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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事办完,瑟兰迪尔按哈尔迪尔和阿拉贡的提议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国宴。吃到半夜使二点时,瑟兰迪尔正在大厅陪客人,奶妈慌忙地走出来说:“王后断气了!”瑟兰迪尔哭着走了进去,只见小莱扶着床沿,一头撞去,已经哭死了。
阿拉贡争着要给小莱做人工呼吸,被阿尔温一巴掌打晕了过去。众人且扶着小莱灌开水。一屋子人乱成了一团。精灵们扇耳光的扇耳光,扯头发抓脸的扯头发抓脸,吐口水的吐口水,吃豆腐的吃豆腐,暗爽的暗爽。好容易把小莱牙齿撬开把开水灌了下去。灌醒时。小莱披头散发,神志不清,哭得天昏地暗,屋里顿时化作一锅粥,连瑟兰迪尔也无可奈何。总管在厅上,宾客都在大殿候殓,只有盖拉德丽尔和埃尔隆德这两个瑟兰迪尔的老冤家在莱妈的房间里,乘着人乱将些首饰,灯盏宝石镶嵌的器皿,一掠精空。连嵌在床柱上的水晶饰品也硬抠了几坨,藏在怀里。
瑟兰迪尔慌忙叫来奶妈把镇静下来了的小莱叫到大殿,拿一套丧服给他穿上。那时衣衾棺椁都是现成的,入过了殓,天才亮了。灵柩停在第二层中殿内。众人进来参了灵,各自散了。瑟兰迪尔已准备安葬莱妈。哈尔迪尔和阿拉贡断然不肯,道:“瑟叔,你怎么也是中州的精灵王,人家人类那个英国戴安娜王妃和查尔斯婚都离了,死了不是一样办国葬,还搞现场直播。之后还要出传记,发行纪念写真集,纪念光盘,纪念邮票。瑟叔既然都到这分上来了,干脆您就一做到底,怎么样莱妈的级别也不能低于那个戴安娜吧!对您也不过再花一笔钱,您这么有钱,那不过是九牛一毛,还能给黑森林挣足面子。虽然现在名人传记不如以前好卖,但也说不定能小赚一笔,这块我们来帮您作做。”瑟兰迪尔被两人放得五迷三道的,稀里胡涂的点了点头。于是又接下来大做了七七四十九天,两穷乡僻壤里张三李四家土砖院墙上那些“计划生育是我国的基本国策”,“生男生女都一样”的黑漆字都被印着形容枯槁的莱妈的书籍海报贴得严严实实的,不见踪影。
瑟兰迪尔看着日益见瘪的钱包,守着莱妈的灵位流眼抹泪,整天闷在家里猛灌二锅头。有道是:“找钱有如针挑土,用钱有如水退沙。”这边瑟兰迪尔的苦脸是越拉越长了。但也有句话叫“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哈尔迪尔和阿拉贡这些日子正废寝忘食的数着钞票,忙的喜笑颜开。连可怜的小莱都没有时间去看了。
年三十了。瑟兰迪尔和小莱父子两祭拜了莱妈的灵位,便坐下来守着彼此对哭.”我的儿那,又到年三十了,改明儿大年初一,你的那两个朋友没少又要来吃吃喝喝兼带白拿还要硬给我揽几笔绝对亏本的生意.也自大赶不得他们,萝林林谷哪头都得罪不起。我们的光景是一年不如一年啦,儿呀,我对不住你。自打你生下来,看别人家的王子公主都金枝玉叶,锦衣玉食的。你就跟着我和你妈受苦受累,一天三顿萝卜白菜加稀饭。我以前骗你说我们是为了保健以免的脂肪酸胆固醇过高。其实我只是想省两个钱,害你也是皮包骨头的,结果牙缝里省的那些钱都去填那个无底洞了。呜~~我问心有愧呀!是我害死了你妈,是我坑苦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呀!”
