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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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铃响，广播照例响起音乐，同学们三三两两从教室走出来，到操场去做课间操。
人群中，迟妍遇上了陈朔，一下子想起来她昨天失约了。
看到她双眼流露出抱歉和难过，陈朔心里马上就舍不得，故意一脸愧疚地对她说：“迟妍，对不起啊，昨天我家突然有急事，我就先回去了。”
他这样说，迟妍很意外，眼睛微微瞪圆了。
“我给你打电话了，可你一直没接。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对不起啊，你昨天肯定急坏了。”陈朔满脸真诚，挑不出一丝假来。
迟妍忙说：“其实昨天我家也出了点事，我一急就忘了告诉你，也没在意手机。”
“那太好了！”陈朔佯装狠狠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咱俩扯平了，那这事儿就翻篇儿啦。”
迟妍也松了口气，露出微笑。
陈朔搓了搓手掌，微微欠身凑近迟妍，轻声对她说：“要不等会考结束了，咱平安夜补上吧，正好周六。”
“补？演唱会不是结束了吗？”
“不是补演唱会，是补……”
“你俩说啥悄悄话呢？”1班唐芸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顺势挤到两人中间，打趣道，“陈朔，你死活要转到1班来就是为了迟妍吧？”
迟妍脸颊一红，陈朔立马反驳，“别胡说，我那是积极要求进步。”
“哟，还不好意思了。司马昭之心，你当谁看不出来呢？是不是？”说着，唐芸朝四周的同学们问了一声。
同学们哄笑起来，迟妍红着脸快步走向自己班级。陈朔没得到答复，有点失望。
“干什么呢？音乐都响了这么久了，赶快回到各班队列。”值日老师正是21班班主任蒋娟，她将哄笑的同学驱散，神情严肃地看了一眼陈朔。
下午，蒋娟把陈朔叫到办公室，再次沟通转班的事情。
“陈朔，你跟老师说实话，你想转1班到底是为了学习，还是为了别的？”
陈朔乖巧地笑起来，一脸状况外的样子，“老师您说什么呢？我当然是为了学习了。”
“你最近跟迟妍好像走得很近啊。”
“是呀，迟妍是渭远全体学生的榜样，我们都应该积极向她靠拢，向她学习。这也是黄老师对我的建议和教导。”
“黄老师？哪个黄老师？”
“医务室的黄颖老师，她教导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平时我就应该多和迟妍这样的好学生接触。”
他说得头头是道，蒋娟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说：“快回队伍里去。哦，周五第一节晚自习你到A03教室参加转班考试，毕竟落了一年化学课，钱老师也要就1班的整体教学进度和质量，对你有个考量。”
“好的老师，我一定准时到。”陈朔把手放在额头敬了个礼，惹得蒋娟笑也不是气也不是。
从办公室回来，经过1班，陈朔差点挤过不去。1班门外围满了手拿圣诞礼物和贺卡的学生，大部分都叫着卢艺博和迟妍的名字。
陈朔从窗户往里看，迟妍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对教室外的热闹充耳不闻。同桌常静倒是比她激动，抢着帮卢艺博拒绝爱慕者的礼物。
陈朔挤过人群回21班，没想到自己也被堵在了班级门口。一大群女生争着抢着给他送礼物和情书，高一到高三的全都有。
“来来来，都给我都给我。我呢是他同桌、好兄弟，以后你们记得也招呼招呼我。”陈朔正要婉拒，刘蒙跳了出来，张开双臂，把这些礼物和情书大包大揽收入怀中，全部抱了进去。
“流氓兔，你干嘛呢？”陈朔跟着进去，发现自己桌上还摆着另一堆礼物和情书。
刘蒙一边拆礼物一边感叹：“你小子装什么正经，心里嘚瑟死了吧？往年我们21班班草一年收到的礼物总数都没你一次多。”
陈朔看了一眼班草，在刘蒙身上锤了一下，说：“我这都要转班了，你就别给我四面树敌了行不行？”
“怎么，成了？”
“嗯，后天参加转班考试。通过的话，下学期开学就直接去1 班报道了。”
“那你稳了。把蒋娟伤心死了吧？养了一年的鸭子，没到嘴边呢，飞了。可怜蒋娟啊，接连飞了两只鸭，都没来得及舔热乎。”说着，刘蒙伸出舌头在嘴巴里舔/动。
“你还能再猥琐点吗？”陈朔轻轻推了他一把。
刘蒙弹回来按住陈朔的肩膀，八卦地问：“给迟妍送什么礼物了？”
陈朔笑眯眯地望着他，肩膀一耸，让开他的手，说：“秘密。”
迟妍叫来学校义工社的同学，像往常一样，把收到的礼物都打包捐献。
“切，沽名钓誉。”常静不屑地哼了一声，心里很嫉妒。她不明白，那些人明明知道迟妍会这么做，为什么还这么上赶着给她送？
迟妍没搭理，常静有些自讨没趣，一转眼看到卢艺博从外面回来了，她立马换了一副笑脸，满眼期待地盯着他。
她已经把别人送给卢艺博的礼物全都堆在了地上，而她送的礼物现在就摆在桌子中央。
卢艺博果然一眼就看到了桌上包装精美的礼物，拿起来看了看。
