胸口。
　　王林远一咬牙，左手抱着清兰，挺着胸口往剑上猛的一顶，右手从清兰发髻上拔下簪子，将簪子狠狠的扔向段华的咽喉。一道银光闪过，簪子从段华的咽喉处深深的插入。
　　段华双手捂着自己的咽喉，鲜血从指缝间流出，他咳咳的拼命想喘气，挣扎了片刻终于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三十几个黑衣人下了马，默默拔出了连着王林远和清兰的长剑，看着死都抱在一起的两人，纷纷摘下了面罩，拿下了头罩。
　　也不知谁带的头，众人一起挖了个大坑，里面用软土和树叶铺垫，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王林远和清兰地尸身并排放入，再用软土把坑埋上。
　　众人在坟前跪下，含着眼泪行秦军最为庄重的军礼。
　　礼毕，半数的人站了起来，看了四周一眼，往不同的方向散去。余下的人跪在地上，胸口插着匕首，自愿为秦国的英雄殉葬，再也起不来了。
　　同时，李玉凡杀上了五指山中峰。
　　在这里等候多时的掌天楼五大掌柜纷纷向李玉凡出手。
　　李玉凡右手握着望晴的长刀，左手握着欢欢的长剑，如杀神降临，斩掌天楼五大掌柜。
　　欧阳三善在病床上狂吐鲜血，死在了床上。
　　欧阳瑞桦走投无路，引爆了埋在山峰上的炸药。巨响中，五指山中峰玉石俱焚，分崩离析。掌天楼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