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神互换身体后》是周粥呀

2、chapter2

　　“好好吃饭，别发神经。”李来来还未做出什么剧烈的反应，梁杳杳却已经语气冷漠地出了声。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足够这一桌的其他三个人听个一清二楚。

　　陆慕愣了一秒，而后对李来来笑道：“你找的朋友，脾气怎么跟你一样差？”

　　“不好意思。”李来来有些尴尬，除了道歉之外也不知道还能作何反应。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对上那人的目光，她再次心虚地别过了头。

　　“你跟我出来一下。”另一边，梁杳杳放下了筷子，铁筷与铁盘相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之中。

　　李来来收回目光，抬头朝她望去，只能看到她略微带点肉感的下巴和几缕垂在肩上的马尾。发质有些许粗糙。

　　梁杳杳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烦躁。

　　“你朋友……这是要找我出去单挑？”陆慕竟还有心思开起了玩笑。

　　李来来思及梁杳杳之前的话，只是摇摇头，没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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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慕慢悠悠跟在梁杳杳后面，两人先后出了食堂。

　　他抓了抓刘海，在台阶上站定，语气里带着几分散漫。

　　“有事？”

　　梁杳杳却是单刀直入道:“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你语文考了38分，向我借了红笔自己改成了88，后来被陆叔叔揍的很惨，赖在我家哭着说自己不回去。”

　　陆慕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她跟你说的？”

　　梁杳杳没理他，声线冷清地自顾自说道：“初二你早恋，偏要等那个女生一起回家，结果下雨了人家走了，你却没带伞，被困在了教学楼里。”

　　这时，陆慕总算发现了自己的异样感从何处而来了。这人此时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态像极了梁杳杳。虽是全然不同的一张脸和声线，但怪的是他却在她身上看到了梁杳杳的影子。

　　面对面前之人突如其来的沉默和审视，梁杳杳只嗤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使出了杀手锏。

　　“不说话了？我还没说，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有人还在尿床。”

　　陆慕压低了声音，满脸懊恼与羞怒。“她怎么连这件事都跟你说了？”

　　“臭小子。”梁杳杳突然笑了，不同于之前的冷笑与嘲笑，这是发自内心的极其纯粹的笑容，让她这张本不算特别惊艳的脸显得亮眼了许多。

　　她笑着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头。

　　“说了多少次，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别打头和脸，我以后要靠它们吃饭的。”

　　陆慕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自己竟是自然而然地将面前这人当成了梁杳杳。

　　梁杳杳收了笑，没有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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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慕和梁杳杳坐下后，如同李来来和另一个男生刚刚那般默默无言地吃起了饭。

　　只是梁杳杳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你吃好了？”李来来有些诧异。她才吃了这么一点，能吃饱吗？

　　“好了。”

　　梁杳杳率先拿了盘子离开，动作连贯，雷厉风行，一点都不含糊。

　　李来来扒了一口饭，也匆匆忙忙地起了身。

　　陆慕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梁杳杳走出食堂，绕进了操场，又走到了靠墙处，见四下无人才停下了。

　　因为时间关系，两人只能挑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开始讲。

　　“我不怎么喜欢跟别人讲话，所以你照着我的性格来就行了，也免得弄出什么麻烦。”

　　李来来点点头。看出来了。

　　“我胆子比较小，也不怎么跟别人讲话。”

　　“挺好，省得麻烦。”

　　好在才相处不到一个月，身边的人对她们都还不是很熟悉，两人还能稍微浑水摸鱼一番。

　　这几天，同学们倒是没有起疑，只是梁杳杳的室友却似乎被她突然和蔼起来的态度吓了一跳，颇有些受宠若惊。

　　李来来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对她们更加和善地回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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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军训，不同于前几天的单独训练，教官们制定了两个班一起训练的策略。好巧不巧，一班与四班刚好被分在了一处训练。

　　两个班的女生在前，男生在后，队伍稍稍有些变化。梁杳杳个子高，因而李来来站在了女生最后一排的排头。

　　“报数!”

