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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修 ...


  •   太阳升到正中丫鬟为了午膳忙碌起来,青衣看着摇篮中睡的香甜的小姐,唤来廊下丫环嘱咐一番出了院子。不一会听闻内室管事嬷嬷唤人,迟疑一瞬想着应该无事,小跑进了内室。

      青衣端着托盘回院时,远远见桃树下摇篮旁空无一人,想着定是夫人嘴硬心软,命人抱进屋内用膳了。通禀后进了内室就见嘱咐的小丫鬟正伺候小少爷用膳,不明问道:

      “大小姐可是用过膳了,现在何处?”小丫鬟吓了一跳,眼神游移怯懦回禀道:“应当,还,还在外面”

      “你,你好大的胆子”嘭的一声托盘将扔在了地上,转身跑出屋门,内室听闻动静的轩辕兰少了惊扰,神情不渝斥责道:“何事喧闹?若惊扰了少爷一并交由将军处置!”

      “夫人,院中看顾小姐的丫鬟擅离职守进屋服侍少爷了”老奴已命人将小丫环看管起来。

      “嗯,此等小事也值得弄出如此大的动静,若我儿受惊如何是好!”

      轩辕兰淡淡训斥一句,探身掖了掖儿子的裹被。看着被越发喧闹嘈杂的声音惊醒的儿子,轩辕兰张口未待说话,红妆脚步匆忙上前

      “夫人,小姐不见了!”梧桐院众人里外翻也无人见到过大小姐,顿感不妙的青衣小跑出院子。

      阳光晒得暖暖的摇篮看着眼前悠悠飘落的粉色花瓣,苏青莲眼皮越挣越小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一身打着补丁极旧棉布裙的小丫鬟从垂花门探出头,眼神游弋四处张望,见四周无人满是冻疮的手伸进摇篮,软软一团的触感让小丫鬟一惊用劲过大,掐到了嫩白的胳膊。

      痛醒的苏青莲入目见小脸蜡黄的学龄儿童紧张兮兮做贼般,第一个念头是穷人家的孩子而后,脑中闪过一个“睡一觉又换地方了?”

      看见头顶的桃树时微微松了口气,默不作声看着小丫鬟偷偷将她抱出院子“很好,这很可能是人贩子的起源”安静被抱着穿过长廊,经过身穿甲胄侍卫守卫的院门时,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嘴上有形无声叫嚷“有人偷孩子了”光哭声就让抱着她的小丫头傻在原地,若是苏青莲说了话恐怕直接当成妖怪扔飞出去了。

      侍卫迅速控制住被吓傻没反应过来的小丫鬟,福伯和蔼慈祥逗弄襁褓中的苏青莲,佯装苦恼进了书房,只是眼神慈爱,脸上也笑出褶子。

      “福伯,这是发生何事?”苏卫国起身面露不解。

      “将军,大小姐被个打杂丫鬟抱了出来!”福伯话未说完,小厮来报一个叫青衣的丫鬟求见,自称是小姐婢女。

      “烦您老照看”转过屏风院中跪着有些面熟的婢女“

      “哦?小姐现下在何处,尔等为何不在身前服侍!”

      梧桐院中满不在乎的轩辕兰听闻失去下落后终坐不住起身,正开口准备招来青衣询问详情,得知已向往主院报信,思索一下换了身端庄衣裙带着嬷嬷跟了来,透过院门就见院中青衣跪地不住地磕头,脚下一顿。

      ******
      欧阳毅因信封泛起波澜的内心,看着温柔贤淑的夫人静立在大哥身边寸步未移,往日觉得熨帖的话语此时却莫名引人发笑。

      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弧度,嗓音夹带些苦涩问道:“为何不见我儿仲斐,可是正随夿拓在院里玩闹?”一边说着眼神紧紧注视着两人神色,果然见夫人面上迟疑一闪而过,柔弱贤淑:

      “夫君,昨日仲斐顽劣上树,不小心磕了头,目前”话未说完,周身虽风尘仆仆仍旧斯文俊朗的男人,直接从她身边穿过进了府。见欧阳毅不似往常上前和声细语抚慰讨好,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在心里暗暗责备隐瞒小崽子的伤口。

      今晨去琅琊院见那小子额头青紫还夹带血丝,手肘脚踝偶有裸露之处皆是青紫。上药止了血可,伤口却毫无办法。本想将其偷偷哄骗道偏院,在告知欧阳毅去外祖父家玩耍。

      谁料未待实行,便听下人禀告二老爷已入城门。只好定了定心神,想着与往次一样,掉泪佯装柔弱总能糊弄过去。

      如今,微微偏头借着扶鬓角步摇的动作与身侧大伯对视一眼,看见他镇定异常,心下微松,整整衣袖款款朝琅琊院而去。

      欧阳毅穿过长廊抛开尾随的小厮,奔到琅琊院墙外,听见院内传出一阵阵哀求和拳脚触肉的声音。

      一脚踢开守在院门神色慌乱的小厮,惶恐愤怒踹门而入就见总因缘由未见过几面的儿子,脸朝下趴伏在地上人事不知,年岁不大的小厮躬身趴在地上护卫。

      往次虎头虎脑见他乖巧知礼的侄儿欧阳拓跋,满面狠厉对着主仆二人拳打脚踢。

      提起领子将人扔到一旁,抱起地上的儿子搂入怀中,颤手号了号脉,看着儿子结痂破裂的额角,眼如利剑射向正将罪魁祸首搂在怀中嘘寒问暖的夫人,募的冷笑出声“呵!”

