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夏/综HP]夏洛克的甜饼》南巢

2、008-012

　　008

　　“哈德森太太，今天的报纸。”

　　夏洛克穿着紫色的真丝睡衣，蓬松着一头乱发坐到他的椅子上。

　　“我是你的房东，不是你的管家！”

　　虽然这么说着，但哈德森太太还是将报纸拿给夏洛克，并倒了杯咖啡给他。她知道，如果她没有端来这杯咖啡。那么听到的下句肯定是：一杯咖啡，两块糖，谢谢。

　　还不如直接一点，大家都些省力气。

　　与呆在家时完全不修边幅的夏洛克不同，华生即使在家也永远穿戴整齐。他同哈德森太太问了声早安，和夏洛克一样，坐到自己的椅子上。

　　221B二楼的起居室里有三把椅子。一把属于大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一把属于侦探助手约翰·华生，一把属于来来往往的委托人，又或是这间屋子的常客——雷斯垂德探长。

　　嗡——

　　门铃短促的响了一声。

　　有新的客人带着他的难题来了。对方看起来像是一位贵族的管家，穿着长尾西装，戴着白手套，一丝不苟的头发和精心修剪的胡须。

　　男人脱下高顶礼帽、持着手仗：“在下塞巴斯蒂安·巴恩斯。请问福尔摩斯先生在吗？”

　　华生看了眼举起报纸遮住脸的夏洛克。只得先请巴恩斯先生坐到那第三把椅子上。

　　“这位就是福尔摩斯先生。”华生有些尴尬。看这位巴恩斯先生的穿着就知道，他背后一定是位有权有势的贵族老爷。可以的话他并不想惹对方不快，但夏洛克我行我素惯了。华生只得硬着头皮调节气氛：“他现在可能有点忙。不然您先说说您的委托？”

　　“谢谢。我是为塞弗里德家的小姐，艾莉亚·塞弗里德来寻求帮助的。”

　　截止刚刚都对此事毫无兴趣的夏洛克“哗”的放下报纸。他坐直身子，颇感兴趣的挑眉问到：“艾莉亚·塞弗里德？”

　　“是的。”

　　“很好，说说看吧。”

　　华生扭头去看夏洛克，不知道这位塞弗里德小姐触到他的哪根神经。他有些担心对方，毕竟被这位夏洛克·福尔摩斯惦记，总不会有好事。

　　“一周前，有家名不经传的小型保管银行被盗。因为数额不大，所以也没有太多报到。塞弗里德小姐在那里寄存的一对价值百万的宝石袖口，也在这次盗窃案中丢失。”

　　“百万？！”华生倒吸一口气。“如此贵重的东西为什么要存在这种小银行里？”

　　“她没有报失，甚至在登记时填写了假信息。”夏洛克沉声说到：“你的主人根本不在乎这对袖口，何必大费周章。”

　　华生惊讶的看向夏洛克，为什么，他在生什么气？

　　巴恩斯摘下手套，疲惫的揉揉眉心：“不是的，福尔摩斯先生。那对袖口的主人曾伤过艾莉亚小姐的心，让整整十年她都无法释怀。我不希望这件事以这样的结局在她生命中收场。所以我擅作主张来找您，希望您能找回这对袖口，交由艾莉亚小姐亲自处理。”

　　“确实。”

　　华生不知道夏洛克在肯定什么。但他有预感，这将是个大案子。

　　009

　　华生和夏洛克站在一家门面破败的保管银行门口。这家银行自上周被盗后生意越发惨淡。华生跟着夏洛克的脚步踏上银行门前的台阶，他看着夏洛克的背影，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from 麦考夫：盯着他，保持联系。】

　　华生收起手机，快走两步追上夏洛克。他侧头看了一眼，然后飞快移开视线。

　　Oh！

　　My！

　　Goodness！

　　他到底敞着几颗扣子？两颗，还是三颗！

　　华生脑子里全是夏洛克恨不得写上“欢迎光临”的胸口。他将视线固定在大厅的时钟上，忍住自己再次去看对方衬衫纽扣的欲望。

　　夏洛克意味深长的看了华生一眼。接着伸手敲了敲接待台上摇摇欲坠的隔离栅栏。里面头发花白的妇人放下手中的毛线针，缓缓抬头。

　　夏洛克朝她亮出证件：“沃特森探长，来调查盗窃案的。”

　　“天啊，终于有人来调查这件事了。请稍等，先生。”

　　妇人说完拿起面前的座机，拨通内线。片刻后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小跑过来，停在两人面前。

　　夏洛克隐秘而快速的将来人打量一遍。

　　二手西装，质量差，不合身；衬衫没换，领口泛黄褶皱，没时间清洗熨烫；婚戒发黑，没做保养，不爱惜；外套下摆有蜡笔痕迹，小拇指涂着粉色甲油，两个孩子。

　　贫穷，被妻子抛弃，单亲爸爸。

　　“你好，威廉·格兰特，银行经理。”

