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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二十甜 ...

  •   林时光只在陆行止的公寓逗留到凌晨,天擦亮的时候她就醒了。

      陆行止不在,沙发上只有一个枕头,冷冷清清。

      她拎着包,换好鞋子准备回家洗个澡去上班,奈何大门关着,而主人不在,她出不去。

      陆行止这个人,向来缺乏安全感。他的住所清一色皆是指纹锁,除了自小在陆家的佣人能每日进来打扫一次清洁之外,旁的人,想出入他的地盘,都得和他一块儿才行。

      但这么说也不全对——曾经许攸宁是能解这套公寓的密码锁的。

      只是时隔五年,林时光倒不觉得她自己如今还能开这道门。

      可若是万一呢?

      万一他没有删除掉她的指纹呢?

      这个疯狂的念头一出,林时光自己先被吓一跳,随即又是自嘲一笑。

      这里是他当年金屋藏娇的地方,分开这么久了,他不至于没有交往过别的女人。

      当年他看上她,不过因为她年轻,尚有一张好看的脸,又听话好掌控罢了。

      一个女人不会永远年轻漂亮,但总有女人年轻漂亮,以他的身价和地位,想来都不必主动,便有不少花一样的女孩子想住进这里来。

      林时光这般想着,伸出食指摸了摸感应区域。

      “嘟——”

      淡蓝色的指示灯变成了绿色。

      林时光听见轻轻的一声“咔”,是锁芯转动,门开了。

      她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冰冷的寒风从走道上扑面而来,刮得她脸疼。林时光用宽大的衣袖遮住脸,走出去,将门关上。

      一整个上午,她脑子都是嗡嗡嗡的,心中的念头全是:

      他没有换掉我的指纹?

      他为什么没有换掉我的指纹?

      他怎么能容忍,与他无关的人有能不受限制出入他住所的可能呢?

      中午林时光接到陆行止的电话,“你怎么偷偷一声不吭就离开了?过河拆桥,嗯?”

      他对林时光能离开半点解释也不提,语气亦公事公办得很,只是最后那个嗯字,令她听出了调笑的意味。

      林时光板着脸,声音冷硬,“陆总,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谈私事。我很忙,你如果没有什么公事要说的话,请容我挂电话。”

      那头笑得开怀。

      林时光听着十分刺耳,直接掐了线。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那台座机响了,是汤宪来电,“林总,您好。我们陆总请您过来开个会。”

      “开会?”林时光表示怀疑。

      “对,中午十二点,请您准时参加。再见,林总。”

      汤宪挂了电话,林时光却皱起了眉头。

      那男人在搞什么?

      但汤宪亲自致电说要聊公事,她没理由不去。

      林时光在办公室问一句那两人的工作安排,刘妙妙听闻是去陆氏,想起昨夜的事,神色微微变了一下,今早她本想问林时光昨夜她走之后的事情的,但见自家领导没提这个,她也就没多嘴。刘妙妙自然想跟着领导多去见世面,奈何手里有事,忙着与建材供应商们谈合作,又得招聘,实在抽不开身。

      乔绍城理了理手头上的事务,说,“学姐,我和你一起去。”

      林时光点头,交代刘妙妙,“招人的事情一定要加快进程。黄先生的别墅准备装修了,你好不容易拉回来的的单子,要多上点心。”

      “我这知道的,林总,下午就有四个人来面试营销岗位,等我一面过了,会将资料给您。”

      “辛苦了。”

      林时光将西嘉山庄的相关资料拿出来,背上画筒,与乔绍城出了办公室。

      “阿城,饿吗?”她看了看表,现在是上午十点半,“我们先吃点东西吧,下午忙起来估计没时间吃饭了。”

      “我听学姐的。”乔绍城很乖巧。

      “行。我们去吃川菜刺激一下,下午说不定还有硬仗要打。”

      工作室就设在林氏自己开发的高档写字楼里,林朗天疼爱女儿,将整个8楼划给她玩。因为赶时间,他们只能去三楼的餐厅吃,林时光让乔绍城去点菜,自己则先将资料放到车里去。

      乔绍城点了水煮牛肉,毛血旺,酸菜鱼和夫妻肺片,配一个拍黄瓜,极简单的家常川菜。两个人在冬日里吃得热汗淋漓,从餐厅出来时,整个人都还是暖融融的。

      两个人赶着时间到陆氏大楼,汤宪热情地接待他们,却说,“不好意思,林总,我们陆总临时有事,现在不在公司。”

      林时光:???