　　“一、二、三、四……”一声令下，队伍中迅速响起了报数声，大家都唯恐动作慢了些便会被那黑脸铁面的教官拎出来骂。

　　报完了数，教官点点头。他的眼神在队伍之间逡巡了一圈，突然停在了李来来的脸上。

　　这并不是她原来的教官，李来来被他陌生且锐利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慌。心跳快上了许多。

　　“帽子呢？”

　　李来来立马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空落落的。怪不得刚刚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教官，我……”

　　“去，罚跑两圈。”教官没打算听她解释。

　　李来来松了一口气，不用愁该如何解释了。正打算乖乖领罚时，却突然有什么东西被强制戴在了她的头上，带着夏日灼热的触感，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慌忙转头一看，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一个人。

　　那人目光清亮，见她回头，扯起唇角对她笑了笑。

　　“你们两干嘛呢？”这不算小的动作自然而然地引起了教官的注意。

　　“报告教官，她的帽子在我这。”

　　“她的帽子怎么会在你那？”

　　“我借来玩玩。”

　　教官嗤笑了一声，不太相信。“那你自己的呢？”

　　“不知道丢哪了，待会去找找。”

　　“你们两都给我去罚跑。你两圈……”教官的目光一转，伸手指着陆慕，“你四圈。”

　　“教官，你这是性别歧视。”

　　“少啰嗦，还想再加两圈？”

　　陆慕笑笑不说话。

　　“走了。”

　　李来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拉上了跑道。跑出了几米，那人才松开了握着她军训服的手。

　　“不好意思，连累你了。”这本不关他的事。

　　“李来来。”

　　“怎么了？”李来来习惯性地应下后，才发现了不对，只能生硬地挣扎道：“你在叫谁？”

　　陆慕心里隐隐有了答案，面上却带着惯常的笑意，看似安慰实则套她的话：“你没必要骗我，她都跟我讲了。”

　　虽然这件事有些匪夷所思，但面前之人畏手畏脚实在不像梁杳杳的性格，而昨天那人给他的感觉反倒才像是真正的梁杳杳。因而他去打听了李来来的名字，便想着随便来试一试。没想到，一试即中。

　　只是这事，着实让人难以置信了些。

　　两人默默并排跑着，李来来跑在内圈。

　　无言片刻。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陆慕有意放柔了语气。只要他想，凭着这一张脸就能迅速让人放松警惕。

　　“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我成了她，她成了我。”李来来虽仍旧有些迷茫，心里却有些放松。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也许就能找到换回去的办法了。

　　“没事，山到车前必有路。”身旁的男孩侧过脸来时，日光将他的半张侧脸照亮，闪着锡箔纸一般的金色的淡光。光影明灭之中，他露出一口白牙，笑容极其富有感染力。

　　李来来莫名放下了一丝戒备，犹豫了一会，才弱弱出声纠正他：“是车到山前必有路。”

　　“都一样。”陆慕大喇喇一笑，又恢复成了以往那种对什么东西都毫不在意的样子。

　　李来来跑完便归了队，陆慕还有两圈要跑。

　　她本想陪他一起跑，却被他一句话吓了回来。“想我被加圈，你就跟我一起跑。”

　　没有李来来在，陆慕跑步的速度快了许多，很快便跑完了剩下的两圈。教官也没为难他，直接让他归了队。

　　只是后来休息的时候，这人却平白不见了人影。

　　李来来心里虽有些好奇，却也没想去深究。

　　只是陆慕回来时却意味深长地朝她看了一眼，叫她有些云里雾里的。

　　军训结束后，高一所有的班级会一起走方阵，到时候还会评选名次。学校对此十分看重，因而这几天一直在着重练习走方阵。

　　“你。”

　　再次被教官无情的铁手指到，李来来的脸色顿时一白 。

　　“还有你。你们两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搞不清楚此刻的状况。

　　李来来转头望了那个男生一眼。逆着光有些刺眼，只隐约可以看出那人个子挺高的，站在队伍最后一排。

　　极快地收回目光，她有些忐忑地走到了教官身边。

　　等那男生也上前来了，教官才开了口。

　　“我看了一下，你们所有人里面，这两位同学的军姿走的最好，所以让他们两个给你们做个示范。”