　　夏洛克握上对方的手摇了摇：“沃特森探长。这位是我的搭档，Dr.霍普金斯。我们来调查一周前那起盗窃案。”

　　格兰特用一条姜黄色的手帕不停擦着额头上的汗：“好的，太好了，非常欢迎，沃特森探长，霍普金斯博士。只是还请稍等片刻，待客室里还有位客人在等我。一会就好。”

　　“好的，格兰特经理，你先去忙吧。”

　　夏洛克说完带着华生坐到等候区的木制长椅上。两手搭着椅背，仰面喊到：“Boooring！”

　　“所以案子解决了？沃特森探长？”

　　“开动你的小脑瓜想想，霍普斯金医生。”夏洛克站起身，原地转了一圈。“看看，这又穷又破的小银行。谁会想来这种地方偷东西。除非那人知道，这里藏了宝物。”

　　“你是说，监守自盗？”

　　夏洛克矜持的点点头。

　　“谁？”

　　华生看向接待处。

　　“不是她。再找。”

　　尽管华生也觉得不是那位年老的妇人，但还是对着夏洛克追问：“为什么不是她？”

　　夏洛克心情很好，即使华生的问题蠢得要，也耐心十足的向他解释：“那个接待台，起码有一百五十公分高。她坐在那像坐在井底。我向她出示证件时她根本没有看清，可也没站起来确认。为什么？因为她腿脚不便。下一个。”

　　接着华生将视线转向门口打着瞌睡的胖保安。

　　“也不是他，霍普金斯医生。”夏洛克渡步到保安的方向。“他是诺曼女士的儿子。”

　　“诺曼是谁？不过我觉得他也许可以和里面那位女士联手？”

　　“接待台里的那位，你没看到她的胸牌吗？上面写着：银行主管，玛丽·诺曼。哦——”夏洛克的视线落在华生头顶。“抱歉，我忘了你的身高。”

　　“夏洛克！”

　　“下一个。”

　　“等会。”华生吐出两口浊气，平复心情后继续。“你还没解释为什么不是诺曼母子。”

　　“当然。如果你注意观察，就会发现来的路上有三家诺曼的店铺：Norman's Coffee，Norman's Dry cleaners，以及Norman's Bookstore。这家人不缺钱，不然这间银行为什么能半死不活的开这么多年？下一个。”

　　OK的，有钱人的乐趣我不懂。

　　华生又看向站在角落里玩手机的清洁员。不是他，华生直接将他排除嫌疑人名单。就算拿到金库钥匙，他也无法知道那些私人储藏柜里放着什么。

　　“所以是那个银行经理？！”

　　“Yep，我以为你要把每个人都猜一……”

　　夏洛克突然停了下来，那些大段的推理分析和对他智商的品评并没有如华生习惯的那样如期而至。他疑惑的看向夏洛克，顺着对方的目光，将视线落在一位年轻的女士身上。

　　那是位穿着得体，妆容精致的小姐。下身是一条香槟色的包臀裙，搭配白色的雪纺衬衫。棕色的长发扎成一条干净利落的马尾，手上提着浅灰色的公文包。浑身散发着一股高级白领的职场气质，像是某位老板的女秘书。

　　格兰特正将一把金色的钥匙交到对方手里：“斯特兰奇小姐，替我向您的老板问好。”

　　“我会的。”

　　说完，这位斯特兰奇小姐戴上墨镜转身离开。

　　华生觉得她似乎往这边看了一眼，不过他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正当他准备打趣一下看呆的夏洛克时，对方居然已经追在这位斯特兰奇小姐身后一起离开。

　　格兰特急急忙忙跟在两人后面，关切的喊着：“发生什么事了，沃特森探长？！”

　　“没什么。”华生连忙拦下格兰特。“我们还有事，下次再来拜访。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夏洛克跟着斯特兰奇走出银行，华生追在夏洛克后面。三人默不作声的走了大半条街的距离。直到前面的那位斯特兰奇小姐再也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有事吗，这位先生。”

　　“斯特兰奇？改随夫姓了吗，Miss.Seyfried.”

　　“大福尔摩斯也同意你改随夫姓了？沃特森先生？”

　　“喝杯咖啡？”

　　“不了，麻烦不要跟着我。”

　　艾莉亚停在路边。为了演好一个出差时顺便来帮老板办事的美国女秘书，她今天出门没·有·开·车！

　　在她的设定里，这个老板不能太有钱，不会为她报销昂贵的租车费用。不然就不会把东西随便存在这家破银行里。那说不通！

　　夏洛克看到艾莉亚脸上墨镜都遮不住的烦躁表情，勾着唇笑了笑：“你的那位管家，塞巴斯蒂安·巴恩斯。是在你十八岁后才开始为塞弗里德家工作。他不认识我，所以才会来向我寻求帮助，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而你知道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艾莉亚装作没听见，认真拦着出租车。

　　“那对袖口，你根本不在乎它找不找得回来。但是——”夏洛克卖了个关子，上前两步站到艾莉亚身侧。“但是它不能被我找到。它曾经对你很重要，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你不关心它，却也不想看到它。所以把它丢在这家银行里。我猜十年前你就把保险柜钥匙扔进了泰晤士河。”