      她强忍着骂人的冲动,问,“你们陆总什么时候会回来?”

      汤宪十分抱歉,“这个陆总没说,我也不太清楚,你不如亲自打电话问问他?”

      林时光摇摇头,“不了,我们有得是时间,就在这等着吧。”

      来都来了,又走算是怎么回事?

      汤宪微笑着将两人带到会客室去坐,又命秘书上了茶,这才说,“林总,乔先生,请自便。”

      他阖上会客室的门,转身去了陆行止的办公室。

      “陆总,林总和他的同事已经在会客室等着了,我按您吩咐的告知了他们,但他们没有要走的意思。”

      正是中午,阳光最明媚的时段,陆行止站在巨大的落地窗之前,整个人沐浴在日色里,身形高大挺拔,如同被镀里一层细碎的金。汤宪却觉得,老板身上有一种他看不懂的阴郁。

      他是个人精,自然猜到陆行止这一反常态背后,大约是为何。

      陆行止“嗯”了一声,抬手示意他出去。

      林时光和乔绍城在会客室坐到两点,耐性彻底告罄。

      “阿城,你手里有事,先回去吧。我自己在这里等就是了。”

      乔绍城想说,我和你一起等,但话到嘴边还是没出口。他点点头,出了会客室,汤宪恰好路过,听他说有事要先离开,极客套的将人送出陆氏大楼。

      林时光摸出手机给陆行止打电话,“你怎么回事?”

      她是兴师问罪,那头却心情不错。陆行止一直在等林时光主动给他打电话,他这个人,面对她的时候,若真计较起来,其实可用“幼稚”二字形容。

      “你到我办公室来。”

      他说完这句话,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掐了线。林时光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抿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陆行止坐在桌案后头,听见敲门声,说一句,“请进。”门开了,他抬眼便能瞧见林时光带着薄怒道脸,眉目间带着淡淡的火苗,好看得紧。

      他指着一旁的沙发,让林时光坐,又亲自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

      “有意思吗?陆行止,你在浪费我的时间!”林时光将玻璃杯“嘭”地一声磕在水晶茶几上,“我真的很忙,没有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我不喜欢你工作室的那个小男生,不想见他。”他说,“我让汤宪请你来谈公事,可没说让你带他一起来。”

      “呵,你这个也不喜欢那个也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林时候讥讽道,“我真怀疑你这样的性子,陆氏在你手里是怎么能□□到现在还不破产的?”

      陆行止一双眼睛直直地看过来。

      他出了名的除了家世,便是这张脸。挺直的高鼻梁,秀美的薄唇,眼尾深刻似一双凤尾,连脸部线条都出奇的好看,颜值吊打娱乐圈一众当红小生。

      “你看什么?”林时光被他瞧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了。

      “你。”

      眼见她又要说些什么攻击人的话,陆行止坐到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说,“我请你来,是真的很重要的正事要讲。”

      林时光古怪地看他一眼,将背着地话筒取下来,打算铺开给他看。

      陆行止地手指尖修长,按住她的动作。

      “今天不看图纸。”

      林时光的眉头简直没有展开过,望着他不耐烦得很,“除了这个,我们还有什么事可以谈的?”

      “自然有。”陆行止侧过身去,几乎将人压在皮质的沙发之间了,“你昨夜不告而别,令我十分不快。林时光,你该不会以为,你重新招惹了我以后,还能全身而退吧?”

      “你在说什么疯话?”林时光白眼都不想给他,屈起膝盖做防备状。

      “今早上你怎么离开的,你忘了?”

