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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生辰宴(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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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染和顾影在这城里只待了两天,两人毕竟是人类,与一群修成人形的魔兽生活在一起实在是别扭的很。
顾影看得出,自从那天以后秦染整个人都散发的阴郁的气息,虽然顾影好奇那日宴清与秦染到底交流了些什么,但是秦染一看就知道没有想说的意思,也就作罢了。
“咳咳!”秦染往喉咙里猛灌一口酒,此前在二十一世纪,她一直自律的很,烟酒不沾,只不过如今,过去的一切,似乎都没什么意义了。
“你没喝过酒就少喝点。”顾影老酒壶了,过去在宗门里总是利用身份偷酒喝,所以一眼便能看出秦染这反应必是未沾过酒。
“……”秦染顺了口气,突然说道,“回东源前,我们先去趟西越。”
“去西越做什么?”
“我告诉你吧。”秦染思忖了一会,还是准备告诉顾影,抿了一口酒,说道,“叶子毓没死。”
“真的?她没死?”顾影惊诧万分,到处都流传叶家少主身死魂灭,本以为自己失去了一位潜在盟友,没想到这人是诈死。
“她确实该装死,叶子毓暴露了自己的魔神之力,圣殿一定会不惜代价对付她,甚至牵连叶家人。”顾影夹了一口菜,“不过我没想到她混到西越去了。”顾影看着秦染开始熟练地喝酒,心情复杂。
“走吧,吃完我们继续赶路。”
神女殿,白若寒在白龙的指导下在寒潭修习闭关了七日,她的皮肤更加白,但是不如楚思夜那般病态的苍白,寒潭洗骨伐髓,能精粹□□,净化魂焰中的杂质。
出了寒潭,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浴更衣,戴上标志性的白色面纱。
一众弟子列队门外,他们都低着头,神女是圣主殿下亲自选择的,白若寒又是圣洁的白龙选中的继承人,身份尊贵,即使是带着面纱他们依然不敢直视,害怕玷污了神女大人。
跟着侍女带路,来到主殿。
“若寒参见圣主殿下。”白若寒行礼,陈邦坐在那气势恢宏的椅子上,比那楚皇的龙椅还要奢侈,陈世燔负手而立,站在陈邦身旁。
“若寒,你闭关结束,本座有任务交给你。”陈邦捋了捋胡子,继续说道,“你明日出发去西越,五日后西越七公主满十岁之日,西越王亲自设宴,你便与太子一起去。”
“是,若寒遵命。”
“你们都退下,本座还有要事与神女交代。”大殿的一众弟子全都有序地离开,空旷的大殿只有三人。
陈邦一步步走下座,站在白若寒面前。
“若寒,你去西越调查清楚,叶子毓是否真的死了。”
白若寒心里一顿,叶子毓是她的好友,更是楚思夜的爱人,她也怀疑叶子毓死的真实性,这次陈邦倒是给了自己一个好差事。
“圣主认为叶少主没死?”白若寒问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她能靠自己的意志藏了快二十年的魔神之力,本座可不信这样的人,会死的这么容易。”
“若寒明白。”
“下去吧,好好休息。”陈邦拍了拍白若寒的肩,白若寒在圣殿跟了他这么久,依然猜不透陈邦的心思。他明知道是顾影偷了血之珠却不抓顾影,也丝毫不在乎楚绝歌的行动,白若寒想不明白,陈邦究竟是心里有算盘还是真的自负无比。
“对了,若寒,你是圣殿的神女,肩上的伤,什么时候找息云大师祛除了吧。”
白若寒身子一颤,难道陈邦开始怀疑自己的体质了?想要祛疤是可以,必须以本人的血辅以其他药材炼制,若是让息云那样的高阶炼药师接触到自己的血,那她最后的底牌就没了。
“不麻烦息云大师了,白龙之力会慢慢地祛除伤疤,谢圣主殿下关心。”只能暂时拿白龙之力搪塞应付过去。
此时白若寒和秦染怎么也想不到,三年未到,两人会以这种方式相遇。
正式进入西越,就连秦染也不禁感叹,去了这么多地方,西越才是最繁华的。完整的设施建筑,繁华的街道,土地广袤,汇集了整个大陆的商人,拥有全大陆最多彩最丰富的资源以及文化。
不同肤色,服装的人,甚至修成人形的魔兽或是半人的魔兽也能与人类和平共处。
顾影和秦染有沐芷越的腰牌,出入西越的城邦非常自由。
“小二,问你个事。”顾影拉住小二,看了看酒楼外熙攘的人群,“我见有外邦人进来,还个个身份尊贵,怎么了?”