　　被那么多目光注视着，李来来不自在地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脚尖上，只是身上还是犹如针扎般，坐立难安，难受的紧。

　　教官用口哨的绳子抽了一下起哄的那个男生，笑着训斥道：“好好看着啊。”

　　李来来感觉自己的脸越来越烫，不知道是不是太阳太晒的缘故。

　　“你很紧张？”

　　耳边响起的声音悦耳至极。不同于同龄男生变声期的粗噶，十分具有少年感却又丝毫不显稚嫩。像是清风拂开林间叶，春意微凉。

　　李来来迟疑地点了点头。她不太习惯跟别人搭话。

　　“其实我也有点紧张。”

　　“嗯？”骗人的吧。

　　面前这人神态从容，哪有丝毫紧张的样子。

　　不过他说话时眼里满是笑，与陆慕的过分热情不同，这人带着恰到好处的暖和热，干净的就像是初春河堤边未化的那一抔雪。

　　“待会我喊口号，我们两就一起走可以吗？”

　　“嗯。”李来来点头。

　　见他们交谈完了，教官做了个开始的手势，退到了一边。

　　“一二一，一二一。”

　　这段路不算长，一眼便可望尽。

　　耳边好听的声音，仿佛赋予了自己偌大的勇气。也许自己也可以尝试着出声看看？

　　方迟发现，耳边的女音轻轻响起，而后渐渐变大了一些。操场一隅，两个声音和谐地融合在了一起。

　　“一二一。”

　　走到了尽头，两人站定转回了身。

　　听见教官夸奖自己，李来来有些不好意思。眸光微晃，却不小心和旁边那人对上了，他眼里的笑意如春风渐生，一层一层荡开涟漪，直瞧得李来来别过了头。

　　得到可以归队的指令，李来来几乎是落荒而逃。

　　归队后，见无人注意了，她才捂着胸口松了口气。手心下的律动一下，一下，短促有力，她感觉自己正被一种陌生而奇妙的感觉包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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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晚饭，又休息了一会，晚自修便开始了。最近虽没上课，数学老师却发了单元卷给她们做。

　　李来来文科很好，但理科不太行，有点偏科。好在这一单元的内容并不难，做完卷子后，她便预习了一会下一课的内容。

　　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原本安静的画面仿佛被按下了开始键，喧哗生动起来。

　　李来来起了身，从后门出去，往厕所里走。

　　这一层就四个班，还有两个教室空着，四班离厕所最近。

　　只是出门却看见长廊下站了两个人。

　　看见陆慕围在自己身边，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尖锐的怪异感。李来来有些尴尬，心里祈祷着千万别看过来，只是刚想转身回教室却被叫住了。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李来来认命地转回去打了招呼。

　　“你们好。”

　　她有些无措地看向了梁杳杳，对方却淡淡移开了眼，一脸高冷。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呢。莱莱？蓬莱的莱？”陆慕表现得倒是和气。

　　李来来摇摇头。“是归来的来。”

　　“噢。”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笑了。“你这名字挺招狗的。”

　　李来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她指了指厕所的方向。“我先走了。”

　　等李来来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梁杳杳才开了口。

　　“你刚刚的话有点过分了。”

　　陆慕却仍旧笑嘻嘻的。“她看着太老实了，总让我忍不住想要逗逗她。”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无聊。”

　　说完这话，梁杳杳便转身离开了，陆慕连忙跟上，与她并肩走在一处。

　　这个年纪，最是懵懂，却又对异性有着难以启齿的好奇憧憬，因而一路上两人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那是。哪能有你梁大小姐有意思？”

　　陆慕放低了声音，凑近一些问她：“不过你俩以后打算怎么办？”

　　梁杳杳跨上台阶的步子顿了顿。这张脸上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睛，与她原来的容貌相比，敛去了锋利棱角，多了几分江南姑娘的温柔小意。此刻，她的睫毛微微颤了颤，仿佛纤弱地受不住这夜里的湿气。

　　只是说话的语气却硬邦邦的，没有那般柔和。

　　“不知道。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