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水流光》子瞻忆

3、第 2 章 身世离伤欲断肠

　　第二章身世离伤欲断肠
　　柔和的淡紫色光华轻巧地为“寻缘”殿镀上一层余晖。与殿外相比，殿内有些昏暗。
　　傅阑矣不知何时又回到外殿，着一身象征着掌门身份的淡紫色的便袍，凝重的面色被殿内渐淡的光线一衬，如同罩上了一层严霜。
　　一阵轻微迅疾的脚步声响过，一个人影从正门闪进殿中。
　　来人正是苏清然。她因为行动过速而双颊晕红，胸口剧烈起伏，而眼神却晶亮澄澈平静得如同秋尽的湖水。她毕恭毕敬地唤了声“师父”，递上了手中的两个精致的白玉细颈瓷瓶。
　　傅阑矣看了看她手中的瓷瓶，面上春风拂过，冰雪消融。
　　“你是如何懂得的？”她温柔地问，目光里带了丝赞赏。
　　“师父外出前并没有要求弟子背书，”苏清然恭谨地回答，“请恕弟子无礼。清然在师父未出开口前已望过师父的神色，似是受了不轻的掌伤。”她偷偷扫了傅阑矣一眼，发现师父的眼里撺着火苗，是发火的前兆，便停住不敢再说了。
　　“怎么不说了，继续！”傅阑矣温柔全无，冷冷地问道。苏清然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让她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
　　“是，”苏清然又看了看傅阑矣，才续道，“　掌伤需舒筋通络，解瘀畅血的药物，而师父前两个问题问的正是对症的药。但后一个问题却与掌伤毫不相关，紫蓂回还丹是药中至宝，兼之极少，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有人使用的。再者题目过于简单，书的前后页是很容易被记住的。如此一来只有一种解释：师父是取了丹名字面上的意思，要弟子去取茯蓠上清丸和玉霖散，再无他人知晓的情况下悄悄转回来。”苏清然说完，再次将茯蓠上清丸和玉霖散的药瓶递到傅阑矣面前。
　　傅阑矣却不接，亦不语。雕花的木窗中漏过斑驳的光照上沉默的师徒二人，忽明忽暗。
　　苏清然被这沉默弄得浑身不自在，感觉到师父锐利的目光上下扫视着她，竟感到莫名的寒意，不禁心中疑惑：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久久，傅阑矣一声太息：“如此聪颖，不知是福，是祸！”
　　她又细细打量苏清然的眉眼，半响，道：“你随我来。”
　　傅阑矣自然不过的起身，却令苏清然诧异地呆在原地。傅阑矣的住处从没让任何人进过，即使最亲近的弟子们也只是外殿而止。
　　苏清然正犹豫不绝时，傅阑矣转过头，用目光示意她前行，她便只得迈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