“二位姑娘不是本地人吧!过几日是七公主的十岁生辰,咱儿陛下高兴,宴请各国宾客。”小二说的神采飞扬,非常骄傲自豪道,“咱陛下可宠七小公主了,给的都是最好的,跟着二公主学文,跟着今年秋猎魁首褚大人学武,曾经可没哪个皇子公主能得到这样的待遇。”
“你对皇家之事这么了解?”秦染在一旁冷不丁地一问。
“嘿嘿,咱玉竹楼的大老板可是四公主!”小二下巴都快指天了。
“那你可认识这个?”秦染拿出先前沐芷越给自己的那块玉,小二看了一眼,当场立刻跪伏在地,神色恭敬。
“草民有眼无珠!两位大人见谅!”
“无碍,小二,你能带我们去见四公主吗?”
“二位跟我来。”
跟着小二来了顶楼,只见一个威严的男人,他身穿黑色的盔甲,高大威猛。
突然一阵劲风,男人冲拳刚猛,秦染侧身向后一跳。身后的木窗竟然直接被拳风打碎!
只见男人咄咄逼人,拳风带着蓝色的魂焰,快如闪电,秦染最近本就心绪不宁,郁闷的很,被一个陌生人忽然拳脚相向感到烦闷,她不再像曾经那样冷静,直接启用魔神之力硬接男人的拳头,暴露魔神之力,无所谓了。
秦染丝毫不留情面,直接与男人对拳,两拳相撞,男人右手的盔甲因此碎裂。
“好霸道!郑某服了!”那男人顶不住秦染的魔神之力,整个人飞起来砸在地板上,嘴角出血,手骨是断了。
“你能带我们去见四公主吗?”秦染拿出那块玉,顾影也配合地拿出先前的令牌,亮出两人的身份。
“原来是殿下的朋友,在下郑天罡。”郑天罡艰难起身,擦掉嘴角的血,“在下奉命在这迎接东源的使团,两位若是不介意,他们下午到,明日两位可以和他们一起出发。”
“哦?那东源这次赴宴的是谁?”
“是东源太子和圣殿的神女。”
当听到这个信息的时候,顾影下意识转头去看秦染,却见秦染已经冲到郑天罡面前,揪住他的盔甲,面色凶狠阴鸷,她推测是那天宴清和秦染聊的有关,居然能让一向冷静的秦染变得情绪如此激动。
“什么时候?”
“大概未时到……”
城门大开,马上东源的使团就要进城了。西越的人们都聚集在街上,他们都知道东源的圣殿,当然也知道那位圣主亲选的圣女殿下。他们都好奇渴望见到所谓的圣女,据说圣女还是白龙之魂选中的继承者,对于崇尚力量至上的西越人来说无疑加深了他们的向往。
郑天罡右手缠着绷带,在黑色的盔甲映照下显得非常明显,秦染抱着双臂冷着脸站在他身边,顾影也站在一旁。当然,既然是迎接,两人都把那身蟒皮衣换了,换上正经的锦衣良袍,两人站在一身盔甲的壮汉郑天罡身边,倒颇有一股贵族气质。
远远便看到了使团,首先是一位将军带着士兵,随后是明黄的马车,镶钻缂丝,身穿盔甲的士兵后方是一袭白蓝相见衣袍的年轻人,胸口那代表圣殿的标志非常显眼。
没看到白若寒,不会和太子坐一起了吧?顾影挑了挑眉,回头看了眼秦染的脸色,果然更阴沉更臭了。还说自己和白若寒没特别的关系呢,顾影在心里腹诽。
“欢迎东源的贵客光临我西越,在下郑天罡,今日便有郑某安排两位客人修整一晚!”郑天罡虽然手伤的严重,不过声音依然中气十足。
“有劳郑将军了。”白若寒的声音悦耳动听,但是又透露着冷清与疏离,她就如无人能触及和玷污的高岭之花。
白纱遮面,衣袂飘飘。
秦染和她对上眼,明显能看得见白若寒眼中闪过的一丝惊喜。随后是太子楚绝轩,楚绝轩面色不太好,按道理他是一国太子,竟然与一个女人同坐一辆马车,这是何等的僭越!