　　“说完了？”

　　“没有，所以边喝边聊？”

　　两次！

　　华生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偷偷给麦考夫发短信。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居然主动提出约会，还是两次！

　　明天是世界末日吗？！

　　【from 麦考夫：那是他女朋友，你们以为是假人的那个：）】

　　华生像一只受惊的仓鼠，吓得手机都掉了。摔在地上发出清脆又响亮的一声，惊得他瞬间回过神来。他连忙弯腰捡起手机，顾不上碎成蛛网的屏幕，点开最新一条消息。

　　【from 麦考夫：可惜，他还不知道自己早被甩了。】

　　“约翰，不要再给那个胖子打小报告了！”

　　010

　　华生再次见到艾莉亚是在新年的晚上，距离上次已经过去小半年。

　　银行经理格兰特在第二次实施犯罪时，被艾莉亚设置的小机关抓了现行，微型摄像头将他的脸拍的一清二楚。然而那对价值连城的宝石袖口最终也没能找回。

　　据格兰特的口供，他将宝石交给了中间商，接着这个中间商就人间蒸发了。因为拿不到钱他才再次打上金库的主意。

　　华生猜那个消失的中间商可能叫作夏洛克·福尔摩斯。他在事情结束后的某个晚上，看到夏洛克站在窗边，手里握着一只陈旧的宝蓝色丝绒礼盒。

　　夏洛克打开盒子时他撇到过一眼，里面装着一对湖蓝色的方形宝石袖口，银色托底，外圈镶钻。宝石晃动时会闪过一丝金色，像日落时分撒着夕阳余晖的湖水。

　　耀眼又美丽，就像他想象中的少年夏洛克一般。

　　011

　　如果可以，华生希望立刻从这间屋子里消失。

　　艾琳·安德勒披着夏洛克的睡袍，两人凑得很近，几乎就要吻在一起。临近午夜，华生才从外面回来。他身后跟着在楼下碰到的艾莉亚。

　　四个人谁也没说话。这段诡异的沉默好像持续了半个世纪，也可能只过了三十秒。

　　还是艾莉亚先越过华生，拍拍他的肩，打破面前的僵局。她径直走到桌边，拿出带来的笔记本电脑。她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落到过夏洛克身上，只是朝着他的方向摊开掌心：“手机。”

　　夏洛克将自己的手机放到艾莉亚手上：“麦考夫答应了你什么？”

　　艾莉亚伸出另一只手：“手机。”

　　“还有一次机会。密码错误就会爆炸，你拿不到里面的照片。”

　　安德勒站起身，从夏洛克手中要回自己的手机，亲自交给塞弗里德。

　　华生的视线在那三人之间转了一圈。像是眼前这种地狱级别的修罗场，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会发生在夏洛克那个阿斯伯格综合症患者身上。他迫切希望对方能够继续保持自闭，不要在这场女人的战争中火上浇油。

　　“没关系。”艾莉亚抬起头，对着安德勒露出微笑。“我不需要知道什么——f*ck password。”

　　说着将手机插上数据线，连接上电脑。

　　艾莉亚指尖翩飞，屏幕上的代码以每分钟1300行的速度向下运行。直到艾莉亚停下动作，整个过程也不过花了45秒。她的食指停在回车键上没有落下。

　　“斯塔克有句话怎么说的？”艾莉亚的手腕高高抬起，像是要为这篇乐章画下休止符般重重落下。“我的技术领先世界三十年。”

　　密码正确。

　　解锁。

　　手机里的内容像是倾倒的茶水，一股脑涌出来散落在屏幕上。

　　“NO！”

　　“You lose，Madame.”

　　艾莉亚再次按下回车，桌面上的照片便一张张飞进屏幕中间那只复古手提箱中。箱子合上，安德勒的手机屏幕上亮起一行字：数据清除。

　　一只雪白的猫头鹰飞过来抓起手提箱，扑棱着翅膀再次飞走。接着艾莉亚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麦考夫。新年快乐，希望你喜欢我的礼物。”

　　艾莉亚边说边合上电脑，起身准备离开。

　　华生觉得艾莉亚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为这场胜利感到高兴。她和麦考夫的通话短暂而迅速。

　　走到门口时，艾莉亚像是想起什么般停下脚步。她转身看向夏洛克，这是她整晚唯一一次看向他。艾莉亚将夏洛克的手机扔过去：“抱歉，差点带走了。夏洛克——”

　　“什么？”

　　“你曾经说过，感情与理智不可兼得。那些爱会破坏你的大脑，影响你的逻辑与判断，对你而言皆是累赘。希望这次你是真心的。好好对她，大侦探。”

　　华生看着艾莉亚离去的身影，像是终于走出一个困扰她许久的故事。步伐轻松，姿态写意。

　　此时外面正下着大雪。

　　艾莉亚最终看了一眼身后的221B，大步离开。

　　012

　　对你我从来都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