小莱热泪刷刷的往下掉,半天才哽咽着说着:“爸爸其实我也有责任,您不要再自责了,要不是我一天到晚闷得无聊去网上聊什么□□,我这一辈子也不会认识那两个狗皮膏药的。也不会惹这么一堆大麻烦。对不起,孩儿不孝!”“……”瑟兰迪尔停止了哭泣,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因为他看到小莱指着他的手机,明白了小莱是开通了GPRS上网!转眼瑟兰迪尔脸变得像石灰似的,呆呆的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挪回了卧房。一个清冷的年三十儿,小莱一个人形单影支在大厅里小声的啜泣,摇弋的的灯光拉长了他本来就纤细的身影,像寒风中的幼树,孤立无援的瑟缩着……
瑟兰迪尔在卧房又灌了一晚上的老白干,已是酩酊大醉,到第二天依旧不醒人事。也没办法招待客人。看到脸色比白菜还惨的小莱出来招待,哈尔迪尔和阿拉贡不知是不是良心发现,咳嗽了半天又傻笑了半天,哼哼唧唧了半天,最后终于没提钱字。小莱在两人对面干坐着,耗了不少时辰。眼睛低低的垂下来看着地面,脸扭到一边,只给两人一个侧脸。大家一言不发地静坐着时间就这样尴尬的一分一秒的挨过去了。
时间闪回到昨晚上,一个清冷的年三十儿,小莱一个人形单影支在大厅里小声的啜泣,摇弋的的灯光拉长了他本来就纤细的身影,像寒风中的幼树,孤立无援的瑟缩着……突然猛地,小莱停止了哭泣,一番内心的挣扎,一个坚定的决心在这样一个夜里暗暗下了。“天下最毒女人心”但如果一个被逼到绝路的男人,那么他的狠毒就连再毒的妇人也比不上。但在这里这完全是废话,因为小莱并没有被逼上绝路,当然他也没疯。不过软弱的人一旦开始反抗,他的态度就会超乎想象的强硬。经历了这么多的是是非非,也跟那两个幸福的克星折腾了这么久,小莱知道了结这一切的时候到了。为了消除自己内心的歉疚,为了让父亲跟林谷和萝林有个交代——小莱决定亲自导演一出“偶发性悲剧”主角就是他自己和哈尔迪尔、阿拉贡。接着便是一晚上的准备工作,当东方亮出鱼肚白的时候,小莱轻手轻脚地走进了瑟兰迪尔的房间:“永别了,父亲……”小莱忍不住草草结束了告别的话语,捂住嘴,害怕自己哭泣的声音扰醒了酣睡的父亲。他一边流着泪,一边恋恋不舍地退出了房间:“愿您有个好梦。”小莱关上父亲的房门,念了让人熟睡的咒语。
时间闪回现在,这一挨就到了天黑。小莱建议趁晚饭还没开始,先到宫里的花园转转。花园里本作为树伞的山毛榉在寒冷的冬天掉光了叶子,枯槁的树枝参差相错而生,显出平时尮不易见到的阴森。弯如柳眉的上弦月悄悄地爬上了东山,嬴弱的月光浅浅地铺在了小莱的身上,显出了一种别样的凄美。那光环是那么的微弱,如风中的残烛一般,好象只要吹一口气就能让它跟随生命一块消失掉一样。他们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着,直到小莱的脚“不小心”被一块石绊着了脚.漫天的箭雨刷刷的朝着三人狂泄而下,转眼花园里长满了“箭草”。“危险!”哈尔迪尔喊着扑到小莱身上,小莱被这一扑彻底怔晕了。哈尔迪尔拖起小莱左躲右闪避开了箭雨。“奥克斯!”阿拉贡喊着,疯狂地挥剑反击,利箭纷纷在他周围散落。这时精灵侍卫纷纷赶来,千辛万苦总算把三人给救了出来。接着他们便向花园深处追击而去。当然他们什么也找不到的。哈尔迪尔和阿拉贡扶着晕死过去的小莱拼命呼唤着他的名字:“莱戈拉斯,莱戈拉斯。我们求你了,快醒过来。你要是死了,我们偷偷为你存那么多私房钱还有什么用?我们对不起你,林谷和萝林一分钱都抠不出来。我们才得跟你爸爸拿点儿,真的,我们发誓……”两人话没说完,小莱便像身上安装上了弹簧似的,猛的弹起来:“跟谁发誓?”小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两人,盯得两个人脸都快烧起来了。“呃,我们……向彼得•杰克逊如何?”小莱眼中本来存在的一瞬间的光彩马上暗淡了下来。他的声音变得冰冷起来:“回去吃晚饭吧。”
这是一顿诡异的晚宴,小莱叫开了所有侍卫,并吩咐没有他的命令,今晚谁都不许上大厅来。第一道菜是鱼。当掀开盖子时,哈尔迪尔和阿拉贡发现了一只四脚朝天,口吐白沫,双眼爆出,做垂死挣扎状的猫。两人面面相觑。“对不起。我忘了皮皮睡前喜欢在盘子里漱口。”盘子被撤了下去。小莱慌慌张张的给两人倒酒。一不小心洒了一点在桌子上。顷刻,花梨漆的桌子上留下了碗大的一个窟窿。周围还在兹兹的冒着烟。“不好意思,我把酒烧得太烫了。”“没……没关系,我……我……们可以凉会儿再喝。”阿拉贡抄起汤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暗语):“哈尔迪尔,汤里面是什么?”哈尔迪尔:“咦,好象是张标签,写的是精灵文……”哈尔迪尔顿时眼睛差一点掉出来,浑身冒汗如瀑布:“□□!!!”两人瞬间化为两座石雕。“你们愣着干什么,随便啊。”“我肚子痛,上一趟厕所先……”阿拉贡以风卷残云之势,猛的冲出了大厅。“哈尔迪尔……”“啊哈嗯哦……”哈尔迪尔如坐针毡。这时,他的手机响了,“盖拉德丽尔女王找我有事,哦哈哈哈,我先走一步了,不送不送。”哈尔迪尔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光速冲出了黑森林。小莱一个人被落在了大厅里,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
如果你会认为阿拉贡和哈尔迪尔还会再回来,那么你肯定只适合看穷聊阿姨的言情小说。两个人这一去就在无踪影。北风吹进大厅,墙壁上灯光昏暗地摇弋着。小莱瘫坐在地上,眼光迷离,泪水如掉线的珠子一般滚滚而下。一张精巧而苍白的脸被浸泡在了泪水之中。小莱这最后的孤注一掷也失败了。他在后悔怎么忘了在两人返回的路上挖一个巨坑。绝望的他僵直的站了起来,扯下了大厅上的一条细绫织的幕布,抛在了横梁上,紧紧的打了个结,他找了个凳子站了上去,将头钻进圈里,咬咬牙将板凳一推,整个人悬在了空中。小莱流着泪闭上了眼……