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天地间》懒懒散散先生

2、第二章 黑暗道

　　黑衣人咬了咬牙，倔强的道，“不管你是谁，你惹了黑暗道，你死定了。”说完，嘴唇发青，捂着胸口大喘了几口，吞毒自杀了。
　　李玉凡冷笑道，“黑暗道，惹了我，你们死定了。”
　　脚步声起，却是望晴跑了过来。他盯着那几具尸体看了几眼，呸的吐了一口，骂道，“就是这些坏蛋害死了爷爷奶奶。死了给爷爷奶奶偿命。”说完，狠狠地踢了它们几脚。
　　李玉凡心里默默道，“至少还有一个人还没偿命，那个什么公子？”
　　望晴无奈的道，“看来小爷我这里是呆不下去了，死的人太多了，阴丝丝的。”
　　李玉凡问望晴，“小家伙，愿不愿意拜我为师学点本领啊？”
　　望晴转身就走，“小爷我最厉害，你的本事，我。不。需。要！”
　　。。。。。。
　　第二天，天色刚亮时，李玉凡就把睡眼朦胧的望晴从床上拽了起来，来到了父母坟前。
　　李玉凡心里默默的道，“父亲母亲，你们的血仇我一定会报的。”
　　他低头想了想，转头看着望晴一身脏脏的衣服，皱了皱眉头，“望晴，该给你换身衣服了。”
　　望晴的眼睛亮了。
　　李玉凡看向远处的一片片帐篷, “跟我来，给你找件衣服。”
　　俩人分头在一个个帐篷里找了起来，半天后终于在一个帐篷里看到地上凌乱的丢着几件孩子衣服。
　　望晴捡起其中的一件，“这件就勉勉强强吧。”
　　李玉凡不答，反而捡起边上件略显得大的衣服。
　　望晴笑道，“大个子，那件不行，我个子有那么大吗？”
　　李玉凡笑而不答。他把那件大点衣服往地上一扔，抬脚在上面踩了几脚，然后再把衣服在土里揉了揉，笑眯眯的递给了望晴。
　　望晴看着李玉凡，一脸不可置信，“你让我穿这个？不，可，能！”
　　李玉凡点点头，从望晴手里拿回衣服，望晴哼了一声，“就是嘛。”
　　话音未落，只见李玉凡随手把那件衣服撕了几条口子，把它又递了回来。
　　望晴眼睛睁大了，“大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李玉凡笑眯眯的鼓动他，“先穿上吧，路上再跟你解释。”
　　望晴一脸的不情愿。李玉凡说道，“这样吧，你穿了这件衣服，我答应以后帮你达成一个心愿。”
　　望晴一咬牙，“好，我穿。你转过身去，不许看我！”
　　晌午时分，从阴山谷口走出了一大一小俩人。小的是个乞丐，大的是个算命先生。
　　看着谷口栓着的八匹马，算命先生解开了栓着的马缰，把七匹马放走了，留下一匹让自己和小乞丐坐上，骑向了离阴山最近的小镇望山屯。
　　。。。。。。
　　望山屯不大，只有两万多人口。
　　这天，路口蹦蹦跳跳的走来个扎着小辫的女孩，约莫七八岁，后面跟着两个气喘吁吁的嬷嬷，边走边喊，“小姐，小姐，你慢点。”
　　那小女孩一边笑着一边跑，还不时回头做鬼脸，脚步却跑的更快了。
　　眼看就要到了那叫‘一叶茶’的茶楼，她回头瞄了一下，就要闪身躲进茶楼，冷不丁的脚下一绊，一下扑倒在地上。
　　回头一看，见边上有个衣服脏脏的小男孩，正睡眼朦胧的看着自己。小女孩一下跳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见是个从未见过的小乞丐，刚才肯定是在路边伸着腿打瞌睡，把自己给绊了。
　　小男孩正是望晴。他被李玉凡逼着打扮成小乞丐已经觉得很委屈了，正百般无聊的打着瞌睡，却被人弄醒了，心里顿时不乐意了。
　　小女孩生气了，举手就要打望晴，忽然看到望晴抹着煤灰的脸上那双明亮的眼睛，手顿时落不下去了。
　　那两个嬷嬷七赶八赶的追到这里，一看这情形就明白了七八分，不由分说的冲上来，骂道，“哪里来的叫花子？敢惹我们的小姐，该打!” 说完，举手打来。
　　望晴正闷得发慌，这下不生气了，哈哈一笑跳了起来，一扭身躲到了两个嬷嬷背后。
　　两个嬷嬷转着身子要打望晴，望晴却只是绕着她们转，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她们一次次的攻击，边躲边笑，口里还不停的开着玩笑。