      林时光脸色不好,说,“自然是开了门,光明正大走出来的。”

      陆行止坐直了身子,望着窗外昏黄的阳光——冬日就是这样,不过两个小时过去,太阳已经想要落山了。

      “那个地方我后来从未再踏入过。”

      林时光迅速起身,“这与我没有关系。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件事的话,我不奉陪了。”

      陆行止一把抓住他的手,抬起头望着她,说,“宁宁,我们和好吧。”

      和好?他竟然用得是和好两个字?

      林时光瞪大眼睛,觉得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你疯了吧!”除了这一句,她没有别的话想说。

      “你别跟我置气了,过去的事,我也可以不再跟你计较。我们和好吧。”

      陆行止说得简简单单,林时光心中却泛起惊涛骇浪,她觉得头又疼了,指着自己的脑袋问他,“陆先生,你是不是这里不正常?”

      陆行止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

      ——他的话已经说的如此明白,她想要欲擒故纵也该有个限度。

      林时光静静与他对视着,过了许久才意识到,或许时至今日,这个男人都不明白,当初她为什么要提分手。

      “你该不会以为我还爱你吧?”林时光轻笑,“所以你说一句和好我就会乖乖回到你身边?”

      陆行止的脸色越来越暗,林时光又说,“再说了,当年我们是分手,不是吵架,你怎么会想到用和好这样可笑的字眼?”

      “据我所知,你这些年都未再交往过男朋友。”陆行止眉头渐渐皱起,意思很明显了,“我的耐性有限。”

      “那是我的自由。”林时光弯腰整理好带来的资料,将画筒背起,“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倘若不是因为你我两家关系亲厚,我门是不会再有交集的,陆先生,你向来比我冷静,那样的疯话,我权当没听过,往后你也不必再说了。”

      林时光走到门边就要出去,陆行止长腿迈开,三两步走到她前头,将门一挡,就去勾她的腰。

      他将人禁锢在怀里,低头轻嗅她的脖颈,她今天又换了一款香水,比之前的更好闻,陆行止声音低沉而轻柔,“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有感情的,只要你听话,我们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

      听话?

      林时光等他都说完了,连牙齿都在颤抖,“过去我年少不懂事,被小儿女的情爱蒙昏了头,住进你有金丝编织的牢笼里,以为爱是迁就和相互成全,到头来才知那不过是我自己异想天开。像你这样的人,大概一生里从未想过要为了旁人改变,兴许,你只想要一个女人的绝对顺从,但那个人不会是我。”

      陆行止脸色发白,眼里是一闪而过的伤痛神色,轻而易举便被林时光推开。

      ·

      深冬季节,寒风像刀一般刮人,林时光开着车,将车窗大开着,竟不觉得冷。

      耳边一直回响起那样一句话:我们和好吧。

      现在她是真的确信,陆行止有病——渣而不自知的人,明显病得不轻。

      回到工作室,刘妙妙已经从四位面试者里头选出两位她觉得比较好的,简历就放在林时光的桌上,她认真翻过,通知下去:这两个人都可以,让刘妙妙和对方确认一下,最好能立刻来上班。

      女人如果没有爱情,就一定得有钱,林家不缺钱,但林时光却觉得自己很穷。

      她现在铆足了劲想要赚大钱。

      “妙妙,你招一个前台来,另外,帮我联系几个中介公司。”

      “好的林总,但是不知道您找中介是要做什么?”林氏在房地产业也是赫赫有名,没道理林氏的千金还要越过自家去投资旁人的道理,刘妙妙很纳闷。

      “我要买一套公寓,最好离俊宏近一点的。”俊宏便是他们工作室所在大厦的名字。

      “我知道了。”

      到快要下班之时,林时光接到宋世英的电话,“宁宁,你妈妈跟我说他们去日本了,你这两天回家里来住吧。”

      慈母之心拳拳,她怎么忍心拒绝,“好的,妈,我今晚上想吃莲藕炖猪手。”

      那头声音慈爱,“有,你爸爸一大早就去过菜市场了,不仅买了猪蹄,还买了椰子,要给你做他新学的一道泰国菜呢。“

      “都是好吃的,我会胖的!”林时光拔高了声音,半撒娇半抱怨,“你们少做点,别那么辛苦,我下班了就回来。”