      二夫人听见笑声猛地一惊恍然想起现下所出何处,抱着欧阳夿拓的手僵在原地,迟疑忐忑抬眼望过去。

      “可真是贤淑知礼的好夫人!白术速速去取纸笔”欧阳毅嘲讽说了句,回身吩咐小厮道。

      “二弟你这是作何,小孩子淘气难免损伤,弟媳也是”迈进院门未看清眼前一幕的欧阳博边走边说道,注意到院中诡异的场景时,嘴上自动消了音尴尬不知如何言语。”

      “老爷,屋内无书桌角落找到的砚台已干,小的掺了些水现下勉强可用”白术捧着寡淡如水般的淡墨气愤嚷嚷。

      欧阳毅冷笑看了一眼暗自垂泪一副柔弱表情的夫人,斩钉截铁叙述:

      “立书人欧阳毅,极寒欧阳府次子,媒聘潘氏之女为妻,岂妻过门之后,本妇多有过失,正合七出之条,因稚子年幼,不忍明言,情愿退回本宗,听凭改嫁,休书为实,手掌为记”

      接过白术誊写好的两张信纸在上面各自按了一个掌印,欲扔过去时见欧阳博抬臂欲拦,“欧阳博别欺人太甚!”平淡冷漠说完,转身抱起儿子出了欧阳府。

      直到被轻放在别院床上,欧阳仲斐终于在父亲干脆利落的果断中回了神,如此超出预期的结果,简直不能更好了,不枉今日特意去挑衅欧阳夿拓上演一出大戏。

      忆起父亲对他的爱重,抬头注视着窗边静静伫立,记忆中有些淡忘而陌生的面容。

      欧阳毅周身溢满悲戚失落,亲子满身伤痕被毛手毛脚连磕带碰放到床上,眼神却平静无波好似与外界隔离一般,鼻头一酸撩起下摆蹲在床头,眼神齐平温和笑问道:

      “仲斐困了便睡一会儿,爹爹出门给你准备些吃食,仲斐醒来便可以吃了”

      脸带笑意出了房门,捂着脸顺着门板瘫倒在地痛苦嚎叫:“枉我欧阳毅自诩医术高明,多年敬长爱妻,又有何用,又有何用!亲子多年欺凌困苦当爹的丝毫不知反到一再助纣为虐,讨好凶手。栈兄你未曾看见犬子身上遍布的青淤和经年未消的疤痕,欧阳毅真是被人耍的团团转!”身前地板慢慢被水迹晕染。

      欧阳仲斐十年来睡的最安稳的一觉,睁开看坐直身子刚要下地,屋外听见动静的小德子急忙跑进来点起一盏盏油灯,嘴巴不停如同连珠炮似,一惊一乍说道:

      “少爷饿不饿,等等小德子给你端饭食,可好吃了,比府里的凉菜剩饭好吃多了”

      门外两手端着托盘的白术看着前面瞬间自责失落的老爷,咬着牙恨不得立即进去将这个小厮揪出来,怎如此说话不过脑子。

      欧阳仲斐摸了摸消肿的额角,手凑到鼻子嗅了嗅,如此上好的金疮药可不常见,想必是父亲亲配的特效药。

      欧阳家如今没了鬼见愁之称的爹爹,来日方长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清隽的眼底里划过一丝晦暗“一切才刚刚开始”

      “父,爹爹呢?”上一世小时受欺凌,束冠又做了傀儡,从未有过孩童亲昵的欧阳仲斐学不来孩童稚嫩清晰地儒慕,有些僵硬别扭的问道:

      “爹爹在这里,仲斐告诉爹爹头还疼不疼?”欧阳毅推门而入,接过白术手上的饭食,一样样在桌子上摆好,白术趁机将缺心眼的小德子提走调教。

      摸了摸儿子头上的纱布“仲斐在府上经常如此,娘亲不管吗?”欧阳仲斐顿了一下不知怎样回答,良久不太确定回答:“时常痛,有吃食送来,娘没见,小德子买药上”

      欧阳毅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狠狠扒了口白饭咽下,压下涌上来的酸涩“爹爹日后将银子交给你身边的那个小厮,你喜欢便使他买给你。”

      “爹爹要走?”欧阳仲斐心里一惊,若是父亲现在就离开,目前毫无根基的他怕是难以成事。

      突然的问话让欧阳毅一愣,回神后,他察觉到这句话里的歧义,急忙解释:“若仲斐不嫌爹爹,以后去哪里都爹爹都带着仲斐”日后欧阳仲斐无比庆幸父亲此时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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