　　“啊呀，差一点点啊。”
　　“又没打着，太慢了”。
　　小女孩看着欢笑跳跃的望晴，再也看不到他身上破旧的衣服和脸上的煤灰，看到的只是他灿烂的笑容和闪亮的眼睛，心里顿时高兴了起来，如同找到了宝贝一样。
　　两个嬷嬷已经累的不行了，手撑着膝盖直喘气，冷不丁被望晴左勾一脚右推一把，一下子跌在了一起。小女孩看的哈哈大笑，蹦着叫好，一下子冲过来，拉住望晴的手，“走，跟我去玩。”
　　望晴把她拉着自己的手一甩，不屑的道，“你是谁呀？走开，别惹小爷我。”
　　小女孩高高兴兴的道，“我叫小玟。”
　　小玟看看望晴没反应，不解的想了想，仔细的打量了望晴一下后才恍然大悟的道，“噢，我明白了。”说完她从口袋里拿出了颗小明珠，放在了望晴眼前的小碗里，“现在可以陪我玩了吧。”
　　望晴拿起在阳光下发着光的珠子，好奇的打量着，“这是什么呀？”
　　“这是我妈妈给我的生日礼物。送给你了。”
　　两个嬷嬷在边上看得眼睛都直了，大叫, “不可以啊，小姐。”年长的一个对稍微年轻一点的道，“快，快去告诉夫人。” 那年轻一点的嬷嬷顾不的浑身疼痛，一路小跑了回去。
　　望晴把珠子还给了小玟，“不要你的珠子。但是我可以陪你玩。”
　　小玟先是一楞，再听到望晴第二句话，高兴的跳起来了。
　　茶楼里靠窗放的一张桌上，坐着几个大汉。为首三十几岁，满脸胡子。他自言自语道，“小姑娘把明珠当玩具送人，小乞丐居然不要，真是有趣的很啊。”
　　边上一人贪婪的看了小玟手里的珠子一眼道，“大哥，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的，也有肥猪，要不今晚。。。”
　　边上另外一人拉了他袖子一把，瞪了他一眼，然后把头往傍边桌上躺着睡觉的算命先生的方向一晃, “四弟，当心隔墙有耳。”
　　那当四弟的不屑的看了酣睡着的算命先生一眼，“谁敢坏我黑水沟的好事，除非不要命了。”
　　几个人不再说话，匆匆付了钱，走下了楼梯，走出了茶楼，离开时还把小玟和望晴打量了一番。
　　当黑水沟的人离开后，那算命先生抬起头来，恼火道，“当个小乞丐就这么难吗？”这下好了，消息没打听到，反而有麻烦了。
　　只听街头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中，一群下人簇拥着一顶轿子跑了过来，停在了茶楼前。
　　轿子里走下一个少妇，相貌和蔼，下了轿就向小玟望晴快步走来，喊道，“小玟，来，到妈妈这儿来。”
　　小玟奔奔跳跳的跑到少妇的身边，拉住她的手，撒娇道，“妈，我要他陪我玩。”
　　小玟妈看着小玟，“小玟，听说你把妈给你的珠子送人了？”
　　小玟点点头，“嗯。不过他不要。”
　　小玟妈听到望晴不要珠子，不由得仔细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手上满是煤灰，可是脖子上和耳朵后却是白皙的皮肤，正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站在那里。
　　小玟妈叹了口气，“小玟，那可是你爸爸留给你的，你可要好好保管着。”
　　小玟抱怨道，“妈，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爸爸。他什么时候回来看我啊？”
　　小玟妈沉默不答。她转身对着望晴道，“你要是愿意的活，就到我府上当个小厮，陪陪小玟，干点细活，也可以三餐不愁，安居有所。”
　　小玟高兴的蹦了起来,跑过来一把拉住望晴，“走啦。”
　　望晴把讨饭碗往边上一扔，就要跟着走了。
　　忽然边上递过来一把破幡，把望晴挡住了。
　　望晴顺着破幡看去，见是李玉凡，不满道，“你干嘛拦我？”
　　李玉凡笑眯眯的道，“当然是救你远离无妄之灾啊。”
　　小玟一听不高兴了，喊道，“喂，你是谁？怎么乱说话？谁是那个什么灾啊？”
　　小玟妈闻言也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仔细打量了下李玉凡，见是个三十左右的书生，穿着皱皱灰不拉几的白衣，手提一把算命幡，上面歪歪斜斜的写着“灵不灵，天知道”。