      “诶,我们知道,等你啊,你开车注意安全。”宋世英喜滋滋的挂了电话,转头又和丈夫商量菜谱去了。

      林时光转头就将下午的不愉快抛在了脑后。

      回新河湾的路途已经行过千百遍,林时光开着车子看着沿途熟悉的景致,这才觉得冷,整个人都在打颤。她将空调开着,只是车内温度刚刚升高些,人就已经到家楼下了。

      入了夜,东市更深露重,林时光甫一下车,便觉冷风刮面,刺骨寒冷。她裹紧身上的大衣,咚咚咚跑上楼。

      “妈,我好冷啊,你赶紧帮我拿件衣服……”她开了门,人还没进屋,就哆哆嗦嗦地喊妈。

      宋世英听见声音,从厨房出来,瞧见她穿得单薄,又生气又心疼,“你怎么穿得这样少?马上都要下雪了,到穿羽绒服的时候啦。”说着,她将空调打开,去林时光的卧室里将她以前上学那会儿穿的厚袜套翻出来。

      “这件衣服放了好几年了,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穿,看来该带你去买点衣服了。家里都没有你的冬衣了。”

      林时光盘腿坐在沙发上,裹着毛毯缩成一团,听见她妈念叨,抬头去看,愣住了——

      这件衣裳,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说陆行止带她去买的。橘色的,她那会儿喜欢鲜亮的颜色,陆行止穿衣非黑即白,颜色都深沉得很,但却由着她的想法,陪着她买了好些情侣款。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尽人意,但对于现在的林时光来说,最无奈莫过于,明明你已经下定决心去忘掉一个人了,但你的东西却还替你记着。

      “我不穿这个。”她倒在沙发上耍赖。

      宋世英不懂她的想法,将衣服扔过去,转身进厨房了。

      “这件衣服质量真好,都过这么多年了还没变形,其他衣服你估计都不能穿了。”

      林时光没得挑,捧着衣服低头嗅了嗅,一股子驱虫药的味道,就像曾今可笑的爱情。

      女人恋旧,更往往发生在见过旧物之后——早上的指纹锁,下午陆行止莫名其妙的话,以及这件“质量真好”的外套,一件件一桩桩,令林时光心力交瘁。

      另一头,让她心思辗转的人亦不好过,拉了颜铮在酒吧买醉,却只顾着自己喝闷酒,半句话也不说。

      颜铮捧着玻璃杯,和旁边座位的姑娘调笑,笑完发现陆行止沉着一张俊脸,那表情,活像把自家老婆抓奸在床,对方却指责他不是个男人当场提出离婚的可怜丈夫。

      这样的神色,他最近见得太多。

      颜铮是圈里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风流却不下流,交往过的女友如过江之鲫,且能个个好聚好散,从未闹过红脸,所以他是不明白陆心止这幅死样子到底是因何缘故的,他问,“行止,你是不是又背着我们谈恋爱了?”

      而且还谈得不顺利。

      当然,强大的求生欲之下,后面这句话他不敢说。

      陆行止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眼神闪烁了一下,说,“如果一个女人,对你始乱终弃。你以为你已经忘了她,但其实你并没有,再遇到她你还是会因为她而心动,可她不仅有了很多新的追求者,还对你避之不及,甚至是厌恶。你要怎么做,才能忘掉她?”

      “又或者,让她再回到你身边?”

      颜铮一听,就知道糟了!

      他们四个人里面,对感情一事藏得最深的男人,竟然找他求救来了,看起来还是认真的,可是这问得也未免太离谱太凄惨些了吧?

      “哪个女人这么不知好歹,能甩你脸色?”

      先不论身价。就他陆行止这张脸,无论往那个人堆儿里扎,都会是全场最靓的崽。若不是他自小性子古怪,平日里没个好脸色,估计十个女里有九个见了他就会往上扑,怎么还会被人甩?

      陆行止沉默着没吭声。

      颜铮猛地吸了一口烟,觉得有些棘手。他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你能将那个女人忘掉的可能性有多大?”

      陆行止捏着酒杯的右手探出一根食指来。

      “百分之十?”颜铮心里咯噔一声,见他不表态,又问,“总不至于是百分之一百吧?”