楚绝轩目光扫到顾影和秦染,更是吃惊,当初在那个宴会上楚绝轩见到过两人,没想到竟然在这遇见。当然,当年秦染和白若寒在白家的事闹得很大,楚绝轩当然也猜的其中大概缘由。
“好久不见,太子殿下。”顾影勾起嘴角,这里不是东源,她当然不在乎所谓的太子殿下,东源皇室已衰,当然,皇权无论被谁拿到她都不在意,她只想复仇,然后重建血影宗。
“两位,好久不见。”
“好了,咱们就别在城外说了,先进城吧!”
吃完点心,郑天罡提议要带白若寒和楚绝轩逛一逛城中,顺便看看西越的风土人情。
“郑将军带太子殿下去吧,我和顾影可以带神女殿下瞧一瞧,兵分两路,不然排场太大,太引人瞩目。”秦染冷不丁地突然建议道。
顾影汗颜,这人平时说话没几句,这时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这私心也太明显了。
“我赞成秦姑娘。”白若寒淡淡地说道。
楚绝轩虽然极不情愿,但是奈何惹不起圣殿的神女,只得应下。至于郑天罡,他也希望少伺候一个。
出了客栈,几人按计划分开,当然,顾影相当识趣的溜走了。
大街上熙熙攘攘,各色的人群。秦染有许多话想对白若寒说,但是两人真正相见的时候,秦染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似乎心情不太好。”还是白若寒来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我……”秦染锤了锤自己的额头,“我想你了……”憋气似的憋了半天,秦染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白若寒笑了,她摘掉了面纱,犹如阳光一般,秦染此刻真想抱住她,把一切都像她倾吐,她好像着了魔。
两人一起登上了城里的地标,据说是很久前就遗留下来的宝塔,曾经是祭拜神王的塔,时过境迁,如今这座宝塔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神王已死,旧时代已经落幕,这座神迹塔自然变成了旅游建筑。
两人坐在塔顶,秦染最近酒不离身,一想起自己经历的二十年的虚假时光,心中便感觉疼痛,恼怒。老师是假的,被杀死的父亲是假的,都是假的,就连她是穿越者的身份都是假的,二十年了,宴清告诉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是她死去的母亲,而她,必须继承她所谓的理想。
“若寒,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你,你曾经过去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是别人安排好的,你会怎么做?”秦染灌一口酒,摇着手里的酒杯。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重新开始,看着未来,不好吗?”
“我真怕,你和顾影也是虚假的。”
白若寒沉默一会,却是忽然转身把秦染按倒,秦染毫无防备,被白若寒压着还未反应过来,随即嘴唇上便是软软的触感。
西越醇厚的美酒香味满溢在口腔喉头,秦染一时间只觉得天昏地暗,飘飘然了。
直到两人都没了气,这激烈绵长的吻才结束。
“谢谢你。”秦染郑重地说道。
夜晚,秦染躺在塌上,脑袋一片空白。
曾经的她或许没有选择,但现在选择清晰了起来。帮顾影报仇,完成白若寒的心愿,这些比所谓的“遗愿”似乎更加真实。
把过去虚假的人生埋葬吧。
第二日早晨,队伍出发前往王都,白若寒和楚绝轩依然同坐一辆马车,而秦染和顾影与郑天罡一起担当护卫。
“秦染,你上次还说你和白若寒没特别关系,你确定吗?”顾影轻轻地踢了踢马肚子,赶上秦染与秦染并肩而行。
“那你当初不是还很嫌弃北辰馨么,现在怎么了?”秦染不甘示弱,直戳顾影脊梁骨。
“我那个不一样!”顾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我也不一样。”秦染轻笑,骑着马跑到前头去了,留下有点气恼的顾影。
到达西越王都时,秦染和顾影都因那恢宏威严的灰褐色城墙而感叹不已,这就是帝国的中心,西越的王都,如同不朽的堡垒一般,矗立在城中央。
城门外矗立两尊庄严的战士雕像,他们手持战矛,挺立在城门两边,时光在他们的身上刻下痕迹。
“在龙的时代,这里曾经是黑炎龙族的王都,经过西越的先祖们一代代修葺,在当今陛下得以显出往日的辉煌!”郑天罡情绪昂扬,如今西越如此强盛,这般自豪与自信感溢于言表。
进了王都皇宫,西越皇室的主色调是庄严的黑红色,来接待她们的是沐芷越和沐芷阑。
秦染第一次见沐芷越是在南风,那时沐芷越穿着斗篷身上满是风尘,亚特兰城的时候沐芷越受了重伤,衣服破烂,在医馆里也是虚弱的样子,如今穿上黑红的锦袍,那公主皇女的气质暴露无遗。更不用说沐芷越本身已经是王将级的强者,若是开启怒血,只怕能与楚绝歌一较高下了。
