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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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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克制着力道,接过女儿小心翼翼抱在怀中,软绵绵的一团乖巧趴在怀里,小腿踩在肚子上下一蹬一蹬的。
苏卫国极力维持冷硬的表情,仍旧笑容满脸露出大白牙。
趴在疑似生父宛若岩石的怀里,苏小小有些后悔莽撞卖萌讨好,正厅中间一夫当关之势无人敢近前,若仅是上门做客之人哪敢如此放肆。
见识过不喜夹带恶意的娘亲,寻求曲线救国的法子,管用倒是真管用,但是,难受倒腾着短腿想换个舒服些的姿势,硬邦邦咯的好难受。
完全没察觉怀中女儿的嫌弃,征西大将军冷酷铁血脸上的傻笑惊得一众看客毛骨悚然震惊不已。
察觉周围聚集过来的人群,眼底流露一丝不舍轻轻将怀中的女婴放在长案上“有个女儿也不是什么坏事嘛!”
脚一触地苏小小非常迅速松开手,完全没领会到亲爹的不舍,身板硬的,咯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知心小棉袄的路貌似不容易啊。
女儿泪盈于睫的样子让苏卫国压低嗓音温柔诱哄:“乖啊,先去抓完周,爹爹一会儿再抱”话落还用手轻轻将其往长案里推了推。
惊悚于亲爹突如其来的邀抱申请“还抱?好感是不是刷过头了!”神游的时候一不留神被袭来的大力推了个屁墩跌坐在地上。
欧雅萱在内室暗讽不成,恼怒发作一顿自内室屏风转出望见铁血冷酷的将军,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脸色哄着身前长案上的婴儿。脸色顿时阴沉想起从未如此被对待的儿子,还是将军府长子不如一个女婴,狠瞪了一眼榻上婴儿,扭动身姿妖娆凑上前去娇笑。
“将军,一个不知事的婴孩听不懂的,还是让有经验的嬷嬷来吧,耽误了入族谱的吉时可就不妙了”侧头自作主张对一旁的丫鬟暗暗使了眼色。她孤单在偏院生下了将军府长子非但没有如此待遇,因将军未在府内连族谱也未入,凭什么轩辕兰生的小贱人轻而易得。”
“翠儿,护着大小姐,好!好!抓周!”
一身绿衫裙的丫鬟屈膝恭敬行了一礼,起身直奔长案而去“是,奴婢这便伺候大小姐抓周!”
好不容易挣扎坐起身子的苏小小一侧头,内室一面之缘小老婆的绿衫侍女皮笑肉不笑走了过来。黄鼠狼给鸡拜年必定没安好心。当下心中警惕,使出吃奶的劲撅着屁股奋力朝前爬去。
爬到一半时回眸瞥见小老婆眼底的狠辣,和已至长案边绿衫侍女袖中一闪而过的银光,打了个寒颤拼命向前爬去。
“某些电视剧上演的果然不靠谱,哪有什么暗地下手,众目睽睽之下明目张胆小老婆就不怕没法收尾?便宜爹真的是靠不住,这么近都看不出来!”
苏卫国其实有些冤,正慈爱看护女儿让凑上前搔首弄姿的女人打断,未待发作看清有些脸熟,思索时关注一时分散。
刚刚吩咐了侍女回首就见小贱人已至长案中心,只得不情愿以眼神示意婢女归来。原想命翠儿将银针扎进小贱人脊背中枢,借婴儿啼哭掩饰,谁料小贱人命大至此逃过了一劫。
九牛二虎之力爬到长榻中央将侍女抛在身后,躲过了小老婆暗下的黑手长舒一口气,后知后觉间察觉四周灼人的目光。暗自叫糟:
“糟了,速度太快引起怀疑了?可,这若慢了便成了出气筒。环顾四周越发凑近的人群,一把抓起桌子上水头极好的墨色玉佩,实在不行还能换钱呢。”
硬着头皮抓周的苏小小只当小老婆被亲娘驳了面子,打算在女儿身上找补回来,完全没想过小老婆是准备害了她的性命。
围观的文臣见长案上灵动的婴儿只抓了枚墨色玉佩后再无动作,不由遗憾夹带嘲讽佯做叹息晃了晃脑袋。人群间突然响起一道儒雅的问询:
“苏将军,令郎小小年纪,天资聪颖灵动,不知老朽可否担当令郎的启蒙老师?”
