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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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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大夫放下手中茶盏几步上前“老夫在京城行医几十年,从未售卖过假药,不知这位公子是哪年那月在老夫这儿医馆买的药,药方和药渣可有带齐?!还请给老夫一个说法”
当头的吊眼男人胳膊一甩往前一推,医馆大夫趔趄后退直撞上药柜听闻脚步,凶相毕露不屑叫嚣的男人:“什么药方药渣的,我家小姐吃了你这药馆的假药哭闹不停,无法安寝,小爷说就是假药”一把扫落药柜上的药杵,药罐。
老大夫涨红的脸气愤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息,颤着手指着翻箱倒柜的一群人“朗朗乾坤天子脚下尔等敢如此猖狂,老夫要去衙门报官抓你!!”
“哈哈哈,老头你去啊,小爷就在这等着,看看最后抓进去的是你还是爷爷”奸笑着上前,手还未碰到老大夫被横插而入的胳膊,拽住手腕扔了出去。
白光一闪人已躺在街道青石板上,龇牙咧嘴搀扶着互相站起身,小跑后退叫嚷着:“给小爷等着,敢动欧府的人,有胆别跑等小爷送去吃牢饭,等着!”
大夫被跑堂搀扶起身上前,弯腰行了一礼有些愧疚说道:“多谢几位壮士出手相助,无事还是速速离去避避吧,如果落在此等不齿的小人手中,几位怕是讨不到好”
苏卫国扶住胳膊制止了老者躬身的动作,“大夫莫要多礼,只是见不惯如此狗仗人势的狗腿子罢了”
轩辕景面带怒意“天子脚下如此张狂无度,官兵巡逻为何视而不见将这群张狂罢市之人入了天牢!”
大夫苦摇了摇头苦笑:“公子可曾听过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心疼看着摔碎散落的药丸“报了官斥责完这些小人,下次损失许是不止此了,何况背后有人撑腰,唉”隐晦朝上比了比。
强压下怒意,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佯装好奇“在下所知京中欧府不是刑部那?听说其人端正严谨严于律己,莫非言不属实?”
大夫摇了摇头,用一种你还太年轻的表情讳莫如深的笑道“那位是公正严谨无误,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何况内宅之事。
世人皆知众口相传的流言不可信,更相信亲眼所见,若无法亲眼所见只闻闲话......,如将军府那位,咳”自觉言语有失,以茶挡嘴闭口不再言语。
“先生所提之人可是征西大将军苏将军?恭请老先生提点一番,曾与苏将军有旧,大恩不敢言谢”事关他事旁侧静立的苏卫国双手抱拳,正竖耳倾听,自门外粗布短衫的小厮疾行而来,气喘吁吁附耳轻声禀告:
“老爷,管家传讯府内有变,请老爷速归”瞥向皇上见其微不可见额首,知会诊可出了问题,明日带小小来号脉时询问一番,此时暂且放下告罪一声,四人出了医馆,身后老大夫中气十足的声音:“听闻欧府嫡女曾名声有损,还望多加注意”
老大夫抚着胡子冲收拾地上狼藉的跑堂说道:“小子,收拾东西随老夫云游”
听了老大夫话中意味思索一瞬毫无头绪,转而询问驾车小厮府内情形。驾车将皇上送回宫门口直至背影消失,指挥小厮驱车赶回将军府,掀帘见福伯在府门口悠闲来回渡着步子,知府内无大碍放慢步子边走边闲谈:
“福伯,府内现下何种情形?”
“只抓住两个不守规矩的下人正审问,夫人那边?”
“无妨,让其顾好来访女眷们莫要伤着”沐浴后换了一身青色纹竹宽袖长袍悠哉朝会客室走去,
苏青莲手上把玩着发髻垂下的竹青发带,步子慢悠悠的在长廊上闲逛,心里幸灾乐祸想着郡主娘此时要忙的飞起了吧,啧啧,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呢”扭头嗓音甜美:
“青衣,我要吃桂花糕,核桃酪,还要”松开被揉的皱巴巴的发带,蹦蹦跳跳甩着袖摆朝栖凤院行去,身旁丫鬟胆战心惊回护。
回廊转角险些撞上的欧雅蕴理了理金丝荷花袖边,看清护在中间的小丫头时,表情一变指着丫鬟色厉内荏:“哎哟,你们这群奴才怎敢放任主子风中疾跑,大小姐身子弱有个三长两短,拢共加起来也不够将军处置的!”
微俯身子神色温柔劝说道:“大小姐回廊风大,跟姨娘去会客院吃茶点可好?”