　　李玉凡仔细盯着小玟看了一番。小玟被盯得心惊胆战，不由自主的用一双手臂挡在了胸前。
　　李玉凡摇摇头，叹息一声，“唉，天机不可泄露。如果我是你，定会马上举家避难，隐藏起来，不会耽搁半分。”
　　小玟被吓坏了，一把抱住妈。
　　小玟妈脸上露出了怒容，“你这个江湖骗子，竟敢胡言论语，吓唬我女儿。”
　　边上看热闹的人也忍不住纷纷的骂李玉凡，“你这人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吓唬人。”也有人在旁嘲讽的道，“吓唬别人也罢了，偏偏吓唬玉将军的家人，等玉将军从秦国回来，有他好看的。”
　　李玉凡不理旁人，拉起望晴就要离开。
　　小玟妈喊了一声，“站住。把话讲清楚了，不然我就报官，告你一个装神弄鬼，欺扰军眷之罪。”
　　李玉凡转过身，平静的道，“朱子荣在大明山全军覆没，是不是？”
　　“第二军团在景明镇前全军覆没，是不是？”
　　“大宛已在集云镇投降，是不是？”
　　李玉凡每问一句，小玟妈的脸就苍白一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李玉凡，“你是怎么知道的？”
　　边上看热闹的人一阵哗然。
　　李玉凡笑道，“这下你该相信我卜卦的本事了吧。”
　　小玟妈半信半疑的道，“这些消息我也刚知道。听说秦国出了个妖人，用法术害死了无数大宛将士。还请你明白告诉我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玉凡凑近她的耳朵，轻声道，“给你个免费的卦。你女儿露财，黑水沟要杀猪，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不顾边上哗然的人群，带着望晴朝外面走去。
　　小玟正要喊望晴，却被妈妈一把拽住带上了马车， “小玟乖，我们要赶快回家。“
　　小玟上了车，可惜的看了眼望晴离开的方向，转头问道，“妈妈，妖人是什么呀？”
　　望晴被李玉凡拽着，往望山屯外走去，半天不吭声，忽然冒出了一句，“大个子，宛国败了？”
　　“不错。”
　　“那我爸妈要回来找我了？”
　　“。。。”
　　“什么是妖人？有我爸厉害吗？”
　　“。。。”
　　望晴等了半天没听到回答，就自言自语道，“肯定没我爸厉害。我爸可是有很多军功的。”
　　眼看就要出了望山屯，望晴拉了拉李玉凡的袖子，“大个子，跟你商量个事。。。”
　　不等望晴说完，李玉凡就道，“不行。”
　　望晴不满道，“你还没听我说是什么事呢，就说不行。”
　　李玉凡不理他，自顾往前走。
　　望晴止住了脚步，喊道，“大个子，我是认真的。小玟像我一样，爸爸在秦国为大宛打仗，不能保护她。我们怎么就不能帮她一把？”
　　李玉凡转过身，乐了，笑眯眯地上上下下打量了望晴一番，看得望晴直皱眉，小脸都鼓了起来，才嘻嘻笑道， “呀，我们的望少侠要见义勇为了。不知道你是要用什么本事来帮她？你的小爪子还是你的大嗓门？”
　　望晴看着李玉凡，理直气壮的道，“可不是还有你吗？”
　　李玉凡恍然大悟，“噢，这样啊。敢情你的心里舒坦是建立在我的流血牺牲上啊？太亏本了，不干。” 说完，转身就走，还在心里自言自语道，鬼知道小玟的爸是不是就是死在我的手里呢。
　　望晴站在原地不动，看着李玉凡越走越远，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转身往回走去。
　　李玉凡走了很远，回头注意到望晴真的要回望山屯，不由的叹了口气，“这小子，和他爸小时候一样倔。”
　　他把破幡一扛，远远地跟在了望晴的后面。
　　望晴在前面走着，不时地回头看看，看到李玉凡没有跟上来，心里微微有点失望。随后他加快了脚步，往‘一叶茶’而去，心里想着小爷我一个人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