常静的心仿佛也被他拿在手上，高高地悬着，紧张地跃动着。
然而卢艺博很快就把礼物放下了，还是顺势和地上的礼物摆在了一起。
常静的心砰一声坠地，失望充满了眼底。
后排的陈琪文羡慕地看着教室门外抢着给卢艺博送礼物的女生们，她连送一支钢笔的钱都没有。
卢艺博看到迟妍和义工社的人一起收拾礼物，她正拿起一个他再也眼熟不过的礼盒。
“迟妍！”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迟妍愣了一下，抓着礼盒的手顿在半空，疑惑地望着他。
常静也怔怔地望着他，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卢艺博走过来，脸微微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个是我送给你的。”
常静一听，脸一下子拉下来。
迟妍看了看手上的礼物，把它放了回去。她总不能让卢艺博当场难堪。
“谢谢。”
“不客气。希望你会喜欢。”卢艺博顿时欣喜而笑，把自己收到的礼物也抱了过来，要捐给义工社。
常静本就心里嫉妒，一看自己的礼物竟然被卢艺博这么不当回事地捐献，更是气得手发抖。她眼珠一转，故意用陈朔败卢艺博的兴头，“迟妍，21班陈朔不是跟你关系很好吗？我看刚才他也在门口，你可要检查清楚，别把他送的礼物也捐了。”
卢艺博神色果然一变。
“跟你有关系吗？”迟妍冷淡地看了常静一眼。
“我是好心，不领情拉倒。不过也是，你迟妍什么时候领过别人的情啊，也就陈朔是个例外哦。”常静阴阳怪气地说。
上课铃响。看着卢艺博情绪不高地回到座位，常静心里很是满意。
迟妍从不把常静的挑衅放在心上，这次却不知怎么真听了进去，怕自己把陈朔的礼物捐了，上课走了神。
晚自习前，迟妍找到义工社的同学，送来新收到的礼物，以此为借口看了看登记表。
捐赠人登记表上没有陈朔的名字，匿名的倒是有几个。
陈朔当然不会选择匿名——没有证据证明，但迟妍心里就是很笃定，笃定之后还有一丝小失落。
以陈朔对她的态度，应该会比旁人更积极地送她礼物才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迟妍忽然想起课间操时陈朔没说完的邀约，所以他是准备在平安夜送礼物？会送什么呢？
发觉自己想入了神，迟妍脸颊一热，在心里糗自己，“谁规定人家一定要送了？”
蓦地，谁在身后拉了她一把，迟妍吓了一跳，一扭头，看见是陈朔。一瞬间，迟妍自觉心事被撞破了一般，脸颊愈发烫了。幸好天已经黑了，看不清脸色。
“想什么呢？都要撞树上了。”陈朔手上抓着一瓶可乐，看来是刚从小卖部回来。
“哦没、没什么。”迟妍有些慌，往后退了一步。
“嗳！”陈朔急忙伸出手去，挡在她的后脑勺和香樟树干之间。几乎是立刻，迟妍的头就隔着他的手撞在了树干上。
迟妍一点也不觉得痛，不仅因为陈朔柔软的手掌，还因为他近在咫尺的呼吸。
和他靠得这么近，她才真切地感觉到他的身高和肩宽。周磊的高大令人心生畏惧，而陈朔却让人感到心安。
陈朔此时有点懵，他的右手在迟妍脑后，他的左手如果稍微抬一抬，就能完成一个拥抱——这就是他和迟妍此刻的距离，可惜他的左手抓着可乐呢。
夜幕之下，借着教室传来的灯光，他感到迟妍的脸有一种奇妙的朦胧美，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一阵风吹来，吹落几片香樟叶，有一片正巧从迟妍额前弹落。两人同时回过神来，慌忙分开一臂距离站好。
陈朔摸了摸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迟妍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红着脸站了一会儿，说：“那……我先回教室了。”说完，她转身小跑。
“迟妍——”陈朔叫住她，“平安夜，我这可是提前约了。”
迟妍微微一笑，算是答应了。
一周后，会考成绩公布，迟妍不负众望，依旧是全校第一，陈朔紧随其后。渭远学生已经习惯了这个搭配，这让卢艺博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宁愿回到从前，被人嘲笑万年老二。
晚自习课间，常静向卢艺博发出共度平安夜的邀请，卢艺博尴尬地笑笑，他料到常静会约他。他没有约迟妍，因为迟妍的答复他能猜到，所以他早就有了主意。
“大家安静一下！”文娱委员徐巍接收到卢艺博发出的信号，把教室前后门关上，跑到讲台上说，“平安夜马上就到了，我有一个想法，还请同学们多多支持。”
“是不是要给我们每人发一礼物啊？不是的话就别说了。”同学们哈哈笑着起哄。
徐巍咂嘴，“别闹，格局这么小呢，我们1班学生那可是站在渭远金字塔顶端俯瞰整个世界的人，说好的让世界充满爱呢？”
“听您这意思，咱班这是要在平安夜集体献爱心、送温暖，拯救世界去？”
“欸，你说对了一半，不是拯救世界，是拯救老钱。”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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