沐芷阑两人是第一次见,不过沐芷阑是一位厉害的炼药师这事顾影倒是知道,炼药师联盟,丹王认定的接班人。
这么一看,西越王室成员没有一个纨绔子弟,他们生活在盛世之中,却都修身自律,在自己擅长的方面努力修炼,其中文治也不落下,这绝不是东源皇室那些纨绔子弟能比的。
“东源太子楚绝轩见过两位公主殿下。”楚绝轩下了马车,礼貌地打招呼。
“名女白若寒,代圣殿前来向七公主恭贺生辰。”白若寒随后也紧跟着下了马车,她是见过沐芷越的,两人也算是认识。
“西越欢迎两位贵客的光临!”沐芷阑说道。
“在下参见羡,瑞公主殿下。”秦染和顾影一起向两位公主行礼,沐芷越的封号是羡,沐芷阑的是瑞,有了前几次的经验,这次两人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秦姑娘来找本宫是有什么事吗?可是专程来为七妹祝贺生辰?”沐芷越身上散发着一股秦染感到熟悉的气息,在亚特兰城的时候没有,但是又分辨不出是什么。
“不,秦染有事来寻殿下。”秦染刚说完,却被沐芷越揽过肩膀,另一只手揽着顾影。
“哎!来了都是客!贺辰宴,有你们的席位,必须参加!”沐芷越笑的灿烂。
“既然四妹都邀请了两位姑娘,两位姑娘就依了吧。”沐芷阑也在一旁笑了笑。沐芷越回宫的时候,气息与以往不同,沐芷阑断定她是使用过怒血了,怒血过后整个人散发的气息会带着些许血腥,而且初期会不定时的心脏绞痛,吐血。
事实上沐臻是不同意自己的孩子们再用怒血的,她宁愿他们输掉战斗或是逃跑,怒血对身体危害太大了。沐臻当年是不得已,外加真的是愤怒到失去理智,才会怒血屠城,这之后的副作用她实在是难以忘怀,至今依然存在。
沐臻一直在想办法改良怒血,希望能去掉,或者减弱反噬的强度,但是一直未成功过。这几年沐臻一直都以身试验,身体和魂焰也越来越弱了,索性沐臻已经是真灵级别的强者,根基牢固,目前还未有更明显的影响。
被沐芷越揽着,秦染只觉得不自在,冥冥之中沐芷越身上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排斥秦染。
顾影倒是无所谓,西越王非常宠爱七公主,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不仅把文交给沐芷阑教,武更是让堂堂秋猎魁首来做师傅,能猎杀那样的魔兽,那个褚昼的实力恐怕要大于沐芷越的。
西越王必会邀请大陆上的各大势力,方才就看到了炼药师联盟的使者和冥刺宫的人,也好,多认识些大人物对自己今后重建血影宗会有帮助。
进了内宫,顾影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东源的人来了,那北晏必定也派人来了,北晏国有排面的皇室宗亲,只有那个人了吧……
由着沐芷越的安排,几人算是入住了西越皇宫,秦染打听了白狼的住处动向,在丫鬟的带路下来到了白狼的府上。
秦染在外就已经看到那个带着银白色面具的人站在门外,秦染也没说话跟着她进了府上。进了客厅,才发现还有另一个女人在,她手中拿着一把权杖,上面那血红的眼珠似的宝石与谢无音饕餮之牙上的一样,想必这就是混沌权杖了。
“秦染姑娘,我知道你,你救了阿越。”那个女人给递给秦染一只黑色的檀木扳指,继续说道,“我是冥刺宫公主瑜柒,若是秦姑娘以后需要帮助,拿着这个扳指来找我,若是在本宫主能力范围之内,一定会帮你。”
“多谢宫主。”虽然秦染不知道冥刺宫宫主为何在叶子毓府上,不过她也不打算问。
“秦染,宴会之后,我希望你帮我把这封书信交给我姐姐,告诉她,圣殿的大会,我一定会回来,叶家不会就此败落。”叶子毓目光坚定。
“好。”秦染收好扳指和书信,犹豫再三,还是吐露了自己的疑问,“我听说你拥有魔神之血?”先前与叶子毓战斗的时候秦染便感觉到某种熟悉的气息,如今秦染吸收了焚血,感觉更加敏锐。
“没错。”叶子毓知道自己隐藏的已经人尽皆知,也不打算藏着掖着。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秦染斜眼看了看瑜柒,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任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冥刺宫的宫主,还是混沌权杖是持有者。
“秦姑娘不用这样看着本宫,你是魔教的人,瑜柒自然不会做对魔教不利的事。”瑜柒早就听说过两年半前,宴清亲自去宴席上找人,秦染跟魔教的关系应该非常紧密。
“那好吧。”秦染无奈,若是让天下人知道自己将来可能是魔教的继承人,不知道她们会有什么想法。
说完,秦染拉起袖子,驱动已经与自己的血液魂焰融为一体的魔神之力,红褐色的手臂,皮肤血管突出。
“你……原来也是……”叶子毓惊讶道,怪不得那个时候两人交手时,秦染能硬顶下自己的攻击,原来是这样!
