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戏精在线的一天》酥十一

5、计划通√

　　哑巴早在白子成陷入回忆的时候，就已经抱着食物回到了矮房门口。但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听着，直到白子成崩溃地在漆倦怀里哭出声来。
　　哑巴走进来把吃的放在地上，轻轻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眼睛里的悲伤深的仿佛要将自己溺毙。
　　漆倦抬头看着这个大部分时间都沉默着的男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要以怎样的心情看待他——帮黄三白毅二人作恶非他本意，而是形势所逼下不得已而为之，但他也确实对无辜的姑娘造成了伤害，帮凶二字绝不为过。
　　哑巴察觉到了漆倦的目光，歉意地对她打了几个手势，又指了指身旁的两个孩子。
　　小七眨了眨眼睛，看漆倦似乎没懂，开口帮忙道，“爷爷说想麻烦姐姐出去等一下，他有话想要跟我们说。”
　　漆倦闻言点了点头，但内心忍不住疑惑，毕竟他们当着自己面打手语自己也完全看不懂，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出去等呢？
　　想是这么想，但漆倦出去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滞。
　　身后的矮房安静得仿佛没有人在，月光温柔地洒在昔日的白府。漆倦足尖轻点，一个翻身便坐到了白府最高的屋顶上。
　　初春的风还带着微凉的寒意，吹得她衣袂翻飞，也吹亮了远处的万家灯火。
　　漆倦伸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到耳后，微微叹息，夜晚的风和月总是如往日一般温柔，只可惜这被温柔笼罩的世间对某些人而言，却成了最能藏污纳垢的人间炼狱。
　　想到那几个尚在睡梦中的女孩子，漆倦就烦恼地直敲额头。对于她们而言，报官实在是下下之选，但漆倦现在两袖清风，自顾不暇，如若她们不愿回家，漆倦也很难为她们找到一个合适的容身之所。更何况还有已经被转手卖出去的女孩子下落不明，如果不报官，可能很难把她们一一找到。
　　可是一旦报官，这些女孩子的名声...或许流言蜚语对她们而言会比黄三和白毅带来的伤害更让她们绝望。
　　如果自己手里还有银子就好了，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动...漆倦懊恼地揪了下袖口，第一次这么后悔自己花钱时的大手大脚。
　　矮房这时传来了孩子们压抑而克制的哭声，漆倦不由想到了某种可能，心里一沉，赶紧从屋檐上旋身而下。
　　她翩然落地时，哑巴正好带着两个孩子从矮屋里走了出来。他红肿着眼睛，但神色依然平静。
　　“哑叔刚刚交代我们了，”子成哑着嗓子对漆倦说，“他说自知罪孽深重，等此间事了...就会以死谢罪。”
　　漆倦看向哑巴，他朝漆倦笑笑，然后将两个孩子微微推向了漆倦的方向。
　　小七瘪着嘴不愿走，哭着问漆倦，“姐姐我们救救爷爷好不好！爷爷不是自愿做那些坏事的，我们想想别的办法！我去求那些姐姐原谅爷爷，不要让爷爷死，好不好？”
　　子成也同样红着眼睛，但他却坚定地拉起小七的手走向了漆倦，“小七要听话。刚刚爷爷已经和我们说的很清楚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说到这他顿了顿，”如果因为我们的自私而非把爷爷留下，反而...只会让他生活在愧疚折磨中罢了。”
　　哑巴笑着点了点头，做了一个“很棒”的手势，又对小七轻轻张嘴，慢慢用嘴型温柔地说，“小七，听话”。
　　小七还在低低地抽泣，但哑巴不再看他，而是郑重地跪下，给漆倦磕了一个响头。
　　漆倦再次尝到了心酸到难以喘息的难受，她抿着唇生受了这一个响头。因为她清楚，哑巴这是在拜托她好好照顾这两个孩子，只有她受了他磕的头，他才能彻底安心。
　　“哑叔你放心，”漆倦拉起两个孩子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他们既然叫我一声姐姐，我就一定对他们负责到底。”
　　哑巴欣慰地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布，上面还有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
　　漆倦疑惑地展开来看，发现上面竟然详细写了八个姑娘被卖到明月香的时间和一个地址。
　　“这是哑叔之前记的，他一直都在等机会...把所有姐姐都救出来。”子成为漆倦解释道，“这最后一行，是哑叔刚刚添上的，他说这是和明月香金妈妈接头的地点，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说话间，小七已经搀着哑巴从地上站了起来。漆倦看着最后那行用血写就的地址，灵光一闪。
　　“哑叔，之前每次交易姑娘你都会在场吗？”漆倦问，“或者说，交易一定要白毅或者黄三在场吗？”
　　哑巴沉吟了一会，然后用手语打了几个手势。
　　小七帮忙翻译道，“爷爷说不一定，之前有一次就只有他一个人在，”他边说边看哑巴的动作，“因为那一次他们俩忙着去赌场，而且和金妈妈也交易很多次了，觉得不会有问题。”
　　“那就好！”漆倦双眼一亮，“哑叔，我相信你一定也希望能妥善处理好这些姑娘，所以我希望您能帮我一个忙。”
　　哑巴和两个孩子一同疑惑地望向她。
　　漆倦笑了笑，满眼都是自信而坚定的光，“我要你联系金妈妈，把我卖到明月香。”

作者有话说

　　短小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