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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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颜青的身形顿住。
转头看向她，“有。”
学霸的下意识反应告诉她，姜舒凡问这个问题，应该是找到规律了。
从姜舒凡问她的数学成绩开始，她就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她相信姜舒凡一定能找出规律。
就像往日参加数学竞赛时，她坚信他们的竞赛老师一定能解决她们提出的任何难题问题一般。
展颜青的眼里浮现出了几分激动来。
姜舒凡闻言，又飘到方才查看的那一堆药方面前，从中抽出一张，递向展颜青，“是这张吗？”
“嗯”，展颜青的神色更激动了。
姜舒凡看到她的神情，便明了了她的想法，低头在一旁黄纸上写写算算了一会儿，写出了一张药方来。
停笔之时，她缓缓说道，“我不能完全确定，还是需要去查阅核实一下。”
语气顿了下，她又道，“但应该问题不大。”
“我带你一起去”，展颜青语气干脆地道，“助理孟婆是可以带一位实习孟婆进去查阅药方的。”
展颜青看了看时间，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叮嘱了其他几个鬼几句，又找了一旁在实习期和她关系还不错，也是刚刚晋升起来的孟婆，拜托她说如果自己下班之前还没回来的话，帮忙把自己手底下的几个实习孟婆一起带回宿舍安排一下。
之后便带着姜舒凡往药方阁处飘。
两人探讨了一路双方的想法。
因为展颜青接触更多，了解得东西也更多，所以她先说了自己知道的东西。
“首先，前两排的药材是消解喜属性的，第三排第四排消解悲，第五六排消解爱，每类共三十八种药材。
第七八九排分别消解痛、恨、愁，每类各十九种药材。
最后一排消解嗔，只有十一种药材。”
“其中，只有几味相似的药材需要调整分量，其他每味药材的克数直接是属性值的两倍，比如齐参，若喜属性值是10，则需用量20克。”考虑到姜舒凡记忆的是前两排药材，于是她就用的前两排药材举的例子。
“而相似的药材，每排会有三味相似的药材，具体使用哪一位由属性值大小决定。”
“举个例子，第一排药材里，如果属性值小于5，则使用根茎透明的‘滇粟’，如果在5-10之间，则使用根茎带一根须的叫‘滇栗’，若是超过了10，则使用根茎处带枝丫的‘滇溧’。而用量，则是将属性值按照等差数列末项，1作为首项进行数列求和之后的数据。”
“只是我不明白，那个药方为什么又不适用了？”展颜青还是不解，她验证过很多药方，明明都对得上。
“因为总数”，姜舒凡的声音很轻很淡，在地府奇特的环境之下，显得有些空灵。
“如果属性总数超过了45点，就应该换成等比数列的算法了。”姜舒凡不紧不慢地道，“公比为2。”
展颜青一怔，忽地反应了过来，跟记忆里几个对不上的药方比对了一下，发现用等比数列来算的话，好像都合得上。”
眼底迸发出巨大的惊喜。
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赶紧赶到药方阁进行验证了，忍不住对姜舒凡道，“走，我们再飘快点。”
几分钟后，两鬼到达了药方阁。
药方阁里，有上百块石头，石头上有个光幕，便显现着记录在册的药方，而只需要点击石头上方，光幕便会进行翻页。
她们并未着急翻到方才的那个药方，而是按照方才的结论，一边翻一边验证每一张药方。
遇到展颜青以往背过或者验证过的，她便快速翻过去。
这样，直到真的翻到她们原本想要验证的那种药方时，每一张方子都对得上规律。
两个鬼更加起劲，随着验证数量的积累，两鬼的验证速度也越来越快。
再之后，确认不同属性间独特的那味药材是采用相同算法之后，她们便只挑选其中一个数据进行验证了。
直到地府时间快要半夜十二点之时，两鬼终于将所有药方全部验证完了。
没有例外的药方。
三万四千二百一十三种，全部都合得上！
两鬼忍不住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之色。
之后便开始往宿舍飘。