“有趣。”瑜柒笑容满面,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让人不舒服,“两个拥有魔神之力的人,本宫的混沌权杖,谢无音的饕餮之牙,陛下的青龙剑,都在这次宴会相聚。”
秦染和瑜柒一前一后的走出叶子毓的府邸后两人便分开,只不过这皇宫实在是太大了,秦染来的急叫宫女带路时也没留心,现在确是有点迷路。
绕了好久,忽然听到前面石拱门那有声音传来,秦染心里期望是小宫女,刚想走进,却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和瑜柒。
那女人穿着深蓝的罗裙,皮肤白皙,虽然很漂亮,但是此刻这个女人皱着眉,表情委屈,瑜柒收起来混沌权杖,秦染这个方向看不见她的表情。
“我没有权利阻止赤链。”那女人紧握着双手。
“弟子们要接受的任务,按释魂宗的传统是该交由宗主过目的,本宫记得,你安玲珑是不就是宗主?为何还说无权?”
“我随是少宗主,可是无权否决任务……”
“哦,我明白,安少宗主是害怕自己的哥哥对吗?”
“我——”
“够了!你知不知道阿越差点丢了性命?!如果你不能为她付出,请你不要再骚扰她了。本宫主不介意带人踏平释魂宗。”瑜柒收起了从容的笑,脸上带着恨意和狠厉,随后再没看安玲珑一眼,决绝的离开了。
安玲珑,原来这女人就是赤链口中那位少主了。
“秦姑娘,别躲了。”安玲珑深深地叹了口气,好看的眉头皱成一团。既然安玲珑已经发现了自己,那自己也没必要隐藏了。
“在下秦染,见过安少宗主。”
“你不用对我行礼,你救了阿越的命,我很感激你。”安玲珑摘下自己的手镯,摊开手在秦染面前,“秦姑娘拿着,以后若是需要释魂宗的帮助,带着这个手镯来找我。”
秦染挑了挑眉,照收不误,这些对于以后对付圣殿和白家一定会有机会用到,看来这次她真是撞大运了。
“羡公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安少宗主不必担心。”秦染跟顾影一起久了,本身不善言辞,如今倒是也向顾影学了点。
“刚才,秦姑娘都听到了?”安玲珑抬起眼,可怜兮兮地看着秦染。
“哦,我是迷路了。”秦染不想看安玲珑那无奈又可怜兮兮的眼神,别过头去。
“这样啊。”安玲珑自知有点失态,思忖一会道,“前面是白神女的住处,我想你们应该认识,我就先回去了。”
“多谢。”原来前面是白若寒的住处,宴会明晚才开始,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做,找白若寒聊聊也是不错的选择。
刚踏进后院,在修剪花草的宫女就想出声,不过被秦染止住,询问一翻才知道白若寒刚练了剑,,现在正在浴池里洗浴。
秦染一秒都没想,加快脚步,蹑手蹑脚地溜进浴室。
不亏是西越的皇家浴室,奢华的不行,上好的石料,宽阔的场地,小型泳池一般的浴池,此刻白雾缭绕,散发着丝丝热气,犹如仙境一般。
花瓣均匀地被撒在水上,四方狮头嘴里吐着冒热气的水,秦染看到曼妙腰身,白皙的小腿,银白色的长发散在水中,一时间只觉得血气上涌,只觉得自己脸上如烧着了一般。
白若寒正趴在浴池边上闭目养神,在东源过了无数个心惊胆战的日子,今日终于能稍微放松下了,她只当是送衣服的丫鬟,依然泡着澡。
秦染大脑一片空白,虽然曾经在执行任务时也看到不少美女入浴之类的画面,当时自己明明毫无反应,怎么看到白若寒就顶不住了呢?