      如果能忘,还摆出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做什么。

      “是一点也不可能。”

      颜铮:……

      “既然忘不掉,那就把人弄到手吧。”

      “嗯。”

      颜铮想想自己平时追妹子时的手段,问他,“你们认识多久了,三个月?”

      “六年。”

      “这么久了,”他十分惊讶,觉得没道理啊,“我认识吗?”

      陆行止摇头又点头,一脸防备的望着他,“这个不重要。你只需要告诉我,我要怎么样才能让她重新和我在一起就行了。”

      “投其所好呗,如果你不知道怎么投其所好,你就砸钱,没有哪个姑娘能抗得过带着真心的金钱攻势的。”

      “行不通的。她从前不爱我的钱,如今又不缺钱。”

      颜铮咋舌,“这么难搞?”

      也对,若不难搞,骄傲如陆行止,也不会巴巴的跑来问他。

      “你说她对你始乱终弃,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颜铮已经猜到他说的是谁了,大概就是五年前那个被他藏得很深的小姑娘。

      这个事情,对陆行止这样的骄傲的人来说,简直是难以启齿的耻辱。

      “她轻视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且背叛了它。”

      陆行止沉默良久,这样说。

      “她给你戴绿帽子了?”

      “没有,”陆行止反驳得很快,“她没有。她只是不爱我。我们在一起时,我只有她一个,但她却有太多的朋友,分给我的,只是很少一部份。最后竟然因为一个所谓的高中同学,和我分手。”

      男人以手捂脸,不愿自己的难堪落在颜铮眼里。

      被倾诉之人越听越糊涂,“她没给你戴绿帽子,那么,那个高中同学又是怎么一回事?”

      陆行止深呼吸一口气,声音低哑下去,“她答应过我,不和之前的朋友联系的,却回了那个人的短信。”

      “就为这个?”

      陆行止沉默以对,这个问题在他看来,非常严重。

      她不守信用,也不够爱他。

      陆行止的父母是商政联姻。他出生之后,被母亲送回曾任某军区司令员的外祖父家中,一直长到十二岁,到上中学的年龄了,才被接回父母身边。

      十二岁以前,他一直接受得是军事化的教育,接触到的同龄异性也几乎为零,故而他其实并不知怎么和小姑娘们相处,后来认识林骁他们三个以后,小团体里也没有女性。故而,没有人知道,这位东市权贵圈里的太子爷,其实缺乏和异性相处的经验。

      慢慢的,他就长歪了。认为男女双方的绝对忠诚,便是除了对方,什么都装不下。

      颜铮是怎么都想不到,他这个兄弟竟然是这样一个脑回路清奇的人。

      “你这占有欲也太强烈了吧,人家就是普通的交个朋友啊。”

      “很公平。”陆行止皱起眉头,对占有欲这三个字十分反感,“我可以为了她不要朋友,她为什么做不到?”

      身为“可以为了她不要朋友”的那个朋友之一,颜铮觉得自己怎么有点儿惨。

      我总算明白那段时间这人连兄弟聚会都不来是什么原因了。

      三观不正啊这是!

      “其实,朋友和女朋友,是不冲突的,”他斟酌语言,打算以身作则,“你看我们三个,平时不也经常带着女朋友出来聚会吗。”

      陆行止望着他,说话跟丢刀子似的,“你们交往的那些女人,呵。”

      怎么能和宁宁比。

      颜铮觉得这个天聊不下去了!

      他实话实说,“我觉得这姑娘是不会想回到你身边了,要不你换个人喜欢吧。这世上多的是女人想做你的金丝雀,你没必要非得把人姑娘翅膀折断了。”

      在颜铮的观念里,男欢女爱,愉悦至上。他奉行你既无情我便休,做不出来强取豪夺那一套,在感情里,无论是谁想结束,他都没有异议。

      他实在不明白陆行止这种非要跟一个人死磕到底的心理。

      陆行止不悦地皱起眉头,纠正他,“我并不是将她当成金丝雀。”

      颜铮气得想撞墙,他几乎用吼的,“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的那些想法和行为,对人姑娘来说,就是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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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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