苏青莲小脸一扭,脚一抬腰一弯穿了过去,飞速窜进栖凤院里,独留气的面容扭曲的欧姨娘在身后暗自咬牙。
将空碗放在桌案拿起帕子擦擦嘴,心满意足开口道“这核桃酪做的不错,入口丝滑甜而不腻,后厨做的怕是不容易,赏”话音刚落,从雕花木窗望见一个梳着花苞头的小丫头穿过院子朝后跑去,许是碰见了青衣,远远传来几声斥责莽撞不稳重。
“初雪,洗漱更衣,去会客院寻爹爹”歪头可爱的说道,爹爹回了府那边的热闹就能凑一凑了。
手脚麻利服侍小姐将粉色宽松绣花罩衣脱下,换了一身如意云纹红底襦裙,梳理一下微乱的鬓角,头发分为两股,几下盘成娇俏的莲花发髻。从模糊的铜镜上下照了照,臭美的点点头起身往外走,到门口身上突然一沉,青衣拿了一件百花飞碟锦衣织棉的披风披在了身上。
苏青莲想开口解释一番,想着排骨似的身板,本想说并不是风寒复发才如此虚弱,看着毫不妥协的青衣,无奈往上提了提披风,迈着小腿继续往前捣腾,感慨这个披风定没有偷工减料,有种回到背书包上学的感觉。
走到会客院时已日落西山。院外早上就能听见喧闹嘈杂声音消失不见,制止了院门口通报的侍卫小哥,扒着门向里张望,一探头便对上福伯看过来慈祥的目光,吓得一惊迅速缩回头拍了好几下胸脯。
余光看见初雪不敢置信的目光和守门小厮诡异的脸色“咳咳”小大人般咳嗽几声,整了整衣服迈步进了院子。福伯佯装惊讶的迎了上来
“大小姐来了,将军这会儿不得空,福伯先带你去内室吃些茯苓糕茶点可好”
脸颊生起两片红霞傲娇的点头“福爷爷好,茯苓糕要加糖的”任由偷偷翘着嘴角的福伯在前面带路绕过厅门紧关的大厅。
眼角瞟了眼廊下站着的自家便宜娘亲陪嫁大丫鬟煞白的小脸和偏院内紧闭的院门,不着痕迹收回目光平稳跟着福伯的脚步前行。歪头奶声奶气的问道
“福伯伯前几日王府里贞表姐递了帖邀我去看菊花,还说外祖母最近总念叨我,希望早去几日,我本想问爹爹的”说着小嘴一嘟“可是爹爹都好几日没有回来,回来又在忙”有些不高兴跺了跺脚。
福伯慈爱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明日怕是没法子去福王府的,小姐忘了明日是十五,要随夫人去上香的,将军明日必然也在,小姐别担心将军记得的,定不会误了花期的。”
抬眼看了看慈祥并无难色的福伯,开心的点点头欢快的进屋吃茶点。嘴里小口吃着香甜的茯苓糕,心里梳理着思绪:爹爹知道府里有人打听行踪,福王府的赏花宴可以去”将嘴里的点心咽下去,端起酸甜的洛神花茶喝了一口
“唉,后站内院太复杂了,时刻提心吊胆的,一不小心就要遭殃,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好吃的多,这个小身板目前还是光吃还会瘦的类型”
“你去告诉小厨房,晚膳我要吃烩水鸭,青虾卷,酸梅汤和五香糕,嗯,暂时就这些”苏青莲说完回想一下确认没有遗漏,自顾自点点头。
初雪看着自家小姐一会呲牙咧嘴,一会儿又偷偷笑,有些踌躇是不是上前提醒小姐注意仪态,毕竟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性子温和的主子,又不会动辄打骂。听见小姐开口忙上前
“小姐你风寒才好,将军?”
初雪开口劝阻时已起身站到福伯身侧,留下想劝解小姐喝药太医告诉戒荤腥,却因这威严的福伯怯懦不敢靠近,最后一跺脚跑走找青衣拿主意去了。
从头旁观的福伯,笑着点了点狡猾偷笑的小姐,并没开口劝解:“小丫头身子本就比同岁的孩童瘦弱,吃了五年的药反而累的自家小姐身子越发瘦弱,没想到眼皮子底下被人动了手脚,想起脉案越发对宫里那些沽名钓誉的太医嗤之以鼻。
至于幕后之人哼笑一声森寒盯着会客院门口出了神,正捂着额头躲避的苏青莲见福伯望着会客厅方向眼角寒光一闪,周身气势突然凌冽。
默默垂下眼皮遮住眼中复杂的情绪,今日女眷因何得知会诊而来,背后指使之人最后怕是都难逃牢饭,敢在皇上钦点的太医会诊使坏,彻查的还是将军府当家主子,结果已经可以预见了。
至于最后交出来的必定不是幕后之人,怕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百般思绪抬眼时又没心没肺的拽着福伯宽大的袖摆朝后厨方向去了。会客厅厨房做的茯苓糕乃是一绝,化身为吃货的小小决定打包一份明天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