秦染张了张口,想说话,却不小心踩到了脚下木盆。
“惠安,小心点。”温柔地声音,听的秦染心神荡漾。
“呃……若寒?”秦染开口时就发现自己声音有点沙哑,而且感觉喉头干涩。
白若寒这时才睁开眼睛,一看秦染正局促的站在自己面前,心里一动。
“你怎么来了?”
“我……我就不打扰你泡——”
“来都来了,一起洗吧。”白若寒看到秦染那发红的耳廓和微红的脸,笑着说道。
“哦。”秦染动作僵硬又慢吞吞地脱下衣物,秦染一直有坚持健身,这是带来的习惯,当时她还是普通人,没有魂焰和魔神之力加强身体素质,每天雷打不动的锻炼,所以手臂肌肉线条明显,腹部也是紧致的腹肌。
来到这个世界,或者说回到这个世界后,也快三年了,身上多了许多伤疤,以前秦染从未注意,今天才意识到这些伤疤有点丑。
秦染僵着做在水里,低着头不敢看白若寒。然后一双手勾上自己的脖子,秦染被迫抬眼直视白若寒。
“为什么不敢看我?那天晚上你不是很凶么?”白若寒看着秦染脸红到脖子,不禁笑的更灿烂。
“我……”秦染说不出话来,白若寒坐在自己身上,双手搭在自己肩上,上身离开了水,一览无余,湿漉漉的银发粘在白皙的光洁的身体上,目光飘飞,只是那肩上一道长长的伤疤非常引人注目。
“你为什么,不把这个疤去了?”秦染颤抖着左手搂住她的腰,伸出右手,指尖贴上那道疤痕。
“因为这是你留的啊。”秦染从未想过白若寒是这么大胆热情的人,涨红了脸,她本就不善言辞,现在更是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个字,也不敢动手。
“对了,这个是?”白若寒也不再打趣她了,今天秦染脱了衣服才发现她右手上臂的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哦,这个,我现在还未完全消化魔神之力,这个是用来封印的,这样我就算使用魔神之力,也不会轻易地侵蚀我都身体。”秦染如实交代,她又想到了宴清。
两人忽然一起沉默了,整个浴室里只有水声。
“你这次来,应该不是只参加宴会吧?”秦染方才感觉这周围有不属于她们两个的魂焰能量。
“叶子毓的事,她没死对么?”白若寒趴到秦染身上,两个人相拥,轻轻的咬耳朵。
“白狼就是叶子毓,我说的对吧?”秦染没想到白若寒这么快就能看穿。那个魂焰能量似乎有一股波动,来自头顶,秦染刚准备动手却被白若寒按住,嘴巴被吻住。
秦染心中疑虑重重,但是此刻依然享受着这唇齿相交的感觉,直到两人都失了气,这才分开,此时头顶那不同的魂焰波动已经消失了。
“圣主必派人监视我。”此刻两人贴着彼此,防止那个监视者。
“他不信你?”
“他只信他的儿子,和他自己。”儿子,陈邦的儿子秦染有听顾影讲过,陈世燔百年难遇的天才少年,论天赋比楚绝歌沐芷越还要强,现今更是闭关结束,绝对是大敌。
“可是,那我们两个的关系……”
“你忘了那天你我在白家闹出那么大动静?而且那日宴清亲自来寻你,陈邦现在肯定想方设法拉拢你。”
“那人似乎走了,我感觉不到魂焰波动了。”刚才说了正事,再加上时间久了,秦染也不再感觉浑身僵硬脸色涨红了。
没有了顾忌和刚才的窘迫,秦染下意识地动手。
(不可描述)
入夜,顾影今天几乎逛了一整个皇宫,碰到不少熟知的人,不亏是西越王,面子真够大的。
舒舒服服地泡个澡,瞧见秦染才回来,这人走路带风红光满面,甚至脸上带着微笑。顾影眨了眨眼睛,捏了捏大腿肉,原来自己不是在做梦,这个女人居然笑了。
“秦染,你碰上什么好事了?”
“没什么,你今天去干嘛了?”秦染现在心情极好,话也比平时多。
“我今天遇到谢无律和谢无音了,那饕餮之牙不知怎么挂在谢无律脖子上。”顾影一想到谢无音那眼神就感觉脊背发冷。
“那是她们两姐妹的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秦染喝了口水。
“我总觉得,那两人虽然是姐妹,但是又不太一样。”顾影摸着下巴像是在思考。
“比起想她们的关系,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对付谢无音,别忘了圣殿的大武会快到了。”
“你说的对,明日宴会上,我带你认识认识其他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