欧姨娘低着头极力掩饰因翠儿无功而返的满目愤恨,忽听如此问话眼睑未抬,耻笑出声:“笑话,堂堂征西大将军府上大小姐巾帼不让须眉是应当,日后绝非普通还能缺启蒙教习不成!”待鄙视看清说话之人时,脸瞬间煞白顿在原地。
人群中认出老者身份的人闭口不敢言语以免惹祸上身,对面见有人错认将军嫡子,正为讨好韶华郡主欲开口讨伐的妇人话到嘴边,一停按扶胸口看起了热闹。瞥向女婴时心中幸灾乐祸:
“呵呵,将军府一嫡一庶两位公子日后听此怕是要有怨言了。”
沉思的苏卫国被嚣张的主斥宾客一幕中回了神,终于记起眼前叫嚣女人的身份:
“来人,将军府姨娘不守规矩擅闯正厅,冲撞贵客,不敬主母,将人押下去军法处置,责令其闭门思过,大少爷送到外院教习嬷嬷处。”
冷酷当着满园宾客利落处置后命人拖走大闹哭诉的姨娘。苏卫国转身对着一身素色绸缎锦衣,气质儒雅的老者说道:
“怠慢了狄阁老是在下之过,阁老能为小女启蒙本该是她之幸,只小女自生身体娇弱,恐受不得寒窗之苦,还请阁老全了在下拳拳爱女之心”
“无妨无妨,老夫见令嫒聪慧,起了爱才之心,贸然出口是老夫唐突了”狄阁老眯起的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恼怒,仿佛不在意般抚了抚胡子笑呵呵道。
突然气氛诡异的大厅响起一串“啊啊,啊啊”的声音,随着声音看去,长案上的女婴双眸灵动转着一手握着玉佩,另一只上下够着,精怪极了。
韶华郡主站在不远处的柱子旁,自婴孩被放在长案上面色不渝起来,欧姨娘残像入目稍霁,此时看着长案上受抽爱的女婴,脸色难看眼中厌恶更重。
世家大族讲究长幼有序,无怪狄阁老将人错认,只是想到儿子阁老启蒙的机会轻易逝去,哪怕假装一下:“果真是孽障”
垂目暗恨的轩辕兰完全没考虑过若是被揭发,女儿家的名声该如何挽回,日后如何面对京中同龄贵女。
苏小小看戏,不个头太矮看不见,听戏津津有味时,听见“狄阁老?称呼,穿到武则天朝代了?元芳呢,电视剧里元芳可帅可帅了”
被亲爹抱起,面临比之前遮挡视线更宽阔的高山,目瞪口呆奋力攀爬,完全不知道厌恶她的亲娘打算牺牲她给亲哥铺路。
小小的人细汗如雨,视线所及仍旧是肩膀,不甘心认命愤愤的拿头撞向头顶上的下巴,小大人似叹了口气。
周围众人看的暗暗发笑,轩辕兰见不远处父女情深,抿唇一言不发,抱起儿子径直进了内室,留着大小官员的夫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抓周结束入宗祠上族谱,因夫君长辈已逝,儿子名字是轩辕兰特意求父亲福源亲王取名“季舒”,字“恒之”,寓意他做事要持之以恒。
福亲王知晓女儿所生双胎,兴奋欲亲自为外孙女取名,却被以体弱福薄回绝,随口取了“小小”二字。理由是贱命好养活。
苏卫国因其母亲养育艰辛,虽觉不妥但也并未驳了夫人取名之意,只是如今见如此活泼灵动的女儿却是大大不认同。最后,请了位族内德高望重的长者赐名为“清莲”,寓意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乳名称“小小”。
当中被驳了所取之名轩辕兰神色一变,对于周围隐晦神色打量,毫不在乎笑的依旧温婉至极,颇有些肆无忌惮。
天空繁星点点月升正中,将军府设宴的后花厅内灯火通明,席桌上迎来送往,偶从内厅传来女眷的莺声燕语。
坐满深色绸缎长袍的花厅主桌上突兀冒出抹粉色,苏小小,不苏青莲安坐在爹爹腿上,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桌上精致菜肴与花样繁复的糕点,嘴角不自觉的流着口水。
苏清莲,有两大爱好其一是看小说,其二是吃东西,常常被父母说“这辈子就带着小说找个厨师嫁了!”只是,意外来的如此突然,一辈子略短才二十几年就过完了。
粗犷大胆的武将们看着娇软娃娃眼馋模样爽朗大笑,调笑道:“原来紧抓着将军的衣领是知道这桌有吃食,馋了,并非喜欢亲近你这个爹爹啊”说完连带憋笑端着姿态的文官全都大笑出声。
苏卫国拿过帕子给怀里的女儿擦了擦嘴角亮晶晶的水渍,笑骂道“噤声,若是惊吓了本将女儿,可是要秋后算账。”
目带得意对着身旁几个笑得毫无形象地手下将士半是炫耀:“你们想要这待遇怕是没有呢!”
沉迷于美食中的苏青莲被搓澡的手劲疼的回了神,扑腾着要脱离爹爹的怀里。“这手劲,砸核桃应该不用锤子吧”
左侧狄阁老瞥见小人如此动作起了逗弄的心思,笑着开口道“莫不是真的馋了,给她尝尝味道”
苏卫国听阁老如此之说本就不好再驳其面子,加上周围心大的武将又连连起哄,拿筷子从酒杯里微点一下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