路上，倪卿云问出了她感到疑惑的问题，“每个属性点有十二种可能的值，一共七种属性，那就说明一共有十二的七次方种排列组合，也就是应该有三千五百八十三万一千八百零八种。现有的药方，才刚够个零头，药方阁里没存过的药方，他们以往是怎么办的？”
“如果遇到没出现过的药方，会交给孟婆经理来解决。幽冥地府在被封印之前，也曾出现过错误，后来在被封印的时间里，冥帝用他的部分修为创造了一个验方鼎，可以将属性输入其中，然后在鼎内一点一点地加入药材，进行试炼，如果药材正确之后，验方鼎便会自动开始熬制孟婆汤。”
“而这种成功的药方，便会被加进药方阁中，记录在册。”
“但你也看到了，地府重开之后，工作量是真的极大，而且孟婆汤的配制，1克也不能出错，所以如果遇到药方里没有的属性组合，可能会好几个孟婆经理试炼大半日才能成功。”
展颜青皱了皱眉头，神色略有些失落，“之前其实遇到过两三次，前两次我跟管我的助理孟婆说了我算出来的方子，她便跟孟婆经理汇报了，按我算出的方子去试炼，都成功了，她们很惊喜，但没想到第三次失败了。”
这也是那个红紫头发针对她的原因，那人生前最爱出风头，觉得她太过爱表现自己，抢走了全部的风头。
“你能联想到数列上，已经很棒了！”姜舒凡真心实意地赞扬道，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可能大多数人会想到用数学来解决问题，但数学包含的知识面太广，无从下手，在琢磨之后往往都是一头雾水。
姜舒凡能想到，都是因为她刻意地往高中数学的代数部分靠，看能不能符合规律。
加上教书多年，对高中知识早已滚瓜烂熟，在见到类似的规律时，具备一定的敏锐程度。
“我是真喜欢数学”，展颜青更失落了，“我本来想大学学习数学专业的，但没想到，还没上大学，我就出意外了。”
果然，和姜舒凡预想的一样，她还是个高中生。
这一次，姜舒凡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她教过的高中生都朝气蓬勃，对未来充满无限希望。
大千世界那么精彩，但学生们的前十几年却必须将大半精力都沉浸在学习和考试中去，寒窗苦读数载，终于到了花盛开的季节，却在还未感受过期待的五彩斑斓时便凋亡了。
就连是她，在刚得知自己猝死的那一瞬间，心里也涌出了不甘心。
只能感叹世事无常。
人活着，真的要珍惜每一天。
姜舒凡沉吟了下，才道，“其实这地府，和人间也没什么不一样。”
除了她们爱的人不在身边。
活着固然好，但现在她们已经身处幽冥地府，并不会因为遗憾或是不甘而能重返人间，那便找寻一下当前的处境有什么好的地方，既来之，则安之。
泰然自若，悠然处之。
她的声音似佛语般，空灵却包裹着抚慰心灵的力量。
“而且，幽冥地府百废待兴。”
幽冥地府封印几百年，而这数百年，人间飞速发展，文化多样，科技发达，如百花争艳，各自盛放。
而相比起来，幽冥地府方方面面都可称为“落后”，可改进的地方很多。
这边也意味着，可供她们大展身手的地方很多。
姜舒凡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展颜青也听得明了。
她眼前一亮，瞬间恢复了前面干劲十足的模样，“姐姐说得对。”
往宿舍飘的速度又放快了些。
姜舒凡笑了笑。
地府的确百废待兴，最重要的是，冥帝有心在学习人间的方式，改革整个地府。
从她们孟婆办事处的管理制度便可以看出来。
由小窥大。
不仅如此，虽不知数百年前幽冥地府被封印之前是何模样，但时代在变化，如今的人间与数百年前截然不同，人们的思想变化很大，去世后做了鬼，便也跟以往的鬼肯定不同。
而且待投胎的鬼越来越多，人间的出生率却连年下降。
地府的鬼口可能会暴涨。
那么地府的公务职位就算再多，也不可能能容纳下所有的鬼。
姜舒凡想，近几年地府估计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果冥帝脑子好用灵活的话，估计还会大力扶持地府创业项目。
她有了一些想法。
但不知可行性如何。
初来乍到，总还得再将情况了解清楚一些。
姜舒凡看着展颜青半透明的背影，也加快速度，飘着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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